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我看到顧唯一微不可查的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側頭看了顧暉一眼,這個舉動很細微,但還是被我看到了。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不可能?!?/br> “那我們就耗著,其實最最不希望正源虧損被毀的人是你,不是我。等正源食品業(yè)變臭到無法挽回,我們都一塊玩完。我猜,你忍不住,當正源的股票慢慢變成廢紙的時候,你一定會出手解決。清城,你把我看的太沒用了,我手里的股份,你沒那么容易拿到。” 我微微抿著唇,笑了笑,道:“是嗎?有多難?” 顧暉只是笑笑,喝了一口茶,也算是潤潤喉嚨,陶瓷杯子在他手里轉著圈,過了許久之后,才看過來,道:“正源不倒,你就拿不到?!?/br> 最后的最后,我們的這場談判,算是沒有半點成果,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反而讓顧唯一她們再次進了這棟別墅。 從別墅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就一眼,倒是讓我看出了一點貓膩,顧暉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怎么說呢,就是有點被這母女兩控制住了的感覺。不過也是,有求于人的時候,她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想想他當初把朱子秀打成那個樣子,氣勢洶洶讓她滾,現(xiàn)在她還不是回來了么?我又看了顧唯一一眼,一時竟然有些迷茫,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那腦袋里到底存了多少心思,她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回去的時候,我給李子木打了電話,但沒有通,很奇怪,這人的電話向來都是通的,可這會我打了兩三個都沒有人接。隨即,我便轉而打給了陳棟,他倒是接了。 “李子木呢?”我直接了當?shù)膯枴?/br> 不過陳棟也沒有給我答案,他只告訴我,三天前還與他聯(lián)系過,說是終于查到了什么,但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好像是沒有電了。再后來,就一直沒有聯(lián)系,他也沒有回偵探社。 李子木無緣無故失去聯(lián)系,讓我有些不安,不過陳棟說,李子木認真工作起來很專注,有可能是不方便聯(lián)系才不聯(lián)系的,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這人小心謹慎的很,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 他這樣說,我也只能稍稍安心一點,但依舊有些不放心,回家的路上我繞了遠路,去了一趟他的住所,上去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又去寵物店看了一下,見著他的大悟還在那兒,寵物店老板告訴我昨天晚上他來看過大悟一趟,既然是昨天晚上,我也就有些放心下來,說明這人是沒有失蹤,就是不知為什么不接電話。 回到郡城,將車子停好,走進單元樓,就看到梁景背對著這邊在等電梯,另一只手抬著,似乎是在打電話。 我起了玩心,就放輕了腳步,貓著腰,打算偷偷過去嚇他一下,不過等我稍稍走近,就停下來了,因為他講電話的內容,讓我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當他忽然語氣嚴肅的說了一聲‘什么!’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停住了腳步,并本能的迅速往后移了兩步,躲了起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生日宴 在一句‘什么’之后,梁景沉默了良久,才又緩緩的說:“好,我知道了,爸爸已經派人過來找了?” “行吧,我知道了,您不用說了,我有分寸的。自然是不會忘記您要我做的事情……好……好……我需要時間,我知道,但總要一步步來……” 梁景的話并不多,大多就是回應對方的話,通話還未結束,他已經上了電梯,我看著他走進電梯轉身,就迅速的往后一躲,提著一口氣,就怕他眼尖會發(fā)現(xiàn)我。 我在這大盆栽后面站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走出來,往電梯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邊已經沒有人了,想來梁景現(xiàn)在應該已經在家里了。我忽然覺得心里有些發(fā)緊,梁景嘴里說要做的事情,會是什么呢?難道他在s市,并不是單純幫我,與我合作,還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還有,他老爸又來找什么人?聽口氣,還帶著一絲驚訝,似乎并沒有想到。忽而發(fā)現(xiàn),我對梁景的認知也真的太少了,而他對我,也真是太了解了。 這會再回想梁景最初出現(xiàn)的理由,好像是我媽與他談正源上市的事情,是拉他來注入資金得以讓正源順利上市的,他們談的很成功,后來正源也是成功上市了。也就是這樣,至于我媽為什么會找梁景,我至今還不是非常明了。 聽公司里一些人說,是很久之前,正源在市場上打下的第一步基礎,依靠的就是梁氏財團。但這也僅僅是公司內部一個小道傳聞,好像沒什么理據(jù),我也就沒有多想。我想就算合作也正常吧,這沒什么。 一個人在樓下轉悠了很久才上樓,也幸好家里養(yǎng)了狗,還能夠緩解一下彼此的尷尬,梁景顯然是有些異樣的,他兩次無意識的盯著我看了很久,等我轉過視線去看他的時候,他就很快別開了頭,看向了電視。 我同他說關于顧暉和顧唯一的事情,他也有些敷衍了事的樣子,反反復復直說他會擺平。一時之間,兩人就各自無語了,各自懷揣了別樣的心思。 上了床,我過去抱他的時候,他卻有些別扭的往一旁躲了一下,我也實在忍不住,就揚起頭看他,問道:“梁景,你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說的?” 他稍稍愣了一下,隨后也就笑了笑,摸了一下我的頭,笑道:“胡亂想什么,公司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也沒瞞著你,至于度假酒店的事情,我早就已經轉了地方,差不多隨時可以開工,不會有太大損失。不過這顧唯一的行為,確實讓我有些驚訝,得找人查查,我想她背后應該有貴人相助?!?/br> “不是這些,你是不是從來也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家室?你的家里人,還有你的過去,過往,等等。你從來也沒有說過?!?/br> 他握著我的手,指腹摩挲著我無名指的位置,笑了一下,道:“我的過去,沒有什么值得提起的東西,至于家室,也就那樣,有很多人,有些見過一兩次,論資排輩的,我排在很后面,不起眼,沒什么存在感,所以也沒什么可說的。” “不必想太多,安心睡吧?!彼牧伺奈业谋?,就關掉了床頭的燈,也沒做什么,就這么讓我趴在他胸口上睡了。 其實我覺得他一直都沒有睡,半夜的時候,還爬起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度假酒店的事情,輿論方面是顧唯一親手壓下去的,還特意召開了發(fā)布會,顧暉用十分誠懇的態(tài)度道了歉,并承諾給這次事故傷亡的家屬給予賠償。梁景確實有b計劃,則了一處更優(yōu)渥的地方,就愛那個度假酒店的項目繼續(xù)下去,用他的計劃和嘴皮子勸服了合作商繼續(xù)合作。 至于其中的損失,均有顧暉個人出錢。 這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只不過很遺憾,沒有將顧暉徹底攆出去,倒是聽說為了補償損失,他賣掉了手里不少產業(yè),連半山的別墅都賣了,后來經人轉手,我將它買了回來。 沒了別墅,他之后搬去哪里,也就不得而知,但還是照常過來上班,也是安分了不少,再沒像之前那么囂張了。 其他倒也沒什么,就是梁景有些古怪,似乎是自那天接完電話之后,他整個人就有些不太一樣了。整日里很少會笑,特別是對著我,昨天早上,我還看到他在衛(wèi)生間里拿著頭梳發(fā)呆,一直到我過去叫他,他才恍然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也是有些勉強,然后很快放下了梳子,就走出了衛(wèi)生間。 等他走開,我也就拿著梳子看了半天,上面除了我的幾根頭發(fā)之外,也沒什么東西,為此我還將上面的頭發(fā)統(tǒng)統(tǒng)都清理干凈了。 還有一件事,我也是忽然想起來的,就是從家里我媽的遺物里挖出來的那張照片,它一直放在我得包里,之前事情多,照片塞在包里,一度都忘記了。前些日子換包包的時候,才翻出來,由著李子木不在,我就將照片給了陳棟,讓他幫我查查照片里的人是誰。我想我媽會將這個照片收藏起來,想來這人在她心里挺重要的,如果顧暉確實不是我的父親,那也許這人會是我的生父也說不定。 當然,這一切也不過都是我的一個猜測。如今,面對我不是顧暉親生那個事實,我倒還蠻看的開的。 顧唯一要舉辦生日宴,這是挺出人意料的事情,舉辦生日宴也就算了,她還邀請的公司高層,各部門經理,還有五六位股東。當然,也連同我與梁景。我是不清楚,她葫蘆里賣什么藥,還親自送了邀請函過來,看起來十分隆重。 算算日子,她的生日早就應該過了,這會又把已經過了的生日重新再過一遍,就有點不對勁了。而且就一個生日宴,她竟然邀請了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這顯然是有什么用意在里面。 而且,她的生日宴之后,就是公司召開股東大會,重新票選董事長的日子,連時間都很敏感。晚上,我盤腿坐在床上,看著手里這做的很精致的邀請函,拖著下巴,十分好奇的問梁景,“你說,她辦這么個生日宴,想做什么?還請了公司里那么多高層?” 梁景靠在床背上,瞇了瞇眼睛,“走一步,看一步吧?!?/br> 這人最近的情緒不太對,感覺被什么煩心事纏繞著一直沒有掙脫出來,我瞅了他一眼,心想,也有好多天沒有干那事兒了,隨即便將那請?zhí)麃G在了一旁,撲到了他的身上,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笑著同他開玩笑,“看你最近很憂愁的樣子,要不要我替你解解憂?” 說著,我就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表現(xiàn)了一下小女人的嫵媚,可惜最近梁景可能是性欲低迷,只見他的眉心微微的皺了一下,伸手將我從他身上挪開,然后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刷牙了。 這天晚上,我們依舊是蓋著棉被睡覺,我想跟他說話,可剛起了個頭,他就說累,便側過身子一副不想聊天的樣子。 他的情緒來的忽然,也奇怪,我捉摸不透,他似乎也不打算告訴我。這么一來,也弄得我心里堵的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唯一的生日宴,我刻意打扮了一番,我跟梁景一塊去的,去的路上也順道給她買了份禮物,給她買了塊表,不算名貴,也就普通的牌子。這宴會辦的是自助的形式,排場倒是很足,在酒店門口,我看她還給自己拉了個橫幅,寫著誰誰誰生日快樂。 在酒店門口,我們碰上了于嘉禾,他是空手而來的,見到我們的時候,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就沖著我們點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就進去了。 顧唯一的一身行頭,倒也當?shù)闷疬@宴會的主角人物,這人就算混跡在人群里,也是能夠一眼就看到的,存在感很強,氣勢也很強。 見到我與梁景進來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很快就像一朵交際花一樣,迎過來,先是握住了我的手,笑道:“我真怕你不來?!?/br> 我笑了一下,聳了聳肩,“為什么不來,你請了全公司的人,我當然要來看看,你想做什么?!?/br> 她笑的很燦爛,那一張嘴抹的猩紅,加之她那張臉又白,這嘴看起來就顯得更紅了,稍微張大一點,就有些血盆大口的感覺。隨后,她就側過身子看向了梁景,那眼神看起來別有深意,與他對視了一會之后,才笑道:“多謝梁總過來捧場。”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那張紅唇斜斜的往上一扯,看起來很是詭異,笑的別有深意的樣子。 我又看了看梁景臉上的表情,他明顯的皺了一下眉,似乎對她的表情,也十分的不理解。 我們進入宴會廳之后,因著里面全是認識的人,倒也不會枯燥,幾個股東看梁景來了,也都紛紛走過來與他聊天。 這宴會,說是生日宴,不如說是一場商業(yè)宴會比較好,除了自己公司的股東,我還看到了幾個與正源常有合作的老總也在。我倒是忘記了,顧唯一在正源的公關部門干過,與正源來往密切的,合作緊密的公司,她應當都很清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回巢 我原本是一直跟在梁景身旁的,屬于他走哪兒,我跟哪兒。結果,我到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梁景這人卻別扭了起來,走到了餐桌前,取了上面一塊芝士蛋糕,不緊不慢的說;“這種場合,你不用一直跟在我身邊。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這些場合你都要一個人面對,與股東之間的交流,跟其他合作公司的交際,這些你都應該學會,而不是總跟在我的身后?!?/br> 這些道理我自然是知道,可現(xiàn)在他不就在身邊嗎?總不能人家想與他說話,我還特別不識趣的擠上去,說他最近古怪也確實夠古怪的。 我拿了與他相同味道的蛋糕,輕笑了一聲,側目瞥了他一眼,用玩笑的口吻,道:“你現(xiàn)在這是到了膩煩期了?” 他聞聲看了我一眼,那樣不動聲色,不顯山不露水的,讓人半點也捉摸不透他這腦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東西。我正想笑著靠過去,跟他打個情罵個俏的時候,顧唯一不知道從哪里忽然竄出來,一下子擠在了我們之間,表情充滿了歉意,沖著梁景一笑,然后轉頭看向了我,道:“我記得你鋼琴彈的很好,以前在學校還參加過演出,拿過獎,是不是?” 我略帶警惕的瞅了她一眼,笑了笑,“對啊,不過是以前?!?/br> “以前又怎么了,基本功一定還在,你看,我今天生日,你能不能賞個臉,彈一首曲子幫我助助興呢?”她說這話的時候,眼里帶著一絲乞求,看起來誠意滿滿,可我為什么要?我又不是來彈琴的,助興這種事情,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你不是也會嗎?自己上去彈,效果應該更好吧?而且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鋼琴了,技術退化了,恐怕幫不了你。”我壓根就不想上去獻丑。 但顧唯一很堅持,“原本我確實想自己上,曲子都想好,但偏不巧,昨天切水果的時候,把手指給弄傷了,所以……一首曲子而已,你這樣怯場做什么。好歹也是正源即將上任的董事長不是?去吧?!?/br> 她一邊說,一邊完全不顧及我答不答應,就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直往宴廳中間臺子上那架三角鋼琴走去。然而,等我們走近的時候,我才看到于嘉禾已經坐在那兒了,隨即我就萬分不解的看向了顧唯一,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四手聯(lián)彈。”她只很簡單的說了這四個字,也不等我抗拒,就特大聲的說,“謝謝你,愿意獻上一曲,我們以后再也不吵架了?!闭f完,就一把抱住了我,周遭本就站著人,這會也都過來圍觀,然后我就被推了上去,可算是出盡了風頭。 才剛坐下,周圍就有人鼓掌了。 于嘉禾像個紳士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從表情上覺不出什么異樣,我笑的十分尷尬,坐在這兒也算是硬著頭皮,其實我覺得顧唯一是想看我出丑,不過這四手聯(lián)彈我倒也是會,就是看身邊的人配合如何。 我是被貿貿然拉上來的,之前也從未跟于嘉禾聯(lián)系過,沒有半點默契,恐怕也彈不起來吧,畢竟也不是大師級別的人物。 我側目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問:“彈什么?” 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開口:“大學元旦會上彈過的吧?!?/br> 那個我到還是記得的,首先是因為那曲子比較熟悉,其次是,那時候與他彈這首曲子的時候,蠻激動的,所以記憶還算深刻。只是好像有點不太適合現(xiàn)在的場合,我轉頭往四周看了一圈,就見著梁景依舊站在剛剛的位置上,背對著這邊。 我正想起來的時候,于嘉禾卻自作主張的開始了,此時周圍人的眼光一直都看著我,眼里還帶著一絲期待,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我側頭看了于嘉禾一眼,倒也沒愣很久,就按著記憶里的節(jié)奏,伸出雙手彈奏了起來。 《夢中的婚禮》并不是節(jié)奏多么強烈的曲子,但我總覺得這曲子終究是不適合現(xiàn)在的場合,也不適合我與于嘉禾在這兒彈奏。 “你又跟她和好了?”彈曲子期間,我壓著聲音問他。 他并未回答我,吃了個閉門羹,我便又忍不住抬起頭往梁景的方向看看,這會他面對著這邊而站,站在人群的外圍,手里拿著紅酒杯子,大約是見著我看他了,他稍稍揚了一下唇。 正當我也想同他笑的時候,我卻看到顧唯一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知道說什么,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然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與之走開了。為此,我彈錯了一連串的節(jié)奏,好在于嘉禾及時幫我補救了一下。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經沒有辦法集中,頻頻彈錯,終是于嘉禾什么都不說,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聲提醒了我。 “顧唯一,究竟想做什么?”我問。 “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于嘉禾,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曲終,周遭響起了掌聲,也聽到有人說,不愧過去是夫妻,默契還在。我也沒什么心思,匆匆禮畢之后就擠出了人群,想去找那兩個人。但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難找,他們也沒走多遠,僅僅只是站在宴廳一角,兩人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應該是在講話。 但等我過去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顧唯一迎面走來,走至我面前的時候,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還記得大學時候彈的曲子,配合竟然還能這樣默契。” 她笑著,贊嘆了兩句,又說了聲謝謝之后,就走了。 隨后,梁景也走了過來,我能說他臉上的表情比吃屎還要難看嗎?我不知道顧唯一同他說了什么,竟然讓他的表情變成了這樣,但我想大抵不會有什么好話的。難道,又拿我跟于嘉禾做文章了? 我兩走近,他在兩步之遙的地方就停住了,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真的黑的很可怕。就這么連我都不敢靠近了,從認識開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周身像是不停散發(fā)著黑氣似得,讓人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他一張嘴,能把你要死。 “她是不是又跟你亂講什么了?其實你仔細聽,我跟于嘉禾配合的根本就很糟糕,像于嘉禾這樣的男人,就是十匹馬拉著,我也不會回頭的?!?/br> 我感覺自己的解釋很蒼白無力,但還是要硬著頭皮解釋,但我越是解釋,梁景的眉頭反而蹙了起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說不出來的怪異,很復雜,好像糾結了很多種情緒情感,但我卻看不出來,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我許久之后,就轉開了目光。我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人群那邊卻傳來了顧暉的聲音,轉身看過去,就看到他推著一個幾層的蛋糕出來,身邊跟著朱子秀。 然后就是放了一首生日快樂,顧唯一被眾星拱月般擁簇在中間,周圍的燈光暗了下來,只留下他們那邊一根蠟燭亮著光芒。顧唯一笑著,閉上眼睛許愿,然后吹蠟燭,燈又亮了起來。 我與梁景一前一后站著,沒有靠近,也沒有遠離,就這樣隔著一定的距離,仿佛像是劃清界線一樣。 顧唯一切完蛋糕之后,就拿了話筒開始宣布,她說:“今天除了給我過生日,我爸還有一件事要跟各位宣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