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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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先前畫的一幅畫,畫上,像是井的橫剖面,上頭的口已經(jīng)封死了,女人頭朝下吊在井中央,并沒有觸到地,像掛鐘的鐘擺。 女野人指的,就是那個頭朝下被吊的女人。 曹嚴(yán)華兩眼一黑:“她,她什么意思,她要把我紅砂meimei吊死嗎?還是已經(jīng)吊死了?” 一萬三后背發(fā)涼,過了很久,他才轉(zhuǎn)頭看曹嚴(yán)華,聲音壓得低低:“我覺得,好像是當(dāng)年的那個女人,還沒死?!?/br> *** 羅韌和木代、炎紅砂商量,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定一萬三和曹嚴(yán)華的死活。 “野人的巢xue和那個女人的住處在兩處,曹嚴(yán)華和一萬三如果不是迷失在山里,十有□□是和野人在一起。但是野人有些神出鬼沒,冒冒然沒法找,我們從那個女人的住處下手?!?/br> 羅韌的計劃是:先抓住那個女人,根據(jù)前一天的經(jīng)驗,那個女人有辦法和野人用聲音聯(lián)絡(luò),引來野人之后,他們可以追問曹嚴(yán)華和一萬三的下落。 炎紅砂有點擔(dān)心:“野人聽不懂我們說話吧?” “咱們曲線救國,那個女人一定能聽懂我們說話,讓她當(dāng)翻譯好了。” 木代也有顧慮:“但是你昨天,才在她的洞里鬧過一番,萬一她跑了呢?” 羅韌笑:“跑或不跑,各有作用。跑了的話,說明她對我忌憚,更加表明她沒那么可怕。不跑的話,也正中下懷,省得滿山去找她了?!?/br> 想了想又說:“多半不會跑,畢竟昨天,我才是那個在他們夾攻之下落荒而逃的人?!?/br> 炎紅砂看羅韌:“然后呢?” “什么然后?” “假使事情順利,抓到了那個女人,引來了野人,救回曹嚴(yán)華和一萬三之后,那個女人,你預(yù)備怎么辦?” 羅韌反問:“你預(yù)備怎么辦?” 炎紅砂沉默。 雖然從道義上說,自己也覺得爺爺罪有應(yīng)得,但是從親情上,那是她的爺爺。 坦白說,她內(nèi)心深處,是有著報仇的念頭的。 羅韌看向炎紅砂,笑了笑,又看木代:“我知道,你們或多或少會覺得她可憐,個人角度出發(fā),我也覺得她很慘。但是,兇簡在她身上,我要拿走的?!?/br> 木代輕輕嘆了口氣:“拿走了,她也就死掉了吧?” “她現(xiàn)在,也不能稱得上是活著?!?/br> “野人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羅韌說:“是啊,所以會有一場惡戰(zhàn)。” 木代不說話了。 那個女人要報仇,野人要維護那個女人,他們出于全局考慮要拿兇簡,都稱不上對錯。 但是做的事,造成的后果,卻都不那么簡單。 她問羅韌:“我們要殺了那個野人嗎?” 羅韌說:“不一定殺得了,我也并不想殺,但是,可能會有后患?!?/br> 木代說:“我們以后,有生之年,再也不進這座山了,不行嗎?” “木代,很多時候,后患不是加于我們自己,而是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個女人的唆使,我感覺女野人對人,始終帶了一定的仇視的。如果我們間接殺了那個女人……” 如果那個女人死掉,女野人會瘋狂報復(fù)的吧,即便報復(fù)不到她們身上,這十里八村,總有進山的人,到時候,說不定又有誰,像那個做了炎老頭替死鬼的老頭一樣,遭遇無妄之災(zāi)。 *** 檢視了一下武器,兩把馬刀。 再削一批甩手箭——對付野人沒用,但對付那個女人應(yīng)該還是奏效的。 馬刀削甩手箭,動作多少別扭,木代隨口問了句:“你的刀子呢?” “那天對付那個女人,好像插在她身上了?!?/br> 木代愣了一下,低下頭沒說話,羅韌過來,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沒事,你送我的,我會拿回來的?!?/br> “危險的話,就不要拿了,刀子而已?!?/br> 話雖這么多,心里到底有點悵然,嘀咕說,人生第一次的工資呢。 原來是用那個錢買的,羅韌笑:“那我更要拿回來了,這個丟了的話,以后我也別指望再能收到你的禮物了?!?/br> 木代嘆氣說:“真是不懂,你們這些人,用飛刀干什么?!?/br> 刀子不便宜,嗖一下飛出去,拿回來也就算了,大部分是拿不回來的,對方受傷,帶了刀子就跑——一錘子買賣,有去無回。 羅韌說:“大概是因為耍起來很帥吧?!?/br> 木代瞪他:“下次我去地攤,兩塊錢一把,給你買上百八十把西瓜刀,你愛扔隨便扔,我送你的不能亂扔。” 羅韌伸手摟她:“那把刀子,救了我的命呢?!?/br> 木代瞪大眼睛。 羅韌把她擁進懷里:“當(dāng)時的情形,跟你們講的時候,我盡量簡略,其實兇險的很,我一直舍不得扔你的刀子,眼看她一爪子抓向我頭頂,躲又沒法躲,腦門上要添五個洞,我只好把刀子甩出去了,萬幸打中她了……” 木代后怕:“真的啊,那你怎么不早說啊。刀子嘛,又不花什么錢的。下次再送你一把好了。” 羅韌大笑,笑著笑著,又有點感動。 他低下頭,貼她香軟的面頰,說:“木代,你是這世上,最好哄的姑娘了。” 木代哼了一聲說:“只不過是我吃你這套罷了?!?/br> ☆、第23章 羅韌想了不少方案,最終決定用火攻。 傷人不是目的,先引出野人再說,三個人各有分工:炎紅砂叫陣、木代掠陣,羅韌則留在暗處,方便后續(xù)的尾隨。 黑漆漆的洞口,一眼望過去也不知道進深幾許,炎紅砂掃掇起一堆的樹葉子,干濕分開,先用火把把堆成巢堆狀的樹枝點燃,火勢大了之后往里混放干濕樹葉,濕葉容易生煙,很快把她自己嗆的咳嗽不止。 木代在就近的樹上看著,真是替她著急:好在炎紅砂很快找著了竅門,外衣拿在手上,一下下扇風(fēng),把煙氣往山洞里兜。 羅韌推測,那個女人很大可能還在山洞里,她全身皮膚和毛發(fā)發(fā)白,常年不見光的跡象,說明除了重要事由外,很少在外活動。 他給炎紅砂打手勢:繼續(xù)。 炎紅砂抿著嘴唇,持續(xù)重復(fù)著扇煙和加葉的動作。 一刻鐘過去了,洞口儼然煙霧彌漫,卻還是了無聲息,炎紅砂遲疑地住了手。 可能是真的不在。 炎紅砂從火堆里抽出火把,回頭看了一眼木代,那意思是問,要不要進洞看一下。 這是第二套方案:如果那個女人不在,就進去查看她的老巢,尋找更多線索,要兩個人同進同出,第三個在外守望。 木代給羅韌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陪紅砂進,然后從樹上跳下來。 煙挺大的,都往低處沉,人一進去眼睛就熏的厲害,炎紅砂嘟嚷說,這屬于打雁的叫雁啄了眼,設(shè)套的先把自己套了,沒熏著那女人,反而把自己搞得眼睛都睜不開。 這話…… 木代心里咯噔一聲,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走在前頭的炎紅砂的胳膊。 炎紅砂奇怪的回頭,木代不說話,給她使了個眼色,拉著她后退,又退到了洞口以外。 她低聲對炎紅砂說了句:“如果她不怕煙呢?” 動物和人當(dāng)然是怕煙的,科學(xué)的說法是細小顆粒阻礙呼吸道和缺氧,但是那個女人,她還有呼吸道嗎?還怕缺氧嗎? 也許她現(xiàn)在,就蹲守在煙霧充塞的山洞里,如一頭蓄勢待發(fā)撲獵的獸。 炎紅砂聽明白了,同樣壓低聲音問她:“那怎么辦?” 木代回:“不怕煙,但一定怕火。” 兩人退到火堆邊,抽出十來根燃火的火把,炎紅砂撿了一根粗的,狠狠擲向洞口。 洞口開始明暗不定,貼地的火焰躍動著,在煙霧里辟出一方亮來。 到洞口時,又撿了兩根里扔,光亮一路向里,木代和炎紅砂伸手交握,謹(jǐn)慎地一步一停,左右頭頂,都要確認安全了再繼續(xù)。 也不知走到第幾步時,炎紅砂忽然打了個激靈,重重握了下木代的手。 “木代,你聽見了嗎?” 隱約聽見了,像是什么刮擦石壁的聲音,木代心跳的厲害,還是強自鎮(zhèn)定著,又把手中僅剩的兩根樹枝向里扔去。 這一次,終于看到點什么了。 幽深的黑暗邊緣,右首斜前方的石壁上,那個女人居高臨下地趴伏著,白發(fā)下垂,兩眼微微瞇起。 有了羅韌先前的描述打底,兩人雖然心里發(fā)瘆,但好在都還不是太害怕,不約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炎紅砂壓低聲音:“怎么說?上嗎?” 木代點頭,輕聲說了句:“我上,你下?!?/br> 這是要夾攻的架勢,炎紅砂有點緊張,提醒她:“通知一下羅韌?!?/br> 木代嗯了一聲,步子極緩地,向旁側(cè)挪動,同時把口哨含到了嘴里。 她和炎紅砂,漸漸拉開距離,和那個女人,恰好形成一個三角。 隨著木代的移動,那個女人的頭僵硬地轉(zhuǎn)著,幅度很小的在石壁上挪動身子——挪動的時候,木代又聽到了金屬刮擦石壁的聲音。 那是什么?木代皺著眉頭,卻一絲一毫都不敢松懈:雙方僵持的時候,時間過的似乎分外慢,看不見的弦在半空張起來,一觸即發(fā)。 說不清是哪一方先動手的,僵局突然打破,尖利的哨聲響起,頭頂風(fēng)聲掠過——那個女人先撲的炎紅砂。 炎紅砂牙關(guān)一咬,就地急滾,恰好滾在先前扔下的火把邊上,想也不想,一手一根,一個鷂子翻身起來,向著那個女人當(dāng)頭就砸。 那個女人對火似乎的確有些忌憚,嗖的全身伏地,迅速后滑。 地上的摩擦力其實很大,那個女人似乎是腹部發(fā)力,如在冰面,到石壁邊時像是全身長腳,瞬間又溜了上去。 木代看的仔細,那個女人沒有武器,指尖鋒利,攻擊應(yīng)該主要靠手和用嘴撕咬,談不上有功夫,就是移動很快,可能是在井底長期生活練出來的,貼地上墻,的確迅捷的像獸。 這么一分析,心里頓時就有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