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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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感覺到了,抱著她安撫:“別怕,楚國公會沒事的。” 她嗯一聲,被他抱著來到門口,放到馬車上。 她跟殷歲晴還有兩個丫鬟坐在馬車里,瑜郡王、段淳和江衡騎馬走在外面,一起往楚國公府趕去。 因為殷歲晴催促過,車夫不敢磨蹭,趕得比以往都快,提早一刻鐘來到楚國公府的門口。 聽婢仆說楚國公已經(jīng)被送回院里了,目下正在由大夫看診,陶嫤的幾個舅舅也都在跟前候著。殷歲晴帶著陶嫤趕了過去,來到殷如的房間后,她掃一眼內(nèi)室,忙問殷鎮(zhèn)清:“阿爹怎么樣?” 方才正是殷鎮(zhèn)清讓人給她送的消息,聞言不無愁苦道:“沒見他動過這么大的怒,回來之后便氣昏了過去。方才大夫給看過了,又喂了一碗藥,索性救得及時,這才沒出什么大事?!?/br> 殷歲晴敏銳地抓住重點,“動什么怒?為何動怒?” 殷鎮(zhèn)清頓了頓,看向門口站著的江衡。 今早上朝他也在場,知道是什么原因。 皇上最近寵愛寧嬪,簡直寵得沒了邊兒,整日沉溺在溫柔鄉(xiāng)之中,連早朝都連著好幾天沒上。今日更是,一干大臣在殿里等了大半個時辰,卻等來一句:“皇上身體抱恙,諸位大臣沒事就散了罷。” 怎么會沒事? 南邊一帶水澇嚴重,淹沒了好幾個鎮(zhèn)子,就等著朝廷的賑濟呢。幾位大臣急得團團轉(zhuǎn),卻見不到皇上一面,甚至連上了折子他都不看。非但如此,聽說皇上最近沉迷煉丹之術(shù),想要長生不死,與天同壽。人到了一定年紀,難免會懼怕死這樣一個字,但是他卻非要煉什么長生不死術(shù),這就著實讓人生氣了。 楚國公和其他幾位大臣得知后,連連罵了好幾聲胡鬧,氣得七竅生煙,一回到府里便心疾發(fā)作了。 殷鎮(zhèn)清看一眼江衡,不確定他是否知道此事,畢竟他跟陶嫤新婚燕爾,在朝告假兩個月,這幾日都是陪著陶嫤的。于是他不確定要不要跟他說:“是因為朝廷的事……” 江衡蹙眉,猜到什么。 他雖然在府上,但是對朝中情況有所掌握,而且上一次帶著將軍入宮,皇上叫他過去時,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第145章 對策 殷鎮(zhèn)清將前因后果解釋一番,正室里靜了許久。 江衡眉頭緊蹙,正要說什么,屋里下人出來道:“國公爺醒了?!?/br> 一行人進屋看他,楚國公倚在床頭,臉色仍舊不大好,氣息十分微弱。屋里的人不宜太多,陶嫤的幾個舅舅見他沒事后,便留在屋外,讓殷歲晴和陶嫤幾人進去說話。 殷歲晴坐在床沿,一臉關(guān)切地問:“阿爹還好么?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楚國公搖搖頭,“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死不了?!闭f著看到一邊的江衡和陶嫤,不免詫異,“叫叫怎么也來了?” 不是什么大事兒,他不想驚動這么多人,再一看瑜郡王和段淳也在,更加覺得興師動眾了。 殷歲晴循著看一圈,向他解釋道:“叫叫來郡王府看我,正好便一起來了?!?/br> “好端端的,去你那兒做什么?”殷如頗為不解。 眼看瞞不住,殷歲晴只好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一遍,說是陶嫤跟江衡鬧脾氣了,這才跑去找她的。聽罷,殷如一個眼刀橫到江衡身上,忍不住罵道:“你們這一老一小,遲早要把老臣給氣死!” 按理說他這話越矩了,哪有這么指責皇上跟王爺?shù)??不過魏王既然娶了陶嫤,他便是他們半個長輩,這么說話也不過分。 況且他現(xiàn)在在氣頭上,說什么就由著他去罷。 江衡笑了笑,“一點小事罷了,不值得國公爺動怒。我跟叫叫的事,我們兩個人會解決的?!?/br> 陶嫤站在一旁,偏頭看了他一眼。 說得這么十拿九穩(wěn),也不知道剛才求她跟他說話的人是誰? 楚國公擺了擺手,大抵是又動怒的緣故,說話很有些喘,“既然叫叫回來了,便在府里多住幾日。何時她高興了,何時再回去也無不可?!?/br> 江衡面色微滯,他想了想,轉(zhuǎn)頭對陶嫤道:“我有話要跟楚國公說,叫叫,你到外面等我好么?” 屋外有個大夫隨時待命,但陶嫤還是不放心,“你不許氣我外公。” 江衡讓她放心,“不會?!?/br> 陶嫤這才帶著殷歲晴走出內(nèi)室,段儼也要離開的時候,江衡喚住他:“瑜郡王請留步,此事跟你也有關(guān)系?!?/br> 段儼回頭,大抵猜到他要說什么,眼里一閃而過的笑意,“本王可幫不上什么忙?!?/br> 江衡一笑,“瑜郡王何必妄自菲薄?!?/br> 等屋里只剩他們?nèi)齻€人后,江衡移步到窗前,寬闊的后背擋住了窗外的光景,“本王幾日沒有上朝,二位可否跟我講一講朝中近況?” 楚國公冷哼一聲,著實被氣著了,這會兒連提都不想提,“皇上沉溺溫柔鄉(xiāng)中,鉆研歪門邪道,棄整個大晉于不顧,讓老臣無話可說!” 江衡眼眸一沉,“楚國公誹謗皇上,難道不怕本王上告,降罪于你么?” 殷如瞪向他,“老臣為大晉鞠躬盡瘁,一心一意,若非皇上實在糊涂,老臣怎會說出這番話?我是為整個大晉著想!” 被一個寵妃迷惑得不顧朝政,說出去真是笑話,大晉幾百年的根基,難道要毀在一個女人手里么? 江衡雙手環(huán)抱,睨他一眼,“既是為大晉著想,便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本王?!?/br> 這幾天他除了魏王府,關(guān)心最多的就是軍府,對朝廷那些勾心斗角不大上心,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估計也懶得管這種事。 楚國公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把知道的都跟他說了:“聽宮里的全公公說,自打?qū)帇逵猩碓泻?,皇上便對她寵得愈發(fā)厲害。甚至找專門的道士算過了,寧嬪肚子里懷的兒子,如此一來,愈發(fā)不可收拾……不僅如此,皇上還被寧嬪蠱惑,那個道士不僅會算命,還會修煉長生不死之術(shù)……” 江衡靜靜地聽完,眼神越來越冷。 第一眼看到寧嬪,本以為她只是個柔弱工于心計的女人,未料想竟還有如此野心。他掀唇笑了笑,如果是兒子,她打算如何?還想讓皇上立太子不成? 烏木一事,慧王如今被降為平原王,皇后嫡出的皇子只剩下他一個。江衡忽地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這么看來,下一個獲罪的很可能是他? 不無可能。 他猜測烏木上的毒其實是寧嬪所為,如果能因此挑撥他跟慧王的關(guān)系,他們兩人互相揭發(fā),讓皇上從中猜疑,不失為一石二鳥的好計謀。可惜她沒算對,最后受難的只有江衍,他僥幸全身而退。 周溥跟寧嬪是親姐弟,周溥又懂醫(yī)術(shù),這其中很可能跟他也脫不了干系。 江衡捋順后,抬頭朝段儼看去,“瑜郡王有何感想?” 段儼輕笑,順勢坐在一旁的矮榻上,“我是個閑散王爺,手中沒有實權(quán),即便真有什么想法,也幫不上魏王的忙?!?/br> 此話不假,段儼真?zhèn)€稱得上大晉最清閑的王爺,他安于現(xiàn)狀,不趨炎附勢,日子過得平淡又閑散。他不必有多大的權(quán)利,每月享受著朝廷和俸祿和食實封便足以養(yǎng)活闔府上下,悠閑得讓人羨慕。 江衡彎唇,“瑜郡王當年最受先皇重視,跟朝中上了年紀的高官重臣都有幾分情誼,正因為你沉默多時,是以說出來的話才有分量。” 段儼看向他,他隨意倚靠在窗戶邊上,高壯偉岸的身軀擋住了刺眼的陽光,生生透出幾分不羈來。 以前他或許不大愿意管,目下兩家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一家出事,另一家都不會好過。他左右權(quán)衡一番,告訴江衡:“目前情況,魏王應當入宮一趟,先見皇上一面為好?!?/br> 江衡點點頭,“本王正有此意。” 段儼站起來又道:“還要時刻提防慧王。” 慧王江衍雖然困在府里,但是卻不老實,仍舊跟一些人來往頻繁,大抵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動。這些江衡都有所耳聞,他確實不該疏忽大意,江衍一向很有野心,誰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做,還是時刻小心為妙。 江衡頷首:“多謝瑜郡王提點?!?/br> * 他們?nèi)齻€人在屋里足足談了半個時辰,再出來的時候,屋外只剩下殷歲晴和段淳兩人。 江衡環(huán)顧四周一圈,沒看到陶嫤的身影,“叫叫呢?” 殷歲晴從椅子上坐起來,想看看殷如的情況如何,聞言回答道:“叫叫跟大哥他們在堂屋,阿爹情況如何?還有病發(fā)么?” 段儼握了握她的肩膀,讓她不用擔心,“楚國公已經(jīng)睡下,你別進去了?!?/br> 殷歲晴點點頭,“你們在屋里說了什么?” 外面聽不到里面的聲音,一說就是半個時辰,他不是個話多的人,難免讓殷歲晴好奇。段儼輕咳一聲,淺笑道:“這個要問魏王?!?/br> 江衡沒心思解釋,舉步往外走,“我去前面找叫叫?!?/br> 轉(zhuǎn)身一看,段淳正靠在門邊,平靜無瀾地盯著他看,眼睛里還隱藏了一星半點的笑意,不像是嘲笑,倒像是看笑話。江衡蹙眉,忽地生出一種不大好的預感,他大步走出院子,來到正堂。 果不其然,正堂里幾個男人已經(jīng)從陶嫤口中套出了前因后果,目下他一過來,便將陶嫤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后。 殷鎮(zhèn)流道:“叫叫這幾天住在楚國公府,魏王若是無事,還請回吧!” 江衡很頭疼,他只是想接媳婦兒回家而已,怎么就那么難?他看向殷鎮(zhèn)流身后,“叫叫,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陶嫤從二舅舅身后伸出腦袋,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殷鎮(zhèn)流就像老母雞一樣把她牢牢護著,生怕江衡靠近陶嫤一步,“叫叫方才說了,想留下來住幾天?!?/br> 江衡不看他,烏瞳定定地看著陶嫤。 陶嫤在后面猶豫了一會兒,扯了扯殷鎮(zhèn)流的衣裳,“二舅舅,讓我跟魏王舅舅說兩句話吧?” 殷鎮(zhèn)流轉(zhuǎn)頭,“有什么好說的?他再欺負你怎么辦!” 陶嫤一笑,“有舅舅們在,他不敢的。” 一想也是,殷鎮(zhèn)流跟兄弟幾人商量了下,這才答應下來,不放心道:“別說太久?!?/br> 陶嫤點頭,從他身后鉆出來,上前牽住江衡的幾根手指頭,帶著他往外走。到了廊廡下面,她才松開,斟酌了一會兒,不大確定地問:“魏王舅舅等會是不是要入宮?” 江衡微訝,“你怎么知道?” 她雙手背在身后,鬢邊絨發(fā)被風吹起來,她微微一笑,“我猜的呀?!?/br> 剛才他們在屋里交談,她在外面想了很多。 上輩子沒有嫁給江衡,她對宮廷的事關(guān)注不多,隱約記得皇上寵愛一位寧貴妃,現(xiàn)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周溥的jiejie周寧語。如果那時候周寧語就是貴妃,為何周溥還要住在她家里? 她不記得周寧語有沒有禍害朝綱,但是她記得,周寧語后來生了一個兒子,當時皇上已經(jīng)糊涂了,要立一個□□歲的孩子為太子?;弁蹙褪且驗檫@個原因才謀反篡位的,只不過當時被江衡拿下了,后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坐上了那把龍椅寶座。 陶嫤覺得有必要提點他一下。 可是要怎么說,才能不讓他知道自己重生過呢? 等了許久,等不到她開口,江衡揉了揉她的頭頂,“你要跟我說什么?” 陶嫤拍開他的手,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魏王舅舅相信我么?” 江衡甚至不問她原因,“本王當然相信你?!?/br> 她莫名有些觸動,垂眸徐徐道:“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夢見寧嬪要生孩子了,是個男孩。那天皇宮上面有兩條龍在打架,烏云密布,后來下了很大的雨?!彼滤幌嘈?,補充了一句:“我的夢一直很靈驗的?!?/br> 江衡深深地看著她,看了很久,才輕笑道:“我都不知道,叫叫原來有未卜先知的本領(lǐng)?” 她偏過頭,倒不謙虛,“偶爾才有一次?!?/br> 江衡聲音低沉,忽地不正經(jīng)起來,“那叫叫能不能預測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 陶嫤臉一紅,推開他:“我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