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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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秋慈見蘇心漓沒有反應(yīng),又繼續(xù)連著叫了兩聲,蘇心漓這才回頭,掃了秋慈一眼。這一刻,蘇心漓是坐在椅子上的,秋慈是站著的,秋慈一開始說話的口氣還好,但是后面出聲叫蘇心漓的時候,明顯有些不耐煩,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而兩人這樣的姿態(tài),秋慈似乎是居高臨下,高人一等的,不過事實卻是,蘇心漓的姿態(tài)比她還高。 蘇心漓看到秋慈的時候,挑了挑眉,然后勾起了唇角,“靈女在京陵城一呆數(shù)月,也信佛了嗎?” 秋慈的眉頭微微的擰起,她是南夏的圣女,巫蠱之術(shù)的代表傳人,而寺廟是信徒燒香拜佛的地方,按道理,秋慈自然是不應(yīng)該也是不能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的,這一點,秋慈也是知道的,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蘇心漓的云淡風(fēng)輕,幾乎將她的耐心都磨光了。 其實蘇心漓也不是云淡風(fēng)輕,她是將關(guān)注的事情轉(zhuǎn)移了。而且她在京陵城呆的時間確實是有些長了,南夏的長老已經(jīng)多番催促了,她是頂著壓力繼續(xù)呆在這里的,這段時間,秋慈是一心想著早點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然后早日回南夏的,南夏的局勢和狀況,也不是那么讓她放心的。 秋慈并沒有征詢蘇心漓的同意,走到她跟前,直接就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了,她盯著蘇心漓那張臉,那般姣好的容顏,便是她,心中也是嫉恨不已的,彼時,蘇心漓的臉上帶著笑容的,那一顆顆雪白的貝齒比陽光還要燦爛,還有她的眼睛,透亮堅毅,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自信和陽光,讓人嫉恨的同時又自卑著,現(xiàn)在的蘇心漓太過的美好,她所擁有的一切,足以讓所有的人艷羨。 蘇心漓雖然沒有看秋慈,不過她清晰的感覺到,秋慈落在她身上的審視打量的目光一點點變的陰冷,就在秋慈看的入神的時候,蘇心漓忽然扭頭,蘇心漓的動作很猛,而且一下就湊的距離秋慈很近,秋慈嚇了一跳,蘇心漓的臉上卻有了笑容,秋慈見她這樣子,有些惱羞成怒,不過蘇心漓才不管她是不是生氣呢,直接又轉(zhuǎn)過身去了。 “這就是蘇小姐的教養(yǎng)嗎?”秋慈盯著蘇心漓,惱火的質(zhì)問。 “教養(yǎng)這東西,自然是要看對什么人的,對有教養(yǎng)的人我自然是有教養(yǎng)的,對沒教養(yǎng)的人呢,這自然也是不需要的?!碧K心漓回敬的毫不客氣。 秋慈一時間沒再說話,就用那雙陰嗖嗖的眼睛盯著蘇心漓,那眼神,實在是有些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蘇心漓卻淡然的很,這時候,離開了好一會的流朱端著茶水和糕點進(jìn)來了,她看到秋慈,明顯是有些不喜,不過還是將東西放到了桌上,然后給蘇心漓和秋慈都倒了茶。 雖然秋慈在京陵城已經(jīng)呆了好幾個月了,不過蘇心漓與她接觸的次數(shù)并不多,除了迎接那回,再就是太后壽宴,加上這回,也不過才三次,不過之前,秋慈喝茶吃飯的時候,都是將面紗撩開,但是這回,流朱才倒了茶,她就將面紗取下來了。 這是蘇心漓第一次完整的看到秋慈的臉,那張臉,如她露在外面的眼睛還有說話的聲音一般,都可以勾人,對大多數(shù)男人來說,是具有很大的誘惑力的,雖然常年一半肌膚露在外面,一半蒙著面紗,但是秋慈臉上肌膚的色澤是一樣的,都極為的光滑細(xì)膩,就像是打磨過的珍珠,瑩潤有光澤,足以讓多數(shù)的女子羨慕,和琉璃的女子相比,她的鼻梁高挺,讓她整張臉看起來都立體感十足,秋慈的嘴唇也豐盈的很,如果說蘇心漓的五官是精致,那她的五官應(yīng)該就是立體,各有千秋,不分上下,足以傾倒多數(shù)的男人。 秋慈見蘇心漓盯著她的臉看,自信一笑,對自己的容貌,她從來自信,就算蘇心漓堪稱絕色,她覺得自己也是不差的,分毫都不會遜色于她,蘇心漓見她這樣子,忽然輕笑了一聲,“靈女,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身上有腐尸的味道?” 如果秋慈是和她公平競爭的話,就算蘭翊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她的未婚夫,她也不會如此生氣,但是她居然將手段用到了無辜的顏宸璽身上,并且以他威脅蘭翊舒,蘇心漓對她的成見就不是一丁點了,對她這種恬不知恥不擇手段的情敵,蘇心漓自然不會客氣。 這話要是對別人說,估計并沒有什么,但是卻一下就戳中了秋慈的軟肋,她一下就變的惱怒起來了,“蘇心漓,你不要太過分了,難道你不知道得罪我的人,最后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嗎?” 秋慈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極為的陰狠,蘇心漓一開始露出了怕怕的表情,不過還沒多久,她就笑出了聲:“我好怕???所以呢?你怎么對付我,拆散我和蘭翊舒呢?你手上的王牌,除了六皇子還有誰?” 說話間,蘇心漓的神色也變的嚴(yán)肅冷峻起來,秋慈聽到蘇心漓這話,微微一愣,心中卻是一驚,因為她以為蘇心漓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不知道她控制顏宸璽想要威脅蘭翊舒的事情的,“你還真是自私。” 秋慈沖著蘇心漓,說這六個字的時候,完全是理直氣壯的,理直氣壯到蘇心漓想要冷笑,而事實上,她的嘴角也確實扯出了一抹譏誚的笑意。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為什么還不離開蘭翊舒,你既然愛他,就不應(yīng)該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你應(yīng)該主動放手,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依仗著身份繼續(xù)對他死纏爛打,我認(rèn)識他更早,他心里喜歡的人也是我,蘇心漓,你知道你外婆為什么會生病嗎?就是因為你做人太自私,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這是對你的懲罰,你要繼續(xù)這個樣子,你外婆肯定會病死的,還有你身邊的那些人,都不得好——”死。 秋慈的樣子極為瘋狂,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死字都沒出口呢,蘇心漓拿起跟前的水杯,朝著嘴巴張張合合不停說著話的秋慈就潑了過去,秋慈壓根就沒想到蘇心漓會這樣做,被潑了水的那瞬間,整個人完全呆住了,直到那水順著她臉頰滴落,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她才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的看向蘇心漓,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是憤怒,“蘇心漓,你瘋了嗎?” 面對秋慈的質(zhì)問和叫囂,蘇心漓勾唇一笑,“秋慈,你再多咒一句我家人試試!” 云氏和程鵬他們都上了年紀(jì)了,再加上上輩子的陰影,蘇心漓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對她親人的詛咒,因為這是源自于她心底最深的恐懼,而且看秋慈這態(tài)度,還有她說話的口氣,這次慕容雨向云氏投毒一事,她肯定也參與了其中。 秋慈的氣焰原本是很囂張的,可一見蘇心漓那樣,心里也有些發(fā)憷,因為被潑了水,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蘇心漓渾身上下卻齊整的很,但是她的那張臉卻是冷的,嘴唇抿著,繃的很緊,那雙漂亮有神的媚眼兒更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就像在看個死人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懾人的寒意,那樣自己為唬人。 在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的畏懼后,秋慈越加的惱火了,“蘇心漓,這就是琉璃的待客之道嗎?堂堂琉璃右相,就是這樣對待來自遠(yuǎn)方的客人的嗎?你以為你深得皇上重用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再怎么說我也是南夏的靈女,你這樣做分明就是挑釁兩國的邦交!” 秋慈說的是義憤填膺,不過蘇心漓那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讓秋慈自己都覺得她說這些似乎就是小題大做了。 “蘭翊舒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他看上的不過是你的身份,但是這些加起來都沒有六皇子來的重要,很快,蘭翊舒就會拋棄你和我在一起的!” 當(dāng)著蘇心漓的面,秋慈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蘭翊舒的目的和占有欲。 蘇心漓聽秋慈說這些話,心里是有些氣憤的,自己的男人被覬覦,是他魅力的一種體現(xiàn)沒錯,但是被像秋慈這樣的女人這樣明目張膽的覬覦,而且她還絲毫沒有蘭翊舒是她未婚夫的自覺,蘇心漓還是覺得有些惱火,不過和這樣的人動氣實在有些太過不值,尤其蘇心漓看到她那憤怒的嘴臉時,更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像她那樣,她的心情很快平靜了下來,神色也極為平靜,甚至于嘴角還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 “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靈女心里不是很清楚嗎?” 一旁的水兒見秋慈這樣說蘭翊舒,心里十分的不悅,也很擔(dān)心蘇心漓會因此被她挑唆,不過見蘇心漓云淡風(fēng)輕,不緊不慢的,也就沒有站出來替蘭翊舒辯解,他們家公子怎么可能看上一個渾身上下散發(fā)這腐尸味道的女子,既然蘇心漓沒有危險,而且還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自然是不會出聲的。 “像這樣挑撥離間的手段,靈女不覺得太過低端了嗎?” 蘇心漓抬著頭,說話的時候,下巴微微的揚起,她雖然是坐著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氣勢凜人,居高臨下的,那上揚著的唇瓣,像是無盡的譏諷,秋慈本來還想與蘇心漓爭辯的,可一想到之前還有這次在她的口頭上吃過的虧,頓時就覺得這個人的口齒實在是伶俐無比,她根本就說不過,繼續(xù)爭辯下去的話,她只會被她惹的更加生氣,越發(fā)的難堪。 秋慈在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蘇心漓,那里面,是nongnong的不甘和滿滿的怨恨。 是,她清楚,她太清楚了蘭翊舒的態(tài)度和選擇,所以才會如此生氣,蘇心漓到底有什么好的,是,她是很好,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智慧有智慧,不過秋慈覺得,在這些方面,自己并不比蘇心漓遜色啊,而且她覺得就對蘭翊舒的愛而言,蘇心漓根本就不及自己。 “蘇心漓,你會后悔的!” 秋慈咬牙切齒,那冰冷陰暗的口氣滿滿的都是狠毒,還有一種將這句話踐行到底的決心,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 “我會讓你為自己的不敬和錯誤付出代價的,蘇心漓,我一定會讓你求我的?!?/br> 秋慈現(xiàn)在看到蘇心漓那樣,就覺得滿心怒火,心好像快要爆炸了似的,那雙眼睛也是,蘇心漓仿佛都看到了,里那里面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以致于那雙可以勾人的眼眸,都是火光跳躍的,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對蘇心漓的怒火和仇恨,而就算是沒有眼睛的人,也能夠感覺得到。 “好啊,我拭目以待。” 饒是如此,蘇心漓依舊沒有任何的恐懼,極為泰然的應(yīng)道,她這種輕視無視的態(tài)度幾乎將怒氣沖沖的秋慈氣的險些吐出血來,她冷哼了一聲,到底是在這個風(fēng)景宜人的地方呆不下去了,從蘇心漓身邊的椅子上坐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走,她走的很快,從蘇心漓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fēng)。 “小姐——” 一直到秋慈到了院子的門口,連背影都看不到了,流朱才咽了咽口水,回過神來,雖然秋慈的臉很美,那雙眼睛也很勾人,不過她剛剛那樣盯著小姐的時候,真的好嚇人,流朱覺得她身上就好像有一團(tuán)黑氣,她心里惴惴不安,她真的擔(dān)心秋慈會對蘇心漓不利。 蘇心漓抬頭對一臉驚懼的流朱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擔(dān)心?!?/br> 秋慈等了這么久,費盡心思想要與她見面,不過是為了從蘭翊舒的身邊離開,不過她并不知道她已經(jīng)知曉了顏宸璽之事,始料未及,所以才會被氣的這么快就離開,但是這段時間她在定國公府,蘭翊舒一直都沒有與她一起,秋慈就算是被她激的生氣,也不會拿顏宸璽怎么樣的,既如此,她為什么要讓她在自己面前擺高姿態(tài)炫耀?與其她忍氣不與她計較,還不如計較一下,如果她和秋慈兩個人要有一個人難受的話,她自然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秋慈的。 流朱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眨的飛快,眼睫毛也是,她點了點頭,一直都在一旁站著的水兒忽然走到了蘇心漓的跟前,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句什么,然后就站了起來,蘇心漓恩了一聲,四下掃了一眼,輕笑了一聲,而后滿是譏誚的開了口,“原來大金的皇子是藏頭藏腦,喜歡偷聽墻角的鼠輩?!?/br> 第兩百六十六章:交易 第兩百六十六章: 蘇心漓的話說完沒多久,林子深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他的個頭很高,和琉璃的男子相比,那長相是有些粗礦的,尊貴自不用說,還有一種霸氣,極有味道,正是大金的皇子——軒轅律。 軒轅律從林子里面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兩個隨從,一段時間沒見,他依舊神采飛揚,絲毫沒有呆在別人地界,寄人籬下的那種落寞,許是因為在林子里呆了有好一會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兩邊的肩上飄了不少的花瓣,在蘇心漓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看向她,微微一笑,那英挺的臉看起來柔和了許多。雖然對軒轅律這人沒什么太大好感,但是蘇心漓必須得承認(rèn),軒轅律的這張臉還是挺招桃花的,就算是和皇室的那些皇子相比,也是毫不遜色的。 軒轅律的腿很長,幾步就走到了蘇心漓跟前,他的個頭很高,站在蘇心漓跟前的時候,完全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軒轅律心機(jī)深沉,但是他身上確實有王者之氣。軒轅律看向蘇心漓,和秋慈一樣,他和蘇心漓總共也不過是見過三次面而已,他見過蘇心漓多了幾回,在路上碰到過,不過蘇心漓沒看到他,和前幾日相比,蘇心漓今日穿的更加簡單一些,因為天氣回暖了,穿的也更加單薄了一些,她一身湖藍(lán)色的春衫,臉上并沒有化妝,不過那五官依舊精致,瑩潤的肌膚泛著經(jīng)營的光,明明是柔弱至極的長相,但是那雙漂亮清澈的媚眼兒總透著股堅毅,軒轅律第一次覺得,單就看一個女子,就會覺得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