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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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往日也是敦陽長大的,約略是知道這春會的,只是她一介布衣,自然從未有機會參加過,也沒那時間。如今聽說這春會要辦,倒是有些興致,更兼路放從旁撫摸著她的肚子,給她說起春會上種種,諸如便是女子也能騎射蹴鞠等。秦崢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便挑眉道:“那我作為皇后,是否也可參加?” 路放聞聽,不動聲色地摸著她已經鼓起的肚子,俯首將自己的耳朵靠近了那肚子,溫聲道:“朕的皇子,你們的母后要去蹴鞠了,你們喜歡嗎?” 路放話音剛落,秦崢便感到肚子里那兩個活寶仿佛動了下,緊接著,便見那圓滾滾的肚皮上仿若被什么撐起了一塊。路放眸中露出驚喜,甚至要用手去摸那鼓起,誰知道手剛碰到那那里,便見那鼓起迅速縮回去了。 路放頗有興味地道:“這一定是我兒子的腳丫吧?!?/br> 秦崢被這肚子里兩個活寶一折騰,頓時明白什么蹴鞠什么騎射都是一場夢。 路放看她眸中掠過失落,溫柔一笑,攬著她道:“到時候我自然會帶你親自去觀看,可好?” 秦崢想想,勉強點頭道:“也好?!?/br> ☆、154|秦錚的醋 到了春會那一日,雖然有些微風,可到底是陽光明媚,偌大的場地周圍都是楊柳依依,飄著一些柳絮,那楊柳上扎了彩帶,看著很是喜慶。 敦陽各家權貴子弟都或者騎高頭大馬,或者乘家中大轎,緩緩而來,有英姿挺拔的少年郎,也有釵環(huán)擁簇的千金小姐,一時香風麗影,衣擺飄風,看著甚為養(yǎng)眼。這群人分男女落定后,先去主辦那里領了牌號,一時自有侍女囑托說明,哪一場比賽什么時候開始,又在何處舉行。 這春會雖有男有女,可是男女所比項目自然各有不同,諸如男子,多為騎馬射箭長矛并蹴鞠等,而女子則多為彈琴吟詩作畫,又為了男女有別,這女子和男子所比場地也有不同。 偏偏今年,朝中幾名大員夫人向寧王妃建議,不如增加女子蹴鞠騎射項目。原來自從去年當今皇后娘娘背著長弓騎著大馬帶領一千鐵騎隊入敦陽,又提著那亂臣賊子孟南庭的人頭,敦陽女子多敬佩皇后娘娘英武果敢,盡皆效仿之。一時敦陽達官顯貴學武之風盛行。 寧王妃稍作思量,覺得這亂世甫定,女子學武,倒也沒什么不好,當下便和秦崢商議了。秦崢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當下點頭同意。寧王妃得了此令,便增加了這女子騎射并蹴鞠等項目。 而此次春會之上,參加女子騎射者都是各家千金,其中便有一位,正是尚書千金袁靜蘭,這袁靜蘭今年已經二九之年,早已過了閨中女子待嫁之齡,然后心中戀慕昔年那個打馬而過的白袍小將軍路放,一直不曾輕易許嫁,她素來在家中備受嬌寵,她的父親一直不能將她如何。待到了路放登了大寶,原本那袁靜蘭心中一喜,想著恰好能在宮中選秀采納妃嬪之時入宮,了了這段緣分。誰知道路放自從登上帝位,一直獨寵皇后娘娘一人,根本不曾看其他女子半分,后來便是宮中招納侍女,也是絲毫無意為自己擴充后宮。 及至后來,傳聞天子房事無能,袁靜蘭雖嘆息不已,但依然盼著能入宮伴圣,便是守一輩子活寡都是愿意的。可是她求了父親,父親卻冷然拒絕。 這袁靜蘭失望至極,可是至今卻別無他法,唯有在家中郁郁不得開心罷了。后來隱約聽到消息,知道那皇后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觸怒了龍鱗,竟然被皇上嫌隙。聽到這個消息,她一個是感嘆圣恩難測,為那皇后惋惜,另一個則是暗暗心喜,明白自己終究是有機會的。 可是后來,不曾想,皇上不僅饒恕了皇后,皇后竟然還懷了龍?zhí)ァo蘭聽的皇后懷了龍?zhí)サ南ⅲ粋€是暗喜皇上并不是那房事無能的,另一個則是想著,若是皇后不能侍寢,那豈不是皇上應該充塞后宮了? 正想著時,誰知道這一年,春會竟然重新舉辦,她眸中一亮,深知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 能不能抓住那個少年天子的心,端看這一次了。 于是這一日,她是精心準備,既不敢濃妝艷抹以惹了他的厭煩,又不敢真得素面朝天,只在要緊之處稍做修飾,身上穿著一件精心剪裁的大紅色勁裝,將自己玲瓏的身段凸現(xiàn)出來。她暗自揣度那位皇后娘娘往日裝束,于是頭上也不敢佩戴太多釵環(huán),只用了一刻偌大的明珠做配。 當她甫一在這春會上亮相,眾人之間這女子一身紅衣,如火如荼,更兼雙眸皎如秋月,臉頰粉若桃花,唇色朱櫻一點,真?zhèn)€是英姿嬌顏。而這袁靜蘭見各家兒郎都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看過來,當下心中也是有幾分羞意,于是便綻唇一笑,這一笑間,卻是兩頰有兩個笑渦,一時之間霞光蕩漾,倒把一眾人等都看呆了。 而緊接下來,便是女子馬上騎射比賽,荀夢翠一襲紅色勁裝,上得馬去,既有男兒英姿,又有女子之柔媚,只聽一聲令下,一排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往前奔去,而荀夢翠之馬卻是一路遙遙領先。眾人見這抹紅影在那馬上,真如一團火一般耀目。 恰此時,天子路放偕同皇后前來,恰恰看到這一幕,路放見了,目光便掃向了這袁靜蘭。 秦崢此時大肚便便,走起路來竟有搖擺之態(tài),每每被路放笑稱,像一只剛出蛋殼的小鴨子。 此時她敏銳地察覺了路放適才那掃過去的目光,便也順著那目光看過去,于是便看到了今日場中最耀眼的那團火。當下她心中不悅,可是面上并不露聲色,依然淡然自若地在路放的扶持下,來到場中正座上。 此時那里已經搭上了涼棚并全副依仗,路放偕同秦崢坐下,一眾百官并參加春會的人等盡皆跪下向帝后請安。 路放抬手請他們起來了,并道不必拘禮。于是這場中氣氛復又活絡起來。 此時寧王妃過來陪坐,笑道:“今日我才知道,原來敦陽城中多少好兒郎好女子?!?/br> 路放聽寧王妃說起場中哪家女兒出口成章,哪家兒郎功夫了得,其中自然說起適才的袁家小姐。 路放聽聞,點頭道:“這袁家小姐,便是剛才賽馬的紅衣女子了?” 寧王妃當即笑著點頭:“正是她,如今不光是賽馬得了第一,便是射箭,也都是得了頭名呢。” 秦崢聽了,淡笑不語。 倒是身后的紅葉碧蓮,看了眼遠處那穿紅衣的女子,心道若不是皇后娘娘如今身懷六甲,哪里輪得到其他女子在這里出盡風頭。 而寧王妃說完這袁家小姐,又說起了場中其他趣事,正說著時,有屬下協(xié)辦前來回事兒,寧王妃一聲告罪,忙退下了。 這時候有侍女呈上茶點,卻是今年新采的明前茶,并各色糕點,以及新鮮瓜果等物。路放見其中有一紅色小果,很是晶瑩剔透,紅潤飽滿,便想起昔年在落甲山秦崢最愛的野果,于是便捏起一個來,親自喂給秦崢吃。 秦崢就著他的手吃了,味道倒是極佳,路放見此,便一個個喂給她吃。 而場中眾人,或是揣度圣意的朝中重臣,或是那戀慕天子的閨中少女,其實都不著痕跡地關注著正中的帝后二人,一時見這平日里冷峻的少年天子,此時一臉溫柔疼寵的樣子,極盡小心地服侍著皇后吃著果子,都不由得暗暗驚異。 皇后獨占后宮之寵,又插手前朝之事,巍然國之副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皇后素來颯爽豪邁不同于尋常女兒家,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一介天子,你當著眾位臣子的面對自己的皇后如此伏低做小,這真得合適嗎? 而一旁的閨中少女,特別是那袁靜蘭,則是看紅了眼兒,她在場中出盡風頭,其實不過盼著得他多看一眼,可是他卻仿佛絲毫不曾在意,只低頭笑望他那皇后。 曾記得,數年之前,他騎在白馬之上,自己乘轎與他擦身而過,曾經撩起簾子掃過一眼,那少年意氣風發(fā)的英姿,那眉目間清冷的傲氣,什么時候,竟然化為了低首為一女子的繞指柔…… 身邊侍女低聲提醒著袁靜蘭,可是袁靜蘭失神在那里,不曾聽到。 就在此時,忽聽的有內侍傳道:“袁家小姐,皇后有請?!?/br> 袁靜蘭一聽,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是喜是憂,當下趕緊隨著內侍前去,少頃便來到近前,抬眼偷偷瞄過去,卻見皇上低首在皇后耳邊,親密地不知道說著什么,倒是把皇后逗得唇邊帶著一抹笑。 袁靜蘭見此,不由臉紅,低首跪在那里不言語。 秦崢見袁靜蘭過來,便淡笑道:“起來吧。”一時又讓身邊內侍給賜了座。 袁靜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那里,低著頭,耳朵卻是捕捉著上面那位天下的一舉一動,可是那天子卻置若罔聞,根本不曾看向自己的樣子。她咬了下唇,心間一時不知道是何滋味。 秦崢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女子,一時之間淡笑一聲,倒是把母儀天下的鳳姿做足了,當下親切地笑問著這袁靜蘭,諸如家中母親可好,今年幾歲了,幾個兄弟姐妹。 這袁靜蘭少不得低頭一一作答,只是說到了如今芳齡時,不由得頓了下,終究是為了自己大齡未嫁而羞愧。 秦崢見此,倒也不過多為難,當下賞了一些瓜果,命她下去了。 而整個過程,秦崢冷眼旁觀,卻見路放根本不曾對那袁靜蘭再看一眼。 待到兩個人回到太和宮,秦崢已是累極,躺在榻上,兩腿發(fā)酸,于是路放上前,為她捶腿,又安撫地摸摸肚子。 秦崢卻面無表情,瞇著眸子,也不知道想什么。 路放見此,一邊為她捏腿,一邊低聲道:“怎么,還想著春會的事?” 秦崢依舊半睜開眸,并不言語。 路放見她這般倒是笑了,過去陪她一起躺著,撫著她肚子道:“就知道你是個小心眼的,我不過是看了一眼而已。后來就沒再看過?!?/br> 秦崢聞言,睜開眸來,淡笑道:“那你為何要看她?” 路放低首,凝視著她道:“你覺得我為什么看她?” 秦崢聽了這話,笑道:“你一定是覺得她騎馬的樣子好看?!?/br> 路放聽此,側首審度著她神色,無奈地道:“我若說我根本不曾細看,你可信?” 秦崢搖頭:“我不信?!?/br> 路放知道她性子倔強,便低聲解釋道:“其實自從陶婉一事后,我再看其他女子一眼,便覺得厭煩難受?!?/br> 秦崢低哼道:“是啊,你看別人難受,可是看她卻沒見難受啊?!?/br> 路放越發(fā)無奈,伸手過去,輕輕撫摸著她的肚皮,那里頭兩個小家伙時不時彈跳踢腿,把個肚皮弄得拱起來。他滿足地嘆了口氣,道:“今日看她一眼,原是我不對,但我實在只是隨意看了一眼而已。你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你心里分明明白,除了你,其他女人在我眼里從來不曾存在過,為何心里還不痛快?你便是生我的氣,倒也沒什么,只是你如今身子不便,若是氣壞了自己,豈非糟糕?” 正摸著時,忽聽到秦崢道:“其實,我是真覺得這個袁靜蘭還不錯?!?/br> 嗯? 路放側首打量著她。 卻聽秦崢道:“不如,明日咱們就把她召進宮來吧?!?/br> 說著時,秦崢就要起身,去召喚侍女傳話。 路放見此,忙拉住她道:“不許!” 開什么玩笑,若是真?zhèn)€招進來,便是皇后宣召,可是他這個當朝天子也怕是要認下來了! 路放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不小心招惹了一個醋壇。思及游喆所說女子孕育時總是會性情古怪,他也只能耐下性子,給她更加詳細地解釋道:“其實我看她,真得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女人,竟然莫名其妙對我念念不忘那么些年?!?/br> 秦崢挑眉,托著偌大的肚子,斜眼望著他道:“你覺得很好奇?” 路放上前,攬住她寬大的腰肢,低聲柔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這么固執(zhí)可怕,以后可是要躲著走!” 秦崢聽了,這才低低地笑了下,挑眉道:“那你以后可要記得,沒事兒別拿眼睛亂看?!?/br> 路放抿了下唇,伸手撫了下她頭發(fā),笑道:“好?!?/br> 秦崢聽此,滿意地點頭,口中卻是道:“可是本宮卻不喜歡有個女人這樣將你覬覦,趕明兒便要請寧王妃為她說一門好親,趕緊嫁出去,也省得沒事兒在閨房里想東想西?!?/br> 路放點頭:“你去召來寧王妃說下就是,只是萬萬不可為此費心,左右此人和我們無關?!闭f著這話時,恰好碧蓮端上來早已備好的稀粥。 路放便親自端了,喂了她吃。 秦崢一口一口吃完了,便覺得有些疲乏,干脆躺在那里半瞇著眸子歇息。 路放見她平躺著,只好提醒道:“不是說這時候最好側躺著嗎?” 秦崢懶洋洋地睜開眼兒看他,道:“我就是不想動?!?/br> 路放無奈,便彎腰,小心地將她翻了一下,然后又拿來引枕放在她背后靠著。 少頃,秦崢睡去了。路放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知道自己該去處理下政務了,可是又有些舍不得離開。 便干脆命人將那些折子全都取來,將案幾放在她榻旁,一邊批那些奏折,一邊陪在她身邊。 秦崢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都暗了,朦朧中看過去,卻見路放正坐在一旁的案上,只亮著一點小蠟燭,正在那里看著各地奏報。 昏暗的寢殿中,只有那么一點亮。他那么背對著自己,只能看到一個背光的背,寬闊而堅實。 她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是要省蠟燭嗎?” 路放正專心批改著折子,此時聽到她醒了,便放下朱筆,笑道:“餓了嗎?要不要吃些東西?” 秦崢搖了搖頭:“不要?!?/br> 路放走過去,坐在榻邊,扶她坐起:“是不是我吵醒了你?” 秦崢迷蒙地看著他:“沒有。你怎么在這里,又怎么連燈都不點一個。” 路放低嘆一聲,替她擦了擦額角的汗,道:“你連睡覺都不會睡,我如果不在這里守著,怎么放心。” 秦崢聞言,呆了下,然后卻是笑了:“你如今倒是有當爹的那點意思了?!?/br> ———— 到了第二日,路放自去勤政殿召見朝臣議事,而秦崢卻是將寧王妃找了來,都是自家妯娌,倒也沒什么好遮掩的,當下便說起那個袁家千金的事兒,寧王妃聽到這個,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也是恰好,自從寧王妃協(xié)理了這春會一事后,朝中命婦多喜歡和她結交,于是她也恰好趁此機會為那袁家小姐說一門親事。 寧王妃辦事倒是一個利索的,也是那袁大人自從那日春會后,見了帝后情深,知道這踏著多少人尸骨踏上帝位的少年天子,怕是被那皇后牢牢地拿捏在手里,自己女兒便是進了宮怕是這日子都過不舒心,于是讓自家夫人好生一番勸解,終于這袁家小姐也是死了心。恰好寧王妃從中說合,于是匆忙嫁給了一個敦陽中三品大員家的兒郎。就此了結了這一樁公案。 ☆、155|胎記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