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到一百二十三章錢,權(quán),勢!
穿上林義的衣服,看著林義身上滿身的血跡,龍雪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她快步走到林義跟前,蹲下身子,柔聲細語的說道:“那個……我?guī)湍惆幌掳伞?/br> 林義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用了,我皮厚,血早就干了。” “你騙誰呢!都出這么多血了,再不止血會沒命的!”龍雪掘強的嘟起小嘴,伸出柔軟細膩的小手,就要給林義包扎傷口。 “真的不用……我身上那么臟……”林義擺了擺手,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坐在墻角下開始吞云吐霧。 “誰說你臟的!一點都不臟!”龍雪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要去脫林義的背心。 林義身上都是血,哪能讓她碰自己,連忙向后縮了下身子,這不動還好,一動之下,林義就感到一股鉆心的疼痛從身上傳出,疼的他是齜牙咧嘴。 噗嗤! 一看林義的表情,龍雪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翻了個白眼,嘴里嗔怪著說道:“都這樣了還逞強呢,活該疼死你?!?/br> 嘴上這么說,她的小手卻是毫不遲疑的伸了過去,開始給林義脫下沾滿血跡的背心,仔細擦拭起來。 看著龍雪給自己處理傷口,林義老臉有些難為情,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呢。 林義不知道,其實龍雪這丫頭同樣有些尷尬,小臉在夜色的籠罩下,隱隱能夠看到一抹緋紅。 兩人都沒有說話,林義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動,讓龍雪給自己清理身上的血跡,龍雪低著頭,手上的動作輕柔而細膩,抿著小嘴,一言不發(fā)。 氣氛很安靜,又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一道粗曠的大吼聲突然響起。 “老弟,老哥來了!” 緊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憑空響起,聽那雜亂的聲音,人數(shù)恐怕還不少。 一聽到這聲粗曠的吼聲,兩人頓時一驚,身體連忙分開,龍雪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的往后倒退幾步,十根手指捏著衣角,就像跟男人幽會,情到濃時被人撞破一樣,一臉的羞澀。 一聽到來人的聲音,林義不禁搖頭苦笑,鄭凱這家伙,來得真夠及時的,打完了才來。 就這功夫,迎面趕來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一臉橫rou,四肢發(fā)達,一看就像是打手。 沒錯,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混混鄭凱,在他身后,還跟著百十來號人,手里拿著刀棍,一臉的兇狠。 “老弟……你沒事吧?”說話間,鄭凱快步奔到林義跟前,一看林義渾身是血,他是頓時一驚,連忙蹲下身,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 “還好,死不了……”林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一聽林義的語氣,鄭凱也知道自己來晚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老弟啊……不是老哥不想快一點,你是不知道,咱這些弟兄平時都在各處忙活,想要臨時召集起來,也需要一點時間,老哥這邊可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了,弟兄們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了……” 鄭凱倒不是故意找借口,他說的也是真的,手底下的弟兄平時都在各自的地盤看著,想要召集起來,也不是那么快的,他已經(jīng)用了最短的時間了,只是他沒想到,林義這邊解決得太快了,沒等他趕過來幫忙,大戰(zhàn)就結(jié)束了。 林義也知道怪不得他,起碼人家還是盡了力的,雖然只是馬后炮。 林義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身后的一幫混混,跟著說道:“好了,凱大哥你先帶人回去吧,警察恐怕就要到了,我留下就行了?!?/br> 鄭凱這家伙底子也干凈不到哪兒去,這回帶了這么多人來,手里還拿著刀棍,被警察看到了可不好。 “你一個人行么?我看你都受了那么重的傷了,還是先送你去醫(yī)院吧?”鄭凱一臉擔憂的看著渾身是血的林義,猶豫著說道。 “沒事,我還撐得住,你先帶人離開吧,晚了就走不了了?!绷至x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那……那我先走了……晚點再到醫(yī)院看你?!币娏至x堅持,鄭凱只好說道。 說完,他讓手下給林義做了下簡單的包扎,隨即帶人離開。 臨走的時候,鄭凱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龍雪,心里暗暗驚訝,老弟可真有本事啊,敢情是英雄救美?。?/br> 這血流的,值! 鄭凱這邊剛走不久,警笛聲就響了起來。 “嗶卟嗶卟……” 就像電視里的警匪片一樣,井察來的永遠都是這么準時,每次都是在火并結(jié)束之后才出現(xiàn)。 一連串的警笛聲響了起來,沒過多久,就有三十多名井察從外面沖了進來。 看到人這么晚才到,龍雪瞪著眼睛,沒好氣地說道:“這幫狗皮子,可真會挑時候!” 和井察一起進來的還有楚丹丹、賀青青以及先一步逃跑的李勇。 眾人沖進院里,隨即發(fā)現(xiàn)坐在墻角的林義和龍雪,眾人跑過來之后,跟著就看到通臂猴等人全都躺在地上,有的已經(jīng)斷氣,有的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看到這一幕,一群人是目瞪口呆,因為地上不僅僅躺著這幫匪徒,邊上還有掉落的西瓜刀,是什么人身手這么好,竟然能一個人解決這么多人? “林義,你沒事吧?” “林哥哥?!?/br> 楚丹丹和賀青青兩人快步?jīng)_到林義身邊。 一看到林義的身上、胳膊上全都是血,兩人嚇了一跳。 林義擺了擺手,淡淡一笑,說道:“沒事,都是皮外傷?!?/br> 李勇也跟著跑了過來,直接忽略了林義,直奔龍雪而去,嘴里關(guān)切地問道:“小雪,你沒事吧?” “小雪也是你叫的?給我滾!馬上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王八蛋!”龍雪冷著臉,瞪著一對噴火的眼睛,直接張嘴大罵。 “小雪……你誤會我了……我是出去搬救兵啊……”李勇連忙解釋。 “搬你嗎的救兵!”龍雪哪里還會相信他的鬼話,要知道先前自己翻窗逃跑的時候,就是被這家伙給推到一邊,只顧著自己逃命,要是沒有林義救她,她早就死了。 龍雪狠狠咬著牙,指著李勇的鼻子大聲罵道:“你現(xiàn)在馬上在我面前消失,要不然的話,我叫我爸找人砍死你!” 一聽這話,李勇頓時嚇了一跳,他知道龍雪這話不是開玩笑的,是來真的。 李勇尷尬的笑了一聲,說道:“你既然這么說……那我這就走……你別生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后退,很快就跑出老遠。 當然,他現(xiàn)在是不可能走得了的,作為直接受害人之一,警方還要他做證人,指認綁匪呢。 看到李勇這般窩囊樣,楚丹丹那叫一個得意,仰著小臉說道:“一條哈巴狗!” 跟著,她又看了龍雪一眼,嘴里挪榆地說道:“遇人不淑了吧,我就知道他靠不住,機智如我,早已看穿了一切。”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龍雪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氣的是直咬牙,沒好氣地說道:“你哪來那么多廢話?” “都這時候了,嘴還挺硬的?。∫皇橇至x救你,你現(xiàn)在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呢,橫什么橫??!”楚丹丹撇了撇嘴,不甘示弱地說道:“缺德事做多了,報應來了吧!” “你!”龍雪氣的渾身發(fā)抖,咬著牙說道:“用不著你管!” “你當我稀罕管你啊!”楚丹丹撇了撇嘴,接著看向林義,柔聲說道:“我都說不讓你來吧,你偏要來……還受了這么重的傷,多不值啊……” “沒事的……既然看到了,總不能不管?!绷至x笑著說道。 這話一出口,差點沒把龍雪給氣死。 如果說林義是專程為了她,不顧生死前來解救,那龍雪能感動得哭死,結(jié)果倒好,林義竟然來了句“既然看到了,總不能不管”。 這是幾個意思?。?/br> 敢情要是看不到,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更為重要的是,林義還是楚丹丹的“男朋友”,這讓龍雪更加嫉恨。她在心里大聲罵道:“楚丹丹,你這個王八蛋,你哪點比得上我?憑什么你就能找到這樣的男人,我卻找不到!” 警方已經(jīng)處理好現(xiàn)場,受傷的匪徒送往醫(yī)院,死了的直接拉走,送到太平間做尸檢。 有幾個井察走到林義邊上,仔細打量著林義,心里暗暗納悶,這么多人都被這么一個小家伙給解決了?也太夸張了吧? 一個中年井察禮貌地說道:“這些人,都是你制服的?” “對?!绷至x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能告訴我們,當時是什么情況嗎?”中年井察又是客氣地問道。 這一次,不等林義回答,龍雪就沒好氣地叫道:“你哪來那么多廢話,沒看到我們受傷了嗎?有什么事到醫(yī)院再說!” 中年井察頓時一愣,還沒見過這么兇的呢。 他皺了皺眉頭,試探著說道:“請問你是……” “你給我聽好了,我叫龍雪,我爸是龍光地產(chǎn)的老板龍光,我們現(xiàn)在受了傷,趕緊送我們?nèi)メt(yī)院,哪來那么多廢話!”龍雪瞪著眼睛,氣鼓鼓地叫道,聽那口氣,似乎一點都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一聽說是龍光的女兒,中年井察連忙露出笑臉,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咱們這就去醫(yī)院……” 林義坐在邊上吞云吐霧,看著井察在龍雪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他的心里是暗暗苦笑,看來有錢有勢的人就是不一樣,龍雪一亮出老子的名號,這群人瞬間就客客氣氣的,想想上次井察來中介抓人的事,如果他們當時也有人撐腰,誰敢抓他們?借他們十個膽! “我要賺錢!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為了小暖姐,為了不讓人欺負,為了不讓人看不起,我們要好好的生存下去!”此時此刻,林義的心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想要改變自己的決心越發(fā)的強烈。 以前他一直不把錢當回事,甚至都沒想過去賺錢,他賺錢都是為了幫助小暖姐。用師父的話說,錢財身外物,名利如糞土,一心向道的人,不能被這些世俗之物牽絆,否則永遠都做不到超然物外,更別說感悟天地大道了。 然而,在廣都的這段日子里,三番五次的耳聞目睹,讓林義漸漸體會到了一個很深刻的道理,如果自己沒錢沒權(quán)沒勢,根本沒法在這座大都市生存下去,起碼過的不會很好。 當初自己要是不認識馬稱一家,能那么順利的救出小暖姐么? 答案是肯定的,基本不可能。 林義和龍雪被緊急送到醫(yī)院治療,龍雪還好,也就是腳崴了一下,渾身沒一處傷口,林義可就慘了,身上到處結(jié)滿了血痂,傷得著實不輕。 身上挨了三刀,跟人拼斗時胳膊也被砍了一刀,雖然傷口不算深,確也流了很多血,換作一般人早就暈過去了,也就是他打小修煉,體格過硬,這才撐到現(xiàn)在。 到了醫(yī)院,因為有龍雪的緣故,林義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到了特護病房的待遇。眼瞧著幾個護士在他身上包扎傷口,各種點滴針水的,他終于體會到什么叫醫(yī)者不能自醫(yī)了,別看他平時給別人治病手拿把掐,真輪到自己受傷,還真就搞不定了。 包扎好傷口之后,林義躺在病床上,邊上有人負責做筆錄,龍雪和他同一個病房,楚丹丹,賀青青兩人陪在林義身旁照顧。放在以前,龍雪是橫看豎看都看楚丹丹不順眼?,F(xiàn)在,一看到楚丹丹陪在林義身邊,她就更覺得不順眼。 “咔”地一聲,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快步?jīng)_了進來。 龍雪一見到來人,立刻歡喜地叫道:“老爸!我在這!” “龍叔叔?!?/br> “龍叔叔?!背さず唾R青青兩人連忙起身打招呼。 來人正是龍雪的父親龍光,他朝二女點了點頭,快步來到龍雪的病床前,臉上關(guān)切地說道:“小雪,你可嚇死爸爸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腳崴了一下。”龍雪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聽這話,龍光總算松了口氣,跟著又說道:“我聽說有個小伙子救了你,那人在哪?” “在那呢?!饼堁┲钢至x的方向,低聲說道。 龍光旋即來到林義床邊,語氣真誠的說道:“小伙子,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張禹說道。 “你救了我女兒,大恩不言謝,有什么要求盡管提,要多少錢盡管說。”龍光認真的說道。 聽著龍光的話,林義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有錢了不起啊,開口閉口就是錢! 他搖了搖頭,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我需要錢的話,我自己會去賺,不用你給我,我之所以救她,并不是因為我想要回報,只是剛好撞見,僅此而已?!?/br> 龍光聞言一愣,跟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馬上笑了笑,一臉慈和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可是,你終歸救了我女兒,我還是要感謝你的,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難,盡管來找我?!?/br> 說完,他就像慈愛的長輩一樣,輕輕拍了怕林義的肩膀。 見對方這么客氣,林義也客氣地說道:“不用客氣,如果真遇到什么大的麻煩,我說不定還真會麻煩你?!?/br> 龍光輕輕點了點頭,心里暗暗稱贊,這小伙子確實不錯,不僅僅能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舍生忘死,還有一身傲骨。 輕輕拍了拍林義的肩膀,龍光沒有再說什么,起身回到女兒的床邊。 這次的綁架案,林義的做法不僅僅是正當防衛(wèi),甚至是見義勇為,勇斗歹徒。 這么大的事情,肯定會很快傳揚出去,特別是被綁架的人還是龍光地產(chǎn)集團的千金小姐,于是乎,在后半夜就有不少新聞媒體聞風而起,紛紛趕來醫(yī)院采訪兩個當事人,力爭拿到第一手資料,差不多折騰到天亮才結(jié)束。 林義為了不讓小暖姐擔心,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她,尋思著傷好之后再回家。可他沒想到,他就一宿沒回,蘇小暖卻是更加擔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全是林義的身影,整整一宿都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小暖姐帶著一對熊貓眼來到中介上班,因為客戶不多,手頭上沒什么事,心里光想著林義了。 就在這時,正在閑著沒事,翻看手機新聞的李唯突然大喊了一聲,“我擦!林哥逆天了!” “什么?”一聽這話,蘇小暖莫名一驚,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臉上急切地說道:“怎么回事?” “林哥上新聞了,說是見義勇為,一個人ko了一個綁架團伙,牛翻了!”李唯砸著嘴巴,一臉驚嘆的說道。 其它業(yè)務員聽了之后,也是大吃一驚。 而蘇小暖已經(jīng)抬腿沖到李唯的面前,大聲喊道:“給我看看!” “在這?!崩钗▏樍艘惶?,連忙把手機交給蘇小暖,嘴里又說道:“不過林哥好像受傷了,說是挨了幾刀,他娘的,一個干翻了十幾個,都快趕上史泰龍了!” 蘇小暖一眼就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企鵝頭版頭條新聞,上面登著林義的高清照片,身上纏著一大圈紗布。 “刷”地一下,蘇小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怪不得后半夜電話都打不通了,原來是受傷住院了。她知道林義為什么瞞著她,只因為怕她擔心。 新聞上說了林義在市中心醫(yī)院,她不等看完內(nèi)容,就急匆匆的沖出中介,搭車前往中心醫(yī)院。 廣都市工安焗,焗長辦公室。 張鼎城的手里拿著一份最新的報紙,目光放在頭版頭條上面,臉上帶著幾分敬佩。 “當當當……”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張鼎城放下報紙,沉聲說道:“請進。”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一個女秘書和一個女人先后走了進來。 “焗長,劉律師來了?!迸貢Y貌地說道。 張鼎城跟著站了起來,指了指接待廳的沙發(fā),笑著說道:“劉律師,請坐?!?/br> 進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律師劉佳佳,她漫步來到張鼎城的對面,跟對方象征性的握了握手,坐到沙發(fā)上。 女秘書倒上兩杯茶水,隨即識趣地退了出去,臨走時不忘關(guān)上門。門一關(guān)上,劉佳佳就微笑著說道:“張焗,您這么早請我來,有什么事么?” “還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林義和蘇小暖那件事?!睆埗Τ切χf道。 “那不知,準備賠償多少呢?”劉佳佳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問道。 “唉……”一聽這話,張鼎城先是嘆了嘆氣,隨即說道:“劉律師,我想你也知道,向受害人賠償這種事,是需要跟上級申請的,上面同意了,我們才能出錢賠償,要是私下賠償,實在不太方便?!?/br> “聽您的意思,不會是想讓我走法律途徑吧。”劉佳佳淡淡一笑,說道。 “當然不是……”張鼎城連忙說道,跟著將辦公桌上的報紙遞給劉佳佳,說道:“你先看看這個?!?/br> 劉佳佳隨手接過,一看到林義渾身纏著紗布,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不由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說道:“這跟咱們要談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林義不懼生死,勇斗歹徒,救出被綁架的人質(zhì),屬于見義勇為,按照慣例,我們公安焗要給他頒發(fā)一個見義勇為獎,以賠償?shù)男问浇o錢,實在不妥,我看不如以見義勇為獎的方式,給他一筆賠償金,你看如何?”張鼎城微笑著說道。 “區(qū)區(qū)一個見義勇為獎,能值幾個錢?張?zhí)庪y道想打破兩萬元的歷史記錄?”劉佳佳淡淡一笑,把報紙丟回桌上,不以為然的說道。 “獎金好商量?!睆埗Τ切χf道。 “商量可以,但起碼也要拿出相當?shù)恼\意?!眲⒓鸭盐⑿χf道。 “三十萬!”張鼎城想了想,說道。 一聽這話,劉佳佳把頭扭到一邊,伸手從包里掏出一顆益達口香糖,看都沒看張鼎城。 “五十萬!”張鼎城皺了皺眉,又說道。 劉佳佳沒有回頭,更加沒有開口,只是把口香糖放在鼻子前吸了一口,一臉的陶醉。 “一百萬!”張鼎城狠狠咬了咬牙,再說道。 劉佳佳把口香糖輕輕放進嘴里吃著,依舊沒有開口,不過這次她倒是回過了頭,兩眼緊緊的盯著張鼎城。 “劉律師,你不要太過分,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滿足你們的要求了……一口價,兩百萬!這是我的極限了,再多的話,一分錢都沒有!”張鼎城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鄭重地說道。 “成交!”劉佳佳點了點頭,直接說道。 見劉佳佳答應,張鼎城算是松了口氣。 雖說劉佳佳上次在中介的時候提出五百萬賠償,但也不可能讓劉佳佳說多少就多少啊,上菜市場買菜,五毛錢都可以砍價呢,何況是五百萬了。劉佳佳的心理預期其實就是這個數(shù),張鼎城也認為這個數(shù)差不多了。 “既然劉律師沒有意見,那咱們就去醫(yī)院走一趟,順便看看林義的情況?!?/br> “可以?!眲⒓鸭腰c頭同意。 醫(yī)院的特護病房里,林義正躺在病床上睡覺,楚丹丹和賀青青也都坐在沙發(fā)上打盹,昨晚一番折騰,兩人的眼皮都沒合過。 龍雪也躺在床上睡覺,龍光陪在邊上,按照他原本的意思,天不亮就該出院了,不過是腳崴了而已,可是女兒死活不肯走,說自己太累了,非要在這睡,女兒是他的心頭rou,她都這么說了,龍光也只能由著她了。 然而,自家女兒說是睡覺,也沒見她真的睡著,臉朝著林義那一側(cè),眼睛睜得老大。龍光仔細觀察著女兒的表情,他也是過來人了,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女兒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愛慕之色。 不到九點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中間是一個老頭,兩側(cè)是一對中年夫婦。龍光回頭一看,跟著就認出那個中年男子,不正是廣都紀檢監(jiān)察焗的馬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