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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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心里突然咯噔一聲。 紅姨跟那個李亞青長的一模一樣,李坦親口承認李教授有一對雙胞胎女兒,羅韌直指紅姨根本不像那個住落馬湖陳前巷12號的霍子紅…… 難道當初死在落馬湖,被漁線牽成了人偶的才是真正的霍子紅,而現(xiàn)在這個,是一直頂著霍子紅名姓的……李亞青? *** 再一次看到霍子紅,木代無論如何都不是從前的心情了,也無論如何不能把她跟那個天真到讓人生氣的紅姨聯(lián)系起來了。 她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拿了紙筆緊張地列出自己想的。 如果紅姨真是李亞青,那她隱瞞這一事實好多年,并不像表面那樣渾無心計,也就是說,紅姨的話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親眼看到我動霍子紅了嗎? 并沒有親眼看到,只是先聽到驚駭?shù)穆曇?,然后看到羅韌扼住紅姨的脖子,把她重重推開。 如果是紅姨先動的羅韌呢?她事先設(shè)計的,她知道攻擊羅韌羅韌一定會自衛(wèi),而羅韌動她的時候,她就故意尖叫…… 木代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她慌張地把面前的紙扯碎了扔掉,雙手插著頭發(fā)趴倒在桌面上。 不不不,這樣想是錯誤的,羅韌真是個魔鬼,三兩句話就誘導地她去懷疑紅姨。 曹嚴華蹬蹬蹬的跑過來了,他看到木代氣急拿紙出氣,覺得正是時機。 “木代meimei,別為這種事生氣了,不值得。” “說實在的,輪實力,你甩開鬧事的地痞流氓幾條街,吃虧就吃虧在經(jīng)驗不足,如果不是對方詭計多端,怎么可能算計到你嘛。” 他純屬臆測,但說的振振有詞,就跟昨兒晚上親見一樣,不過溜須拍馬的恰到好處,叫人心里熨帖。 木代終于抬起頭看他了。 曹嚴華說的愈發(fā)懇切:“這樣的事,其實完全可以避免的,你知道關(guān)鍵在哪嗎?” 避免?雖然知道曹嚴華這人不咋牢靠,木代還是被激起了好奇心:“關(guān)鍵在哪?” “關(guān)鍵在于,你缺少一個經(jīng)驗豐富、武功高強、貼心貼肺的徒弟!” “哎,哎,木代meimei,你別走啊……” 曹嚴華沖著木代的背影,心有不甘地繼續(xù)嚷嚷:“木代meimei,你想想,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有事弟子服其勞,就是我沖出去,就算被抓被打被嚇哭,那也是我,你沒關(guān)系啊,哎木代meimei,你考慮考慮啊……” *** 晚上,木代做了個夢。 夢見霍子紅來到她床頭,溫柔推她:“木代,木代,醒醒啊?!?/br> 她明明醒著,卻動不了,也發(fā)不了聲,紅姨在她床邊坐下來,開始穿針引線。 針身像筆一樣粗,穿線的針眼大的像黃豆,那線也很奇怪,像是好幾股捻在一起,她的目光順著線身往下,看到從紅姨的膝上開始,攤開了一張好大的漁網(wǎng)。 地板也不見了,變成了泛著粼粼水光的湖面,漁網(wǎng)有一半沒入湖面,隱隱見到在網(wǎng)下掙扎的魚。 突然之間,霧氣彌漫的偌大湖面上,只飄了這一張床。 木代害怕起來,想問她,紅姨你干嘛??? 嗓子里像是塞滿棉花,怎么也發(fā)不了聲,紅姨的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笑,緩緩伸出手,死死摁住了她的頭,而另一只手握著那根針,直直向她的臉頰穿了過來…… 一身冷汗,小腿抽搐似的一蹬,發(fā)現(xiàn)是被子,心瞬間落到實地,如釋重負。 只是,再也睡不著了。 木代抱了枕頭毯子下樓,去到自己最常坐的靠窗的位置,把枕頭豎墊在窗上,倚靠著在長椅上半躺下來。 *** 上古五大刑。 刖足。 羅韌眉頭緊蹙,指腹輕點在觸摸屏上,隨時在網(wǎng)頁間更換。 而點出的幾個網(wǎng)頁內(nèi)容也都大同小異:刑罰、中國古代刑罰、刑罰的衍變和發(fā)展、人類社會的進步和刑罰的逐步變更。 內(nèi)容里提到,現(xiàn)代刑罰,無非死刑或者□□徒刑,死刑的種類不多,甚至有些國家或地區(qū)提倡尊重人*權(quán),廢除死刑,也就是說,刑罰對人的尊重性是隨著社會文明程度的發(fā)展而提高的。 而時間往前追溯,上古乃至奴隸時代,刑罰野蠻殘忍,最典型的就是五大刑。 最早有史記載是在夏啟時,墨(黥面)、劓(割鼻)、刖(斬腳)、宮(剝奪生殖能力)、大辟(死刑)。 算是夏啟總結(jié)前人經(jīng)驗,歸納出的五大刑。 羅韌隱隱覺得,這條路子是對的,劉樹海親口承認殺人,死后背上少了一塊皮尚不知何解,但是被砍了腳,很像是刑罰的處置。 而且,被砍了腳的,不止他一個。 羅韌忽然覺得胸悶,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透氣,順勢狠狠扯開了領(lǐng)口。 夜深人靜,空氣濕潤,燈光在夜色里迤邐伸展,青石條板上泛著夜間才有的光亮色澤,這邊看過去,遠遠的斜對面就是聚散隨緣酒吧。 羅韌看了一會,忽然心中一動,拿出行李包里的德式夜視便攜鷹眼,向著那里看過去。 夜視鷹眼的成像比起望遠鏡在白天的效果要打折扣,不過,他還是認得出那個人是誰的。 羅韌的唇角露出微笑,喃喃說了句:“還在站崗?” ☆、第15章 木代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自己腦后篤篤篤三聲輕響。 像極了賴床時紅姨喊她起床,就是這樣不溫不火輕輕悄悄,在床頭得得得敲三下。 木代往被窩里縮,一只手不耐煩的把被子拽蒙過頭,另一只手伸出去摸。 往常,她會討好似的抓住紅姨的手腕,在被窩里哀告:“五分鐘,紅姨,就五分鐘?!?/br> 所以…… 隔了落地窗玻璃,羅韌面無表情地看她的手在玻璃上摸來摸去,幾個意思?這是幾個意思? 摸起來怎么……涼涼的…… 木代心頭一緊,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她沒在自己房里,她現(xiàn)在睡在酒吧里! 她騰的一下就坐起來了。 酒吧里很暗,離著黎明還有一段時間,桌面上映出一個人的影子,居高臨下。 篤篤篤,那聲音又來了,木代隱約猜到是誰,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回過頭來。 羅韌一手撐著外玻璃,額頭抵在手臂上,另一手拿著手機,手機屏幕沖里,屏幕上打了兩個字。 聊聊? 誰要跟你聊聊,笑的跟個沒事人似的,笑的就跟昨兒晚上拿刀抵住她的不是他似的。 木代的所有反應(yīng)都在羅韌意料之中,他并不著急,就那樣舉著手機,直到屏幕的光隱了下去。 她應(yīng)該會開門的,如果她對他說的話有所關(guān)注,如果她對霍子紅也有疑惑,如果她能從那天晚上自己放了她那件事看出自己并沒有惡意。 她應(yīng)該會開門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木代往門邊走了。 *** 門從里面開了巴掌大的縫,木代只露小半張臉。 羅韌沒有往前走,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是懂的,經(jīng)過前一晚的劍拔弩張,現(xiàn)在修好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彼此都在試探,要適可而止。 木代手里攥了根鋼叉,經(jīng)過餐桌時攥在手里的,門開的角度很刁,她設(shè)想過,如果羅韌硬要闖進來,她第一時間可以揚身上墻,在羅韌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個沉氣下墜,借勢把鋼叉插到他頸后風池xue。 不行,這樣太狠毒了,風池xue是人體三*要xue之一,萬一把他打死打殘了…… 還是點打吧,打暈了之后再捆起來。 但是,他沒有往里沖啊,嚴格說起來,他昨天晚上還饒了自己一命呢。 木代腦子里轉(zhuǎn)了許多許多念頭,終于遲疑著開口:“那……時間地點我定。” *** 時間定在了第二天中午,地點只提前了半個小時發(fā)短信通知他。 而且這地點選的,跟他想的一樣沒創(chuàng)意。 景區(qū)派出所斜對面的……面館,兩邊都有街道攝像頭,而且正是飯點,店里頭人來人往,不乏警務(wù)人員。 羅韌到的時候,木代已經(jīng)在里頭了,占據(jù)了黃金位置的一張桌子,店里空間小,一張桌子挨著一張桌子的,羅韌費了好大勁才擠進去。 先點單,兩份牛rou面,面上來了倒醋、淋辣椒醬,撕開一次性的筷子搓毛刺,各忙各的,外人眼里,還以為早就認識。 木代先撩了一筷子面:“聊什么?。俊?/br> 羅韌說:“我對你印象挺好的?!?/br> 木代一口面到嘴邊又頓住了,羅韌卻不往下說了:“先吃飯?!?/br> 不是,這還叫她怎么吃飯?這沒頭沒腦的一句,什么意思?你憑什么對我印象好啊? 羅韌卻真的一門心思只吃面了,吃的也快,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拿紙巾擦嘴:“這沒什么喝的啊,你喝什么?綠茶?橙汁?你等我一下?!?/br> 他起身出去買水。 木代食不下咽,筷子在面里攪啊攪的,很有把拉面攪成疙瘩的態(tài)勢。 過了會,羅韌又回來了,遞給她一瓶橙汁:“你別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你這個人,基本人品,還過得去的?!?/br> 這是他真心話。 算起來,他跟木代也是實打?qū)嵈蛄藥状谓坏?,木代沒什么經(jīng)驗,有時cao之過急,在羅韌看來,都無傷大雅,畢竟起初時,誰都是白紙一張,沒有人生來五彩斑斕。 他其實更看重兩點。 一是,木代功夫真的好,而且,跟她過招時他留意過,她基本沒有狠招和損招,這點對習武之人分外重要——習武之人手重,對陣時懂得懷慈悲心留三分余地,都值得敬佩。 二是,她性格其實挺單純,恃強時得意,受挫時沮喪,喜歡不喜歡都寫在臉上,害怕時也會哭,跟她打交道不累,最怕那種永遠皮笑rou不笑諱莫如深的,皮囊下頭不知道轉(zhuǎn)多少腌臜計謀。 而且她還算講理,至少會動腦子想事情,昨兒晚上是一個試探,如果她怒不可遏跳出來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也就沒有““聊聊”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