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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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一口茶,不著痕跡地看一眼段儼,大概是埋怨他自作主張把江衡帶了過來。段儼輕輕一笑,從中打圓場,“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歲歲,你就別太苛刻了。魏王既然已經(jīng)認(rèn)識到錯誤,你便讓饒了他罷?!?/br> 殷歲晴嗔他一眼,這種時候怎么能退讓呢?要是輕易原諒江衡的話,他一定還會再犯的。 “叫叫說想回國公府住幾天,我下午便帶她回國公府去。王爺若是無事,便讓下人去準(zhǔn)備馬車吧?!彼馈?/br> 這是生氣了,準(zhǔn)備把他支開么? 段儼笑了笑,叫來管事:“照王妃的吩咐,去準(zhǔn)備馬車?!?/br> 江衡起身,不能再拖了,若是真讓他們回楚國公府,那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么?他站起來,“可否讓我見叫叫一面?” 殷歲晴放下茶托,“叫叫睡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想見你,魏王請回吧?!?/br> 江衡很堅持,“岳母,讓我見叫叫一面?!?/br> 這是成親以來,他第一次叫殷歲晴為岳母,放下面子,放下威嚴(yán),只為了讓她松口。殷歲晴被這一聲愣住了,她一直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聽到江衡叫這兩個。不叫也沒什么,她自己也覺得怪別扭的。 記得小時候,江衡連阿姐都很少叫她,這樣一個好面子的人,如今竟然肯叫她岳母,足以見得他對陶嫤的重視。 段儼見她表情有所動容,趁機(jī)打圓場道:“我方才來時,看到院子里姚黃魏紫都開了,你同我一起去看看罷?!?/br> 說著起身,走到門口等她。 殷歲晴看向瑜郡王,再看一眼江衡,明知這兩個男人打的什么主意,還是忍不住嘆氣。段儼要幫江衡,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又不是瞎子,當(dāng)然也知道,真?zhèn)€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無計可施。到了這個份上,她再不通融通融,恐怕就顯得太沒人情味了,她終究是希望陶嫤好好的,兩個人如果能把話說開再好不過。于是嗔一眼段儼,“姚黃魏紫早就開了,你上回來還夸過好看的?!?/br> 說著向他走去,走到門口時,轉(zhuǎn)頭看向江衡:“有句話我想跟魏王說,叫叫從小患有心疾,我跟陶臨沅都舍不得對她打罵,疼得跟眼珠子一樣。她一直沒受過委屈,兩家人寵著她,她自然比別的姑娘嬌貴。如今她嫁給魏王,不求你向我們一樣疼她寵她,只要不讓她受委屈,我便知足了。” 江衡聽罷,許久才道:“我會好好待她?!?/br> 殷歲晴最后看他一眼,才不放心地出去。 屋里轉(zhuǎn)眼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站了一會兒,舉步往內(nèi)室走去。 屏風(fēng)后面,陶嫤根本沒有睡著。她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見醒,這會一點(diǎn)也不困,正坐在窗戶旁邊的美人榻上,望著院子里的風(fēng)景出神呢。 她聽到動靜,沒有轉(zhuǎn)頭,慢悠悠地問:“魏王舅舅走了么?” 江衡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纖細(xì)薄弱的背影,許久才道:“沒走?!?/br> ☆、第144章 寶貝 陶嫤轉(zhuǎn)身,詫異地盯著他。 她下意識往他身后看去,空無一人,“我阿娘呢?” 沒想到會是他,她以為殷歲晴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他進(jìn)來的,登時有些慌亂,想要穿鞋走下床榻。 江衡好不容易見她一面,說什么也不能讓她這么走了。他兩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俯身把她圈在美人榻和身體之間,低頭凝視她的小臉,渴望道:“叫叫,別走,跟本王說說話。” 陶嫤不看他,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阿娘為何讓你進(jìn)來了?” 小姑娘語氣有些難過,活脫脫被人背叛了似的。她這會兒還不大想見他,更不想跟他回去,她昨天明明說得很清楚了,她想跟他分開幾天,誰知道他今早就跟過來了?陶嫤有點(diǎn)生氣。 江衡磨蹭了下她的側(cè)臉,把頭埋進(jìn)她的頸窩,“我求她讓我見的你的?!?/br> 陶嫤不說話,抬頭推他的大腦袋,不讓他碰自己。 推了半天沒推動,就覺得江衡熱熱的呼吸灑在脖子上,“跟我回家吧,好寶貝兒?!?/br> 陶嫤反駁:“我不是你的好寶貝。” “是,你是?!苯庑奶蹣O了,抱住她坐在榻上,跟她額頭對著額頭,鼻子對著鼻子,一字一句道:“叫叫是本王的寶貝?!?/br> 陶嫤鼻子驀地有點(diǎn)泛酸,她眨了眨眼睛,強(qiáng)忍著沒流淚,“哪有人總欺負(fù)自己的寶貝的?你騙人?!?/br> 見她之前有再多的困苦磨難,這會都不重要了。江衡的心柔軟得一塌糊涂,握著她的小手不住捶打自己,“那你打我好么?怎么樣才能原諒本王,我真的錯了。這兩天想你想得厲害,你若是不跟我回去,王府有什么意思?” 他讓她打,她才不打呢,打了他就能舒坦了,那多便宜他??? 陶嫤縮回手,想要離開他身上,“我要去找阿娘說說?!?/br> 然而江衡不讓她去,緊緊抱住她的腰,顧忌著她身上有傷,又不敢太用力,真是不知該怎么辦才好?!皠e走,叫叫別走,再聽說我?guī)拙湓??!?/br> 陶嫤停下來看他,清澈的杏仁眼一眨不眨,那表情儼然在說,你說吧,我就這樣聽著。 對上這雙眼睛,江衡莫名地有些緊張,接下來話很重要,是他醞釀了一天一夜的。 他的手擅自跟她十指相扣,想了一會兒道:“那天我替你入宮送東西,見到周溥,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告訴我,你們是一類人,叫叫,什么一類人?本王當(dāng)時想了很多,卻想不通。你跟他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讓我很不安心。” 陶嫤僵了僵,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沒想到周溥居然會跟他說這個。 難道要告訴江衡,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么?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江衡又道:“這兩天我想清楚了,即便你跟他有關(guān)系又能如何,你已經(jīng)嫁給本王了,從此便是我的人。只要我不松手,他永遠(yuǎn)都不會得逞?!?/br> 陶嫤眨了眨眼睛,開始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她抬頭看他,莫名其妙地說:“周大夫跟我什么關(guān)系?你在想什么,我們之間正常得很?!?/br> 江衡停下來看她,難道這只小不點(diǎn)根本不知道? 他頓了頓,“本王以為……” 陶嫤從他腿上跳下來,左手甩了甩,沒能甩開他:“你以為我跟他私通么?你居然這么想我?!?/br> 說到氣憤的時候,她臉色忽地發(fā)白,蹲下來短促地呼吸,被他握住的左手不停地顫抖。江衡嚇壞了,忙把她抱起來放到榻上,輕聲哄她:“我沒有這么想,我只是怕你離開我……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叫叫別生氣,你怎么罰我罵我都可以,別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哄了一會兒,她才漸漸平靜下來,蜷縮成一團(tuán)側(cè)躺著,雙目緊閉,緊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江衡既心疼,又慶幸她不知道周溥的心思,這姑娘遲鈍點(diǎn)也好,他慢慢哄著就行了,讓別人連哄都沒機(jī)會哄。他從后面摟住她的腰,面前是她烏黑縝密的青絲,“是我糊涂,叫叫,跟我回家吧?!?/br> 她不回應(yīng),他腆著臉又叫了一句:“寶貝兒?” 陶嫤掐了一下他的手,“別碰我。” 話說開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總算緩和了點(diǎn),不再如一開始那般僵硬。江衡非但不松手,還在她耳朵上親了親,“叫叫?!?/br> 半響,陶嫤嗯了一聲。 他又叫一聲:“叫叫……” 這回陶嫤干脆不回應(yīng)了。 他連著叫了三聲,忽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抵著她的額頭問道:“你還討厭本王么?” 他對她說討厭他的事耿耿于懷,昨天一整天都寢食難安,真怕因?yàn)檫@回事,她真討厭他了。如今見她有原諒他的趨勢,便迫不及待地詢問她。 陶嫤移開眼珠子,不看他,“討厭啊?!?/br> 江衡又氣又笑,低頭想咬住她的櫻唇,卻被她提前拿手擋住了。他盯著她圓溜溜的杏眼又問了一此:“真的討厭我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甕甕的聲音從手背傳出:“討厭你,最討厭你。” 江衡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吻在她的手背上,“可是我喜歡你,最喜歡你?!?/br> 陶嫤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近得連他的眼睫毛都能數(shù)清楚,她想伸手摸了摸,后來忍住了,“那你還去酒樓喝花酒?!?/br> 江衡一滯,這個帽子扣得著實(shí)有點(diǎn)冤枉,“叫叫,我沒有喝花酒?!?/br> 她不管,“反正有姑娘?!?/br> 肯追究,就代表她在乎他,江衡抑郁了兩天的心情總算有所好轉(zhuǎn),“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后就不去,也絕對不碰其他女人?!?/br> 陶嫤這次很誠實(shí),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我不喜歡?!?/br> 江衡說:“那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以后都聽你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讓我去哪里,我就不去?!?/br> 陶嫤被他抱得有點(diǎn)緊,他就跟個大狗一樣,雙手雙腿緊緊地纏著她,把她整個人罩在身下。但是并不難受,陶嫤沒有拒絕,算是默認(rèn)了。 過了很久,陶嫤瑟縮了下,小聲地問:“那你以后……” 江衡幾乎立即就知道她指什么,悔恨不已,連連保證:“沒有以后,我們昨天說過了,我要是再傷害你一次,就任憑你處置?!?/br> 陶嫤想起來了,他確實(shí)說過這話,不過那時候她太生氣,于是讓他下馬車了。 她在想要怎么處置他才解氣,還沒想好,他就湊過來問道:“還疼不疼?” 那個地方太私密,她別開頭,說了一個疼字。 江衡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們回家好好養(yǎng)傷,留在這里會給瑜郡王添麻煩,先跟我回家。” 真是三句話離不開帶她回家,他就是害怕她一去不回了,擔(dān)心她離開他。只有把她哄回家了,才覺得安心。 誰知明明到了這一步,她還是撐著一口氣,“我不回去,我跟阿娘說好了要回國公府的。” 江衡很挫敗,“叫叫……” 她扒拉了兩下,從他身子底下鉆出來,“我就去住幾天,你別總纏著我?!?/br> 江衡起身,坐在塌沿上看她,“我不纏著你纏著誰?” 陶嫤想了想,好像他纏著誰,她都會不高興。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出讓他纏著她這種話,于是轉(zhuǎn)過身,快速往外走。 她的腳小,腿又沒他長,沒走兩步便被他追上了,“跟本王回家,我就不纏著你?!?/br> 陶嫤繞過他往外走,“不要?!?/br> 江衡抓住她的手,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回也行,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楚國公府。” 陶嫤偏頭看他,大概是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人,看著看著,她抿起唇,圓圓的杏仁眼有了笑意,“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魏王舅舅是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呢?!?/br> 江衡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愛憐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是因?yàn)槟銢]好好在乎我?!?/br> 陶嫤收起笑意,不贊同地哼了一聲,踅身繼續(xù)往外走。 * 剛出正室,沒走兩步,便見殷歲晴神色慌張地走了過來,“叫叫,叫叫,快跟我來!” 很少見她有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陶嫤立即緊張起來,“阿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拽住陶嫤的手便往外走,顧不得跟她多解釋,“你外公心疾發(fā)作了,聽說很嚴(yán)重,你快隨我去看看。” 聽說外公出事,陶嫤立即打碟起精神,跟在殷歲晴身后往外走。 瑜郡王和馬車都在門口等著,陶嫤傷沒全好,走起來還是有些吃力。江衡看出來后,從后面打橫抱起她:“我?guī)氵^去。” 殷歲晴轉(zhuǎn)頭看了看他,沒說什么。 陶嫤攀住他的脖子,心里撲通撲通跳得很快,生怕他們?nèi)サ猛砹?,會趕不上一樣。她跟外公一樣的毛病,有時候會心口遽然疼痛,有時候會喘不上氣,但是外公活了這么多年,每一次都挺過來了,她希望這一次跟以前一樣,外公也能平平安安地。 一邊想著,一邊緊緊抓著江衡的衣服,身軀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