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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城府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這回,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要怎么說,說醫(yī)院造假?鑒定中心造假?想必只要是個思維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他們的。

    顧唯一如今沒有說話,只是愣怔的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無措。我忽然就想起當(dāng)初他們一起指正我是個野種的時候,呵,造假,將黑的說成白的,將白的說成黑的,將親生的說成野種,這些我也會!

    如今,大抵只有我和小叔還有梁景知道,其實她顧唯一真的是顧暉的女兒,但這個事實,我要讓它永遠(yuǎn)都塵封起來。也許等到有一天顧唯一到了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想要輸血的時候,就會知道,其實她的血型不是b型,而是a型的.

    朱子秀對著顧暉鬧了一陣之后,忽然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后像個瘋子一樣沖了過來,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臂,一雙眼睛瞪得極大,額頭上的青筋直暴,拼命的搖著我的身子,道:“是不是你!一定是你為了報復(fù)我當(dāng)初偽造了你的鑒定書,才跟這些個醫(yī)生串通好了來陷害我,是不是!一定是你們串通好了的!”

    我皺了皺眉,并沒有掙開她的手,微微一笑,看著她的臉,笑道:“真真假假,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其實我覺得這種時候,你最該做的是跟顧唯一好好說說她究竟是誰生的,說真的,當(dāng)野種,父不詳?shù)淖涛犊刹缓檬?。我曾?jīng)以為我一輩子也不會體會到這種感受,但托你的福,讓我實實在在的體會了一把?!?/br>
    ☆、第一百五十二章:忽然造訪

    朱子秀依舊緊緊揪著我的手臂不肯放,那張臉已經(jīng)紅的有些發(fā)黑了,整個臉的青筋都彈出來,這么看著有些恐怖。我懷疑她是不是做過微調(diào),或者整過容,總覺得這臉一個激動起來就會歪了。

    她就這么直直的瞪著我看,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我用余光看了一眼顧唯一,她只站在那里,低著頭,過了好一會之后,才忽然抬起了頭,抬手擦了一下臉,片刻之后,才轉(zhuǎn)過了身子。

    目光冷冽,先是看了顧暉一眼,然后往我這邊走過來,伸手一把扯住了朱子秀的手,然后將她強(qiáng)行扯到了身后,我看到她的手十分的用力,扣著朱子秀的手腕,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我覺得這個時候,這子秀有點(diǎn)錯亂,她佝僂著背脊,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自由的一只手慢慢的扒上了顧唯一的肩膀。

    哽咽著說道:“唯一啊唯一,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你是顧暉的孩子,不是野種,不是的?!?/br>
    “你閉嘴!”顧唯一的態(tài)度并不是特別好,只微微側(cè)了頭,睥睨了朱子秀一眼。這朱子秀倒是很聽女兒的話,說閉嘴還真的是閉嘴了,緊緊抿住了嘴巴,不再說一句話。

    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抓的生疼的手臂,搖了搖頭,道:“顧唯一,你應(yīng)該知足的,起碼你媽還在你的身邊,等哪天你mama想起來了,你總能找到你的生身父親的。沒準(zhǔn)你的親生父親,會是那個豪門呢,這樣想想,你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你不是一直都想當(dāng)千金小姐嗎?我想有生之年,你一定會做到的,但一定不姓顧?!?/br>
    我的話才剛說完,顧唯一便忽然抬手,一巴掌揮了過來,我沒想到梁景的手比我還快,在我之前就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正好她如今雙手都不自由,我便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了她的臉上。

    真是親者痛仇者快,這一巴掌打下去,引得我手都開始有些發(fā)麻了,她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和憤怒,只甩了甩臉上的頭發(fā),用那張可怖的臉看著我,笑道:“不是親生又怎么樣?不是親生的更好,我倒是不用顧慮那么多了!顧清城,你一定一定會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的!”

    “是嗎?可說實在,我今天從頭到尾也沒做過什么啊。只是過了那么多年,終于是還了我媽一個清白了不是嗎?倒是你,跟著個黑社會老大,怕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她咬了咬牙,目光一下子掃向了梁景,冷聲說:“放手!”

    梁景聳了聳肩膀,就松開了手,順便拉著我往后退了一步,許是怕她來個突然襲擊。顧唯一并沒有多做停留,最后離開的時候,也只是往顧暉的方向看了一眼,僅僅只是張了張嘴,什么也沒有說,就此轉(zhuǎn)身離開了。一下子醫(yī)院里又恢復(fù)了安靜,顧暉又坐回了位置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看起來似乎很疲憊,整個人充滿了倦意,從頭到尾,他似乎一直都沒有看我一眼。不知道是無言以對,還是根本就不想看我。

    我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走過去同他說半句話,反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沒什么好說的。做了那么一場戲,我也是有些累了,在這醫(yī)院里坐上一天一夜,也真的是夠嗆。

    隨后,梁景就叫了司機(jī)過來,兩人一道回了家,什么也沒做,就直接躺床上睡覺了。從事情發(fā)生,到事情結(jié)束,梁景一直只是站在我的身后,什么也不說,就只是站在我的身后看著我應(yīng)對這一切,像是我身后的一個后盾一樣,很扎實,不容易倒,還會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出來幫我擋風(fēng)遮雨,不受傷害。

    躺下之后不久,我便睜開眼睛看了他許久,我想他到底應(yīng)該還是一個可以靠得住的人吧。這晚我還做了個算不上美夢的美夢,夢見顧唯一匍匐在我的腳邊求饒,整個人狼狽至極,我還拿了條蛇,往她嘴里塞,然后看著那蛇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她嘴巴里鉆,直到整根吞沒下去,然后我繼續(xù)塞,直到再也塞不進(jìn)去為止。

    但人就是不能做美夢,因為夢醒之后,我就碰到了一個巨大的麻煩,我沒想到梁景的mama會忽然找上門來。她是中午來的,我正好做完了一桌子的菜,梁景在書房里,門鈴聲顯得非常急促,我才剛剛盛了半碗飯,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大中午的也不知道是誰那么著急,摁門鈴摁的那么急促,像催命一樣。由著我心情還不錯,門一打開,臉上的笑容也足夠燦爛,只不過這一顆熱誠的心,碰上了釘子。梁景的母親冷著一張臉,雙手交疊搭在腰間,見著我的時候,只上下打量了一眼。

    ‘伯母’兩個字,還卡在喉嚨口呢,她就伸手一把將我推到了一旁,直接就越過我,進(jìn)了門。

    正好這時候梁景從書房里出來,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媽的時候,瞬間就凝住了,手上的傷是怎么都藏不住了的,但他還是稍稍側(cè)了一下身子,頗為勉強(qiáng)的扯了一下唇,道:“媽,您怎么來了?來之前也不同我說一聲?!?/br>
    梁母顯然是不高興的,她換下了鞋子,徑直走到了梁景身側(cè),看了看他手上的手臂,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口吻頗為嚴(yán)厲,“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傷的?為什么傷的,傷的有多嚴(yán)重,有沒有后遺癥,一并給我說出來!”

    她說完,就走向了客廳,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長沙發(fā)上。我在門口愣怔了一下,趕忙關(guān)上門,去廚房里,取了最好的茶葉給梁母泡茶。

    端著茶杯,我立在廚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才硬著頭皮走出去,將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拿出了十二萬分的恭敬,道:“伯母,請喝茶?!?/br>
    由著我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所以如今站在梁母的面前頗為緊張,她的目光掃過來,猶如鋒芒在背,刺的分外難受。我與她就見過幾次,幾乎沒有說過半句話,她也不太用正眼來看我,因此我也無法判斷梁景的母親對我是一個什么樣的想法。

    我悄無聲息的坐在了一側(cè)的單身沙發(fā)上,梁景與我面對而坐,微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倒是蠻鎮(zhèn)定的,過了好一會,才聽他說:“您是怎么知道我受傷的?”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嘛?你在s市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梁景,當(dāng)初我讓你來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么,可到了今時今日你又做了什么?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會,梁母說著,又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這么辛苦培養(yǎng)你成才,是讓你這樣作踐自己的嗎?傷了右手!這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危險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我閉著嘴巴沒有說話,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梁景放在身側(cè)的手,暗暗的示意我噤聲。

    “你的手,動什么動?想護(hù)著誰?”果然是自己的兒子,這稍稍動個手,都被抓個正著。

    我想轉(zhuǎn)開話題,因此在他們靜默的時候,便開口:“伯母,您來的這樣著急一定還沒有吃飯吧?梁景也還沒有吃飯,要不咱們先吃個飯,再聊,好嗎?”

    ☆、第一百五十三章:故意

    我覺得自己口氣還蠻好的,對待長輩,我自認(rèn)為該有的禮貌我還是有的,可很顯然,梁景的母親是對我這個人有意見,不需要相處,從我這個人的本身,她就不喜歡。如果說梁景知道當(dāng)初他們上一輩的那些情感糾葛,那么梁母肯定是再清楚不過了,她不喜歡我很正常。

    我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這種時候,我應(yīng)該避的遠(yuǎn)遠(yuǎn)的才是正道,可我竟然在這里坐下來旁聽,甚至還幫忙轉(zhuǎn)開話題,這大抵更是遭人恨了。

    梁母看了我一眼,皮笑rou不笑的樣子,讓我心里不由顫了顫,正打算起身避開的時候,卻來不及了。只見梁母眉梢一挑,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飯?”

    我微微一愣,垂著眸子,只能暗暗的掃她兩眼,一探敵情,“是啊,自己學(xué)的,一個人住的時候,身邊沒個人,總不能一直吃外賣。所以通常有空的時候,我就學(xué)菜譜,失敗過好多次,慢慢的也就會了。”

    “是嗎?這么說還蠻聰明的咯?我還以為是你那能干的mama教的?!?/br>
    她的話略有些諷刺的意味,我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還的好聲好氣的回答;“嗯,我mama不會做菜,她生前將許多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所以以前家里的家務(wù)事都是讓阿姨做的?!蔽宜闶腔卮鸬闹幸?guī)中矩了。

    這會子,梁景就插了進(jìn)來,說:“媽,你等我換個衣服,我與你一塊出去吃?!?/br>
    “穿衣服?兒子,我問問你現(xiàn)在這只手,還怎么穿衣服?你那些個衣服都該將袖子給剪了吧?”她又涼涼的哼了一聲,“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并且邀請咱們了,咱們就不能浪費(fèi)人家一番心思,就在這兒吃吧?!?/br>
    真正是一個極高傲的母親,就算是這樣留下來吃飯,也像是施舍一樣。我也沒什么意見,很自覺就進(jìn)了廚房,一個人過去有條不紊的準(zhǔn)備。只不過,我并不認(rèn)為梁景的母親留下來吃飯,是給我面子,大部分的原因,我覺得她是想留下來刁難我一下,順便給我一個下馬威。

    我做的東西不多,就四菜一湯,口味都是偏清淡的,這都是照顧到梁景的手傷。但在梁母看來這卻成了敷衍了事,她剛一坐下來,眉頭就皺了起來,抬眸看了我一眼,問:“就這些?”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醫(yī)生說,梁景這些天最后吃的清淡一些。”

    “這點(diǎn)需要你來提醒我嗎?就算清淡也需要有營養(yǎng),光清淡沒有營養(yǎng)有什么效果?”她的語氣是聽不出什么,但這幾句話卻是十分刻薄。她低低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仿佛自責(zé),“哎,我也不能怪你,說起來你也不是我們梁景的誰,這會讓你照顧著,也是麻煩你了?!?/br>
    “媽!”梁景皺眉,臉上的表情十分為難,我也是不會忘記當(dāng)初高媛跟我說過,梁景很孝順,很聽他母親的話。所以我也沒有去看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向他求救,其實這種時候,他越是幫我?guī)偷木o,梁母必定對我越是反感,最好的辦法,也就是老老實實的受著,讓人捏圓捏扁,捏的開心了才好。

    心里雖然不是很舒服,但還是維持好臉上的笑容,微微垂著眸子,搖了搖頭。

    梁景的母親只斜了梁景一眼,然后繼續(xù)笑眼盈盈,拿過了放在身后的皮包,沒一會,我就看到一疊粉色的鈔票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移到了我的眼前,看那厚度可是不少,果然是大手筆,“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也算是給你的報酬,多謝你這幾天照顧梁景,也謝謝你讓我們家梁景的手變成這樣,我也沒有別的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跟梁景保持好應(yīng)該有的距離,懂嗎?”

    她是笑著說完的,默了一會之后,她才站了起來,拉了梁景就走了。我只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就迅速的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疊鈔票,迅速的跟過去,拉住了梁景的左手手臂,然后很快將拿錢放在他衣服的口袋里,沖著他笑了笑,道;“伯母慢走?!?/br>
    梁景大約是看到我的笑容,臉上緊繃著的表情緩和了一下,走的時候暗中握了握我的手。我一直看著他們進(jìn)了電梯,才回身進(jìn)了家門,那餐桌上的飯菜還都一動未動呢。

    我抬手摁了摁自己的腦袋,便兀自走過去,將多出來了兩幅碗筷都收了起來,然后獨(dú)自一個人坐下來,將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吃掉,不浪費(fèi)。最心寒的莫過于花了心思做的東西,被人扁的一文不值,一無是處。

    那天之后,我跟梁景之間沒有什么見面的機(jī)會,只偶爾通個電話,他反復(fù)告訴我,他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讓不必?fù)?dān)心。但我知道,這是他寬慰我的話,這件事他處理不了。

    中間,小叔來找過我一次,大抵也是受了梁景的囑托,來寬慰我的。不過小叔似乎不太喜歡將大事化小,給人假象,說了兩句寬慰的話之后,就實實在在的跟我說兩句實話,他說梁景的母親很難搞,是真的很難搞。當(dāng)然,這女人若是那么好搞的話,她如今也爬不到這個位置了。

    小叔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那么冷靜,就有些詫異的問:“你就不擔(dān)心?”

    我喝了一口白開水,聳聳肩膀道:“擔(dān)心什么?難道擔(dān)心了,這些事情就不會來了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我如今擔(dān)心了也沒有用,不如等事情發(fā)生了,再發(fā)愁該怎么做?!?/br>
    小叔聞聲就笑了,搖了搖頭,“沒想到你那么淡定,我那大侄子還擔(dān)心呢,擔(dān)心你心里不好受。不過,我那嫂子對梁景確實緊張,從小的培養(yǎng)方式就是往精英的路子走的,一過十八歲就讓他自己去賺錢養(yǎng)活自己,看似嚴(yán)苛,其實真是用心培養(yǎng)。這梁景長大到現(xiàn)在也算是坎坷的,別看在這種大家族里生活,看著光鮮的很,但私底下的明爭暗斗不少。”

    “稍有不慎,就容易成為癮君子,像梁景的哥哥,就染上過毒癮,當(dāng)初我這三嫂還縱容……”他說到這里就停住了,擺了擺手,“算了,這種事情就不說了,你能放寬心,那是最好?!?/br>
    我也沒將小叔說的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唯獨(dú)聽出來的是,梁景的這個大哥,曾經(jīng)差一點(diǎn)被梁景的母親害死,是這個意思吧。所以,這位伯母的手段,也是屬于陰毒的類型?

    我與小叔閑聊了一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我看是個陌生號碼,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后,才接了起來,卻是警局打來的電話,告知我他們終于抓獲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了,稍稍扭捏了之后,才將這幕后黑手的名字告訴我,“是您的父親,顧暉?!?/br>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倒是沒什么意外,一早就料到顧唯一可沒那么好心一個人將這綁架罪頂下來,她不將罪名撇的一干二凈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會反咬顧暉一口的,這只不過是時間快慢的問題,那天從醫(yī)院里出來之后,顧暉去了哪里,做過什么,沒有人知道。

    隨后,我就親自去了一趟警局。

    到局子里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了顧唯一,她的身邊跟著律師,低垂著頭,手里還捏著紙巾,我走過去的時候,她只是眼淚汪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跟著律師走了。

    我不由皺眉,難道她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在顧暉身上了?我看著她出了局子,才轉(zhuǎn)頭看向了負(fù)責(zé)這案子的警察,問:“她為什么被放走了?”

    “受害者,轉(zhuǎn)成污點(diǎn)證人了?!?/br>
    這回答讓我不由的笑了一聲,“受害者?再怎么說,她也不可能是受害者吧!我被關(guān)在小黑屋的時候,是她丟蛇咬我的,怎么就成受害者了?”

    “這個我們還要問顧暉,還需要查,今天麻煩你過來,是想問問關(guān)于你母親車禍的那件事。顧唯一說是當(dāng)初顧暉做了手腳,你手上又握著證據(jù),所以他就動了歹念,想威脅你,把手里的證據(jù)交出來,是這樣嗎?”

    真沒想到,顧唯一連這個都說了,我沉默了一會,才問:“那顧暉說什么了?”

    “他不肯說話,只反復(fù)說沒有,不肯配合?!?/br>
    “我能見見他嗎?”

    “可以?!?/br>
    說完,這警察同志就將我?guī)チ嗽儐柺遥T口也站著幾個人,那警察將我引到門口,開門前同我說:“有時候事情就叫,他的情緒有些激動?!?/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稍稍做了一下心理準(zhǔn)備,等他推開門,我深吸了一口氣,就走了進(jìn)去。此時,顧暉的雙手被反在身后銬著手銬,臉上也有淤痕,像是經(jīng)過一陣搏斗一樣。聽到開門聲,他迅猛的抬頭,目光十分狠絕,但在看到我之后,就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很快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看起來好像是不太愿意見我的樣子。

    隨手關(guān)上門,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在他的面前,該愧疚的人,應(yīng)該是他才對。我挺了挺背脊,伸手拉開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驚喜

    顧暉側(cè)著身子,低垂著頭,使得我看不清楚他臉上如今是個什么樣的表情,我沉默了好一會,本想著由他先開口說點(diǎn)什么,可等了好一會,他都沒有半點(diǎn)要說話的跡象,我也就忍不住淺笑了一下,道:“您這是打算沉默是金嗎?但沉默通常是掉不出金子的,只會被當(dāng)做是好欺負(fù),任人宰割,讓壞的人越發(fā)的囂張得勢,口若懸河,至此還真的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特別了不起。所以,您如今是想沉默著被送進(jìn)監(jiān)獄,是嗎?”

    語落,這詢問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靜,只有時鐘滴答作響的聲音,顧暉依舊側(cè)著頭,似乎沒有理會我的打算,然而從他臉上的表情,我能夠看出來,他對我的不屑。時至今日,他大抵也不太會相信身邊的人了,即便是我這個親生女兒,他亦不相信。被真相和謊言混淆的世界,你已然無法判斷身邊的人對你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會相信,你能把我從這里弄出去?你能還我一絲清白?你若還在這里同我說什么父女之間沒有隔夜仇,那就太虛偽了,當(dāng)然我也不會相信。你跟唯一一樣,都是騙人的一把好手,用一張純真的臉騙人,可做起事情來,比誰都狠絕?!彼f著不由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

    “狠絕?我做事有您狠絕嗎?當(dāng)初您讓人在我媽的車上動手腳的時候,您有沒有想過自己狠絕?當(dāng)您聯(lián)合著外人要將我趕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狠絕?到了如今,您受人挑唆來綁架我,您有沒有想過自己有多么狠絕?”我看著他那副懦弱的樣子,低哼了一聲,撇開了視線不去看他,免得眼睛刺痛。

    我稍稍緩和了一口氣,“您放心,我如今怎么可能還會說這種愚蠢的話,至于清白?到了現(xiàn)在,您真的覺得自己還是清白的?老實同你說吧,顧唯一如今已經(jīng)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您的身上了,綁架和故意殺人罪,您如今該想的,恐怕不是如何脫罪,而是如何拉人下水分擔(dān)您的罪名,減少刑期?!?/br>
    顧暉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眸微動,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隨即便是深深的絕望,他輕輕搖了搖頭,像是有什么話難以開口。后來,我想了一下,聯(lián)系了顧唯一的背景問題,也就差不多能猜到點(diǎn)什么了。

    多多少少肯定與那道上的人有點(diǎn)關(guān)系,顧暉的懦弱,應(yīng)當(dāng)是唯恐自己的小命會就此丟掉。

    離開警局之前,我問了一下關(guān)于顧暉被抓的事情,他們說是通過尾款交易,才查到顧暉的,至于綁我的那一幫人,實屬狡猾,至今只抓獲了一人,并且還一口咬定是受了顧暉指使才做這件事的,人證有了,物證便是他們發(fā)的短信,和通話記錄等。

    出了局子,我就有些頭疼,顧暉實屬活該,但這所有的罪名都讓他一個人扛下來,我無法接受,他們這三個人,誰都逃不掉!

    梁景不在,于嘉茹又出國了,想找表姐出來一塊吃飯,結(jié)果電話打不通。一個人,索性就去了趟醫(yī)院,看了看外公,身子孱弱,但精神頭還是不錯的,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護(hù)士將他照顧的十分周全。

    上次表姐跟我聊了關(guān)于偽造遺囑的后果,就是取消繼承權(quán),也就是說,無論是哪一份遺囑,我是一分一毫也拿不動。但如今顧暉的情況,他也是沒有繼承權(quán)的,由此分析起來,我媽留下的所有遺產(chǎn),第一繼承人就是我外公。上面的決策還沒有下來,但我想結(jié)果應(yīng)當(dāng)是八九不離十了,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起碼外公是自己人。

    我將這事兒同外公說了說,他還笑著夸我聰明,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沒有笨過,就算做了極其愚蠢的事情,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外孫女是全世界頂級聰明的人。我倒也沒有反駁,只是沖著他笑笑,與他嘮了會兒嗑,人老了,便時常回憶過去,將那些成年舊事都挖出來說,不厭其煩的說上一遍又一遍。

    許是因為生活單調(diào),所以只能用大把的時間來回憶過去,將那些芝麻綠豆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都記起來,仿佛是坐在屋子里將自己的過去重新走了一遍。

    在外公的身邊,我倒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不用想太多,也不需要顧慮什么,就只是閑話家常,這種感覺,很長時間都不曾有過了。

    等老人家累了,我才離開了醫(yī)院。這會天已經(jīng)黑了,我自行開車回了家,路過蛋糕店的時候,忍不住停了下來,進(jìn)去看了一圈,忽然就忘記了梁景以前喜歡吃的是個什么口味,想了想就讓店家將櫥柜里每一種蛋糕都拿一樣打包起來。

    坐上車子,在出發(fā)之前,我先給梁景發(fā)了條短信外加一張蛋糕的照片,不過他并沒有回我,只等了一會,我也就老老實實的開車回去了。將車子在停車位上停好,拎了蛋糕下車,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一陣?yán)嚷暎疑陨酝A艘幌?,心里暗罵了一聲,并不在意,繼續(xù)往前走。

    可我走了兩步,那喇叭聲又響了起來,走兩步響一下。隨即我便忍不住轉(zhuǎn)身,往四周看了一圈,只見不遠(yuǎn)處一輛車燈亮了一下,好像是讓我看見他似得。我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稍稍近了,我才算是徹底看清楚了車上的人,不是梁景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