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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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嬤嬤見此一點(diǎn)狡辯的心都不敢有了。 “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老奴錯了,老奴罪該萬死,小姐饒命,夫人饒命,看在老奴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您饒了老奴吧。”唐嬤嬤老淚縱橫, 恰在這時(shí),一個(gè)丫鬟敲門進(jìn)來。 “小姐,城西和善堂的周大夫來了?!?/br> “快請進(jìn)來?!?/br> “老夫見過上官小姐?!?/br> “周大夫不必多禮,天寒地凍的,將周大夫請來實(shí)在是有勞您了?!比萑粑⑿χf道,神態(tài)端莊真誠。 “不敢,不敢,能為您效勞是老夫的福氣?!敝艽蠓蛞娙萑羧绱舜蠓蕉Y,心里對眼前這個(gè)小姑娘多了幾分欣賞來。 “家母身子一直不好,今日將周大夫請來是為家母看病的,不過,再此之前,還請周大夫看看這碗藥里可有不妥?!比萑粽f完,問夏便將那半碗藥送到了周大夫身邊的桌子上。 周大夫看都眼前的藥碗,沒有多說便認(rèn)真的檢驗(yàn)起來。 “上官小姐,這藥是給何人喝的?”周大夫放下手里的銀針,微皺著眉頭問到。 “是家母的藥?!比萑舸鸬馈?/br> “哎,也不知令母得罪了什么人,讓他用這么昂貴的毒藥來毒害她,這毒一般的銀針是檢測不出來的,我也是跟著我?guī)煾敢娮R過一次,才能分辨出來著毒藥。這種毒藥叫陀羅花,是極罕見的毒花,它無色無味,只是在和朱砂接觸時(shí)產(chǎn)生一種清香。這可是不常見的毒藥啊,若是不知道它的人是沒辦法辨別出來的?!敝艽蠓驌u著頭仿佛在感嘆再一次見到這種毒藥般。 “容若也是初次聽聞,不知這種毒藥有什么作用呢?!狈路鸷芎闷姘愕膯柕?,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精芒。 “這毒是慢性毒,一般三到五日毒發(fā),最主要的是,在人死后是絲毫都查不出一絲中毒的跡象,使人體的各個(gè)臟腑衰竭,就如病人病死的一樣?!敝艽蠓蛞皇州p捋著胡須,慢慢說道。 “多謝周大夫告知容若。還請周大夫?yàn)榧夷缚丛\?!比萑粑⑿χf道 跪在地上的唐嬤嬤聽到周大夫的話已經(jīng)沒有任何聲音的攤在地上。 周大夫?yàn)樯瞎俜蛉税衙}看診,從新為上官夫人開了藥方,便起身離開了。 容若安頓好了母親,便讓人將唐嬤嬤拖了到了院子里。 “說吧,是誰讓你來毒害母親的,”容若面上沒有一絲的笑容,一身的水色長裙,潔白的織錦披風(fēng)隨著風(fēng)微微飄動著。 “小姐,是老奴糊涂,才會害了夫人,老奴知道小姐不會放過我,是老奴對不住夫人?!碧茓邒呱n白的唇已經(jīng)被她自己咬出了血,她卻仿佛不知般,她閉著眼,半餉方睜開,滿目的懊悔和歉意。 她是知道夫人和小姐對她們這些下人很好的,想來這京都沒有幾家的夫人小姐如此和善的,她們是上輩子積德才遇上這么好的主子,可是,她沒辦法啊,若她不去害夫人,她的全家就沒有活路了,她是真的沒有臉見夫人小姐。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也好,想來你也有你的難處,你也知道我不會放過毒害母親的兇手,那么,來人,將唐嬤嬤拉下去,杖斃,琉璃苑所有人都必須觀刑。”容若見唐嬤嬤這樣死咬著不說也沒有在為難,她怎么會不知道是誰呢,只是想讓某些人著急吧了。 唐嬤嬤一動不動的被拉下去,琉璃苑的下人見唐嬤嬤這個(gè)前一刻還是夫人身邊的紅人,下一刻就要被杖斃而死,看向容若的眼神都便的害怕起來。 容若坐在軟椅上,身上的披風(fēng)被問夏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面上的神色是從為未有過的冷冽。 執(zhí)行的嬤嬤將唐嬤嬤綁在長凳上,舉起刑仗就要打下去。 “住手,這是干什么呢,怎么打起人來了” ------題外話------ 噢,噢,壞銀要登場嘍,有沒有很期待!嘻嘻 ☆、第六章 二嬸李氏 溫柔帶著些許焦急的聲音傳來,容若氤氳的水眸閃過一絲厲色,唇角勾出一絲冷笑。 來的還真快呢。 來人是一位嬌美的夫人,一身藕荷色石榴長裙,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花,精致中帶著幾分媚俗。外披著大紅的披風(fēng),鮮艷的顏色將夫人的臉色襯得更加瑩白,柳葉彎眉高高挑起,嘴角噙著嬌柔的笑意,一雙眸子笑意盈盈的望向容若,慈祥的一笑,仿佛發(fā)自內(nèi)心慈愛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明顯的未達(dá)眼底,甚至還帶著一閃而過的恨。 “你這孩子剛醒過來怎么在這吹冷風(fēng)呢,身子弱成這樣了,怎么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呢,你這個(gè)傻孩子啊,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處理不是一樣的嗎?”夫人拉起容若的手,面上是滿滿的疼惜和嗔怪,仿佛非常心疼容若般。 容若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快的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嘴角卻是微微彎起,笑容帶天真和幾分撒嬌的意味,“二嬸,不是若兒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只是這老奴太不知死活,竟敢毒害母親,如果若兒晚來一步,母親就,就,二嬸,你說這樣的奴婢是不是該死。”容若說著說著便泫然欲泣,一雙氤氳的水眸水盈盈的,看的一旁的問夏心疼的不得了。 鎮(zhèn)南王妃李氏看向被綁在長凳上的唐嬤嬤,眸底閃過一絲驚詫,“沒想到這唐嬤嬤這么不知好歹,平日里你母親對她那般的好,竟然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不過,一個(gè)奴婢而已,隨便下人去處理不就好了,你這樣的身子,應(yīng)該在屋里好好養(yǎng)著才對,若是在嚴(yán)重了可如何是好啊?!?/br> 容若如同沒有看到李氏眼底的神色般,只是輕輕咳嗽了兩聲方道,“若兒沒事,害二嬸擔(dān)心了,這老奴不死,我這心里怎么能安生呢?!?/br> “二嬸幫你處理就是了,你快進(jìn)屋去吧。我看這唐嬤嬤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害你母親的,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的?!崩钍衔⑽⑺妓髡f道,面上帶著些許厲色。 可不是嗎,不就是二嬸你嗎? 容若見李氏這般演戲的樣子,在心底冷笑。 “若兒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可這個(gè)老奴什么也不說,今天我就要當(dāng)著這琉璃苑的下人將她杖斃,也算是給這些人一個(gè)警示,出賣主子之人就是這樣的下場。”容若水眸輕輕掃過站成排的下人,冷冽的視線將人看的瑟縮。 李氏見容若對待下人如此有氣勢的樣子,心底隱隱有一絲不安,但見容若看他的眸光依舊帶著信任和依賴,卻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才一個(gè)十三歲的孩子還能翻出她的手心不成。 李氏想到這里,眼底閃過得意的之色,卻沒有逃過容若的眼。 “沒聽見你們小姐的吩咐嗎,還不將這老奴杖斃?!崩钍隙似疰?zhèn)南王妃的威儀,對著行刑的兩人厲聲道。 接到命令的兩人開始奮力的打起來。 “若兒還是進(jìn)屋吧,這樣血腥的場面還是不要看的好。”李氏親昵的拉著容若的手,微笑著說。 容若笑吟吟的點(diǎn)頭,兩人結(jié)伴走進(jìn)正廳,看起來仿佛親昵的親人般,只是兩人心底在想些什么,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二嬸聽說你醒了就去你的嵐音軒去看你,你的丫鬟卻說你來了這里,你啊,二嬸該怎么說你才好呢,一點(diǎn)都不乖?!崩钍蠠o奈且憐愛的看著容若,話語間是滿滿的關(guān)心。 “好了,您就不要再說我了,我不是好好的嗎,不知清煙meimei怎么樣了,若不是為了救我,meimei也不會掉到湖里去?!比萑魸M臉慚愧,輕靈的聲音染著滿滿的自責(zé)。 “你meimei沒事,她已經(jīng)醒了,就是有些感染風(fēng)寒,過不了幾日就好了,倒是你,可憐的孩子,這額頭怎么還傷了呢?!崩钍陷p輕撫摸著容若的傷處,對容若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 “二嬸不用擔(dān)心,大夫說好好養(yǎng)著,過些時(shí)日就好了?!比萑舸舸粢恍?,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傷,神色帶著天真。 問夏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小姐,不禁心想,這樣小姐才正常呢。 “我能不擔(dān)心嗎,這女孩子家的臉比什么都重要,你這傷要是留下疤痕,將來如何嫁人呢,哪些草莽大夫我可是信不著的。來,看看,這是二嬸專門跟太醫(yī)院要的雪顏膏,只要有這個(gè),什么樣的傷口都不會留疤的?!崩钍蠈⒁粋€(gè)精巧的古銅色的圓盒放在容若的手里,面上是滿滿的笑容,仿佛多么為容若開心似得。 容若低頭看著手里小巧精致的古銅盒子,盒子上雕刻著美麗的蓮花圖案,清新淡雅,握著帕子的手微微的握緊,氤氳的水眸閃過一絲恨意。 前世就是這盒雪顏膏,在她本可以不留疤痕的傷口上硬生生留下一條淡淡的痕跡,因?yàn)檫@條疤痕,她變得更是自卑,不知被多少的公子小姐嘲諷。 “若兒,喜不喜歡?” 容若抬頭,臉上是滿滿的感動的神色,“謝謝二嬸,二嬸對若兒真好。”甜甜一笑,就如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該有的天真無邪。 李氏見容若乖乖的上鉤,眼底閃過得意的色彩。 “你喜歡就好,也不往二嬸為你廢的一番心思。”李氏滿意點(diǎn)頭笑著道。 是啊,真是廢了好一番心思呢,可是卻是白費(fèi)的! “你看,我只顧著你了,你母親怎么樣了,身體好些沒?”像是突然想起來般,李氏懊惱的笑著問道。 “二嬸不要擔(dān)心,母親好些了,大夫來看過了,給開了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容若滿臉感謝的神色,看向李氏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感激。 “那就好,大嫂那身子,總是不能讓人放心。既然要送的東西送到了,二嬸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嵐音軒歇著吧。”李氏見目的都達(dá)到了,也就不想多留,起身便離開了。 容若要去送她,卻被李氏制止了,容若正好也就不去送了。 看著遠(yuǎn)去的紅色身影,容若微微淺笑,笑容里卻滿是冰霜。 臥房內(nèi),母親已經(jīng)睡熟了,容若看著容顏消瘦的母親,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有些蒼白的唇瓣,一雙眸子漸漸染上冷冽的神色。 想起周大夫的話,那樣罕見的毒藥不是李氏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人能弄到的,那么,是誰想要母親的命呢。 ------題外話------ 親愛滴們,喜歡清淺的文,記得收藏啊, ☆、第七章 半夜的陌生男子 火,無邊的火海仿佛地獄中的惡魔般無情的向她撲來,容若覺得自己渾身被火燒的生疼,耳邊是上官清煙嘲諷得意的大笑,面前是蕭以恒無情冷厲的眼神,那樣冷若冰霜,那樣無情的譏諷,化作一條毒蛇將容若的身體纏的如置寒譚,而在她身邊飄著一個(gè)滿身是血的孩子,不停的叫著她娘親,那樣的凄慘,容若整顆心像是被無數(shù)毒針狠狠的扎,疼的她那樣深入骨髓。 那樣深入骨髓的疼痛,將容若從無邊的夢魘中拉了出來,容若緩緩的睜開眼眸,見周圍一片的黑暗,窗外有著淡淡的銀光鋪灑,透過窗棱在屋內(nèi)的地上灑下淡淡的光暈。 容若雙手艱難的將自己的身子支撐著坐起來,她身上單薄的里衣已經(jīng)有些潮濕,臉上是一層薄汗,心底仿佛還殘留著淡淡的疼痛感,容若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一手緊緊的抓著身上的水藍(lán)色的錦被。 是夢,額頭清晰的疼痛,告訴她她還活著,那樣地獄般的一切不會在發(fā)生,她不回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一輩子,她一定讓那些欠她的人都親身嘗嘗下地獄的滋味。 忽然,容若感覺一道淡淡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似有若無清清淡淡卻帶著審視。 容若猛的抬頭,便見自己臥房窗邊的軟椅上坐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子,淡淡的月光下,男子烏黑潤澤的發(fā)絲發(fā)出淡淡的光暈,長長的烏發(fā)松松夸夸的綁在身后,別有一番不羈的意味。男子背光而坐,淡淡的光芒下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卻能分辨出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不難看出這是一名俊美的男子。 他微微斜倚在一邊的桌子上,一手輕托著下巴,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整個(gè)人透著一股慵懶卻不乏優(yōu)雅清貴。男子見容若發(fā)現(xiàn)了他卻不見一絲緊張的樣子,眸光依然肆無忌憚的落在容若的身上。 容若似乎感覺他輕輕的笑了,氤氳的水眸漸漸染上一抹薄怒。 “閣下半夜擅入女子閨房,是不是有些不正人君子?”容若將身上的錦被拉高蓋住自己的全身,話語說的慢條斯理,清甜聲音中帶著冷冷的冰霜淡淡的憤怒。 “呵呵?!蹦凶虞p聲一笑,似是帶著一分的愉悅。 “嗯,爺這輩子同那四個(gè)子都是無緣的,上官小姐高贊了?!蹦凶忧鍧櫟穆曇糁袔е男σ?,笑意間帶著微微的嘶啞,迷人間帶著隱隱的邪魅。 容若見此人有些無恥的話,嘴角輕輕一抽,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小姐不必如此緊張,爺不是來殺人的?!蹦凶釉捳Z中帶著微微的調(diào)侃。 “閣下來我這里,該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吧?!比萑綦硽璧乃芍矍暗娜?,一字一句微微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原本不是,不過,同上官小姐這樣聊聊天賞賞月,也是在下的榮幸?!蹦凶铀剖俏⑽⒌乃妓髁艘豢?,很是真誠的說道。 “閣下若是沒事還請離開,深更半夜的小女子我還是要休息的,沒有那個(gè)精力陪閣下聊天賞月?!比萑粢姶巳瞬]有什么殺氣,卻話語間卻帶著若有似無的邪魅之氣,讓她本是一股的怒氣轉(zhuǎn)為微微的無能無力,似是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嗯,若是上官小姐將在下需要的東西交給我,我可以考慮離開,”男子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就要倒茶。 “唉,上官小姐,來者是客,這連杯茶水都沒有,是不是有些對不起我?!蹦凶游⑽u著頭,話語里帶著淡淡的委屈和無奈,他手中的茶壺輕飄飄的,顯然是里面沒有茶水的,就是連杯涼茶都沒的喝啊,男子不禁在心里小小的挫敗了一下。 容若聽他說這樣的話,心里一股無名之火一絲絲冒了出來,這人怎么就這么沒臉沒皮呢,大半夜的當(dāng)她這里是茶館呢,聽他的語氣仿佛她做了什么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似得。 “我這里不是茶館,還請閣下哪來回哪去,想來我這里閣下也翻遍了,若是有閣下要找的東西早就在你手上了,你沒找到說明我這里是沒有的,還請閣下離開小女子的閨房,不要影響了我的清譽(yù)?!比萑衾渎曄轮鹂土睿愕囊暰€帶著怒氣射向男子身上。 “哎,好無情,你可知道我在找什么?!蹦凶咏z毫沒有被容若冷聲冷氣影響了情緒,依舊是笑意盈盈帶著一股痞氣的說著。 容若見這人死活的不走,想想他能不驚動鎮(zhèn)南王府的層層侍衛(wèi),在她這個(gè)小院里翻了半天都沒有人察覺,可見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她打也打不過他,她的話人家完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某個(gè)人就是個(gè)死不要臉的主。 容若想了想,便扯了扯被子,躺了下來,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呵呵,怎么,生氣了,還真是小孩子脾性,我要找的東西是你父親的,它很重要,如果在你手里,我希望你將它叫給我,它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我是為你好。”男子輕聲說著,聲音很小,仿佛喃呢一般,也不在意容若是否能聽清楚。 他見容若沒有什么動作,便也從軟椅上起身,“恩,這次來沒有尋到,我還會來的,希望下次來的時(shí)候,上官小姐能為在下準(zhǔn)備壺涼茶?!蹦凶诱f著便從窗戶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