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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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拿起戒指給他帶上,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手都在發(fā)抖,心里柔軟的角落再次被觸動,那最后一道防線也即將崩塌。 “有請新郎新娘互送一生不變的承諾。” 閃光燈“啪啪”地拍照,她下意識低垂了腦袋,這一舉動卻刺激到了艾栗,他無聲的笑了笑,笑意冰涼。 難道這樣子的場面都感動不了她么??? 他真的為了她做了很多,很多很多啊…… “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很慶幸我可以陪你一起經(jīng)歷青春,一起擁有很多的回憶,對于我來說只要有你即使是吵架也是幸福的,我愛你從這百日逾越時光至百年?!?/br> 可妮干干的笑了笑,他說的可真好聽。 突然他朝前邁了一步,就那么看著她好久好久,表情特認(rèn)真。 因為太過認(rèn)真,認(rèn)真得她手一抖,猛地縮了回來:“是……是不是該我說了,我希望我們可以……” 艾栗輕輕把手往她唇角一放,眼角流露出的眼神叫人莫名心驚:“我一直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長了,即使中間有分手也不至于讓你徹底的死心。其實我很害怕,很怕因為涉世未深,因為不知道的東西太多,因為是珍貴的人所以不想看到你成為別人的新娘,盡管這是下三濫的手段,盡管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就當(dāng)做重新開始好嗎?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你瘋了么?”她環(huán)顧四周驚訝的臉龐,記者們瘋狂的拍著照片。 “每個人都有犯錯誤的時候,我犯了彌天大錯就是把你弄丟了。沒有人的愛情是一帆風(fēng)順的,不管過程我們因為什么原因分開,我希望直到最后,你還是我的。” 可妮松了一口氣,眼里的淚水出賣了她的口是心非。 “我愛你,艾栗?!?/br> 她微笑的望著他。 這一句話抵過了千言萬語。 我愛你,艾栗,可是再喜歡也沒有了勇氣 ☆、第十九章: 還是親手傷害了陳舒宇 應(yīng)付完記者,韓可妮早早脫去婚紗,拿著手機(jī)扔到趕過來的艾栗身上,緊皺眉頭:“你不是說不會被公之于眾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熱搜第一名!著名導(dǎo)演與某劇作家即日完婚!” 她語氣里全是急躁:“網(wǎng)友們都不瞎!他們不是白癡!” 艾栗撿起手機(jī)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瞇,看到了熱搜內(nèi)容,分明是有些失望,但是這些失望不是對這些不守承諾的記者媒體們,而是她!?。?/br> 他用失望而無謂的語氣說道:“到時候我自然會處理?!?/br> “艾栗!我就不該幫你!”這讓韓可妮不得不懷疑,他壓根就不想給她留后路,是故意要把這條消息放出來。 他擋住她的去路,不輕不重的說道:“你捫心自問,到底愛的人是誰?你對陳舒宇是愧疚還是愛!” 韓可妮張了張嘴,卻始終說不出口。 “你不去參加婚宴了么?不去敬酒了么?韓可妮你說做戲要做全套的……”艾栗的聲音,低得像是已經(jīng)疲憊到每說一個字,都很困難。 她笑了笑,冷冰冰的搖了搖頭:“跟你這種沒有信用的人待在一起,我自然也會變得像你一樣?!?/br> 他的雙手堅固有力的繞過她的臀股,鼻尖埋在她的脖頸深處,不想讓她離開。 可妮推不動,只好垂下雙手跟個死尸一樣:“我沒有不信守諾言,這不是我人品有問題,而是我相信以你艾栗的能力可以控制住所有的人。” “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 “求你教教我該怎么樣才能打動你的心……” 這是多么微弱的語氣,這樣子的語氣會從驕傲如他的嘴里說出來,說出“求”這個字的時候像個可憐的乞討者,愈發(fā)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太緊了,真的摟的太緊了,緊到她心臟被啃食簡直快要窒息了。 艾栗從嘴角擠出了幾個字:“留下來,好不好?” 韓可妮搖頭,使勁的搖頭,使勁的拒絕:“我只知道,如果新聞被報道出來,陳舒宇會比你更需要我。” 艾栗松開手,站得筆直,笑得陌生,看著頭也不回的身影,冰涼的笑容在他臉上泛濫開來。 海山公寓,b層f樓112. 她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卻發(fā)現(xiàn)陳舒宇是在家的,撲鼻而來的就是滿滿的菜香。 可妮換了拖鞋,只是有些狐疑的回頭望了一眼多出來的那雙拖鞋,一路走到廚房。 陳舒宇系著圍裙,高挑的身材在顛勺,絲毫沒有注意到可妮的到來,也許是客廳里的電視聲音太大掩蓋住了她的腳步聲,老掉牙的偶像劇正在上演著生死離別。 “舒宇……” 背對著她的身影微微一顫,他關(guān)了火,依舊背對著她,邊盛菜邊說:“累了嗎?” 可妮微微一怔:“是有那么一點,我是跑上樓的,電梯好久都沒下來。” “那我們分手吧?!彼院喴赓W。 可妮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說:“你……你說什么?” 陳舒宇終于轉(zhuǎn)過身,手里端著一盤剛出爐的菜,他淡淡看向她,靜默一瞬,不過眼睛又回到了手里的菜上,他說:“累了的話,就分手吧?!?/br> 如果她能不這么為難的話……那么就分手吧。 “舒宇,聽我解釋好不好,我……” “我不知道之前你們發(fā)生過什么?也不想知道,無非就是情情愛愛,但我不希望夾在中間讓你為難?!标愂嬗盥赃^她身邊,把盤子放在餐桌上,一副淡然,如同要拯救人類的上帝,如同救世主一樣的說著。 她無措的低下頭,不知道說些什么,像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陳舒宇眉心微動,過了好半晌,才從擺盤的世界里騰出空閑:“放手不代表我愛你不如他愛你,我放手只是希望……你可以活得不那么累?!?/br> 他眼里得寒意在轉(zhuǎn)身面對她的瞬間消失,誰說他不嫉妒,誰他媽的說他不會生氣,不會說難聽沒有教養(yǎng)的臟話,他又不是沒有七情六欲的木頭!但為了她都可以忍下去,為了她,他一樣可以拼盡全力,一樣可以超越艾栗。 他愛她,不比其他人少半分,就是因為太愛了以至于不想為難她,所以就只能把她揣在心里。 陳舒宇靠在桌邊,環(huán)胸笑著,即使下定決心的時候也不想留給她那種冷冰冰不溫暖的表情。 他帶著一絲疲倦,閉上眼睛:“我其實一直都知道,要和你走一段路,然后自然些放手。你是我在馬路邊撿到的女朋友,我天真的以為失主不會再找回去,就算找回去又怎樣?我們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絕對不會在她面前發(fā)火,也不想讓怒氣從心靈的窗戶里泄露出去,“但是我不可以把我的想法強(qiáng)加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一切的偽裝,我問你累不累只是想讓你活的開心。你從我這里沒得到的東西輕而易舉的在艾栗身邊得到了?!?/br> 可妮以為她說完了,伸出雙臂擁住這個身體,她感覺到愧疚的男人,別過頭眼眶泛紅。 結(jié)果他只是靜默了一會兒,突然退開身子低低一笑,其實那雙眼睛里又哪有分毫笑意:“我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情癡成災(zāi)》寫的真的很好?!彼咽种篙p輕放在可妮的頭頂,眼里的光暈?zāi):暗前?,可妮,我真的沒辦法做到祝你幸福。” 可妮仰頭,眼里滿是真誠,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發(fā)誓我絕對可以斷的一干二凈,只要你肯原諒我?!?/br> 他無視了可妮的話,狠下心再次將她推開:“一會兒家里會來人,你不去婚宴讓新郎自己應(yīng)對,到時候媒體一定會大做文章?!?/br> “你是怎么知道……應(yīng)該還沒有播出來……”她獨自喃喃。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模糊的一個人影,他就僅僅憑借著人影就可以知道么? 不不不,不可能的! 她抓住陳舒宇的手臂,祈求:“艾栗封鎖了消息,他用來威脅我……如果我不結(jié)婚他就會讓媒體把消息散播出去,我主要怕你誤會所以過來……” “沒幾個人能在被拒絕后還絲毫不減熱情的繼續(xù)喜歡你。”他眉頭緊皺,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幾分,“我不是說過了么?我放手?!?/br> 就在這時,電視突然播出了一則新聞:……xx導(dǎo)演在近日完婚…… “不要看不要聽,這都是假的!”慌亂之中,她像個走投無路的瘋子,尖叫著捂住了他的眼睛。 陳舒宇緩緩看著她,眸色黯淡下去。 “不要繼續(xù)逃避下去了!”這是第一次吼她。 他離她越來越遠(yuǎn),直到幾步之遠(yuǎn)才停下來:“你不是問我怎么知道的么?這種廢話我真不敢想象會在你嘴里說出來。更可笑的是,你從始至終把我當(dāng)了什么?備胎么?可妮,你忘了我是心理醫(yī)生,他都使出逼婚這招了,你還要讓我怎么辦?我們在一起這么久,即使渾身打了馬賽克我也能知道那個人就是你?!?/br> 舒宇,我…… 門鈴?fù)蝗幌肫?,一位年輕的小姑娘推門而入:舒宇哥哥!我買了這些東西,你看看還缺什么呀! 清脆的聲音環(huán)繞在兩人耳畔。 可妮愣了一下。 看了他們一眼,想起了陳舒宇之前下的逐客令,突然明白了什么…… 舒宇極為緩慢平穩(wěn)的說道:“可妮,你是那種聰明的姑娘,所以我從來不過問你的過去,我希望兩個人相處是自由的,我認(rèn)為即使心里有傷疤,我這個心理醫(yī)生也會把你醫(yī)治痊愈??墒俏覍ψ约禾孕帕?,以至于忘記不可以愛上你,因為我知道就算你有一天會離開,在你的心上又會增加一道傷害,這樣自私的我其實沒你想象中那么好?!?/br> 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不知該如何示好,只能把提著東西呆呆的站在陳舒宇身邊。 他溫和的看了小姑娘一眼,接過袋子,依舊是對著韓可妮說道:“我沒有辦法和你一起走到白頭,即使我現(xiàn)在仍然喜歡你,非常的喜歡你,可是在某一天你一樣會離開我,就像離開艾栗那樣離開我?!敝皇沁@一次多了嚴(yán)肅,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其實就連眼神都仿佛帶著無限倦意,“你所愛的是熱情,你所依賴的是在你需要的時候讓你靠的臂膀,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是艾栗卻不一樣,他對于你來說就是個特例,可以讓你神魂顛倒目光里只看著他一個人。所以,你離開吧,對你對我都是一種……解脫。” 她知道他說得很對,她用了很久才搞明白的事實,陳舒宇卻看的這么透徹。 長久的靜默之后,電視機(jī)里繼續(xù)開始播放那老掉牙的苦情劇。 可妮攥緊此刻冰涼的手指,強(qiáng)忍著流淚的沖動,就像是失去了摯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要為你另尋新歡而找借口分手,希望我們再也不要見面,如你所說看來我們果真不合適?!?/br> 她走了。 門也被摔的震天響,窗外飄飄灑灑落下白色的雪,身后的姑娘恍然大悟,這才擔(dān)心而又焦急地問道:“舒宇哥哥,她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陳舒宇突然癱在沙發(fā)的一角,抬手遮住眼睛,低落的輕喃:“她要是這么說才能安心,就隨她去好了。” …… 門外,砰噔關(guān)上的瞬間,她就控制不住的腿軟了下來??赡菘吭趬?,心里忍不住的顫抖,她對舒宇太多的愧疚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個賤*婊*子?。≠v*貨?。?!當(dāng)下在不確定舒宇和那個小姑娘的關(guān)系就胡攪蠻纏。 可妮蹲在地上,埋著腦袋,終究她還是變成了她最不喜歡的樣子,最討厭的自己,最最不好的她,最終還是親手傷害了陳舒宇。 于是她走了,帶著她給自己找的借口去面對唯一的答案。 ☆、第二十章: 這一次是不是不走了 花湖公園的秘密長椅上,在某處刻下兩個人的大寫字母。 一起去吃過的甜品鋪子,高級餐廳里的蜜汁牛排,走過的街道,省錢買的情侶衫,歡聲笑語歷歷在目。 城南廣場上唯一在冬天飛起的紫色風(fēng)箏,被吹的東倒西歪,臉上一塊紅一塊紫,吸一吸鼻涕對視相望。 夜市里的書攤上偶爾會擺出盜版的小黃書,學(xué)生時代,她曾跑了三條街道十五個路口,曠課出來逮那個抱著影片和黃書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