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在舒展的時候,她抬頭四下望去。 落日斜斜落下,半邊天都是紅的。 蘇嬋正在欣賞美景,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李姑姑更是跑過來叫她道:“王妃,趕緊進帳子里吧,這是要起風了!!” 蘇嬋這才覺著不妙來,趕緊帶著香寒進到大賬內(nèi)。 果然剛進到帳篷里沒多久。 只聽著外面的風聲跟鬼哭狼嚎一樣,刮的帳子呼呼的直作響。 香寒哪里見過這個,嚇的眨巴著眼睛,生怕帳子會被刮飛了,連帶著自己也被風卷了去。 蘇嬋以前還覺著搭帳篷的時候,那幾個人壯漢往地上訂釘子訂的那么深有些夸張,現(xiàn)在才明白,那么做原來是為了應付這樣突如其來的氣候。 聽了一會兒風聲,蘇嬋心里惦記著外出的王爺,憂心的問道:“這么大的風,也不知道王爺怎么樣了?” 李姑姑忙寬慰她:“王爺常帶人出去,王妃請放心,這些風沙難為不住王爺?!?/br> 這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果然真如李姑姑說的,沒多久齊王便回來了,只是等他回來的時候,他身上還是落了塵。 這地方也沒合適的地方沐浴。 蘇嬋一見他回來了,趕緊找了干凈的帕子,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為他擦凈臉上耳朵后的灰。 不過看他的神色倒是自以為常了,也并不以為意。 等她弄完了,香寒也打了溫水過來。 蘇嬋又親自擰了濕帕子,給他擦過,怕他的臉再出去被風刮傷,她忙又用指甲挑著些自己自己做的潤膚膏,要往他臉上抹,只是那東西香香的,她還沒靠過去。 他已經(jīng)攔住她的手腕道:“這是什么?” 蘇嬋忙解釋:“一些防干的膏,抹在臉上不會太干?!?/br> 他一副要躲開的樣子,淡淡道:“不必了?!?/br> 蘇嬋抿嘴一笑,知道他只是嫌棄這東西太香膩膩的了,當初做的時候香寒覺著買的那些胭脂香料都沒了用處,索性在她的潤膚露里放了一些香料進去。 好聞是好聞,卻沒想到這款潤膚的做不了男用的了。 “這里太干了,風又大,還是用上吧,下次我讓人給你準備不帶香料的?!碧K嬋柔聲說完,把潤膚膏在手心里潤開,向他臉上抹去。 齊王有些不習慣被人這樣伺候,以往他說什么,但凡不要的便沒人敢婆婆mama。 他的這位王妃卻不大一樣。 等他收拾干凈換了衣服,蘇嬋又同他用了晚膳。 只是風這么大,不好點火做飯,吃的不過是水煮的一些菜。 蘇嬋有點水土不服,又疲到了極點,便只進了一些粥。 等香寒等人把餐具收下去后,沒多會兒大帳內(nèi)便只剩下了她同齊王。 其實蘇嬋早感覺到了,這鬼地方越往里走越冷。 而且這塊地方顯然是中間地帶,一方是還習慣農(nóng)耕的村民,另一邊則是漸漸習慣了放牧的牧民。 倆者都在他的治下,他明明可以選擇在最舒服的地方建城,舒服的享福,此時卻是深入賀北腹地 一方面是當時為了防備外族入侵,另一方面這位王爺骨子里多半是個 這里夜間氣溫降的厲害,蘇嬋都懷疑到了寒冬的時候會跟更難熬。 帳子地上鋪著厚厚的氈子。 兩人睡下的時候還是習慣的分開了被子。 只是這里的夜里太不一樣了,她的腳到了夜里涼涼的,總是暖和不過來。 之前香寒給她塞在被子里的暖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摸著,忽然趕緊手感不對。 她嚇的趕緊縮回手去,知道自己剛才肯定不小心的摸到了他的腳。 只是還是晚了,還是把他吵醒了,他從枕上抬頭看了她一眼。 蘇嬋趕緊解釋道:“我剛在摸我的手爐?!?/br> 他表情淡淡的,黑夜中也瞧不清楚他的表情,蘇嬋只知道下一刻他掀起被角淡淡道:“過來吧。” 蘇嬋也不好說什么,雖然不是自己故意的。 倒好像是她算計著要進他被子一樣,她忙乖乖的爬了過去,小心側著身體縮在他被子內(nèi)。 他那摸出一個暖爐,在被中塞到她懷里。 她哪里知道大夏天的在這種地方需要帶暖爐的。 所以只帶了倆個過來,夜里她自己用了一個,也給了他一個。 現(xiàn)在他找了他暖爐的給她用,她趕緊接過去抱在懷里。 蒙蒙夜色中,耳邊還能聽到風的聲音,不過風應該是小了一些。 一時間蘇嬋怎么也睡不著,而且能感覺到齊王也沒有在睡。 黑暗中,她想起什么,小聲問著:“王爺來這的時候多大?” “十三歲。” 古代人都早熟,不過十三歲已經(jīng)可以統(tǒng)領一方了嗎?明明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她轉過身去,想起自己十三歲的時候,不由說道:“我十三歲的時候還在學刺繡?!?/br> “你學的錦繡還是芷繡?“ 蘇嬋沒想到他竟然連閨房里的織法都知道,只是她沒用,她學了好久,最后就連她母親請來的繡娘都沒教會她。 她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什么都沒學會……” 不知什么時候他的手臂圈上了她的腰,蘇嬋就覺著腰上一緊,自己被帶到了他身上。 瞬時便成了她爬在他身上的姿勢。 蘇嬋身體一僵。 黑暗中只覺著有什么親觸到了自己的唇。 外面的風還在呼呼刮著,蘇嬋卻再也留意不到風聲了。 ☆、第11章 第二天倒是個好天氣,太陽一升起來,一掃昨夜的陰霾,就好像昨晚的呼嘯狂風不曾有過一樣。 香寒知道這個時候王妃大概是要醒了,她忙帶了倆個三等丫鬟打了溫熱的水往大帳子內(nèi)走。 只是等香寒進到帳內(nèi)伺候的時候,卻覺著帳內(nèi)有點不大一樣。 香寒記得王妃同王爺是分被而眠的,這次香寒卻發(fā)現(xiàn)諾大的一塊地方,此時只有一條被子是攤開的。 香寒便覺著有什么不對。 齊王起的點,這個時辰齊王早已經(jīng)出去了,室內(nèi)只有王妃在梳妝。 香寒忙端了銅盆過去。 早上起來,氣溫還沒回升呢,賀北這個地方,中午熱的人恨不得中暑,到了晚上又是個蓋厚被子的鬼天氣。 香寒過去的時候,蘇嬋已經(jīng)把頭發(fā)理順了,只是沒有香寒在,她一個人挽不了發(fā)髻。 等香寒走過去后,便接過她手里的梳子,乖巧的說:“王妃,奴婢來給您梳頭吧?!?/br> 說著香寒猛的瞅到她脖子那有些紅點點似的東西,香寒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是王妃被什么蟲子咬的,趕緊說道:“王妃,您的脖子怎么了?有沒有覺著癢或者疼,要不要我給您找個大夫過來?還是把李姑姑帶過來?” 蘇嬋聞言也是一驚,忙往銅鏡里照,只是古代的鏡子哪里有那么清晰。 不過她脖子能有什么東西,倒是不經(jīng)意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兒,想起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蘇嬋臉都紅透了,心虛的說道:“這不是蟲子咬的,不礙事,你別去找大夫也別同李姑姑說?!?/br> 香寒原本還在擔心呢,忽然間王妃不光臉紅紅的了,耳朵都紅了。 香寒年紀再小也明白了一二,瞬時再看鋪展的單條被子都覺著臉熱。 不過這么一來香寒倒是挺放心的了,一路上王爺跟王妃都有點淡淡的,這里又天高地遠的,便是王妃在王府里受了冷落,也沒娘家人可以依靠。 見王爺王妃如此恩愛,香寒打心眼里為主子開心。 被伺候著梳洗打扮完畢后,蘇嬋特意換了一件長領子的衣服,把脖子裹的嚴嚴實實的。 等從帳內(nèi)出去的時候,大風已經(jīng)停了,讓她驚嘆的是,昨夜刮風刮的那么厲害,她以為周圍的胡楊樹都要遭殃的,沒想到那些胡楊樹竟然堅韌如斯,沒有一絲的折斷。 另一頭訓練有素的馬隊也重新規(guī)整完畢,蘇嬋早已經(jīng)習慣了齊王隊伍中的高效,一等那些人收拾妥當,她也跟著進到馬車內(nèi)。 跟以往一樣齊王照舊在前面騎馬前行。 蘇嬋卻是忍不住的會往外看他,她昨天被他折騰的都要散架了,不知道是進到賀北他興致好還是怎么的。 而且因為沒有節(jié)制,到了第二天早上蘇嬋便起的有些晚。 迷迷糊糊的只覺著身邊一空,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齊王早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 見她一副似醒非醒的樣子,齊王也不催她,只聲音平和的說:“不急呢,你再歇會兒?!?/br> 說完他便從帳內(nèi)走了出去。 蘇嬋也說不上倆人是不是有些不同了,她正想著呢,倒是前面騎馬的齊王往她這邊瞥了一眼,蘇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看向自己的。 不過看他很快又轉過頭去,蘇嬋也不想這樣患得患失的。 她索性把目光從齊王的身上調(diào)開,開始去看路兩邊的變化。 半個時辰前,路兩側便漸漸有了人煙,而且這些人煙并不是什么村民農(nóng)莊,而是一些商戶。 能夠在這么偏的地方還有商戶做生意,只怕這條道路經(jīng)常會有商隊經(jīng)過。 蘇嬋也不知道那座城池該是什么樣的,走了足有半天的時間,才終于是遠遠的看到了新城。 到了附近的時候,人已經(jīng)很多了。 大隊人馬往內(nèi)一走,那些商隊,城內(nèi)的人都紛紛退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