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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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父親對方姨娘言聽計從,那是因為方姨娘了解她,而柳姨娘若是有一個比方姨娘還了解父親的人指導,再加上父親對她的寵愛,她到底會聽誰呢? “父親,這些下人怎么處理?” 蘇博然指了指跪在地上指證了她的幾個下人,她們方才一見柳姨娘回來就知道不好了,蘇博然的眼神更讓她們膽戰(zhàn)心驚,蘇心漓這一開口,她們頓時嚇得跪在地上,哭出了聲,何姨娘和蘇汐月也嚇得跪在了地上,六姨娘心里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落井下石,而且還幫蘇心漓說了好話,但是對柳姨娘懷孕一事仍然耿耿于懷,她若是也能有個男孩的話—— “拖出去全部亂棍打死?!?/br> 蘇心漓緩步上前,走到床邊,看著七姨娘緩緩道,“七姨娘懷孕,若是有人死了多不吉利,不若就將她們發(fā)賣了,就當是為了未來的弟弟積福。” 蘇心漓話剛說完,忽然捂著嘴,輕呼了一聲,“方姨娘,你手這是怎么了?” 蘇心漓說著,在床邊坐下,拉開她衣服的袖子時,人同時也貼在了她的身上,湊到她耳邊說道,“讓父親將李嬤嬤交給我處理。” 五哥知道她找他,定然會很快趕回來,她現(xiàn)在急需要銀子給他做經(jīng)商的本金,從李嬤嬤的口中撬出桂嬤嬤的下落,是最便捷的法子。 第六十一章:小人凄凄 第六十一章: 蘇博然猛地轉(zhuǎn)身,一屋子都是女人,他也就不需要避忌,將柳姨娘的衣袖挽了上去,那白皙的手臂上,有不少一塊塊青紫的痕跡,越往上翻就越多,蘇心漓很有眼力見的站了起來,蘇博然順勢坐在她之前坐著的位置,將柳姨娘的另外一只衣袖也挽了起來,左手的手臂傷勢不見得輕到哪里去,青一塊紫一塊的,在等下看著就讓人覺得毛毛的。 蘇博然本就寵愛柳姨娘,現(xiàn)在,她又是自己孩子的母親,想到她才短短小半個月就瘦了這么多,弱不禁風的,更覺得心疼,他能爬上宰相這個位置,雖然有定國公府的幫忙和扶持,但腦子還是有一些的,至少絕對不是個笨蛋,哪里還能有不知道這其中的蹊蹺的?這些人,差點害死了他的兒子。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姨娘只覺得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心道了聲完了,眼中流露出了nongnong的惶恐和慌張的情緒,心里極為的忐忑不安,不過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 “你們是怎么回事?就是這樣照顧柳姨娘的嗎?柳姨娘是第一次當母親,你們這些人都和她一樣,什么都不懂嗎?” 小丫頭當然是不懂的,但是這些嬤嬤呢?方姨娘越想越覺得生氣,如果不是這些人辦事不力,這個孩子,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現(xiàn)在好了,方姨娘看著蘇博然那生氣憤怒的樣子,心里頭又是害怕,又是不甘,又惱火的很,蘇心漓不是一直想拔除她的人嗎?這些沒用的廢物隨便她怎么處置好了,只要可以摘清她和這件事情的關(guān)系。 “漓兒meimei,相府現(xiàn)在是你管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也要負責任的吧?!?/br> 蘇妙雪涼涼的開了口,一字一句,都透著股咬牙切齒的不甘,該死的,居然又讓蘇心漓逃過一劫,早知道她的運氣這樣好,她們在她掌家時就該直接將柳姨娘弄死,不然的話,父親又怎么會知道她肚子里懷著個小畜生的事情,若是柳姨娘死后檢查出懷有身孕,那父親肯定會將所有的吩咐撒到蘇心漓身上的,父親對她本就不喜,有她和姨娘時時提醒,這柳姨娘和小畜生一定可以成為他心里一輩子的疙瘩的,蘇妙雪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心里氣的都快爆炸了。 柳姨娘的事情是姨娘一手策劃的沒錯,但是蘇心漓這樣捉著不放有意思嗎?她現(xiàn)在掌家,出了事,不管是誰的錯,她都有不能逃避的責任,一人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 剛才擠兌她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口下積德,現(xiàn)在想要息事寧人了,想的倒挺美。 “父親,我有個人,想讓您單獨見見?!?/br> 方姨娘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想到不見了的秋蘭和秋水,發(fā)軟的腿不由抖了抖,哆嗦了幾下,差點跌在地上。 “老爺!” 方姨娘驚叫了一聲,面色蒼白,那日雪園的事情,她被氣的不輕,人確實有點不舒服,現(xiàn)在這情況,讓她不由覺得頭暈,她向后退了兩步,蘇妙雪擔憂的叫了聲,上前扶住了方姨娘,兩個人齊齊用哀求又懇切的眼神看向了蘇博然,方姨娘怎么能不擔心害怕?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現(xiàn)在,柳姨娘正是最得寵的時候,蘇博然完全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心頭rou,她若是一個人就算了,但是她現(xiàn)在卻懷著身孕,為了讓相府只有志明志安兩個男丁,志安出生之后,她在程立雪的眼皮子底下往各個院子的姨娘那里安插人,就是擔心有姨娘生出個男孩奪了志安的寵,她想盡了辦法,就是不想讓她們懷孕,相府已經(jīng)有五年沒有添丁了,這么長的時間,蘇博然忽然又有了孩子,他怎么能不開心?他越是開心,情況就越是不利。 “父親,姨娘她不舒服,您過來瞧瞧她。” 蘇妙雪的口氣著急,染上了哀求。 一個是自己寵愛了自己十多年相濡以沫的姨娘,從年少輕狂到現(xiàn)在一直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而另外一個則是自己寵愛了十多年同時飽含內(nèi)疚的女兒,這樣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大,蘇博然不由有些猶豫起來,這時候,床上的柳姨娘突然拉住了蘇博然的手握住,然后靠在他的懷中,如驚弓的鳥兒一般,用顫抖而又柔弱的聲音哀求道,“相爺,妾身好害怕?!?/br> 方姨娘仿若淬了毒藥一般的視線落瞬間移到了柳姨娘身上,暗自恨得咬牙,早知道這個女人這樣不識時務,她就不該顧忌相爺,一早就將她折磨死算了。 蘇心漓看著蘇博然的視線從方姨娘和蘇妙雪的身上移開,專注的盯著懷中的柳姨娘,勾了勾唇。 蘇博然在娶她母親之前就與方姨娘認識了,當年她母親是名揚京陵的才女,多少人想娶無門,印象中,母親對父親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寡淡,似乎并不喜歡父親,既然這樣的話,當初有更好選擇的她怎么會嫁給自己完全不喜歡的蘇博然?尤其,這門親事,外公外婆她們也不看中,母親性格柔順,而且是個孝女,蘇心漓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以蘇心漓對蘇博然的了解,這人的野心雖然大,但是膽子卻和老鼠一樣小,蘇妙雪說,父親和母親的事情,是方姨娘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父親趁機攀上定國公府,蘇心漓心中越想越恨,要不是方姨娘,她的母親怎么會整日郁郁寡歡的,她毀了母親一生的幸福還不算,居然還害死她,簡直罪不可恕。 她不是說父親愛的人就只有方姨娘嗎?這份愛,還真是堅定的讓人‘意外’。 “愣著干什么,還不將方姨娘扶回去休息?” 蘇博然怒喝了一聲,蘇心漓根本就不給方姨娘開口的機會,招呼了幾個人,讓人將方姨娘‘扶’了出去。 蘇博然看著方才跪在地上的幾個下人,抬頭看了蘇心漓一眼,贊許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她蘇博然的嫡女,心胸寬廣,有他的風范,蘇博然自欺欺人的自我得意了一番,“漓兒,那些人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丟下主子不管,相府要這樣的奴才有什么用?” 蘇心漓點頭,“我明日就讓牙婆子來將她們?nèi)l(fā)賣了,也省得父親和姨娘看著心煩。” “流云,將人帶出來?!?/br> 蘇心漓淡淡的吩咐了聲,流云領(lǐng)命,將藏在床后的秋蘭帶了出來,水兒那丫頭的力氣真不小,用手就那么悶了一下子,看著輕松的很都沒用力,秋蘭居然暈到現(xiàn)在都沒醒。 蘇博然雖然覺得事情有蹊蹺古怪,但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在看到地上五花大綁的秋蘭時,更是一頭霧水,因為秋蘭是柳姨娘的陪嫁丫鬟,和相府的其他人相比,她們的關(guān)系自然應該更好的。 柳姨娘從蘇博然的懷中離開,緩緩的抬頭,那雙被淚水潤過的雙眸格外的清亮,配上眼底的幽怨還有那尖尖的下巴,看著分外惹人疼惜,柳姨娘掙脫開蘇博然,下了地,忽然在蘇博然的跟前跪下,“老爺,求您救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br> 柳姨娘邊說邊掉淚,有對方姨娘的害怕,也有對肚子里孩子的擔憂,那真切的樣子,看的蘇心漓不由都有幾分動容。 無論是皇宮深院,亦或只是尋常百姓家,有哪個女人是不愛自己孩子的呢?她們爭她們搶她們用盡心機去奪寵,不都是為了孩子嗎?所有的斗爭,歸根究底,似乎責任都落到了男人頭上,若是他們沒有三妻四妾,她們又何須爭的你死我活? 蘇心漓忽然覺得這樣的女人好可憐,上輩子那樣的自己好可悲,這輩子,她要么不嫁,要嫁的話,就只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像外婆和外公那樣。 直到現(xiàn)在,柳姨娘渾身都還是顫抖的,差一點,差一點她和她孩子就都死在方姨娘的手上了,如果說之前,她對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還有所懷疑的話,那么在方姨娘領(lǐng)著一群人到凝霜院的時候,她對蘇心漓所有的懷疑都消了,想到方姨娘那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的眼神,想到這段時間她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就覺得心悸不已,她之前不想死,現(xiàn)在,她有了孩子,就更加不想死了。 小姐是女兒,將來若是嫁了人,必定需要娘家的兄弟幫襯著,目前,相府就只有方姨娘有兩個男孩,但是現(xiàn)在看來,小姐和方姨娘似乎有很大的仇怨,兩人的關(guān)系幾乎可以用勢同水火四個字來形容,她們肯定指望不上的,但是她不一樣,她和小姐現(xiàn)在是聯(lián)盟,是相互扶持的關(guān)系,若她的肚子爭氣,生個男孩的話,小姐便是為了自己,也會對孩子多多提攜,如果說剛才柳姨娘純粹只是因為怕死覺得自己要聽蘇心漓的話才能活,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謀算的更多,柳姨娘覺得,便是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一定會乖乖聽小姐的話,至于方姨娘,她這胎要是男孩的話,她肯定會千方百計害他的。 小姐說了,當所有的人都爭的時候,她就不爭,這叫以退為進,而且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能做讓相爺為難或者難堪的事情,柳姨娘跪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的她溫故的全是蘇心漓和她梳洗時說的話。 “父親,女兒有錯,是女兒疏忽,才會讓柳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弟弟差點被害,是女兒沒當好這個家?!?/br> 蘇心漓說著,走到柳姨娘的身邊,也跪在了蘇博然的跟前,流云見自家小姐都下跪了,也跟著跪下。 柳姨娘一愣,似是不敢置信,看了蘇心漓一眼,而后激動的低下了頭,方姨娘領(lǐng)著人來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蘇心漓晚上做的事情還有方姨娘害人的手段,凈顧著害怕的,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們說了些什么,現(xiàn)在回想起來,方姨娘和蘇妙雪她們好像都提到了小姐掌家的事情,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沒想到小半個月,相府就變天了,方姨娘這是想利用自己的死陷害小姐,然后從小姐手上把管家權(quán)重新奪回去呢? “不關(guān)小姐的事情,如果不是小姐及時趕到,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早就遭遇不測了。” 柳姨娘的眼淚還在流,完全沒有停的趨勢,蘇心漓忽然想到,上輩子的自己似乎也是這個樣子,就和個淚包似的,流了一滴眼淚,后面就好像停不下來了似的,但是現(xiàn)在,縱然是遇上了讓她很難過很激動的事情,她也哭不了很久,眼淚,于她而言,還是一種宣泄的方式,但是她深知這不是解決的辦法,心若是堅強強大了,眼淚,便流不久了,盡情的痛哭,更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