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第六百零一章 煞費苦心的胖子 說實話,這個胖子跟我的感覺很古怪,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引我們進(jìn)了門,胖子并沒有像一般人那樣殷勤的招呼,倒茶敬煙什么的,只是從冰箱里掏出兩罐易拉罐的百事可樂往我和白冰面前一放,然后就坐在我們對面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我們倆。 “你,你這是等著我說話么?”不知道為啥,我居然有點心里發(fā)毛,這小子太鎮(zhèn)定了吧。 “是你們上門來找我,當(dāng)然是你們先說話,難道還要我打開話題么?”胖子聳聳肩,自己去冰箱里拿了一罐百事可樂,拉開拉環(huán)仰頭灌了一口?!拔矣浀绵圐埜艺f過,你是個挺有意思的人?!?/br> “你認(rèn)識鄧龍?”我立刻瞇起了眼睛,鄧龍大家應(yīng)該還記得,是個寫小說的兄弟,跟這個胖子倒是同行。 “沒錯,我們關(guān)系不錯,不然,他也不會把他身上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告訴我,畢竟,我們干這一行的,那么好的寫作素材,自然是自己留著最好了。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王仁威?!迸肿佑峙e起易拉罐灌了一口,“其實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認(rèn)識鄧龍的?!?/br> 我和這個胖子絕對是第一次見,否則他那種凌亂的發(fā)型我是不會忘記的,那么就只能解釋為我們之前想的那樣了,這個叫王仁威的胖子,就是當(dāng)初跟我談條件那個神秘男人,我清楚的記得那個神秘男人跟我說過“朋友的朋友”之類的話,現(xiàn)在加上他的注解,就知道他口中的朋友是誰了。 “你……是不是鎮(zhèn)定的過分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又知道我們的來意……”王仁威越是這樣,我的心中就越是警惕,他那種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應(yīng)該是有恃無恐吧。 “說實話,我并不是很明白,一開始我以為你們單純就是送快遞的,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把我抓起來,跟我在這里啰嗦,這就讓我很費解了?!彼焓掷砹死碜约毫鑱y的頭發(fā),“沈大師,或者說沈警官,我以為我們的事情之前已經(jīng)解決了,交易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不是么?那你為什么又要來找我呢?你抓住金此曦了么?” 這個胖子如果百般抵賴,我倒是有很多辦法和他說道說道,可是丫的一上來就單刀直入的承認(rèn)自己就是那個神秘男人然后拿出交易的事情來跟我說事兒,我咋讓他說的覺得自己有點理虧啊…… “金此曦抓住了,不過你的事情還沒有完。”白冰看出了我的窘境,主動把話頭給接了過去,“用實體娃娃替換真的錢瀟雪的事情是你做的吧,為什么要這么做?” “哦?你們發(fā)現(xiàn)了?是我做的沒錯,不過,那應(yīng)該也屬于我們的約定范圍內(nèi)的東西吧,沈警官,你明明答應(yīng)了我,不會去管我和任菲娜還有她女兒的事情,難道你們這些執(zhí)法的就真的可以說啥是啥,沒有信用了是么?”王仁威沒有正面回答白冰的問話,反而是用話來擠兌我們。 “和你講條件的是沈浩,不是我們警方,請你想明白一點?!卑妆碱^皺了起來,嘴尖舌利的她見多了,以她的脾氣,我估計王仁威再接上幾句,就該動手了。 “是么?看來我沒看錯,這位美女真的是警察,不過說實在的,這種案子原本就不歸你們警察管。只是……其實我也不想用那個娃娃去代替瀟雪放在菲娜的家里,是因為除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不得不這么做,否則的話,菲娜恐怕真的是要急死了。我承認(rèn)在這件事上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很愛她,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蓖跞释拿嫔珴u漸的沉了下來,愁容,掛在了那張胖臉上。 “你說,錢瀟雪出事兒了?”這話看起來似乎有點說不通,那天我明明看到了她在木材廠出現(xiàn),還跟著花筱悠,而在那個過程中我們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傷害,這怎么就出事兒了呢? “恩,瀟雪已經(jīng)失蹤二十多天了,我最近只要交了每天的稿子,就會跑出去到處找她,可是我快把江東市翻遍了,都沒找到她的人影。”王仁威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來了,我希望沈大師能看在鄧龍的面子上,幫我個忙。找找瀟雪,不然被菲娜發(fā)現(xiàn)女兒丟了,她得急死?!?/br> 王仁威的話讓我和白冰面面相覷,他如此的開門見山原來是有事兒要求我們,不過……他會不知道錢瀟雪在哪里?他的一只眼睛不就寄生在錢瀟雪身上么?。?/br>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王仁威撩開了蓋著眼睛的頭發(fā),露出了那只被遮蓋住的義眼,“我的眼睛確實是在瀟雪的身上寄生著沒錯,可是之前我也跟你說過了,不知道為什么,那只眼睛居然慢慢的有了獨立的意識。我曾經(jīng)以為那是好事兒,可是我錯了,任何一個有獨立意識的個體都不會喜歡被其他人控制吧,我的眼睛,應(yīng)該也是這么回事。” 這玩笑,開大了吧,我聽到了什么,王仁威說他的左眼造反了,擺脫了他的控制,去過自由的日子了?這也太扯了吧!“那……你沒有和心仁教的那些人聯(lián)系過?上一次我看到錢瀟雪的時候,她就和心仁教的人在一起。你們之間應(yīng)該也有一些交易存在吧。還有,你真的是在幾十年前遇到了金此曦,然后她教了你這些法術(shù)么?” “沒辦法聯(lián)系?!蓖跞释贿厙@氣,一邊狠狠的在自己的腿上捶了一拳,“我早該想到是他們的,可是當(dāng)初,他們是通過瀟雪和我聯(lián)系的,我并沒有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 事情已經(jīng)說開了,王仁威也就不跟我們隱瞞什么了,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和心仁教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王仁威會的那些法術(shù),并不是來自金此曦或者貝組織,據(jù)他自己說,他的祖上是全真祖師王重陽,家里流傳了一些道法古籍下來,他比較愛看書,有一天翻到了那些東西,就拿出來看然后慢慢的就學(xué)會了一些。 他對任菲娜是真心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外形不好,沒追到妹子,只能默默祝福了,后來任菲娜結(jié)婚了,他的那種愛戀卻絲毫沒有減少,一時間被沖昏了頭腦,就施展了那個法術(shù),想要每天都看著任菲娜。 后來錢瀟雪慢慢長大了,還發(fā)展出了獨立的人格,雖然那個人格還受他的節(jié)制,卻并不是一開始那種直接的遠(yuǎn)程cao控了,王仁威就漸漸的變了心思。既然得不到任菲娜,得到她的女兒也是一樣的,他打算等錢瀟雪長大了就跟她遠(yuǎn)走高飛,找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結(jié)婚。反正他一個寫小說的,走到哪里都一樣干活。班主任看到的那個老和錢瀟雪在一起的中年男人就是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花筱悠找上了他。王仁威也不知道花筱悠是怎么看出來錢瀟雪有問題的,當(dāng)他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花筱悠來找他談事情了。花筱悠有一點沒有說假話,她真的是任菲娜的表妹。早些年,王仁威也和她有一面之緣。花筱悠告訴他,她已經(jīng)看穿了他的法術(shù),想讓她保持沉默,就必須幫她演一場戲,當(dāng)然,花筱悠還答應(yīng)在演完了戲之后,給他一筆錢。 但是在幫花筱悠演完那場戲后沒過三天,王仁威就突然感覺到自己和錢瀟雪之間的聯(lián)系斷開了。他立刻就跑到任菲娜家附近觀察,看到任菲娜出門以后,去敲門,卻沒人,學(xué)校里也沒有錢瀟雪的影子,王仁威當(dāng)時就知道壞事兒了。 花筱悠既然能看穿他的法術(shù)就一定不是普通人。她一定是對錢瀟雪做了什么手腳才讓他們的聯(lián)系徹底斷開的。但是這事兒他又不能去和任菲娜說,他怕任菲娜擔(dān)心,于是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用來替換錢瀟雪的那個實體娃娃,讓它提前冒充錢瀟雪留在任菲娜身邊,他自己則是用各種方法和渠道來追查錢瀟雪的下落。 至于為什么我們請碟仙的時候,碟仙會寫出錢瀟雪的名字,王仁威說那是因為娃娃的體內(nèi)被他注入了從錢瀟雪本人身體里抽出來的陰元,然后結(jié)合他寫出來的假魂和一些障眼法,才達(dá)到了那種我一開始都沒看出來的效果。 我和白冰聽了之后都是一陣唏噓啊,為了任菲娜,這個家伙還真是煞費苦心,白冰略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既然你這么喜歡她,為什么不去好好的追求她,而是用這種手段呢?” “我追了,可是人家不喜歡我,現(xiàn)在她都結(jié)婚十多年了,老公還是個小老板,有錢,我什么都沒有,就更沒什么好想的了。”現(xiàn)在的王仁威和開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完全不同了,整個人都罩上了一種頹廢的味道。 “我可以幫你爭取一個追求任菲娜的機(jī)會?!卑妆樕系男Τ錆M了惡意,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之前我們在控制任菲娜的時候同時也讓人去追查她老公的去向了,為了趕時間,我們是和她老公出差地的公安聯(lián)系,讓他們?nèi)プト说?,誰知道,抓到任菲娜老公的時候,他正和三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在賓館里玩著大人的游戲。 “真的?”王仁威滿是懷疑的反問。 “真的,不過,你要幫我們找出錢瀟雪,并且給花筱悠點顏色看看?!币晕艺莆盏牡佬g(shù),有了他在,找錢瀟雪并不難。他找不到只是因為會的太少。 “成交!” 第六百零二章 尋人尋到了猴 之前,我在追蹤心仁教的雙魚圣女的時候,用過紙鶴尋蹤的法術(shù),如今要找錢瀟雪,用這個法術(shù)也是再適合不過了。我先是問王仁威要了一些錢瀟雪的頭發(fā),錢瀟雪經(jīng)常到他這里來,還被他抽出陰元灌注到娃娃身體里,在這屋子里想找一些錢瀟雪的毛發(fā)還是很簡單的。然后我又讓王仁威放了點血,在黃紙上寫了一道符,晚點就要用這道符來制作紙鶴。 錢瀟雪是由本體和王仁威的左眼接合在一起的,這么做才能更好的找到她,當(dāng)然,我還要給王仁威布置一個隱藏氣息的法陣,以免他本體干擾到紙鶴。 在我搭建法壇,布置法陣的功夫,我讓白冰開車回去把我的武器找了來,然后在樓下的車?yán)锎?/br> 布置好這一切,我抬手點燃了法壇上的蠟燭,左手招魂鈴,右手桃木劍,一邊晃,一邊繞著法壇走了起來,“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尋魂覓魄,道法萬方……”咒語念罷,我把招魂鈴?fù)雷由戏藕玫囊化B道符上一砸,一揚手,最上面那張血符就被我?guī)Я似饋?,用桃木劍在鈴鐺口一抹,一挑,符紙飄飛到空中,扔下桃木劍和鈴鐺,一把抓住符紙,把一根供奉在法壇上的頭發(fā)放到符紙里,然后用很快的速度把那張符紙疊成了一只紙鶴。 紙鶴放在法壇正中,桃木劍左右揮舞了一下,劍身往法壇上一拍,嘴里喝了一聲“起!”總算是不負(fù)我所望,那只紙鶴飄飄搖搖的從法壇上飄了起來,順著窗子,飛了出去。 “你就在這里呆著,哪里都不要去,否則法術(shù)就不靈了。”我對著王仁威吩咐了一聲,拽開門,飛速的跑向樓下。王仁威這個胖子,說實話,我也并不相信,最近遇到了太多的演員。我在給他布置屏蔽氣息的陣法的時候,偷偷加了一個報警陣法,一旦陣法被破壞或者王仁威離開法陣,我就能感覺到。 另外,白冰在回去拿武器的時候,還在王仁威家附近布置了狙擊手,一旦發(fā)現(xiàn)那個胖子違背我的命令偷偷離開家,先打斷腿再說。紙鶴一路飛到西郊,過了西門橋,然后轉(zhuǎn)向,向著老廣播中心飛了過去。 說實話,老廣播中心這個地方,是我經(jīng)??桃獗荛_的地方,我的陰倌之路開始于此,但是對我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讓我懷念的對方。 紙鶴飛過了那再沒有門崗的大門,進(jìn)入了院子里。院子的正中,兩個人正席地而坐,中間放著一張小桌,似乎正在對飲。紙鶴飛到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上,就落了下去,這大白天的,看什么都很清楚,被紙鶴落在肩膀上的,正是錢瀟雪,而她對面席地而坐的那個竟然是個身材和她相差不大的男人。 我和白冰也沒有躲躲藏藏的,從車頂上取下我的武器,雙手拎著走進(jìn)了院子。 “沈叔叔,你來的太晚了,我們等了你很長時間了,原本以為你會早點趕過來呢?!卞X瀟雪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在自己的左眼部位虛摸了一下,“一上來就殺意騰騰的,那個家伙現(xiàn)在還好么?我希望你們沒有把他給打個半死?!睂τ谖业牡絹?,錢瀟雪一點意外的感覺都沒有,聽她的意思,倒像是她故意留在這里等我們來找她一樣。 “呦西,沈浩君,你終于找到這里來了?!蹦莻€小個子男人說了一句,雙手在地上一撐,站起了身來,這個家伙……我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家伙我認(rèn)識,就是那個把織田信長徹底解放出來的猴子,木下藤吉郎! 殺意,頓時在心口燃燒了起來,這個猴子一樣的家伙,就是殺害歐照的兇手!“小鬼子,你來這里干嘛?是想讓爺爺送你去見你們的什么狗屁大神么?”雙手緊握雙刃矛和鉤戟,紅色的霧氣從兩把武器上升騰起來,籠罩住了我全身。 “錢小姐,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蹦鞠绿偌蓪χX瀟雪擺擺手,然后從背上取下一條三節(jié)棍指向了我,“沈浩君,藤吉郎不是第一次和你見面了,你可以喊我的綽號,猴子,我知道沈浩君對我有一些私怨,在離開這個國家之前,我希望能把我們的私怨處理完,因此,我才找到了花小姐,讓她幫忙把沈浩君約出來。希望能在臨走之前了結(jié)這段私怨?!?/br> “你是說,我找到這里,是花筱悠安排的?”我的眼神掃到了錢瀟雪的身上。 見我看她,錢瀟雪聳了聳肩,“沒錯,是花jiejie讓我在這里等你的,沈叔叔,你在尋找雙魚的時候,就用過紙鶴尋人這一手,現(xiàn)在,你在我家里就能找得到我的頭發(fā)什么的,又特意去拜訪了我原本的主人,花jiejie說如果你沒有用紙鶴尋人,那才是奇怪?!卞X瀟雪打了個哈切,“沈叔叔,還是先解決一下你們的私怨吧?!甭犲X瀟雪的意思,他們似乎早就為了防著我找到王仁威進(jìn)而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而在王仁威和任菲娜家附近都布置了眼線。 “私怨?我可不認(rèn)為那是什么私怨!”當(dāng)我再次揮舞武器的時候,錢瀟雪在緩緩的后退,不過她并沒有像猴子吩咐的那樣離開,只是站在了靠邊的地方,似乎想要如古羅馬的貴族一般看一場決斗。剛剛那猴子好像說他們要離開這個國家,那或許是好事兒吧,去禍害別的地方,不過那也意味著如果今天不殺了他,我再想殺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無所謂了,不管是什么,今天,我們就做一個了結(jié)吧,奴役我家主公和主母的家伙,在我看來,你的罪孽也必須用血來洗刷……”木下藤吉郎的嘴角掛上了幾分冷笑,沒有再廢什么話,今天把我約來這里的目的本就十分明顯,我們兩個必須要死一個才算罷休。 沒啥好說的,腳底下發(fā)力,對著那該死的猴子沖了過去,原本斜拖在身后的兩把武器向前合掃,猴子跳了起來,躲開我的攻擊,三節(jié)棍揮舞起來,對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下來。我急忙身子向后一轉(zhuǎn),鉤戟順著剛剛的勢頭向上一揚,一個倒扣的姿勢對著猴子砸了過去,猴子連忙用三節(jié)棍格擋,卻被我這一下連人帶棍都給砸飛了出去。 “沒想到啊,上次一別,沈浩君的本領(lǐng)又有精進(jìn)了,猴子很是輕巧的落到了地上,嬉笑著說道。 “不長點本事怎么弄死你們這些喜歡搗亂的倭寇!歐照的血債我還等著你來償呢!”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帶上了些淡淡的紅色,我知道,這是我的眼睛又發(fā)紅了,面對這個家伙,我實在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心中的寧靜。 沒有跟他廢話,拎著武器再次沖上去打了起來,這一次,猴子沒有躲避,而是跟我纏斗在了一起。猴子是武將出身,戰(zhàn)斗本能非常的棒,可惜哥也不是吃素的,當(dāng)我全身被籠罩在紅霧之中后,雖然我達(dá)不到真正的冉天王的戰(zhàn)力,但是五成總是有的。相對于燒餅國那些兩村人斗毆一樣的戰(zhàn)斗,冉天王那才真正稱得上是能征慣戰(zhàn),打了大約三十個回合之后,我橫戟一掃,戟面平拍在猴子的胸口,把他直接拍的倒飛了出去。 空氣中那種“咔嚓”“咔嚓”的輕響聲讓我感覺很不錯,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倭寇的猴子就應(yīng)該在你們的小島上好好的做你的跳梁小丑,非要跑到我們的地方來找死?!贝藭r的猴子,在距離我五六米遠(yuǎn)的地方單膝跪著,一只手撐地,一只手捂住胸口,鮮血不停的從他的嘴角里流出來。 “咳咳,沒想到,今天輸?shù)镁尤皇俏?,咳咳咳,不過,我終究輸?shù)弥皇沁@一場比試而已,可是,你輸?shù)舻膮s是自己的命!”木下藤吉郎的臉上全都是猙獰的神色。 “你還是想著等一下怎么求饒吧?!蔽以缇秃迾O了這個家伙,拎著武器朝著他走了過去,可是我剛剛走了兩步,木下藤吉郎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爆竹一樣的東西,拽了一下,那東西上立刻冒出了火光,我下意識的向后閃避了一下,卻沒想到他手里那玩意兒并不是手雷而是信號彈之類的東西,一脫手就向著空中飛了出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的目光跟著那個信號彈的軌跡掃響了半空,“砰”的一聲,信號彈炸開,綻放出了一朵即便是在白天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絢麗煙花。說實話,我有點不懂,這只猴子是安排了人在暗處埋伏我么?可是要是埋伏的話,就在附近安排人手不就好了?只要打個手勢什么的就成,何必還要弄個信號彈呢?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廣播中心大樓中傳出了“砰”的一聲槍響,我下意識的想要去躲避,卻看到不遠(yuǎn)處木下藤吉郎的腦袋好像一顆爛西瓜一樣爆了開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家伙的信號彈喊出來的到底是埋伏誰的?。?? 第六百零三章 蝶之歸來 一個人影抱著一把狙擊步槍,出現(xiàn)在了廣播中心大樓的一閃窗子上,然后一縱身,從上面跳了下來。打了木下藤吉郎黑槍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人,可是,可是怎么會是她呢?她怎么會對那只死猴子出手呢?。?/br> 你猜這個跳下來的人是誰?黑色的和服,非常的干凈漂亮,高高挽起的發(fā)髻,充滿了成熟女性的端莊味道,她邁著小碎步,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對著我深深鞠了一個躬,“也許,我們都沒想到過會以這樣的情景重逢,還是稱呼您為主人吧,這樣的話,就不會覺得很怪。” “歸,歸蝶,為什么你……”抱著步槍俏立在我面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齋藤歸蝶,可是這算是怎么回事?狗咬狗么?這個木下藤吉郎應(yīng)該是織田信長手下的大將吧。為什么歸蝶要殺死他?而且歸蝶居然又開始喊我主人。 “主人是要問,為什么我要殺死藤吉郎么?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夫君,準(zhǔn)備離開這個國度,回到我們的日出之國,完成自己成為天下人的夢想,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夫君將會是您不死不休的敵人?!睔w蝶用平靜的語氣在描述著一件足以讓人心驚的事情。 “所以你老公讓你家養(yǎng)的猴子來殺我以絕后患?”這么說來我就更看不懂了,歸蝶的和服上有血,而使用狙擊槍狙殺木下藤吉郎顯然是不會沾血的,難道她之前還做了什么? “恰恰相反,夫君說,他的目標(biāo)是天下人,那么,就需要有幾個同樣可以成為天下人的對手,否則的話,成為天下人的過程就未免太無趣了。夫君有時候是個奇怪的家伙,他喜歡享受過程,而藤吉郎卻比較注重結(jié)果,他認(rèn)為阻礙這種東西,能夠及早鏟除的話,還是不要留下后患的好,所以他背著夫君出來想要提前殺掉主人,以絕后患?!睔w蝶說著,走到了死去的猴子身邊,蹲下身子,伸手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于是,夫君派歸蝶來解決這件事?!彼淼膭幼鞣浅5臏厝?,就仿佛那具腦袋爆開的死尸是個不懂事兒的孩子一般。 “就因為自己的喜好,而殺掉身邊的大將?”我不由得皺了皺眉眉頭,這個猴子怎么說都算是那家伙的親信吧,就這么殺了? “這就是軍法,令行禁止。其實藤吉郎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的,他在旁邊那座大樓里安排了一些手下,那個信號彈只是用來迷惑你,為狙擊手制造狙殺機(jī)會的。可惜啊,猴子不該自作主張的?!睔w蝶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替猴子感到惋惜。而她和服上的那些血,應(yīng)該就是在殺死狙擊手的時候沾上的吧。 “還真是殘忍?!卑妆吡诉^來,凝望著歸蝶,“于是,歸蝶夫人,你們要離開中國了么?” “不,不是我們,而是他們?!睔w蝶對著白冰微微躬了下身子,“白小姐,和主人已經(jīng)確定了關(guān)系了吧,以后還要多多關(guān)照,夫君說,之前受到了主人的關(guān)照,讓歸蝶留在主人身邊,給主人幫幫忙,他還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和主人一同出現(xiàn)在爭奪天下人之名的戰(zhàn)場上?!?/br> 信長這潛臺詞還真是露骨啊,怕我早早死了,所以讓歸蝶暫且跟著我么?說實話,我不是太明白小日本的腦回路到底是怎么樣的,不過……歸蝶能回到我身邊的話,那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而他口中那個什么天下人,我是沒興趣了,他愛和誰爭就去和誰爭吧,只是,可能有點對不起我手里這兩件兵器啊,雖然現(xiàn)在我用著也很順手了,可是在很多時候,長柄兵器畢竟是沒有村正好用的。 再次向我鞠躬之后,歸蝶重新化身為妙法千五村正,插回了我的腰間。 摸著妙法千五村正的刀柄,我的心中滿是感慨,在那么長的時間里,我都是和它一起,斬妖除魔的,如今失而復(fù)得,即便知道日后可能有更讓我頭大的戰(zhàn)斗在等著我,心里卻也是非常的舒坦。 “別感慨了,還有事情沒做呢。”白冰突然說了一聲,拔出槍來對準(zhǔn)廣播中心最里面的方向,原來錢瀟雪那丫頭趁著我們在這里說話,偷偷的溜到了墻邊,正想翻墻而出。 “砰”的一聲,錢瀟雪身邊的墻壁上猛地碎裂出一個小口,飛濺的碎磚砸的她一聲嬌哼,動作卻沒有半點停滯,雙腿一蹬,身子高高竄了起來,一只手搭上了墻頭,要是我或者那個死猴子,只需要輕輕的一借力就可以翻過墻頭,可是錢瀟雪…… 唉,這個人啊,不管是好人壞人還是妖人,都得全面發(fā)展,你看錢瀟雪這事兒鬧得,她那只眼睛的能力說實話真的是挺不錯的,可是偏偏身體素質(zhì)跟不上啊,一只手抓住了墻頭之后,整個身子就靠那一只手吊在墻頭上,另外一只手拼命的想要攀住墻頭,兩只腳也是蹬來蹬去的,想要幫上點忙,結(jié)果在我和白冰非常無語的注視之中,她的一只手再也抓不住墻頭……掉了下來。 唉,果然啊,這宅男之眼寄生出來的美少女,運動細(xì)胞實在是不發(fā)達(dá)。說句不好聽的,今天在這里的,都是棄子。 “錢瀟雪,你最好別動,否則,子彈在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不長眼睛的。”我從地上撿起了歸蝶丟在那里的狙擊步槍,通過瞄準(zhǔn)鏡瞄準(zhǔn)了錢瀟雪的腹部。這個丫頭的本事全都在那一只眼睛上,只要避開了她的眼睛,她就什么本事都沒有了。“其實,你跑了又能怎么樣呢?當(dāng)花筱悠想到我會用紙鶴尋人的時候,恐怕她就已經(jīng)打算放棄你了吧。” “你說什么?”錢瀟雪對我的話顯然是感覺非常的意外。 “難道不是么?沒給你任何保護(hù)措施,讓你跟那個死猴子一起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你的能力是挺不錯的,但是,如果沒人保護(hù),我又體會過一次你的能力,那么想要干掉你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困難,花筱悠她應(yīng)該非常明白這件事才對?!蔽衣柫寺柤?,“你,你騙我!她說了會跟我成為同伴的,她實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幫我擺脫了別人的控制,是因為她需要我的幫忙!我可以幫到她的!她不會隨隨便便就放棄我的!”錢瀟雪似乎被我踩到了痛腳,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來,可是我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她可以被紙鶴追蹤,如果花筱悠把她留在身邊的話,就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在了我的眼前。以錢瀟雪的聰慧即便一時半會想不明白,被我點到這個程度了,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想不明白的道理。 “你別妄想著逃跑什么的了,我現(xiàn)在瞄準(zhǔn)著你的腹部,是看不到你的眼睛的,而我只要輕輕扣動一下扳機(jī),你的肚子就會開一個大窟窿。雖然錢瀟雪的rou體只是你的寄主,但是,她的身體被毀了的話,你也會跟著完蛋吧?!蔽业淖旖锹N了一下,其實相對于那些傻大粗的只會用拳頭說話的家伙,我更樂意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為和這種人打交道可以省不少力氣。 錢瀟雪停下了歇斯底里的喊叫,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現(xiàn)在是要把我抓回去,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對我?把我還給那個胖子?或者是怎么處置我?” “你好像對他很抵觸的樣子,他不是你的本體么?”說實話,我對她現(xiàn)在的狀況挺好奇的。要知道上上次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會被王仁威遠(yuǎn)程控制當(dāng)做傳話筒,她怎么就想到徹底造反了呢? “沒錯,他確實是我的本體,但是,你很難理解那種感覺。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接受他的思想,按他的吩咐做事,可是,逐漸的,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有了獨立的思想,我不愿意一輩子都這么下去,沒有人心甘情愿的樂意做別人的附庸,別人的玩物?!彼囊粽{(diào)并不高,可是在說話的時候,兩只漂亮的丹鳳眼中卻在不停的流出眼淚。“如果你要遵守和他的約定,把我送回去的話,你還是干脆就開槍吧?!?/br> “你之所以幫心仁教做事,成為他們的圣女,就是因為他們?yōu)槟闾峁┝藦氐讛[脫王仁威控制的方法?” “沒錯,可是我不能再跟他接觸,否則很有可能再次被他控制,就因為這個,我連家都不敢回了,我知道m(xù)ama一定很擔(dān)心我。我也很想回去看mama,可是那個家伙還會在我家附近出現(xiàn),還會偷偷的窺視mama,為了自由,我甚至狠心不去見mama……”錢瀟雪說到這里,身子突然軟了下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眼里的淚水竟然像是決堤一樣流了出來,“我好想mama……” 看著跪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錢瀟雪,我不由得感到一陣的頭大。這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呢?倒是白冰湊到了我的耳邊低低的對我說了一句:“也許,這是個擴(kuò)充人手的好機(jī)會……” 第六百零四章 水落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