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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不少人心里默默道了一句好樣的。 遲清禪金眸散發(fā)淡淡光輝:“你是以什么標(biāo)準(zhǔn)評判的?” 北門長老:“自然是以我自己來評估的!” 遲清禪點(diǎn)點(diǎn)頭:“你修的什么道?” 北門長老:“鄙人不才,修的刀道?!?/br> “你覺得其他武器道如何?” 劍道刀道戟道箭道……武器道其實是有一條隱形的鄙視鏈的。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北遍T長老雖然心里不認(rèn)同,但還是發(fā)表了籠統(tǒng)的說法。 “那么,這個三千道,魔道在不在?” “道君,這個不能相比的。” “我是從你的標(biāo)準(zhǔn)出言,你又為何否定我?!?/br> 北門長老老臉一紅,“因為這是底線!魔修殘害我們同門……” 遲清禪打斷了他,“那我再問,你殺不殺魔修?” “殺?!?/br> “你殺不殺同道?” 在遲清禪的注視下,北門長老咬牙道,“……殺?!?/br> “我弟子只殺魔修,從未殘害同門,按照你說的,你才是魔修才對?!?/br> 北門長老兩眼發(fā)昏。 “這,這怎么能混為一談?” “因為我是從你的標(biāo)準(zhǔn)出發(fā),但是你總是從魔修方向去揣測我二弟子,道友,你格局小了?!边t清禪輕描淡寫地打敗了不堪一擊的對手。 和清禪道君講理是講不通的,道君最擅長的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北門長老喉頭哽上一股血意。 遲清禪:“我徒弟真要動手,在場各位加起來都打不過,都收手吧,你們那幾個老骨頭經(jīng)得住幾次折?” 北門長老咬咬牙,迫于行事低了頭。 “啊對了,我徒弟闊別多年第一次回來,大家都熱情些啊?!?/br> 他發(fā)著光金眸掃過每一個人,眾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長老們的到來讓原本還質(zhì)疑著的弟子們都散去了芥蒂。 北門長老硬著頭皮對太史王措道了一句歡迎。 太史王措站起身,彎腰拱手。 “齊師,多年不見,弟子給您丟臉了?!?/br> 北門長老深深看了太史王措一眼。 他還是當(dāng)年勤勉好學(xué),溫良恭謙的模樣。 北門長老冷下臉:“回來了就好好修煉,知道棄暗投明也不是那么蠢!” 太史王措:“齊師勿憂,學(xué)生還謹(jǐn)記當(dāng)年齊師金玉良言,事事以此作則,日夜不敢忘?!?/br> 北門長老臉色緩和了些,與他友好的幾個道友也紛紛道喜。 宴客散去,大師姐給的云船將人一個個安全送到了家。 討伐東門分隊眾人也覺得丟臉,互相告辭一番就各回各門了。 北門長老回去以后抓了位弟子審問,整夜沒睡,這才拼湊出整個事件。 弟子令上的傳言是為第一環(huán),留言板上道君抓了魔域大君提起不少人的好奇心,于是有人前往東門求真相,一則則消息散布在弟子令上。 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前往。 畢竟在乘秋宗的魔修不常見,在乘秋宗的魔域大君那更是稀世罕見。 弟zigong響應(yīng)是第二環(huán),且清禪道君及時出來,給眾人定心丸,接觸過孩子們的太史王措更讓人放心。 之后利用一些拉攏人心的小事,讓眾位弟子對太史王措產(chǎn)生好感,此時東門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 至于剩下的這一半。 北門長老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便是這第三環(huán)! 等他們過去了東門,再有清禪道君“熱情邀請”他們在東門露面,他們就失去了最好的討伐機(jī)會。 還讓眾位弟子覺得,乘秋宗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魔修。 他敢肯定,過了今夜,情況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了。 前面兩環(huán)還好,最讓人細(xì)思極恐的是,背后出謀劃策的人,連他們到來也算計到了。 若是舉東門之力所想還好,若是排除清禪道君,這計劃是一個人想出來的,……那這人算計人心的本領(lǐng)該多可怕! 北門長老吃了一顆定心丸,才讓劇烈跳動的心臟緩下來。 不行,他一定得想想辦法!他如魔怔了一般,一會想著東門,一會想著乘秋宗,一會又回轉(zhuǎn)道太史王措身上,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了。 過了今夜,過了今夜—— 北門長老忽然頓住。 絲絲縷縷金光破開云層,金雞長鳴,夜晚過了。 北門長老看著金光,跌坐在凳子上。 “天意,天意啊——” 他的傳訊符微微發(fā)熱。 “老齊,西門那群人又在喊了,你這次還去不去?” 北門長老倏地笑了:“不去了不去了,老做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利于我修行!” “這話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啊?!?/br> 北門長老:“你自己抓個弟子問一問,看看他是怎么說的,東門這次起了個好立意?。∧揶D(zhuǎn)修正道,太絕了,太絕了——” “我敢說,現(xiàn)在弟子層,有八成是會幫著東門說話的!掌門那態(tài)度不明,顯然兩碗水端不平,遲早會傾向東門!甚至過不了一段時間,我們門主也會支持那小子,因為當(dāng)年太史墮魔那事他們有愧!”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傳出一聲不可思議的聲音:“老齊,你說的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