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你還少說了一句?!辈矜貉a充道,“我柴家,是為護國而來——清君側(cè)!” “蘇小姐?!辈裾迅呗曈制?,“我再問你最后一次——皇上,是否安好???” “皇上...”蘇星竹絕望的回頭看了眼父親,戚戚道,“皇上...早在十余日之前...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駕崩了...” 第68章 刀劍相向 “蘇小姐?!辈裾迅呗曈制?,“我再問你最后一次——皇上,是否安好???” “皇上...”蘇星竹絕望的回頭看了眼父親,戚戚道,“皇上...早在十余日之前...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駕崩了…” 就算是早已猜出,可聽這話由蘇星竹親口說出,柴婧還是半張著嘴震了一震,“大哥...果真如此?。俊?/br>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柴昭振臂揮散堵在廳門外的百余名暗衛(wèi),薄唇微動道。 蘇星竹自知已經(jīng)無力回天,哀聲道:“就在柴王爺進(jìn)京的前一天...皇上病發(fā)不治...” “除了你和長公主,還有何人知道皇上駕崩之事?”柴昭鎮(zhèn)定的細(xì)細(xì)問著。 蘇星竹搖了搖頭道:“皇上是深夜離去的。輪值的太醫(yī)已被長公主暗地賜死,余下的人,便是自小服侍他們姐弟的親近內(nèi)侍,無人會泄露半句?!?/br> “還有便是你們父女了,是不是?”柴昭不動聲色道。 蘇瑞荃又是一個哆嗦,慌忙道:“老夫,也是剛剛才得知...” 柴婧已經(jīng)無暇再與這蘇瑞荃多話,急急搶道:“那我父王呢,如今在何處,是否安好?” 蘇星竹顫聲道:“柴王爺尚且平安無恙,除了不能踏出皇宮,其他都是好的,郡主放心。” 柴婧略微放下心,看向柴昭道:“大哥,南宮燕對圣上之死秘不發(fā)喪...光是此事,滿朝文武便都會口伐不止,就算她南宮家十余名親貴,怕也是保不住南宮燕了?!?/br> “南宮燕一個女人,還是做得成皇帝?”柴昭若有所思著,忽的看向蘇星竹道,“長公主設(shè)計以叔父要挾命我撤軍歸朝...為的也是我手中那塊虎符吧?;⒎谑?,她自然可以威懾朝臣親貴推舉出一位不得力的傀儡皇帝,她又可以長公主之尊駕馭大周...” 柴婧露出鄙夷之色道:“太蠢,就這樣一幅腦子心腸,還想統(tǒng)領(lǐng)大周?蘇小姐,你可別告訴我,這其中的伎倆,你也有份?” “星竹人微言輕,哪里說的上什么話。”蘇星竹怯懦的垂下眉眼,“這些都是長公主自己的心思,星竹雖然覺得極為不妥,可也是勸說無用...” 柴婧驟然收住臉色原本溫和之色,杏眼泛起冷意道:“蘇小姐,你明知圣上駕崩多日,卻與長公主一道欺瞞天下,此罪...當(dāng)誅吧!” 蘇星竹才有些緩和的面色又是化作慘白,急喘著氣道:“長公主逼我隱瞞,星竹也是無計可施,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再說...”蘇星竹絕望的看向背對自己似在深思的柴昭道,“柴少主,你那份可以通天的大禮星竹已經(jīng)收下,這還不夠嗎!” “蘇家果然出人才?!辈矜豪淅湫α寺?,“這份大禮,真是沒有白收吶。瞧瞧,即刻不就派上用場了么?!?/br> 蘇瑞荃見這倆兄妹如此,心里也是生怕自己還是見不得明天的太陽,狠下心道:“柴少主,;老夫...還可以給你們柴家添些籌碼?!?/br> “哦?”沉默許久的柴昭緩緩轉(zhuǎn)過身,緊盯著這個老狐貍道,“蘇太尉說來聽聽?!?/br> “爹...”蘇星竹已經(jīng)無力抬高聲音,這一聲低弱的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蘇瑞荃撐著椅柄艱難的站直早已經(jīng)發(fā)軟的腿腳,“待老夫去書房給柴少主取些東西。” 柴昭一個揮手,墻邊邁出四名精干的暗衛(wèi),緊跟著蘇瑞荃蹣跚的步子往后院書房而去。 柴婧半信半疑的湊近柴昭,壓低聲音道:“這老頭可別是想使出什么花招吧?” “他們不敢!”柴昭擲地有聲道,“蘇家人識時務(wù),我也愿意猜一猜蘇太尉這添上籌謀的分量,相信一定不會讓你我失望?!?/br> 不過稍許時候,蘇瑞荃已經(jīng)折返回來,手里攥著幾封拆開的信函,蘇瑞荃頓了頓,遞向柴昭道:“柴少主請看?!?/br> 柴昭只是瞥了一眼,眼神已經(jīng)定格在信函赤紅的印鑒上——“梁國紀(jì)氏...?長公主果然與紀(jì)冥有所勾結(jié)!” 柴婧一把搶過信函,急急拆開看去,“...待除去柴家叔侄,小王愿答應(yīng)南宮公主,以滄州為界,各得半壁江山,保得百年安平...” 蘇瑞荃抖霍著如枯干的身軀道:“老夫有罪,不該替長公主做此傳信之事...可蘇家乃一介臣子,又怎么敢忤逆主上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還望柴少主和郡主饒了我們父女的罪過...”說著揮開衣襟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哀嚎道,“老夫泣謝柴家!” 柴婧早已經(jīng)對這對父女鄙夷到了骨子里,可心里也知道他倆還是能派上些用場,緩著氣息道:“蘇太尉快快起來。之前也才說到父王念及著您的好處,這怎么倒向我們兩個晚輩行如此大禮,快快起來說話?!?/br> 蘇瑞荃知道這幾封可治南宮燕罪名的信函也是有些份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默默的站到了一邊。 “大哥。”柴婧走近柴昭,撣了撣手里的信函低聲道,“加上這些,我們足矣去見長公主了?!?/br> 柴昭不再言語,灰眸澄定的注視著微微喘息孱弱顫抖的蘇星竹,蘇星竹竭力想掩飾著自己的驚恐與不甘,可泛紅的鼻尖還有抽搐的面頰早已經(jīng)將她出賣的干干凈凈。 她恨,恨自己不能將這個男人踩在腳下;她悔,悔自己當(dāng)年的有眼無珠,竟沒有看出柴家這個寡言孤僻的男人終有一日就要擁有無盡的榮耀;她怕,怕自己絢爛的年華就要毀在這一刻,再無天日。 但她終究是再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柴昭對自己袒露無遺的不屑與忽視——她得不到他,她選擇恨。 柴昭大步離去,柴婧緊跟其后,沒有再看這對父女一眼。暗衛(wèi)整齊急促的步伐匆匆漸遠(yuǎn),只剩下蘇瑞荃與蘇星竹心有余悸的對望無言。 見府上的不速之客終于離開,被困在柴房的下人才抖抖霍霍的挨個兒出來,管事的摸進(jìn)亮燈的正廳,怯怯喚了聲道:“老爺...小姐...沒事了吧?” ——“?。?!...”蘇星竹尖利的嗓音喊出了聲,劃破了死寂的子夜。 蘇瑞荃環(huán)視著自家的一草一木,訓(xùn)練有素的柴家暗衛(wèi)來去如風(fēng),并未損了太尉府分毫,可這看似完好的一切,已經(jīng)是支離破碎了。 雍城外,柴家軍營。 一日復(fù)一日,也不知道是何人散播的消息,關(guān)于主帥柴昭早已經(jīng)不再軍中的傳聞盛囂塵上,軍中將士分作兩派——一派認(rèn)定柴昭自閉帥營不見外人,是早知叔父有難,不愿舍棄兵權(quán)相救,自是無言見柴家將士;另一派則是覺得柴昭早已經(jīng)偷偷離開大軍,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可這主帥,早不知道已經(jīng)消失多久... 晚膳時,云修又聽見有不少軍士偷偷議論柴昭的事,眉宇緊皺著連飯菜也難以下咽,重重扔下手里的瓷碗,熱乎乎的白飯落了一地。 吳佑哼了聲道:“軍中糧草金貴,云修,你不想吃,也犯不著作踐了去,就算我們?nèi)巳硕既氩涣四愕难郏煌氚罪堃彩堑米锪四??云將軍!?/br> 云修也早是憋了一肚子火,一腳踢散燃著的柴火怒道:“你云爺爺愛做什么就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圍著的軍士多是吳家兄弟的麾下,見云修對自家主上不敬,也是暗搓搓的站起身,抱肩直視著云修,為首一人道:“云將軍,你明明知道帥營里的到底是不是少主,為何不愿說給大家聽?就眼睜睜的看著軍中兄弟胡亂猜測,動搖軍心?也難怪我家將軍憋了許多的氣,言語也難免有些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