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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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儼不多挽留,站起來道:“本王送你們回去?!?/br> 她們的馬車停在西市街頭,走回去還要很久,這會兒雪已經(jīng)下大了,不好再走回去。殷歲晴想了想,還是拒絕道:“不好多麻煩瑜郡王,還是我遣人讓車夫過來罷。” 段儼送她們出去,吩咐身后的侍從,“你去街頭找到楚國公府的馬車,讓他駛到這里來?!?/br> 那侍從一應,趕忙跑出去辦了。 殷歲晴沒想到他這么周到,怔了怔道:“瑜郡王大可不必做這些?!?/br> 段儼沒有爭辯,彎起薄唇,“若是連這些都不做,本王委實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些什么?!?/br> 這話說得太曖昧,饒是殷歲晴經(jīng)歷了□□,也有些被他打動。 她不由自主地輕笑,這是今天她露出的最真誠的笑,唇瓣上揚,使得整張臉都生動起來。明媚美麗,風韻雅致,讓段儼看怔了一會兒。 他回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下了樓梯。 樓梯口站著陶嫤和段淳兩人,他們是很識趣的,才不會做那些沒眼力見兒的事。 殷歲晴走到陶嫤跟前,攜著她的手道:“走吧,先到門口等一會?!?/br> 陶嫤嗯一聲,朝后面的瑜郡王眨了眨眼睛。 來到門外,不想陶府的馬車還沒走,非但如此,正趕上陶臨沅跟陳秋娘離開。他們尚未登上馬車,陶臨沅聽到陶嫤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來,驀地一僵。 “歲歲……” 陳秋娘正要上馬車,聞聲回眸,以為他在叫她,誰知道他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從門口走出的女子。 陶嫤心里道了聲真不巧,扯了扯嘴角喚了聲阿爹。 再看殷歲晴,只往他那看了一眼,旋即平靜地收回目光,對白術道:“去看看馬車什么時候能過來?!?/br> 白術道:“是?!?/br> 陶臨沅被她漠視了,卻仍不氣餒,舉步欲上前。 剛走沒兩步,看到從她身后走出的男人,一身錦袍,唇邊含笑,不是瑜郡王是誰?他臉色稍變,定在原地。 段儼想必也看到他了,但是不認識他,以為他是一個路人。他來到殷歲晴身邊,撐傘替她擋住面前的雪花,順道撣去她肩上的白雪,“屋里暖和,剛出來會有些冷,我讓人把我的斗篷拿來?!?/br> 殷歲晴搖搖頭,“不用了,到了馬車里就不冷了?!?/br> 他沒有堅持,不多時車夫駕著馬車過來,領著她走過去。 許久不見,陶臨沅對她的思念泛濫,情不自禁地喚了聲:“歲歲!” 殷歲晴止步,回頭淡淡地問:“陶侍郎何事?” 她問他何事,他張了張口,卻答不上來。 這一年里有多想她,大抵只有自己知道??墒撬娏怂?,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他,反而跟另一個男人關系融洽。 他既不甘心,又悔恨不已,明明是他的,怎么轉(zhuǎn)眼就成了別人的? 殷歲晴看到他身后的女人,隔著風雪,隱約能看清容貌。 這張臉……她反應過來后,厭惡地皺了皺眉,連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多說,轉(zhuǎn)身登上馬車。 陶嫤牽裙跟上,“阿娘等等我!” 待上了馬車,挑簾謝過瑜郡王父子,又對陶臨沅道:“阿爹快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br> 陶臨沅卻沒動,直勾勾地盯著簾內(nèi)。 不止是他,陳秋娘只覺得渾身冰冷,冷得幾乎沒有知覺。她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似的,難堪至極。 她看清了殷歲晴的容貌,更聽到了他叫她的名字。 歲歲,不是穗穗。 ☆、第94章 相思 從瀟.湘茶樓回來后,殷歲晴的臉色一直不怎么好。 她看清了陳秋娘的模樣,那是跟她有相似的一張臉,眉眼幾乎跟她如出一轍。陶臨沅居然找了個跟她一樣的女人,他什么意思? 饒是對他沒了感情,此刻也不免動怒。 陶嫤心知她心情不好,一路安安靜靜地跟著她回了搖香居,到了院內(nèi)才道:“阿娘別生氣了,我也是回長安后才知道的。阿爹這么做確實不對,他……” 殷歲晴停步,“什么時候的事?” 陶嫤頓了頓,“似乎有一年了。” 真是好得很,和離之后便找了個她的替代品。以前沒覺得陶臨沅對她用情多深,否則便不會一直宿在陸氏房中了,目下他是幡然醒悟了么?可惜改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他這么做非但不讓她覺得感動,反而十分惡心。 殷歲晴想通了,深吸了口氣道:“罷了,他做什么都與我無關。只要不來干擾我的生活便是?!?/br> 說罷踅身入屋,解下斗篷交給白術,“姑娘淋了雪,外頭天冷,去熬兩碗姜茶端上來吧?!?/br> 見她面色有所緩和,陶嫤跨進門檻,“阿娘真的不生氣了么?” 門一開,卷進了外面的風雪,雪花簌簌而落,落在紫檀圓桌上,融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白蕊趕緊關上門,倒了兩杯熱茶遞到兩人手中,“姑娘和夫人先暖暖胃吧。” 殷歲晴現(xiàn)在不是陶府的夫人了,但白蕊喚習慣了,一直沒改過來。況且若兩人都喚姑娘,怕亂了輩分,這方面殷歲晴并未做計較,隨她們習慣就是。 殷歲晴反而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橫豎他過得如何,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 不多時白術端來姜茶,兩人喝了下去,才覺得渾身熱乎多了。今兒天氣真是冷,早上出門還不覺得,這會雪下得大了,冷風吹到臉上徹心徹骨的涼。 陶嫤坐在褥子里,懷里揣著手爐,“明天就是上元節(jié)了?” 殷歲晴在她對面做針線,剛把線穿進針孔,打算給陶嫤縫兩件肚兜。聞言點了點頭,“明日宮中設宴,你直接跟我一起去吧。” 陶嫤當然說好,見到她手頭的動作,不禁臉紅了紅,“阿娘為何要給我縫肚兜?我明明有很多?!?/br> 昨晚殷歲晴找她量了尺寸,說要給她縫肚兜的時候,陶嫤還在納悶,不過當時太困了沒問,現(xiàn)在正好看到,不由得有些好奇。 誰知殷歲晴睨了她胸口一眼,稀疏平常道:“你昨天洗完澡出來,我看到你的肚兜有些不合身了,姑娘家正在生長中,這方面不能馬虎。我?guī)湍阕鰞杉源笠恍┑?,日后若再長大,記得跟阿娘說?!?/br> 陶嫤臉皮再厚,聽到這話也騰地紅了臉,軟聲嗔怒道:“阿娘!” 殷歲晴笑了笑,“怎么?在阿娘面前還害羞不成?” 她抿著唇不說話,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看得殷歲晴喜歡不已,停下手中的活計捏了捏她的臉蛋,“這有什么好羞人的?你若是沒有,阿娘才擔心呢?!?/br> 再聽下去她的臉就燒成煮熟的蝦子了,陶嫤捂著耳朵跳下床榻:“我不要跟阿娘說話了!” 殷歲晴撲哧一笑,搖搖頭繼續(xù)繡肚兜上的花色。 玉茗從外頭進來,手里捏著一封書信,看了看里頭的光景,正猶豫著要不要交到陶嫤手上。正好被陶嫤看見了,好奇地問:“誰的信?” 她上前,看了一眼低頭做針線的殷歲晴,交給陶嫤道:“是魏王寫給姑娘的書信。” 陶嫤愣住,下意識地往后看,可惜為時已晚,她已經(jīng)聽到了。 “魏王怎么給你寫信了?” 陶嫤硬著頭皮接過去,抽出里面的信紙,掃了眼上面的內(nèi)容,在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江衡沒寫什么,就是問她回長安的這一路順利嗎,是否平安到家,順道問了她一些近況。她很高興,正大光明地把信封交給殷歲晴,“阿娘看看就知道了?!?/br> 殷歲晴把信紙鋪在螺鈿小桌上,一壁看一壁繡纏枝蓮花,看完后感慨道:“魏王真是有心?!?/br> 她但笑不語,起初還擔心江衡會寫一些出格的話,好在他懂得分寸,沒有讓她為難。 * 夜里回到自己房間,陶嫤換下衣服準備就寢時,忽地想起江衡送來的書信。 白天看時沒發(fā)現(xiàn),剛才忽地想起來,里面似乎還有一樣東西。 她讓白蕊先別熄燈,下床把那封信找了出來,就著燭燈又看了一遍,居然在信封里又找出一張紙。這張紙藏得深,又多折了兩下,不注意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她打開看了一遍,登時紅上雙頰。 信上沒什么話,統(tǒng)共一行—— 叫叫,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她當即把信揉成一團,生怕被別人看見。 然而真要毀了,卻又覺得不舍。猶豫了一會兒重新把信紙攤開,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發(fā)現(xiàn)最下面還有一行字。 “給本王寫回信?!?/br> 真是霸道得很! 她撇撇嘴,托腮坐在燈下,唇邊含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反正這會也不困,不如給他寫個回信得了,省得他一天天念叨著,不讓她安穩(wěn)。 不想驚動丫鬟們,陶嫤自己找來筆紙,研好墨后提筆蘸了蘸,琢磨著該回他什么好。 先把他第一張信紙上的問題回答了,接著又道—— 魏王舅舅是個好長輩,我也思念你。 家父聽說您對我的關照,打算等您回長安后好好感謝,請魏王舅舅保重好身體,撐到回長安的那一日。 末尾落上自己的名字,裝入信封中用火漆封好,打算明天找人送往松州。 若是江衡看到這一段話,指不定怎么氣死呢。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偏偏她就是不想順他的心意,憑什么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他身為舅舅,肖想她這個外甥女已是不對了,還要強迫她接受他。 她才不會輕易讓他如意,當然要趁著能折騰的時候,好好地折騰他。 * 殊不知千里之外的松州,江衡這一整晚都沒有合眼。 白天他問了李鴻一句:“本王上回寄的信送到了么?” 這可為難了李鴻,他怎么知道有沒有送到,琢磨一會道:“按照腳程應當是今日送到,不排除路上出現(xiàn)狀況耽擱了?!?/br> 江衡沒有言語,起身往院外走。 李鴻跟上,“王爺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