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福順被安成問了,也是腦袋疼,便開口說喊姑娘吧。包括福順現在也入境隨俗了,改口喊了姑娘。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是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其中的差別,至少小花就感覺到這璟泰殿里服侍的下人對她恭敬了很多,包括福順和常公公兩人,小花在平日里打交道情況下在細微里就明顯可以感覺態(tài)度比以往和藹了許多。 怎么說呢,以往是居高臨下,或是根本不當回事,現在則是拿了正眼看你。以往就是個物,這會兒則是成了人。 有時候小花不得不感嘆,這就是所謂的狐假虎威?比喻可能有些不恰當,但確實是因為景王的關系,旁人才會對她另眼相看了幾分。 話轉回來。 小花也鬧不懂這喜兒怎么突然說想見她,自從那次一起的幾個小宮人被調了出去,她就再也沒了其他的人音訊。當然這里面也有她從來不去的原因,另外則是她從沒把那幾個人放在心上,尤其是那次她第一次生病,那幾人對她置之不理之后。 春草看出了小花不想見那喜兒的樣子,便開口說道:“小花姑娘在休息,秦公公麻煩你讓守門的小太監(jiān)推了罷?” 這個疑問的尾音是對著小花的,似乎有征詢她的意思。畢竟春草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自己也不敢?guī)』ㄗ鲋鳌?/br> 小花聽了春草的話,點了點頭。 春草笑了笑,“那就麻煩秦公公了!” “好吶。”小秦子退了出去。 小花半靠在那里想喜兒怎么會突然來找她,兩人本就是不搭邊兒的,突然來這么一著實讓人想不通。 “我估計是不是因為被調出的緣故,外面的差事是肯定沒有這里邊的好的。” 再也沒有比春草更明白這些了,當初她在浣衣房里過的是啥日子,在這里過得是啥日子,兩相一對比就出來了。 這也是為什么以前小花沒有搬進殿里,福順從來沒有對春草說過讓她侍候小花,她表面上是搭把手,實際上幾乎算是在侍候小花了。尤其是小花侍候了景王以后,她手里差不多的活計都是侍候小花的,至于名義上的灑掃庭外,這些日子春草也看出來了,她去不去做都有人定時定點去灑掃。 能在這府里呆上幾年的人沒一個是傻子,就算上面沒人明說,下面的人也會看著眼色更換著自己的定位。例如璟泰殿里服侍的宮人太監(jiān),例如小花自己。 因時因地因人,說的不外乎如此。 小花也覺得春草說的原因有點像,不過那跟她有啥關系呢,她也就是個小宮人能幫什么。遂把喜兒來找她的事兒丟在了腦后,自己把枕頭挪了挪,窩進了被子里。 春草見小花要歇下的樣子,輕手輕腳站起來,把最里層的薄紗簾帳放了下來,自己還是坐在腳踏上,只是不再說話。 ☆、第44章 璟泰殿宮門外,守門小太監(jiān)對喜兒說了一句‘小花姑娘在休息’,便不再理會她。 喜兒還想說什么,那小太監(jiān)瞅她一眼,開口問道:“你還是趕緊走罷,要不是見你以前在里頭服侍過,也確實和小花姑娘熟,早就趕了你走,這里是閑雜人等能靠近的嗎?” 喜兒有些懊惱,感覺這小太監(jiān)狗眼看人低,可是又不敢當面表現出來,只得跺腳走了。 一路往回走著,喜兒心里亂糟糟的,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前幾日發(fā)生的事情—— “喜兒,這可是王妃交代下來的事情,你可要用心啊?!背葍赫f道。 “可是——” “別可是什么了,你難道不想給王妃辦事?” 這些日子喜兒已經完全被橙兒給催眠了,甚至漸漸覺得能給王妃辦事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至于當初對福順的害怕此時也早已消失殆盡,就像橙兒說的那樣,是王妃大還是侍候人的太監(jiān)大,王妃是景王殿下的正妃,肯定是王妃大了。有王妃護著,她喜兒確實不用再害怕什么福順了。 也因此橙兒把景王妃交代下來讓喜兒找借口去見見小花的任務說了出來,喜兒猶豫了兩下便答應了。 橙兒說的很有道理,當初她和小花關系不錯,都在一個府里當差去找個借口見個面也沒什么。 可是喜兒還是覺得隱隱的擔憂,因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小花的關系沒有她說的那么好。 只是已經騎虎難下,她也不敢回絕王妃的指示,只能壯著膽子來了,寄望小花念著以往‘關系確實不錯’能見上她一面。 至于見面是干什么橙兒也沒說,只說讓她來見上一面最好能套出點話來是最好的,誰知道來到璟泰殿她連人都沒見著。 喜兒回到了針線處,橙兒見她回來了,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樣子,喜兒又一次被人帶到了長春院。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長春院,第一次只顧害怕了,并沒有注意看一旁的事物。 這次可能是心態(tài)不一樣了,她覺得長春院不愧是王妃的住處,很是豪華。那個橙兒嘴里念叨的‘春香jiejie’也非常有威儀。喜兒一路走來,見院子里的宮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 如果什么時候她能成為春香jiejie這樣的人該多好啊,人人都可以聽她的話。 喜兒這邊正在自顧自的想著,人就被領進了東廂一個房間。 這一次喜兒沒有見到景王妃,而是景王妃身邊服侍的一個老嬤嬤問了她一些話。 聽見她說沒見到人,那老嬤嬤不由就皺起了眉頭,又非常詳細的問問當時的情況。 喜兒一邊答著話,一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難不成王妃嫌棄她差事沒辦好? 她沒有發(fā)現,她自己真心完全想多了,景王妃第一次見她是迫于急切,哪里是她這樣一個小宮人想見就能見的。 李嬤嬤問完話后,人便走了。 春香走了過來,臉上笑瞇瞇的。 “喜兒是吧,這是王妃賞你的,好好拿著?!?/br> 喜兒捏著手里的荷包,有點受寵若驚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我讓人送你出去?!?/br> 春香話畢,便招來一個小宮人把喜兒送了出去。 長春院,正房西間里。 聽李嬤嬤說完,蕭氏手里的帕子緊了又緊,一旁站的秋香幾人都安靜的沒有說話。 喜兒是年紀小,還不經事看不懂內里的形情,屋里這幾人可都是成了精兒的主兒。僅憑一個小花姑娘、休息就看出了許多問題。 大白日里休什么息,莫不是昨晚兒累著了吧。 蕭氏心里酸酸的想。 雖說離真相不遠,但也是差不離了。 蕭氏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爛了,都解不了心中的恨。旁邊的人見蕭氏這幅樣子,都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讓她再去,把事情落實了!” ****** 小花下午睡了一覺,晚上起來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精神勁兒就足了。 這么早也睡不著,便拉著春草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說話解悶。 提起這個針線活,小花最近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學著,到目前為止也就只能縫個不需要繡花的東西啥的,大件的也就只能做雙足襪或者里面穿的小衣裳,其他的還是做不了。 前些時候丟了些日子,這幾日沒啥事干又撿了起來。 因著她衣裳都是被人準備好的,她也沒什么東西做,便拿了塊布頭,在上面練繡花。 這繡花還是和春草學的,春草年紀是不大,會的東西倒挺多。當然她也就會些粗淺的,也就只能繡個草兒啊花兒啥的,還處在初級水平階段。 小花平日里身邊也沒啥熟悉的人,心里清楚春草會的也有限還是跟著她學,就當是練手了。偶爾也會跟賀嬤嬤學學,但是賀嬤嬤年紀大了,她也不好意思叫人家一大把年紀了還費眼睛教自己這個。 直到門口傳來福順的輕咳聲,兩人才停下手里的動作。 一抬頭見站在門口景王,春草立馬跪了下來,小花一愣也跟著跪了下來。 福順揮揮手,春草便出了去,他自己也出了去,并把房門關上。 看見那人,想起昨晚的一切,小花不由的紅了臉。 因為沒被叫起,她也沒敢站起來。半垂著眼瞼見景王朝里走了兩步,又走回過來把她拉了起來。 小花一直沒敢抬頭,自是沒有看到景王的眼睛在她身上繞了又繞。 跟在身后進了屏風后的里間,景王雙手一張,她便識趣的給他開始寬衣解帶,只留下褻衣褲。景王眼睛看了屋里一圈兒,去了梳妝臺前坐下。 “冠?!?/br> 小花先是一愣,然后趕忙靠上前去小心的把他頭上的白玉冠取了下來,散開了頭發(fā),用梳子先是小心翼翼的梳順,才用發(fā)帶從頸后束好。 束好發(fā),她便不知道干什么了。 難不成要把他往床上拉? 雖然明知道景王來這里只可能是做那事兒,但她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那么露骨的舉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輩子來這一套她很是熟稔,這輩子硬是覺得做不出來,可能是心態(tài)沒有轉換過來的原因? 小花有時候感覺自己還是挺怕景王的。 無他,因為他幾乎不和她說話。偶爾會說上一句,也就是那么幾個字。 這種感覺很怪異,讓小花很多時候都感覺無所適從。因為她想象不出來,在那事上越來越熱情的人,一旦做完就完全恢復了淡漠。 兩人身體的契合度越來越高,可是心卻從來沒有靠近過。她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估計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在想什么吧。 有時候難免會感覺到委屈,可是轉頭小花就把這種情緒給扔開了。 人不能太較真,較真的結果只會把自己堵得心里難受。 正局促著,耳邊傳來一句,“換衣裳?!?/br> 小花又愣住了,不知道景王說的到底什么意思。她看了看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層的褻衣,難不成他的意思是全部幫他脫完? 一想到之后的場景,小花窘得厲害。 不過景王既然說了,她肯定是要照辦的。這男人給人的壓力太大了,尤其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讓她不由自主就緊張的厲害。 小花抖著手指又去景王胸前忙活,把上面的褻衣褪了去,露出那白皙卻又結實的胸膛。 她也不敢去瞅他臉,只能低著眼瞼。可是低下頭看到的就是如玉般結實的胸膛,并六塊很結實的腹肌。她不敢望,只能把頭垂更低了,卻又一眼撞進那處支著小帳篷的地方。 轟! 別說臉了,小花連脖子都紅透了。 “去換衣裳?!?/br> 聽到這話,她抖著手指,大腦一片漿糊的又湊近了去解褲帶。 “你去換衣裳?!?/br> 小花抬起臉,不解的眨巴一下眼睛,到底什么意思啊,用得著這么惜言如金嗎。 “換昨晚兒那身?!本巴躅D了頓,又說道:“你?!?/br> 這下小花懂了,想到自己剛才做的蠢事,她垂著頭去拿了衣裳逃也似的去了拔步床簾帳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