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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砂鍋娘子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104|溫泉嬉戲2

    卻說路放領(lǐng)著秦崢行走在前往溫泉的山路上,松林斑駁,松香似有若無,剛剛成就的小夫妻二人手牽著手,一且都是那么美好,只是背后卻是不遠不近跟著那兩位侍衛(wèi)。

    秦崢見路放黑著臉,便道:“他們也是一心為護我,不許你太過為難他們。”

    路放沒好氣地道:“難不成我路放會讓兩個陌生男人看我的夫人洗?。俊?/br>
    秦崢想想也是,便對身后不遠處的單言和孟仞吩咐道:“你們在二十丈外山后等候便是,若有事情,我自然有叫你們?!?/br>
    單言和孟仞聽了,自然遵命。

    當(dāng)下路放領(lǐng)著秦崢到了山泉處,見這里一汪泉水依舊清澈幾乎見底,泉水上方籠罩著白色霧氣,便道:“昨夜消耗得厲害,想來你也疲了,如今泡泡這溫泉水,倒是正好消乏?!?/br>
    秦崢好整以暇地道:“我倒還好,反而是你,著實累得不輕?!?/br>
    路放聞言,卻是想起今早,唇邊便忍不住泛起笑來,道:“我也還好,雖確實為你賣了力,可對我到底不算什么,反而覺得暢快?!?/br>
    他其實也倒不是自夸,素日都是和將士們一起cao練的,動輒山上山下拉練幾圈,或者練習(xí)武藝,這都對體力消耗極大,他日常這樣習(xí)慣了,也并不覺得累。再者說了,十九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之時,猶如春日初發(fā)之樹,體內(nèi)不知道蘊藏了多少精氣等著消耗。

    況且,又是初次體驗這等旖旎之事,正是興奮難當(dāng)時,哪里還覺得累呢。

    秦崢聽他這么說著時,已經(jīng)自己脫了衣衫要進去泡溫泉,路放卻是一邊脫去衣服,一邊看后面方向。

    那兩個人,果然是躲在山頭后面,不曾露面,倒也守信。

    當(dāng)下秦崢下水,她身姿比起尋常女兒家要高挑,平日里隱藏在衣下,只覺得削瘦單薄??墒侨缃裢柿艘律?,這才發(fā)現(xiàn)她雙臂纖細,兩腿修長勻稱,腰肢雖不甚細,配上她這身量,卻也極為得當(dāng)。她素日都用寬衣將雙峰隱住,如今看時,雖是小巧,但形狀優(yōu)美如桃,觀之飽滿,更兼一點粉紅點綴其上,頗有意趣。

    路放也不是沒見過她的身子,昔日她受了瘴毒,渾身鞭傷和疹子,他是日日為她抹藥的,早對她那身骨比誰都清楚。可是那時候,心中憂她病情,從未有半分歪思旖念。如今卻是不同了,如今他在這瘟疫霧氣中望著那如玉山般清麗的身姿,想著昨晚她在自己身邊如楊柳一般承受雨露的嬌態(tài),不由熱氣上涌,胸臆間一腔柔情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忙隨著她一起下水,從后將她攬住在懷,入手只覺得纖細柔軟,忽而心中極恨自己,當(dāng)年他是怎么個懵懂無知,竟然真?zhèn)€把她當(dāng)作了同自己一樣的男子,還口口聲聲一輩子的手足!

    秦崢被他攬住,想起昨晚,覺得很不自在,便提議道:“你靠著那塊石頭,我靠著這塊,我們各泡各的?!?/br>
    路放淡聲反對:“不行,我要抱著你一起泡?!?/br>
    秦崢威脅地掃他一眼。

    路放卻不受威脅,而是用唇試圖去親她的耳垂,經(jīng)過昨晚和今早,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她最為敏感的便是這里了。

    秦崢被他親了耳垂便覺得隱隱發(fā)燙,于是堅決不讓他親這里,便掙扎,路放強要去親,于是兩個人便在這水中開始撲騰打鬧起來,弄得水花四濺,兩個人頭發(fā)也都濕漉漉的,散在身上。

    最后到底是秦崢妥協(xié)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就這么一潭子水而已……

    于是路放滿足地攬著秦崢,讓秦崢靠著自己臂膀,然后自己靠在石頭上。

    此時山中寒氣乍來,赤身在這山中自然是極冷,可是一入了這溫泉,頓時渾身將這寒氣驅(qū)逐,那脈脈流淌的溫泉水,帶著山中的清冽和淡淡的硫磺氣息,環(huán)繞著這兩個人,蒸騰得渾身無一處不舒暢。

    秦崢疏懶地將修長的身子靠在路放寬闊堅實的胸膛上,兩身偎依交融間,她微瞇著眸子。只覺得自己這一早的心塞,以及昨晚被討伐的疼痛,都漸漸地化為了腳底的愜意,當(dāng)下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她抬手,隨意地撫摸著如今已經(jīng)歸屬自己的堅實胸膛,腦中卻是浮想聯(lián)翩。

    一時想起高璋,那個人太野太霸道,不喜歡;又想起單言,好則好,可是那身形,必然沒有路放這般挺闊厚實,摸起來手感想來也不夠好?

    秦崢一蹙眉,忽而想起今早夢見的衛(wèi)衡。

    衛(wèi)衡是一文弱書生,平時力氣比她還不如。

    這么比來比去,秦崢心里倒是泛起幾分滿意,便用手捏了捏他的紅點,滿意笑道:“你確實夠好?!?/br>
    路放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說起這個,可是知道那是好話,低首凝視著懷中的她,卻見她形狀優(yōu)美之物因為貼靠在自己胸膛上,而被擠壓成一個柔軟美麗的弧形,于是眼眸慢慢便深,某一處開始蒸騰起來。經(jīng)過昨晚,在那紅鸞帳里殺將一番,他再不是不懂世事的懵懂男兒,也就不會輕易臉紅了。

    ————————————

    卻說石頭之后的單言和孟仞,各自默不作聲的立在那里,單言是眸中帶著澀澀的絕望,心中發(fā)苦,唯有自己慢慢品嘗。而孟仞呢,則是盡忠職守,豎起耳朵聽著那里的動靜。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那溫泉里兩個人仿佛沒有了動靜,然后就是水聲嘩啦,以一種富有韻律感的幅度波動著的樣子。

    孟仞眸中泛起疑惑,單言也皺眉了。

    兩個人相視一眼,警覺地走過那石頭,往溫泉方向望去。

    這一望之下,遠遠地只見路放靠著石頭斜躺在溫泉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和肩膀。而秦崢呢,則是趴伏在他身上的樣子,也是只露出腦袋來,削肩隨著那水波蕩漾而若隱若現(xiàn)。

    路放以緩慢而富有節(jié)奏感的頻率動著,攪動的一池溫泉跟著波動,也帶動著上面的秦崢一高一低的翹動和沉浮。

    兩個人雖都是童子雞,不過卻也不是真傻,當(dāng)下見此情景,忽然悟了,孟仞是忙退回石頭后,滿面羞紅。而單言呢,則是單薄身形瑟瑟發(fā)抖,握著拳來,幾乎不能自抑,最后靠著那石頭,咬著牙,方才壓抑下來。

    這兩個人其實是知道的,百年鳳凰城素來有內(nèi)室不避男衛(wèi)的說法,可是那些男衛(wèi)可不是如他們一般的男衛(wèi),那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又經(jīng)過各番歷練定力非常的男子,說他們是心志堅定猶如太監(jiān)一般也不為過,哪里是他們這等人啊。只不過這將近二十年,鳳凰城何家?guī)缀鯖]有女眷,于是也就沒有人在特意訓(xùn)練定力這一項了。

    孟仞在那里站了許久,終于緩過神來,吐了一口氣,道:“原來當(dāng)男衛(wèi)這么不容易?!彼貋砩傺裕f出這個句子已是不易,可見心中確實感慨。

    他甚至開始反思,或許自己應(yīng)該給路將軍和秦姑娘一點空間,總不能太過逼近。

    單言卻是不發(fā)一言,只直直地盯著前方某處。孟仞看了眼單言盯著的那處,卻并沒有什么的樣子。想想單言的心思,他大概知道的,不由一嘆。

    作為一個男人,最凄慘的事,也莫過如此了吧?

    孟仞正思索著這件從古至今難以破解的難題時,忽然,聽到溫泉方向處,水聲嘩啦,干戈大動,全然不似方才一般,倒像是起了什么戰(zhàn)事,他下意識地便要起身竄出。

    此時,卻是單言按住了他的肩膀,以難以言喻的神色望著他。

    孟仞疑惑,接著恍然。

    果然,那嘩啦巨響動了約莫幾十下后,便仿佛聽得男子低吼之聲,伴隨著一個女子低低的叫聲。

    那叫聲,就如同風(fēng)吹過細軟的沙,帶著嗚咽,摻著一點幾經(jīng)周折后終于如愿以償?shù)氖鏁翅屓弧?/br>
    孟仞紅著臉,終于暗暗下定決心:他再也不要跟著人家夫妻兩跑來看什么溫泉了!

    ————————————

    此時的秦崢,慵懶地瞇著眸子,渾身懈怠無力,腳指頭都懶懶地曲了起來,只靠在路放身上,享受著他的服侍。

    路放提防著遠處的那兩位,于是先迅速幫她擦干了身子,然后用毛斗篷將她包裹起來,只露出頭臉。最后才拿了浴巾,細細地為她擦拭頭發(fā)。

    此時她臉頰粉霞,紅唇微張,雙眸微瞇起,修長的身姿斜靠著他,軟綿綿的,慵懶的猶如一只曬太陽的貓兒一般。路放看在眼里,心中沉醉,可是卻又乍起警覺,想著她這等嬌懶姿態(tài),萬萬不能讓任何男子窺去。

    秦崢舒服地倚靠著路放,心中越發(fā)的滿意。原來最初的那兩次,其實路放到底是初次行在無人到過的小徑上,到底是艱澀難行。后來得了溫泉浸泡,秦崢渾身放松,路放慢慢領(lǐng)悟其中奧妙,倒是越來越順暢了。于是秦崢自然嘗到了其中甜頭,當(dāng)下便不由感嘆,原來此事竟然絕妙至極。

    她想著這個時,睜開雙眸,笑吟吟望著路放。

    路放猛然間見她如此,卻見那眸中仿佛藏了萬千星辰般,神采飛揚,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一時間神思恍惚,由不得低喃:“你怎么如同女妖般,莫不是吸了我的精血?”說著這話時,情不自禁地俯首,要去親她此時嫣紅的唇。

    秦崢見路放俯首而來,卻忽地想起高璋曾經(jīng)對自己的吻,那種被野獸驟然侵略的感覺,實在不舒服極了,當(dāng)下眸中透出疏離,便側(cè)臉躲開了。

    路放見她躲開,又看她眸中透出些微厭色,心中不免失落。

    其實無論是昨晚還是盡早,他都并沒敢輕易去親她的唇,就是怕惹她反感,沒想到她真得如此不喜。

    秦崢此時正迷蒙沉醉于剛才的舒暢中不能自拔,自然不曾體察路放的失落。而接下來的幾日,她食髓知物,幾乎每晚都要。路放見此,心中便又歡喜,只要她一個眼神,便必然施展渾身解數(shù)取悅于她。

    這兩個人,一個不過弱冠之年,正是血氣正勇,日日要戰(zhàn)的,況且又自小練武,練得體魄強健,精血旺盛,自然是驍勇善戰(zhàn)每戰(zhàn)必淋漓盡致。而另一個呢,則是青春年少,嘗了滋味便戀上了。于是自此夜夜都要折騰半宿,每每聽著山上野雞打鳴了,方才罷休。

    而秦崢身邊的四位侍衛(wèi),孟仞是堅決再也不要當(dāng)這等偷聽墻根之人,他可沒那個定力,也受不住。單言呢,則是自此絕望,每聽一次,便心痛一次,一次次便是如同小刀鈍割在心口,最后終于堅決不去守護秦崢了。

    蕭柯呢,他自我辯駁一番后,最終認為,路放武藝比他要高明許多,既然路放和秦姑娘在一起,那秦姑娘自然是安全的,哪里用得著他來當(dāng)柱子礙人眼,于是他也躲著。

    譚悅呢,他聽了蕭柯的話,想起昔日在雪地臘梅中,路放一路跟蹤,他竟然毫無所覺,不由慚愧。既然路放這般能耐,那就讓他自己去保護他的夫人吧。

    一時之間,四個侍衛(wèi),盡皆撤了下來。

    路放見此,越發(fā)沒有了顧忌。

    在四個侍衛(wèi)閑下來后,路一龍卻沒閑著。他先是命連裕連崗兄弟二人收集了單言以往的所有資料,知道他無父無母孤兒一個,自小在鳳凰城長大的,又大致了解了此人的身手。

    看完這些資料,他冷哼一聲,心道:就這么一個黃毛小子,竟然膽敢和他們少爺搶女人?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如今少爺有把柄在這個黃毛小子手中,他自然是設(shè)法鏟除。

    如今少爺和秦崢的纏綿,大家都看在眼中,少爺這幾日眸中總是發(fā)亮,唇上也總是帶著笑,早已驚呆了路家軍中一干人等。想著對秦崢用情如此之深的少爺,若是有一日那秦崢知道了少爺?shù)钠鄄m,以那個女人的性子,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呢。

    與其這樣,不如防患于未然,將那個單言率先除掉。

    路一龍又擔(dān)心自己一人對付不了單言,又心知此事萬萬不能讓諸葛銘知道,不然必然被阻攔。他想來想去,最后想到了路一袁。

    路一袁這個人在四兄弟中不太愛說話,可是腦子卻是好使,必須拉攏了他來。

    于是路一龍便對路一袁一番訴說,最后危言聳聽一番,大有你不除掉單言,少爺?shù)姆蛉伺率且粨屪吡恕6芬辉犝f單言竟然覬覦自家夫人,回首細細想想,好像單言看夫人的眼神,那確實是不對的!

    當(dāng)下路一袁見路一龍如此,也只好從了,幫著他一起籌劃如何除掉單言。兩個人還商議著,這事一定不能讓諸葛銘察覺,當(dāng)然更不能讓少爺知道了。

    而此時的諸葛銘,卻也是沒心思去體察龍袁二人的小動作,這幾日他正和衛(wèi)衡打得火熱,兩個人從往生經(jīng)歷,聊到棋局,又聊到歷代書法大家,無所不談,往往對弈于松柏之下,品茗于山澗之中,毫不愜意。以至于衛(wèi)衡都引諸葛銘為忘年之交,感嘆不能早日相識。

    諸葛銘借機聊起了如今的時局,衛(wèi)衡當(dāng)下便將如今皇上所憂一一道來。于是兩個人越談越深,最后終于達成了一致,那便是路家軍要襄助皇上,鏟除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孟南庭。

    談完了這件事,衛(wèi)衡自然沒忘記云若公主囑托,于是不著痕跡地打聽起了路夫人。

    諸葛銘見衛(wèi)衡提起自家少爺新娶的夫人,倒也不曾防備,便偶爾談及夫人種種趣事。

    衛(wèi)衡聽著,原來這路夫人也頗擅長烹飪之道,竟然和自家阿諾是一樣的,不由得越發(fā)感嘆,想著如今自己得了皇上青眼,前途不可限量。如果阿諾還活著,看到這一切,和他共享富貴,該是何等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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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盼這幾日得了空閑,便去找秦崢。那日成親后初見秦崢,卻見路放在山后采摘松果去了,秦崢一個人閑云野鶴般孤坐在松樹下,捉著一只肥嘟嘟的白兔兒在手中擺弄玩耍。

    蘇盼望著秦崢側(cè)臉,但見她面目清淡,眉眼依然淡漠,并沒有半分新嫁娘的嬌羞,不由揣度了一番。復(fù)又想起,這是那次她藏匿畫幅一事后首先單獨見到秦崢,不知道秦崢可會原諒自己,若是秦崢生氣了,她又該如何。

    她忐忑不安地立在那里,半響,秦崢終于淡道:“既然來了,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蘇盼這才知道,原來秦崢早已聽到自己到來,忙帶了笑,顛顛地跑到秦崢面前,小心翼翼地瞅著她,甜笑道:“秦崢,你可生我氣?”

    秦崢搖頭:“沒有。”

    蘇盼聞言驚喜,可是細看時,卻見秦崢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失望,拉著她手道:“你到底生氣了嗎?”

    秦崢頗覺得不耐,道:“我若生氣,早把你一頓痛揍?!?/br>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不過蘇盼聽了卻是心中歡喜,笑道:“你如果真生氣,我就讓你痛揍一頓解氣?!?/br>
    秦崢聞言失笑,這個蘇盼,倒是有趣。

    一時兩個人都坐在那松樹下,蘇盼瞅瞅秦崢,小聲道:“秦崢,成親后,你喜歡嗎?”

    秦崢莫名:“喜歡什么?”

    蘇盼面色嬌羞:“就是那個啊……”

    秦崢終于懂了,道:“還好吧……”

    蘇盼咬唇羞道:“那你覺得……你煩嗎?”

    秦崢搖頭:“不煩啊。”這不是挺好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