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104 “嘿嘿嘿。”謝紈紈笑,她知道母親肯定會出手幫她的:“果然是母親最好。” 莊太妃道:“你們家如今還是徐氏當(dāng)家,人多了也礙眼的很,我就打發(fā)一個人來罷了,橫豎只幾萬銀子的事,也用不著多大的陣仗,葉錦在你們家這么些年,也辛苦,讓他們兩口子出去做個小官兒,也算沒白伺候一場。” 謝紈紈會意,調(diào)走葉錦,換個人來,多少算個理由,這會兒跟當(dāng)初賞葉錦到王府的時(shí)間事件人物都不同了,自然就不是同一種處理方式。 這是莊太妃多年來深宮浸yin的經(jīng)驗(yàn)了,謝紈紈想了想,雖然和她想的不一樣,達(dá)不到攪合王府的效果,可到底也不好讓母親叫人說閑話,便應(yīng)道:“也罷了,那就悄悄的吧?!?/br> 莊太妃失笑:“怎么著這么不足性,你還想怎么著?” 謝紈紈扁了一下嘴:“也沒怎么著,就是想叫王妃不自在罷了!”她也不用莊太妃問,就道:“這鬼地方,沒半點(diǎn)兒好處,偏起心來簡直光明正大,看著可討厭了,您說世子爺有哪里不好了?他們就瞧不上他!哼,他們瞧不上我們,我們還瞧不上她呢!遲早把王府給她攪合了!” 這腔調(diào)無賴的要命,他們我們的又說的亂七八糟,可莊太妃還是聽明白了,因?yàn)橐郧埃恢挂淮?,她的女兒義憤填膺的對那個偏心的王府表示過不滿,不過那個時(shí)候,江陽公主的說法是:他們最好得個氣派的兒媳婦,才不管王妃那假模假式的樣子,只管給她打的稀巴爛才好! 這會兒看著謝紈紈,莊太妃忍不住笑了出來。 坐了半日沒見十二殿下跑進(jìn)來,謝紈紈就問了一句,莊太妃笑道:“你九弟的王府已經(jīng)定了,如今正在修葺,小十二知道了,非要去看看,今兒小九就帶著他去了?!?/br> 小九也是慣弟弟的,謝紈紈笑著想。 過了兩日,莊太妃給安平郡王世子夫婦賞年貨,同時(shí)把曾經(jīng)賞來的女官葉錦調(diào)走,重新?lián)Q了個叫小雅的七品女官,在世子夫婦院子里伺候。 壽寧宮的女官黃姑姑來辦的這一趟差使,她也是在太妃娘娘跟前伺候了上十年的了,知道太妃娘娘與安平郡王妃并世子妃之間的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只沒想到這一回,徐王妃客客氣氣,半個多的字都沒有,請了黃姑姑坐了,奉了茶,聽了莊太妃的吩咐,就應(yīng)了。 也不全是說話的事兒,要緊的是徐王妃的神情,似乎頗為漠然而不大關(guān)心似的,就好像這跟外頭隨便買個丫頭似的,一點(diǎn)兒也沒關(guān)系。 黃姑姑在心中嘀咕,這位王妃這是怎么了?不大像平日呀。當(dāng)然她也不巴望著出事,見徐王妃省事,她也就跟著省事了不是? 送了東西,交了人,叫葉錦交割了差事,黃姑姑就回宮復(fù)命去了。 這個小雅,謝紈紈沒見過,待她進(jìn)來磕了頭,謝紈紈賞了二十兩銀子,對她說:“你來做什么,太妃娘娘想必是吩咐過的,就不用我多吩咐了,就是里頭的關(guān)節(jié),想必你也清楚?” 小雅是個圓臉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此時(shí)脆聲回道:“是,太妃娘娘吩咐過了?!?/br> 謝紈紈道:“這事兒不大,銀子也不多,只是看著的眼睛不少,還得做個樣子,我跟前有個丫鬟,是從侯府跟著我過來的,叫她跟著你學(xué)學(xué),一則她也學(xué)些東西,二則,有話說了也好搪塞?!?/br> 小雅笑道:“正要向世子妃討個人呢,這可巧了。” 謝紈紈就叫石綠上前來,石綠和朱砂是兩碼事,不是個十分求上進(jìn)的,但可喜的是并不蠢笨。想來也是,就是在永成侯府,蠢笨的丫鬟也做不了房里的大丫鬟。 石綠只不過是心性單純天真罷了。 謝紈紈現(xiàn)在把自己與葉少鈞的飲食交綠丹管著,把衣物首飾的使用交給了朱砂,小倉庫依然是翠珠掌管,如今正好打發(fā)石綠去學(xué)著算賬管銀子。 另有四個大丫鬟伺候起居,跟著出門,并值夜等,柳嫂子領(lǐng)著三個管事mama并大小丫鬟,幾等的婆子們,管著院子里的大小事,連同世子的燕園往各處要東西,往各處送東西等,一應(yīng)都井井有條。 第一件差事就是把謝紈紈幾處莊子、鋪?zhàn)铀蛠淼你y子收了,送來的東西,分出份子,往各處送。 宮里太妃娘娘處要孝敬,九殿下、十二殿下的就一并擱在一起了,既進(jìn)了宮,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處都要孝敬,連同幾位主兒,不拘多少,不能拉下了,顧家算是外家,自然也要送。還有謝家、侯府、幾位叔父處,外家秦家,也都要挨著送。 另外還有交好的幾位姐妹,不能送米面干貨,另送奇巧精致賞玩物件等,林林總總,牽扯不少,又要考慮關(guān)系親疏,又要合著身份,還要慮著人家送來的東西多少,十分考功夫。 謝紈紈當(dāng)然相信母親給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瞧著她年歲不大,怕略有些不周,不過回頭瞧了一回,竟是十分妥帖,謝紈紈就放心了。 進(jìn)了臘月二十,各處都開始掛燈籠了,府里連花樹上都扎上了綢布做的綠葉和絹花,到處都喜慶的很,謝紈紈在炕上坐著,抱著個琺瑯的手爐,正看著石綠拿東西給她看:“小雅jiejie說這個輕巧,樣子又新,正好送姑娘們,叫我拿進(jìn)來給世子妃瞧,回頭正月里姑娘們來坐坐,才便宜?!?/br> 兩盒十二根一排的縷空鑲珠金簪子,花紋精致新巧,又不重,果然很合適,這里看了一回,謝紈紈就叫石綠擱在多寶閣上。又見小雅自己進(jìn)來,后頭跟著兩個人,抬著一只長扁的木箱,擱在進(jìn)門右手邊的桌子上。 小雅笑道:“世子爺打發(fā)人送進(jìn)來的,傾的一千個銀錁子,每個一兩,也有四喜的,也有如意的,也有吉祥的,預(yù)備給世子妃賞人?!?/br> 謝紈紈心中一動,叫了柳嫂子來問:“咱們院里如今丫鬟媳婦們每個月月例都是多少的?” 柳嫂子回道:“一等管事媳婦六個,是二兩銀子一個月,一等大丫鬟二十二個,都是一兩銀子一個月,余下的就是五百錢一個月的。” 這是把謝紈紈帶來的嬤嬤和丫鬟都算成了一等的,謝紈紈眼珠子一轉(zhuǎn),對柳嫂子道:“我想著,大家伙兒都辛苦了一年了,這眼看著過年了,誰家都要置身新衣服不是?或是拿些東西回家里,也是瞧著出息了。我的意思,照著公中的月例,咱們院子里自己出銀子,給每個人再發(fā)一個月月例,嫂子瞧如何?” 柳嫂子有點(diǎn)兒遲疑:“算下來也不過是四五十兩銀子的事,其實(shí)不是十分要緊,只是府里原沒有這樣的例,世子妃施恩了,府里別的地方伺候的人只怕有想頭。” 不就是要這個想頭嗎?謝紈紈是存了心要攪合了這王府的,便道:“我知道公中沒有這樣的例,這也是我念著你們辛苦。是以這個銀子,我們自己出了就是,嫂子明兒把名冊拿來算一算,一共要多少銀子,叫石綠兌給你,就小年那日發(fā)罷了?!?/br> 柳嫂子也只得應(yīng)了。 燕園的動靜實(shí)在叫徐王妃有點(diǎn)肝疼,簡直沒個消停。小年一過,各房各院,連同公中伺候的人都自然議論紛紛,尤其是低等的仆役,不像一等的那些媳婦丫鬟們有臉面,常有進(jìn)項(xiàng),一年到頭就靠著那點(diǎn)兒月例,倒是越發(fā)羨慕的了不得。 都說能進(jìn)燕園伺候,是命好。 當(dāng)然,也都紛紛說世子妃雖年輕,可待人溫柔和氣,體貼下人疾苦,手里也大方,別說這回,就是平日里往燕園送東西,世子妃也總打發(fā)些錢或者點(diǎn)心之類。 這種賞錢其實(shí)是常有的,可架不住有年底雙薪在那輝映著,也都成了世子妃大方和氣的表現(xiàn)了,這些低等的仆役,大部分都是外頭進(jìn)來的,在京城底層群眾中盤根錯節(jié),親戚、街坊,在各家伺候差使或者送東西的都有,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牽扯。 所以叫謝紈紈沒想到的是,她不過是想攪合攪合這個王府,倒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安平郡王府和氣大方的世子妃’了。 當(dāng)然,這是后話,要慢慢的才會顯現(xiàn)出來,只是如今,謝紈紈聽著府里的反應(yīng),深覺滿意。 四五十兩銀子就能攪合一回,真劃算! 不過謝紈紈還沒高興完呢,臘月三十這日早上,謝紈紈往徐王妃、鄭太妃處走完了,回燕園用早飯。 她總覺得今日徐王妃的神情有點(diǎn)兒不同,似乎有點(diǎn)興奮,又壓抑著不叫人看出來似的,不過她今日很往謝紈紈這里看了幾回,說話也比平日里溫柔和氣,總的來說,就是一種暗自歡喜的樣子。 她有喜事還是怎么著? 謝紈紈覺得自己可閑了,沒事盡琢磨徐王妃的鼻子眼睛,這還沒自嘲完呢,四個小丫頭端了食盒上來擺早飯,一起進(jìn)來的,還有朱砂。 謝紈紈笑道:“你怎么當(dāng)起這個差使了?” 朱砂看小丫鬟們把菜端出來就退下了,才一邊布菜伺候謝紈紈用飯,一邊輕聲說:“有個事兒,咱們院子里的丫鬟麗珠好像有孕了。” ☆、105 咦咦咦?謝紈紈筷子懸在半空了:“你怎么知道的?” 謝紈紈回想了一下,不是很想得起麗珠的樣子來。 她進(jìn)門之后,除了自己的陪嫁丫頭和葉少鈞房里原本伺候的八個大丫鬟,徐王妃又挑了十二個一等的大丫鬟來伺候,謝紈紈從來都對徐王妃抱有戒心,定然是先就認(rèn)定了這些丫鬟里頭,什么目的的都有。 也不會輕易讓人近身伺候的。 朱砂倒是很淡定,完全像是在說這個點(diǎn)心做的不錯似的:“因今兒是除夕,有些人要輪值,有些人告假回家去一日,不齊全,是以我們底下幾個處的好的姐妹昨兒湊了二兩銀子,請廚房替我們做了一桌菜,晚上下值了聚聚,是那個意思?!?/br> 這進(jìn)門才兩個月不到點(diǎn)兒,朱砂就跟這府里原本的丫鬟們難舍難分起來了?倒真是一把好手呢。 不過想來朱砂是有意結(jié)交,別的丫鬟,說不準(zhǔn)也有有意結(jié)交的?朱砂可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也是很顯眼的。 朱砂接著道:“上菜的時(shí)候,別的也罷了,上了一道燉魚,我就看見麗珠臉色變了,別過臉去,只說內(nèi)急,就出去了半日,這么著我才想起來,先前坐著說話等人等菜的時(shí)候,桌子上四色小食,她就一直在吃梅子干兒?!?/br> 謝紈紈點(diǎn)點(diǎn)頭,聽起來是有點(diǎn)像,不過她瞧朱砂的樣子,似乎還有話說,就沒急著說話,果然朱砂又道:“當(dāng)晚我就留意麗珠了,只沒有多大異樣,不過后來我們行令的時(shí)候,跟麗珠同房住的芳珠換過來坐了我旁邊兒,跟我說了半日話,抱怨她小日子不大好,總是早來,最后好似無意的說了一句,麗珠上個月也沒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影響的?!?/br> 謝紈紈笑了笑:“你覺得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朱砂遲疑了一下才說:“我覺得麗珠是在掩飾的,芳珠好像是特意來說那句的。” 謝紈紈也是這樣想的,她說:“你是跟著我從侯府過來的,不管你做什么,跟什么人混在一起,別人眼中,你始終是我的人,是以有些人有意想我知道什么,故意讓你知道了,你自然會傳給我知道,這種小花招,倒也不稀奇?!?/br> “是?!敝焐暗溃骸安贿^我想,有人有意要叫世子妃知道點(diǎn)兒什么,世子妃還是要知道才好,才能早做打算。” 謝紈紈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很好,不管什么事,總得先知道。說起來,這麗珠芳珠,來燕園之前,都在哪里當(dāng)值呢?” 朱砂顯然是知道謝紈紈會有此一問,連忙道:“兩個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兒,進(jìn)府后都在姑娘們跟前伺候的,也是從三等慢慢做到一等的,麗珠在三姑娘跟前伺候過,芳珠在二姑娘跟前伺候的?!?/br> 謝紈紈又想了想,還是想不起這個麗珠的模樣來,就對朱砂說:“這事兒我知道了,不用急,回頭再說,今兒除夕呢,別鬧出個什么事來才好?!?/br> 朱砂果然就不說了,伺候著謝紈紈用了飯,謝紈紈打發(fā)她走了,一個人坐在那里托著下巴想來想去。 瞧今兒徐王妃的樣子,顯然是有意要把這事兒透露給謝紈紈知道,她是覺得,這麗珠有孕是葉少鈞干的,還是覺得就算不是葉少鈞干的,叫謝紈紈知道了,也要懷疑是葉少鈞干的,然后鬧騰起來? 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這是有根據(jù)的。 葉少鈞與謝紈紈定親前就有了外室,還生了庶長子,一個好色的名號是跑不掉的,謝紈紈耿耿于懷是應(yīng)該的,所以一旦有自己房里的丫鬟有孕,謝紈紈要懷疑葉少鈞是很順理成章的。 尤其是新婚夫妻,別的事上都常互相護(hù)持,甚至連銀子或許都不會格外在意,就是這樣事上,常是格外有心的。 所以就算徐王妃拿不準(zhǔn)這麗珠到底是懷的誰的孩子,她只管做個姿態(tài)順手推一把,利用謝紈紈跟前的人,半遮半掩的做出有意透露給你,我好看熱鬧的樣子,有沉不住氣的大約就會懷疑葉少鈞了。 不過這樣按照常規(guī)做出的局,擱在不怎么常規(guī)的謝紈紈跟前,就沒什么作用了。 謝紈紈眼睛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摸著下巴想了又想,正這個時(shí)候,外頭一疊聲的說世子爺回來了。 除夕連皇上都不干事兒了,葉少鈞卻一早說有事出去了,倒也不大久這就回來了,謝紈紈笑嘻嘻的迎到門口去,隨手就挽了他的胳膊,笑道:“外頭冷的很罷?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有好事兒跟你說?!?/br> 葉少鈞看看她,這屋里燒著銀霜炭,暖和的很,謝紈紈只家常穿了件薄薄的大紅錦緞的小襖兒,脖子上一圈兒短短的白毛,倒襯的一臉紅玉般顏色。 謝紈紈親手伺候葉少鈞脫下外頭粘了雪的黑色貂毛披風(fēng),又把自己的手爐給他暖著,笑道:“我今兒聽說一件事?!?/br> 也不等葉少鈞表態(tài),她就事無巨細(xì)的把麗珠這個事兒說了,葉少鈞只簡單的點(diǎn)點(diǎn)頭。 謝紈紈笑道:“我琢磨了半日,王妃大約是打算誘導(dǎo)我猜想是你干的好事兒,你說是不是?” 葉少鈞也只是很簡單的點(diǎn)點(diǎn)頭。 謝紈紈又笑道:“她倒是見不得一點(diǎn)兒縫兒,略有個機(jī)會,就想興風(fēng)作浪,就愛惡心我?!?/br> 葉少鈞終于開口了:“因?yàn)樗偮淠闶掷??!?/br> “嘿嘿嘿?!敝x紈紈笑道:“說真的,我就愛看她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連葉少鈞都失笑。 “這一回,咱們也給她攪合了吧?”謝紈紈笑道。 “嗯?” 謝紈紈是琢磨過的,她挽著葉少鈞的手臂,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說:“她想等著看我的熱鬧,我也等著看她的熱鬧去,你得找?guī)讉€她不知道是你的人的人,有沒有?” 葉少鈞點(diǎn)頭。 他只需要聽這一句,就知道謝紈紈打的什么主意了,徐王妃想要誘導(dǎo)謝紈紈以為是葉少鈞干的好事,謝紈紈則想要反過來誘導(dǎo)徐王妃以為是安平郡王干的好事。 謝紈紈笑道:“你別以為我成天閑著,我都打聽清楚了,自從二meimei之后,王府一共有七次侍妾或是丫鬟有孕的,不過有的難產(chǎn)有的流產(chǎn),沒一個養(yǎng)下來的,要說一回也就罷了,七回呢,說跟王妃沒關(guān)系誰能信?” 安平郡王自然也是不信的,謝紈紈明白,安平郡王不是個糊涂人,要說糊涂人王府也不會這樣,安平郡王只不過是不想理睬罷了。 像這個男人這樣涼薄的,實(shí)在少見。 徐王妃既然把持的這么緊,那她對安平郡王可能讓某個丫鬟有孕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而且也是提高了警惕的。 謝紈紈道:“我想著,我們兩個假裝鬧一鬧,你就惱了,打發(fā)人去查,結(jié)果查出來是你爹干的,漏點(diǎn)兒似是而非的線索給王妃,也叫她疑惑疑惑?!?/br> 葉少鈞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不用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