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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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店小二在這邊好生伺候著,自己捧著手里的東西便上樓去了。 其實這些東西吧,侯府的庫房里頭也有,可是吧,這外頭的東西怎么看都覺得比家里頭的新奇。蕭熙拉著謝清溪正在看一對鳳頭簪,說是前朝的好東西。 謝清溪當即嚇了一個激靈,蕭熙問她是怎么了,她只搖頭。待她追問久了,謝清溪只得說道:“我怕這簪子是從陪葬里頭盜出來的?!?/br> 這古玩店里的東西來源砸,有些是家境敗落過來賣了的,而有些就是盜墓賊從墓xue之中盜出,賣到這里的。蕭熙被她這么一說,也是汗毛直豎。 等兩人朝這邊的架子上逛的時候,就突然一個雪白的影子在二樓閃過。 還是蕭熙先發(fā)現(xiàn)的,她拉著謝清溪的手便歡快地指著說道:“溪兒,你快看是大白狗啊,它這身皮毛養(yǎng)的可真是好啊。” 謝清溪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湯圓大人正昂首朝這邊看著。 “不過我怎么看它不太象狗,倒是象,”蕭熙支吾了半晌。 “狐貍,”蕭文桓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蕭熙立即歡快地說道:“對,就是狐貍,我看著它象狐貍呢。” “還看著象,”蕭文桓撇嘴看她,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人家就是條狐貍,不是狗?!?/br> “誰會沒事養(yǎng)狐貍啊,”蕭熙嘀咕著,不過又盯著欄桿邊的狐貍看,腦子卻浮現(xiàn)的卻是一條狐皮披風。 “呲,”突然那狐貍撩起嘴中尖銳的牙齒,沖著蕭熙便怒目。 “這狐貍難不成還能聽懂人話不成?”蕭熙問旁邊。 謝清溪笑呵呵地看著它,笑著說道:“它很聰明的。” 結(jié)果話音剛落,湯圓大人就一躍到了欄桿邊上,蕭熙睜大眼睛時,就看見它又一下子從兩米多高的地方竄了下來。蕭熙剛要尖叫,就見這狐貍蹭蹭地跑了過來。 她還以為這狐貍是來報復自己的呢,就往蕭文桓身邊躲。誰知人家雖是往這邊來的,可是到了謝清溪的腳踝邊就停了下來。 “你可真是聰明,”謝清溪微微彎下腰去摸它的腦袋。 不過此時蕭文桓卻是越看越覺得怪,要說這養(yǎng)狐貍當寵物的,那還真的少。不過他可不同兩個meimei久在后宅,他日常在外頭交際,對于京城的這些貴人們多少是了解的。 而養(yǎng)狐貍,特別是一只白狐貍的,蕭文桓就想起一個人。 那就是今上的親弟弟。 恪王,陸庭舟。 蕭文桓剛要阻止謝清溪,可她只笑著說道:“它很乖的,不會咬人的?!?/br> “還是少碰吧,我可聽說連八爺都被它撓過呢,蕭文桓眼睛不錯地盯著看,生怕這白狐大人一個興奮,就給小表妹的臉上來一下。 這寵物但凡撓了主子的,多是被拖出去打死,或是剪了爪子上的指甲??墒沁@條白狐惱了八皇子,誰都沒吭聲,就連八皇子的母妃都不敢跟皇上哭訴一句。 所以小表妹要真是不小心被撓了,他擎等著被打死吧。 結(jié)果湯圓就在謝清溪的腿邊蹭著,顯示好久沒見她的親密。 說實話,她和陸庭舟還真的好久沒見了,兩人如今雖在一處待著,可是卻也不能時常見面。而且她總覺得陸庭舟這些日子應該挺忙的,要不然她都人家坐了好幾回客,都再沒見過他。 要不是今個出來閑逛,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偶遇他呢。 不過謝清溪還是挺美滋滋的,京城這么大,她出門閑逛都能遇見陸庭舟,可見他們是真有緣分。 虧得蕭氏還不知道她這想法,要不然非得被她活生生氣死。 瞧這姑娘,多好哄啊。 不對,這姑娘都不需要別人哄,她自己都能把自己哄好了。 這會三人都盯著這白狐看呢,樓上的雅間門開了。 只見一個穿著雨過天青色錦袍的男子緩緩走出,他腳上穿著是同色的靴子,上面繡著銀枝竹葉紋。 他輕喊了一句:“湯圓?!?/br> 就見湯圓大人噌噌噌地順著樓梯往上面跑了。 “原來它叫湯圓啊,居然是個吃食的名字,”蕭熙捂著嘴巴笑道。 謝清溪無奈,只默默吐槽道,那是你還不知道他給汗血寶馬起了什么名字呢。 ☆、第89章 謀朝篡位 第八十九章 站在欄桿邊的男子,挺拔如松的身材讓下面的三人都有些壓力,再一張俊美無儔的清冷臉龐,劍眉斜飛入眉毛,也正是他這一雙劍眉才讓這等俊美的臉龐沒有絲毫女氣。 蕭熙禁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氣,蕭文桓感覺到身后meimei的動靜,便是一陣后悔。如今蕭熙正值春心懵懂的時候,若是瞧著人家長得這等俊美,一顆芳心暗許了,他以后還真是有得后悔了。 白色的狐,如水般清冷的男子,這兩樣湊在一處竟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可是謝清溪卻眼眶一熱,只覺得一瞬間微微抬起望他的眸子已經(jīng)被水光糊住,他怎么瞧著竟是消瘦,而且氣質(zhì)也越發(fā)地清冷。 她的小船應該是個溫暖如玉般地男子,揚起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她說有我在,別怕。 謝清溪不知這幾月陸庭舟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恍如整個人都變了般。 陸庭舟如深潭寒水般幽冷的眸子,在看見樓下站著的某人時,總算是微微變了,一瞬間猶如春風融雪般,他眼底的冷漸漸融化開。 “我們本無意打擾,還請王爺恕罪,”蕭文桓是見過這位恪親王的,不過也就是一面之緣,而且人家當時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的。 誰都知道這位恪王爺性子有些清冷,在朝中獨來獨往慣了,同誰都不交好??墒蔷退闶沁@般,這滿京城就沒人敢怠慢與他的。 “本王正在買一本孤本,我說是宋代的,可掌柜的卻信誓旦旦地說是唐朝的,不如蕭公子上來幫我掌掌眼,”陸庭舟看著蕭文桓淡淡說道。 蕭文桓原想著若是王爺不怪罪的話,他就帶著兩個meimei麻溜地離開??烧l知呢,王爺一開口便是這話。要說這驚喜吧,他還真驚喜,畢竟恪王爺可不是誰都能巴結(jié)上的,他可是比九爺他們都還要高一輩的王爺了。 可說到驚嚇,蕭文桓也覺得他是真驚嚇,畢竟他以前和這位王爺就是一面之緣,人家還沒拿正眼瞧過他。 況且鑒別這種孤本啊字帖啊,他都不太會看啊。 蕭文桓還在發(fā)著呆呢,就感覺身后輕輕一推,他整個人被往前走了一小步。陸庭舟依舊還站在欄桿處,雙手背在身后,道:“蕭公子,請吧?!?/br> 蕭文桓回頭瞪了蕭熙一眼,而蕭熙則是垂頭,只不過臉上的笑都沒掩住。 他一步步過去,蕭熙趕緊跺了兩步走到謝清溪身邊,兩人目送著蕭文桓跟上刑場一般。結(jié)果蕭文桓剛走到樓梯口,就聽陸庭舟又淡淡說道:“你這兩個小廝倒是可以上來伺候著?!?/br> 于是最后三人都得以進了陸庭舟的雅間。 此時那個付掌柜還在桌子邊站著,陸庭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而湯圓則毫不客氣地團在另一邊的桌子上。 蕭文桓過來后,陸庭舟便看著桌上的孤本說道:“你上來幫我瞧瞧,這可是唐朝的孤本?!?/br> 他哪里會瞧啊,這會他都猜不透恪王爺?shù)降资切蕾p自己呢,還是整自己呢。 此時掌柜的見恪親王又坐回椅子上,便討好地說道:“王爺若是喜歡,只管開個價拿走便是了。” 這位恪王爺算是他這邊的熟客,來的次數(shù)雖不多,可出手卻是大方地很。所以掌柜的根本不怕陸庭舟坑他。 此時他見王爺又叫了這位蕭公子以為兩人是舊識,又見陸庭舟讓他掌眼,還以為蕭文桓對這是真的有了解呢。 蕭文桓看了一眼,便驚奇地問道:“這可是醫(yī)書?沒想到王爺對醫(yī)術(shù)還有涉獵?!?/br> 陸庭舟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蕭文桓又翻了兩頁,最后才訕訕放下說道:“回男子,我對這個實在是沒有見識,怕替王爺看走了眼,所以不敢胡亂開口?!?/br> 蕭熙和謝清溪兩人心中都同時嘆了一口氣,爛泥扶不上墻啊。 于是陸庭舟撿過手中的書說道:“付掌柜,此書的紙張乃是竹料紙發(fā)明與北宋之后,你這號稱唐朝的孤本最早已是出現(xiàn)在北宋之后?!?/br> 付掌柜被陸庭舟這么一說,頭上冷汗便已經(jīng)下來了,只賠笑著說道:“王爺,若是這真是宋朝的仿本,小的便再不敢收你一份銀子了?!?/br> “是人都有走眼的時候,這本孤本我給你三千兩,”陸庭舟不在意地說道。 這付掌柜一見王爺不僅沒責怪自己,竟是還給自己三千兩銀子,他心里一合算賺的雖然少了些,可到底也是有賺的。于是立馬麻溜的就應了聲。 陸庭舟有些疲倦地說道:“好了,你先下去。” 這雖是掌柜的鋪子,可這會王爺說什么他就沒有不應的。 于是雅間里只剩下四個人,蕭文桓這會還忐忑啊,他會不會被王爺覺得是紈绔子弟啊,哎喲,早知道他就該好好看看他爹書房里的那些書了,聽說他爹也珍藏了不少孤本啊獨本啊。 此時陸庭舟抬頭,看著穿著青衣帶著小帽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的謝清溪,突然輕笑了一下:“蕭公子,你這個小廝倒是機靈的很?!?/br> 蕭文桓順著陸庭舟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他看的是謝清溪。他這會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哭了。 “好了,既然無事,你們便走吧,”陸庭舟淡淡吩咐道。 謝清溪有些失望地看著他,不過旁邊又是蕭文桓兄妹兩人,她并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倒是蕭文桓一聽說可以離開了,便帶著她們兩人趕緊告退。待上了馬車,就見蕭文桓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天潢貴胄可真是不同凡響,方才恪親王只不過輕輕掃了我兩眼,我只覺得這腿肚子都是軟的?!?/br> “哥哥,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公子,怎得這般沒出息,”蕭熙當場就拆她的臺。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咱們趕緊回去吧,”蕭文桓便立即說道。 可蕭熙還沒逛呢,都說好了要在館子里吃飯,所以她就吵著鬧著要去京城最好的浮仙樓。蕭文桓原本拗不過蕭熙,如今是更加拗不過她們兩人了。 結(jié)果去了浮仙樓,進了雅間之后,店小二是個機靈的,見他們?nèi)齻€半大孩子模樣,而兩個小廝居然比少爺還先坐下來,又見這兩小廝都是面白皮嫩,便隱隱猜到了些。 于是便幫忙點了些菜品,不過他末了還說道,浮仙樓這兩日正在做活動,但凡在雅間用餐的貴客,一律贈送浮仙樓的一壇秘制桃花酒。 蕭文桓原本就沒打算要酒,結(jié)果蕭熙一聽卻是格外高興,非要嘗一小口。雖然蕭文桓勸著,可是連謝清溪都勸著說,只喝一小口不會罪的。 結(jié)果等三人喝完之后,謝清溪正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就見旁邊的兩人咣當一下,紛紛趴伏在桌子上。她立即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這酒不至于烈成這樣吧。 這會就見方才的那個小二又端菜進來,他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兩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將盤子往桌子上那么一放。他放好菜肴后,便恭敬地說道:“謝姑娘,王爺有請?!?/br> 謝清溪怔了下,所以這間酒樓的幕后老板是陸庭舟。 這小二也沒出門,只是往右邊墻壁走過去,待他轉(zhuǎn)動了放在墻角的盆栽一下,就見墻壁上的字畫竟是慢慢往旁邊挪動,直露出約莫一人高的空檔。 謝清溪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這可是京城最繁華的酒樓,竟還這般別有洞天。 待謝清溪走了進去,才發(fā)現(xiàn)這竟是一個四面無窗的房間,正有一人坐在那桌子上。待她腳步靠近時,就見他轉(zhuǎn)過頭,抱在懷中的白狐也同主子一起勾著頭看她。 “又胡鬧,”陸庭舟這話與其說是教訓,倒不如說是寵溺更多些。他看著謝清溪好似又長高了一些。 而謝清溪則是看著他,嘟著嘴巴問:“小船哥哥,你最近是不是特別不愛吃飯啊?” “為何這么問,”陸庭舟笑著反問。 謝清溪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說道:“你如今比我還要瘦?!?/br> 陸庭舟知她是夸張,只笑著,他伸手去拉她的手掌,小小的手掌被他的手整個包圓。 “如今想同你說話,竟是只能這樣的法子,”陸庭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