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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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聽了這話,頓時蹙眉。 游喆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世間有種女子,天生媚骨,能將男子之精華吸為己用,化為自身之氣。這樣的女子,只因男精入體便消融,與女子為一體,是以男精不可能落地生根孕育胎兒的。” 路放本待不信的,可是忽想起自己往日所察,不覺心中發(fā)沉。 游喆看著路放這樣,越發(fā)無奈:“你要知道,世間造化原本不是你我所能想象。你以為那天生媚骨的女子,便應(yīng)該嬌柔嫵媚嗎?素來世上女子,外剛內(nèi)媚之輩并不少見。當(dāng)然秦崢這事卻有些奇了,不曾想我竟看走了眼。” 路放深吸一口氣,卻是問道:“當(dāng)日你曾數(shù)次為她把脈,怎么未曾看出?” 游喆撓撓頭,道:“想來是因為那時候她還是完璧之身,媚骨未成,因此不能看出吧。如今既然已經(jīng)嫁人,長久得露水滋潤,她化雨為氣,氣血如今漸漸流暢,自然就看出來了。你若是不信,那我問你,是否你們行房之后,她不但不曾疲倦,反而氣血充沛,容光煥發(fā)?” 路放無奈,道:“是?!?/br> 游喆點頭:“那就是你了。你看你這驍勇善戰(zhàn)的,普通女子哪里受的了,我看也就丫頭和你絕配了。” 路放忽然想起一事:“秦崢為何如此?是天生如此?若是傳自父母,那為何她的父母卻能將她生下?” 游喆沉吟一番,卻是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于她而言,想來應(yīng)該是天生如是吧。至于為何她父母會生下她,或許這媚骨傳自父親,也或者是她根本就是造化使然,并非傳自父母。” 路放盯著游喆,問道:“此事可有解決之道?” 他和秦崢,怎么可以沒有子嗣呢。 游喆聞言,卻是大搖其頭:“這個解決之道,我卻是沒有的?!?/br> 路放挑眉,追問道:“你沒有,那意思是別人有了?” 游喆聽了這話,呵呵一笑,捋著胡子說:“這事吧,也是巧了,你若是問其他大夫,便是那婦科圣手,也未必能說出丫頭的問題,更不可能知道這解決之道何處可尋??墒俏矣螁磪s恰恰知道的。” 路放忙問:“哪里有解決之道?!?/br> 游喆笑了下,道:“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br> 路放挑眸中泛出些微疑惑,卻是依然不懂。 游喆哈哈大笑,道:“百年鳳凰城,有藏書庫名為羅天閣,傳聞包羅萬象,藏天下之珍本。就在這羅天閣,有一套男女雙修之書,分別名為《梅中秘》《菊花譜》《自入洞來無敵手》這三本書,分別為女修之書,男修之術(shù),以及男女雙修之書。若是女子得《梅中秘》則能從此采陽補陰,暢享魚水,令男子永生難忘;若男子得這《菊花譜》勤加練習(xí),必能夠固本培元,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從此久經(jīng)不衰。而你如今最緊要的卻是這第三本,《自入洞來無敵手》,你唯有得此書,習(xí)雙修之道,方能強精,克制這媚骨女子,另她產(chǎn)下子嗣,同時也能男女雙修,百年琴瑟和鳴。” 路放聞言,卻是想起秦崢手中的《梅中秘》,想來這三本書是確有此事的,只是如今秦崢只有那《梅中秘》,若是想要另外兩本,如今卻是要去鳳凰城的羅天閣去尋了。 兩個人正說著時,恰此時秦崢回來,路放聽到腳步聲,忙止住這話題。秦崢拎著菜刀進了廳中,問道:“我見這里恰好有新采的荷葉,便想著給你們做荷葉包來吃,卻是要問,喝什么湯?這灶房里的食材,若是要做,能做個荷花干貝湯,還有薄荷老鴨湯?!?/br> 游喆聽聞有吃的,那胡子都在抖動,笑著道:“我聽著這兩樣都好,不如都做來吧?!?/br> 秦崢挑眉:“你也未免太貪心了吧?”一邊說著,一邊晃悠了下手中的刀。 游喆見此,忙道:“那就荷花干貝湯吧,這個聽著鮮!” 秦崢一笑,這才下去了。 到了晚間時分,游喆走了,秦崢上床,和路放獨自說話,不由問起:“今日那老頭子和你說什么了,我看你神色有些不對?!?/br> 路放卻是不愿意將這事告知秦崢,免得她跟著煩惱,或者從此她知道難以有孕,而自己如今身為天子,也怕她萬一多想,當(dāng)下便故意道:“不過是問起jiejie身子,說是素來體弱,怕是生產(chǎn)艱難。我想著如今我路家兄弟眾多,只剩下我和她,雖則她原本沒有幾年過頭,可是也怕就此去了,我未免擔(dān)心?!?/br> 這話倒也是實話。 秦崢想想也是,便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有游喆在,想來總不至于出什么岔子的?!?/br> 路放便點點頭,隨口問起今日她去見何笑的事,秦崢便將何笑外出尋自己母親段青一事說了。一時路放便順勢問起段青種種,秦崢都一一說了。最后路放忽道:“她除了那本《梅中秘》還曾交給你什么嗎?” 說完這個,見秦崢用亮晶晶的眸子望著自己,便道:“我原想著,或許她的離開是自己有意為之?若是如此,她總該留下些線索?!?/br> 秦崢搖了搖頭:“當(dāng)時只是送我一個錦盒,錦盒里只有這本書,再無其他?!?/br> 路放聽著這話,卻是必須去羅天閣設(shè)法要到另外兩本書了,但只是他也明白那個羅天閣乃收集了鳳凰城三百年來的各種珍藏,包括萬象,外人自然不可能輕易踏入,更不要說借走兩本書。便是如今自己身為大淵帝王,對方也未必賣自己這個情面。 想著這個,心中甚覺難辦,可是又不愿意秦崢看破,當(dāng)下只是故意嘆道:“你母親這一走,還不知道何日能夠?qū)さ?。?/br> 路放這么一說,倒是勾起秦崢心事,當(dāng)下兩個人各自躺下,卻沒行云雨之事。 第二日,路放恰好要去見鳳凰城的大管家商議共建民生經(jīng)濟之事,便令秦崢獨自在這里上街游玩,自己則去拜訪大管家。 如今何笑離開,凡事都由大管家暫且處置。這大管家和路放原本也是見過,是一個善言辭懂經(jīng)濟之人,當(dāng)下縱論天下經(jīng)濟之道,頗投路放心思。于是兩個人又細(xì)細(xì)商議了將來大炎內(nèi)的商戶管理,船稅車馬稅以及商戶稅等事,以及該投入多少金銀等,這些都是有理可循的,雙方相談倒也投機。末了路放又提及他日必然派丞相諸葛銘前來,相談其他細(xì)節(jié)。大管家見此,自然歡喜,要知道如今大淵初立,多少事宜,都是未經(jīng)商議過的,若是不及早談下,怕是將來亂了章法。 待談完這個,路放無意間便提及這羅天閣中,是否藏書甚豐,久聞其名,只是未曾一睹。誰知道提起這個,大管家卻是笑著搖頭:“這羅天閣,慢說別人,便是我在鳳凰城三十多年了,也不過每年進去過一次。這絕不是外人輕易能進的,倒是要陛下失望了?!?/br> 路放聽此,這借書一事卻是不知道如何提及,到底自己所借,乃是那男女雙修等書,未免有些失了體統(tǒng)。 誰知道這大管家最是心思敏銳之人,一見路放這般神情,便已明白,于是問道:“敢問陛下,可是有何書籍要借看?” 路放見他問起這個,當(dāng)下也就不再遮掩,于是直言道:“朕有一個朋友,因某些難以切齒之緣由,需得借著羅天閣中兩本書來一觀?!?/br> ☆、133|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大管家聞言,忙問:“到底是哪兩本書?若是等閑書籍,老朽或可借來。” 路放聽他言辭懇切,便道:“分別是《桃花譜》和《自入洞來無敵手》?!?/br> 路放話音剛落,這大管家臉色就變了下。 路放看他臉色,不免心中尷尬,不過面上卻是絲毫不動,做出波瀾不驚的樣子來。 半響,這大管家為難地?fù)u頭道:“若是普通藏書,或許老朽可幫忙借來。但只是這《桃花譜》和《自出洞來無敵手》,乃是羅天閣三修之書中的兩本,為鳳凰城之秘藏,是不能給外人觀看的。雖則前些時候,聽聞城主曾命人抄錄了《梅中秘》送人,可是城主可做的,老朽卻絕不敢做來。” 路放萬沒想到,段青拿到《梅中秘》的事情已經(jīng)是鳳凰城中管家們口中公開的秘密,心中越發(fā)無奈。不過想起此事關(guān)乎子嗣,也只好強自忍下,道:“除了何城主,如今城中還有哪位能做主此事” 這大管家思慮良久,望定路放道:“自前些日子大淵的皇后娘娘來過這里后,如今鳳凰城的表小姐阿焰已經(jīng)被城主遠(yuǎn)嫁望垠之地,并命令此生不許回到鳳凰城。而城主又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不知歸期。想來想去,此時能夠做主此事的,也唯有各位長老了?!?/br> 路放聞言,只好道:“煩請通報一聲,朕想見見各位長老。” 大管家當(dāng)即笑道:“這個卻是不難,各位長老倒也恰好想拜見陛下,陛下在此稍作等候,老朽這就去請示?!?/br> 路放當(dāng)即點頭。 過了月末一刻鐘功夫,便聽到大管家回來的腳步聲,但見他笑容滿面,道:“各位長老有請大淵的皇帝?!?/br> 一時路放跟隨一旁的護衛(wèi)進了那小院子,卻見竹影斑駁,風(fēng)聲蕭蕭,此處格外陰涼,待沿著竹林中的鵝卵石小路穿過竹林,便見禪房一個,修整得甚是別致。 路放昔日到過此處,知道這里便是各位長老的禪房。此時侍衛(wèi)們已經(jīng)退下,他徑自在外間道:“路放前來見過各位長老?!?/br> 一時只聽到里面蒼老的聲音道:“陛下,請進吧?!?/br> 路放進去,卻見各位長老們依然做出一副寶相森嚴(yán)的樣子,閉眸養(yǎng)神。 如今路放雖然已經(jīng)貴為大淵之天下,可是到底晚輩,當(dāng)下本著敬老的心思,還是拜見了各位長老。 其中胡子最長的那個長老,瞇了瞇眸子,點頭道:“昔日我等,到底是沒有看錯,你果非池中之物。” 路放聽此言,自然知道當(dāng)日何笑押寶在自己身上,必然是經(jīng)過鳳凰城眾人萬般斟酌的,當(dāng)下笑而不語。 幾句攀談之后,那長老終于道:“陛下來到這里,想必有事,但說無妨?!?/br> 路放聽此,當(dāng)下少不得重新厚著臉皮,將借那那《菊花譜》和《自出洞來無敵手》之事一一說了。 誰知道路放話音剛落,那長老們便變了臉上神色,當(dāng)即便道:“陛下可知,前些日子城主送了外人《梅中秘》的抄謄本,為此自感認(rèn)罪,在這里跪了兩個時辰請罪?!?/br> 路放聞言皺眉,他倒是未曾想過,即使連何笑借出一本這女修之書,竟然也要受此懲罰。 那長老見路放神情,不由一個嘆息,卻道:“世人傳言,我鳳凰城何家素來荒yin,藏有男女修習(xí)之術(shù)三本,為此多遭世人語誹??墒钦l人知道,這琴瑟和鳴魚水之歡,本乃子嗣傳承之道。我先人費盡苦心,編寫此書,也是為男女子孫百年大計而想?!?/br> 這句話中的“為此多遭世人語誹”,路放卻想起昔日在落甲山中,自己何嘗不曾暗鄙過鳳凰城傳言中的荒yin呢。萬不曾想,如今自己卻要低首求那荒yin之書。 當(dāng)下路放低首,恭敬地道:“長老所言極是。” 長老點了點頭,卻是道:“老朽在這里說這些,不過是要陛下知道,我等不是不愿意借,實在是羅天閣有重規(guī),這等藏書,是萬萬不能傳到鳳凰城之外的,還望陛下見諒?!?/br> 路放心知此事不易,便又道:“實在是此事關(guān)乎我一位極要好朋友的子嗣,是以厚顏來此,向長老求書。若是諸位長老能夠通融,路放將感激不盡?!?/br> 誰知道這長老卻是望著路放,眸中有深思之意:“陛下能夠親自來此為這位朋友求書,想來交易非淺??!” 路放耳根微紅,知道怕是此事已經(jīng)被這幾個老人瑞看破,不過他如今身為一國帝王,自然不能承認(rèn)自己竟然需要這等培元固本之男女雙修之術(shù),于是依然硬著頭皮道:“確實交易非淺,為生死之交?!?/br> 這長老們面面相覷,半響,嘆了一口氣道:“既如此,或許能夠網(wǎng)開一面?!?/br> 路放聞言,心中略喜,不過他很快明白,這幾個長老怕是有意為難,此話應(yīng)有轉(zhuǎn)折。 果然,這長老閉上眸子,搖頭晃腦地道:“但只是若是為了外人壞了鳳凰城規(guī)矩,總是該有些緣由啊。” 路放馬上抱拳一拜:“諸位長老,有話但請講來,但凡我路放能夠辦到的,一定效犬馬之勞?!?/br> 這長老又是瞇眸半響,終于道:“聽聞適才,我鳳凰城大管家和皇帝陛下談起日后賦稅等事?” 路放心知,他們必然是要以此為要挾,要自己多多讓步了?當(dāng)下他心中微惱,平生最恨此等要挾。不過想到這件事關(guān)乎自己和秦崢子嗣后代,若是不能拿到這兩本書,秦崢無法孕育,那以后自己又該如何? 縱然是自己可以讓別個女子孕育子嗣,可是到底心里不喜。他自有了秦崢,只一心把秦崢當(dāng)做一生相守之人,哪里有半分愿意看向別人。 如今自己既然被人拿住把柄,有求于人,少不得讓他幾分。但凡這要求不過分,也只能答應(yīng)了。 于是路放暗暗忍下心頭不悅,道:“確有此事。” 那長老呵呵笑了下,眸中精光微閃,望定了路放道:“陛下,那老朽是否可以請陛下,在前朝舊例基礎(chǔ)上,免我鳳凰城三分稅賦,便從此后,允我鳳凰城掌管大淵銀票之印制發(fā)行。” 路放聞言,陡然色變,不由皺眉道:“長老,這未免太過分了吧?!?/br> 讓三分稅賦也就罷了,左右不過是吃一時之虧,可是作為一國之君,若是將那銀錢印制發(fā)行等事都一并交出,那豈不是把自身命脈咽喉都交與他人之手。 路放眸中射出厲色,盯著那長老道:“鳳凰城之野心,未免也太好了吧?!?/br> 誰知道這長老卻忽然哈哈大笑,道:“陛下,這并非野心,而是仁心。” 路放低哼,卻是不言。 這長老見此,卻道:“老朽知道如今大淵萬業(yè)待興,民生凋敝,此時此刻,唯有我鳳凰城全力以赴,大家同心合作,方能在最短的時間恢復(fù)民生。可是這必然需要我鳳凰城投以巨資,并付出許多心力??墒俏覀兊降赘冻龆嗌傩难?,到底要掂量一下利弊。若是陛下將這銀錢印制發(fā)行之事一并交給我們,那我們鳳凰城和大淵從此一家休戚相關(guān),鳳凰城自然傾盡所能以扶持大淵經(jīng)濟民生。” 路放咬牙,雖說這長老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可是若是他答應(yīng)這等要求,那分明是將舉國之經(jīng)濟權(quán)讓出,屆時他便是有了子嗣,又有何面目去將一個被他人握住咽喉的天下傳給他們。 這幾位長老中,那位胡子最長的,卻忽然道:“陛下初聽此事,自然難以接受,不妨回去好生思量一番。若是能夠答應(yīng),老朽等人就在此等候。若是不能答應(yīng),于我鳳凰城倒也無關(guān)緊要?!?/br> 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路放離開。 路放繃著臉,面無表情地拜別眾位長老,離開了這禪房。 待路放離開,幾個長老馬上交頭接耳。 其中一個道:“你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他能答應(yīng)嗎!” 另一個哼道:“管他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先出一口惡氣再說。你看如今咱們何笑跑了不見了,阿焰丫頭被他那皇后打了也遠(yuǎn)嫁了,沒得讓他這么逍遙!” 于是第一個想想,也對,當(dāng)下眾人紛紛贊同。 其實最關(guān)鍵的是,你路放要這個雙修之術(shù)干嘛?還不是固本培元強身健體,你固本培元了,生下子嗣了,高興了,那豈不是讓我們越發(fā)難過! ———————————————————— 路放當(dāng)下甩袖離開這松林中,回到第七管家圖招財小院自己下榻之處,心中不免厭惡,想著這幾個長老真是趁人之危,借機要挾,更是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