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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都聽阿姐的吩咐?!彼犚娮约旱穆曇粽f。 他想要她做什么,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哪怕是他的性命。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疲憊地?zé)o力感。 好像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會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他的生身父母丟棄了他。 在養(yǎng)父母的家中,他很努力的乖巧,他從不提出任何要求,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打水劈柴,燒火做飯,養(yǎng)父母出去農(nóng)田耕作,他就在家?guī)е艿?,不管他如何霸道不講理,他都會盡力滿足他的要求。 可他們還是不顧他的哀求,丟棄了他。 再后來他遇到了阿姐,也遇到了他這一生最幸福的時(shí)光。 他每日自省自糾,生怕有哪點(diǎn)會惹她不開心,她隨口說一句話,他都當(dāng)成金科玉律來奉行。 她想要他當(dāng)一個正人君子,他便努力做出霽月清風(fēng)的樣子,她愛吃濃油赤醬的食物,他便練出一身無人能敵的廚藝。 他把她要求的所有都做到最好,以為可以獲得她一生的青睞。 可是他忘記了,他們都會長大。 長大了,就要成家、生子。 從此男女大防會如天塹一般隔在他們之間,他只是她一個撿來的弟弟。 他再次被拋開。原來他小心翼翼呵護(hù)的一切,最終都會離他而去。 他聽見自己又重復(fù)了一遍:“我都聽阿姐吩咐?!?/br> 燕梨看著他。 他好像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了。 他像是一只被主人厭棄,被風(fēng)雨打濕的小狗,濕噠噠地蜷縮成一團(tuán),固執(zhí)地不肯離開。 燕梨雙手用力把自己捏得生疼。 她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動搖之心。 她知道系統(tǒng)說得對,她這一生,再也不會遇到一個像顧珩這樣在意她的人了。 燕梨的雙手微微顫抖:“我......” 這時(shí)碧痕突然急匆匆地闖了進(jìn)來,一臉的慌張:“小姐,叛軍就在城外三十里處了!” “顧太守已經(jīng)棄城逃跑了!” “小姐,我們怎么辦??!” 顧珩緩緩站起身,他面上已經(jīng)找不到一絲脆弱的痕跡,寬闊的肩膀讓人安心,他沉聲道:“你不要急,慢慢說。” 他征伐一生的起點(diǎn),于此刻起。 第20章 圍城 叛軍圍城,太守棄城逃跑,整個湖州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顧大人這就跑了?” “我就知道這狗官指望不上!” “怎么辦啊,我聽說這叛軍兇惡十分,進(jìn)城之后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咱們怎么辦?。 ?/br> “我們也跑吧!快跑吧!” “怎么跑啊?叛軍就在城外,你現(xiàn)在跑出去就是送命!”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能來救救我們......” ...... 街頭的每一處,都充滿了恐慌無措的言論,燕梨穿行其中,不禁鎖緊了眉頭。 顧珩的兩百余人,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她得給他找一個幫手。 顧府。 燕梨?zhèn)仁?,示意碧痕上前敲門。 她敲了好半天,那小門才“吱呀”一聲打開一條小縫:“誰呀?” 如今顧府再不是那個煊赫的太守之家,一夕淪為喪家之犬,連大門都是不敢開得。 碧痕道:“我家主人想請你家少爺一敘。” 開門的小廝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家少爺早就走了,你們也快走吧?!?/br> 碧痕笑容不變:“我家主人說了,顧公子既然留在這危城之中,想必也不是為了茍且偷生吧?此事未必沒有一線生機(jī),公子何不努力去搏一搏呢?” 小廝神情變了幾變,最終還是咬牙道:“那你讓你家主人先等等?!?/br> 碧痕:“好?!?/br> 他話雖未說明,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碧痕驚訝地走回燕梨身邊,不可置信道:“顧公子居然真的沒走?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啊?!?/br> “不過賭一把罷了。”燕梨想起那五年前四處奔波求糧的少年,“看來他還未變?!?/br> 不一會兒,小門被徹底打開,小廝快步迎上前:“我家公子請兩位進(jìn)來?!?/br> 燕梨以前也來過太守府,哪一次不是仆婦千百,客來如潮,還從未見過如此蕭條的顧府。 小廝引她到顧子修處便退下了,燕梨給碧痕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也退下。 顧子修看著她,有些驚訝:“居然是你?!?/br> “很意外嗎?”燕梨笑道,“但我倒是不意外顧公子會留下。” 顧子修自嘲一笑:“我留不留下,都于事無補(bǔ)。” “什么還沒做之前沒有資格說失敗?!毖嗬孀粤Ω亟o自己倒上一盞茶,“我來找公子,自然是帶了辦法來得?!?/br> “哦?”顧子修終于來了興趣,“你有什么辦法?” “三個人?!毖嗬娴?,“徐向文,顧珩,還有顧公子你?!?/br> 顧子修眼中的希望散去:“徐將軍我知道,但這位顧珩公子我并未聽聞,至于我自己......我自知無用。” “燕姑娘?!鳖欁有薜?,“不瞞你說,我會留下來只是因?yàn)闊o法忍受棄城逃跑之事,若說我有什么法子,那我是沒有的?!?/br> 他聲音低下去:“我不過一介書生,也只能與湖州共存亡。” “顧公子妄自菲薄了?!毖嗬婧缺M了杯中茶水,方才慢悠悠道,“你的身份,就是最佳的利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