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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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蓮安要這樣做得緣由,杜瑩然猜測得到,孟舒志也猜測的到,無非是讓妻子醫(yī)治不好王二姑娘罷了。只是……若是真的這樣,王二姑娘是會死的!孟舒志的神情有些木然,尤其是聽到了妻子肯定自己說辭的時候,脊背上起了細密的冷汗,浸潤了內(nèi)衫。 杜瑩然呷了一口溫水,繼續(xù)說道,“王二姑娘的病癥,就是因為她過于追求纖細的身姿了,她吃得實在是太少了,加上跳舞,消瘦得很快,按道理說,她應(yīng)該止住了腳步。王二姑娘卻并沒有這樣做,反而是繼續(xù)往這條路上行進著,因為吃得太少,掉頭發(fā)、脾氣變得越發(fā)急躁、此時身上也是無力,還有心悸?!?/br> 孟玉溪歪著腦袋,想到了王然稀疏的頭發(fā),想到了她焦躁的脾氣,想到了她抬起手捧著水喝的時候雙手顫顫,“嫂子,我得告訴表姐,表姐似乎和王二姑娘很投緣。既然是錯的,務(wù)必不能讓王二姑娘在錯誤的路上,繼續(xù)行著了。” 孟舒志說道:“我也要回府一趟,我同你一塊兒?!?/br> 孟玉溪說道:“哥,你怎么忽然想到要回去。”孟玉溪想問哥哥不應(yīng)該繼續(xù)在這別院之中陪著嫂子嗎? 孟舒志說道:“剛剛同你嫂子讀書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句,不知是何解,想要問問祖父,正好也送你回去了?!?/br> “那好。”孟玉溪說道,“我去瞧瞧祖母,一會兒就跟著你回去?!泵嫌裣栏绺缭谧x書的時候是有些執(zhí)拗的,若是遇到的不明白之處,先回自己推敲,再同一二好友推敲或者是問祖父的意見。 “我在外等著你?!泵鲜嬷菊f道,知道了柳蓮安在王家所做的事情,孟舒志只覺得心中更是壓抑得厲害,只想要在外吹風(fēng),排遣心中的抑郁之氣。 孟舒志要在外等著,孟玉溪也覺得正好,只覺得今日里兄長格外冷淡,一丁點也不像是平日里的柔和,平日里是溫潤玉石,此時卻是如同寒鋒寶劍。孟玉溪有些不習(xí)慣的同時,也覺得或許兄長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孟玉溪就挽住了杜瑩然的手臂,兩人走出了院子,孟玉溪還是忍不住問道:“今日里怎么哥哥這么冷淡,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br> “恩?!倍努撊婚_口,柳蓮安的事情再告訴老太爺之前不必節(jié)外生枝,杜瑩然新想了一個理由,說道:“今日里我們?nèi)ソ勇狅L(fēng)了。” “聽風(fēng)?”孟玉溪有些詫異,“她所在的莊子,好像離這里是不太遠。不是說,聽風(fēng)jiejie的病是傳染人的嗎?”說完又彎了眉眼,“不過嫂嫂你既然接回來了聽風(fēng),那聽風(fēng)jiejie的病癥定然是不會過了給旁人的。” 杜瑩然有些好笑地看著孟玉溪,自從給孟玉溪看診之后,孟玉溪便十分信服自己的醫(yī)術(shù),杜瑩然覺得有暖意在涌動,有人這般信任自己,如同整個人都浸潤在了溫泉水之中,說不出的舒暢,這樣一來,語氣也稍稍輕快了些,“雖然嚴重了些,卻是不會傳染了他人的。今日里,他就是見著了聽風(fēng),覺得難過,因為聽風(fēng)姑娘的臉,實在是不太好,比先前更嚴重了?!?/br> “怎么會這樣???”孟玉溪也知道聽風(fēng)是祖母最喜歡的丫頭,“不是好生在外養(yǎng)著?怎么嚴重了。” “莊子上的人不知道,讓她吃了些發(fā)物?!倍努撊徽f道,“原本就是花粉癥,沾碰不得這些,所以更加嚴重了。” 孟玉溪點點頭,是因為聽風(fēng)啊,她剛剛可是嚇了一跳,生怕是因為哥哥和嫂子之間出了問題呢,又問了幾句聽風(fēng)的病癥之后,笑盈盈地說道:“嫂嫂,你說那溫泉水對祖母的病癥好,昨個兒一定泡了溫泉罷。” “還沒有。”杜瑩然說道,“正尋思過幾日就泡溫泉?!?/br> 孟玉溪進入到了老夫人所在的廂房,孟玉溪嘰嘰喳喳說起,老夫人在外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杜瑩然就笑著說道:“這會兒都在屋里,昨個兒我做了一張圖,你哥哥讓人去尋了木匠,等到做成了輪椅,便可以推著祖母了?!?/br> 孟玉溪點點頭。 在祖母的屋子里并沒有坐太久,外面還有哥哥等著在,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孟玉溪去又匆匆準備離開了。 杜瑩然送孟玉溪到了屋門口的時候,孟舒志已經(jīng)在馬車邊候著,杜瑩然見著孟玉溪上了馬車,還撩開了簾子,“嫂嫂,你回去歇息吧?!?/br> 孟舒志也對杜瑩然說道:“今晚上若是過了宵禁……”原本他是準備騎馬回去的,必不會耽擱太久的時間,此時是跟著meimei坐馬車回去的,若是和祖父多說一會兒話,恐怕就很難趕回來。 杜瑩然說道,“一去一回的也頗費功夫,今晚上就在府中歇息就是了?!?/br> 孟舒志歉意地笑了笑,短短幾日的時間,第一夜的洞房夜讓妻子獨守空房,來到別院的第二日,恐怕又是夜不歸宿。孟舒志壓下了心底的愧疚,和想要攬嬌妻入懷的沖動,放下了簾子,示意讓馬車始動。 放下了馬車的帷布之后,孟玉溪只聽得到噠噠的馬蹄聲,還有車轱轆駛過的聲響,她見著兄長并不開口,以為他還在為了聽風(fēng)的事情介懷,就說道:“哥,嫂嫂的醫(yī)術(shù)很好的。” 孟舒志抬起了頭,就聽著meimei接著說道,“我雖然沒有見到聽風(fēng)jiejie,不知道聽風(fēng)jiejie究竟成了什么樣子,不過我相信嫂嫂的醫(yī)術(shù),一定可以治好聽風(fēng)的?!?/br> “我不是再為這件事情擔(dān)心?!泵鲜嬷菊f道,雖然聽風(fēng)的臉……那些膿包就算是消缺了,恐怕也很難不留疤。但是聽風(fēng)的病癥總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他現(xiàn)在更關(guān)切的是王二姑娘的病癥。 “那是什么事情?”孟玉溪說道。 “是為了王二姑娘的病癥?!泵鲜嬷緞倓傄粋€人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若是按照現(xiàn)在行程,大約回到孟府的時候,柳蓮安也當是回到了府中了,“等會回去了,你見到了柳……表妹的時候,不要同她說你來到了別院的事情,你只是說,聽到舞樂院的人說起了王二姑娘的病癥,若是再消瘦了,恐怕并不好,你聽聽看表妹是怎么說的。” 孟玉溪有些糊涂了,“為什么???” 孟舒志說道,“瑩然除了是你嫂嫂之外,更是一個大夫。患者的病是不好透露給別人的,總不好讓更多的人知道王二姑娘的病情。” 孟玉溪一聽到事情涉及到了作為大夫的cao守,捂住了口,頭更是飛快地搗著如同小雞啄米一樣,“我不說,我誰也不說的?!?/br> “恩?!泵鲜嬷镜哪抗饬髀冻鲑澰S,“你聽聽表妹是怎么說的,晚些時候來找我,聽我說?!?/br> 孟玉溪就應(yīng)了下來。 孟舒志等到馬車進了城,就下了馬車,讓meimei先回去,自個兒牽著馬慢慢回到了孟府。 *************************************************************************************************************** 孟玉溪記掛著哥哥的吩咐,在長廊之中走得飛快,就正巧見著了花園小徑之中捧著一株桃枝的表姐,“表姐?!?/br> 柳蓮安捧著花枝回首,柳蓮安氣質(zhì)清雅手里捧著一株怒放的桃花,淡青色的褙子同那桃紅相得益彰,襯得人面色如玉?!澳阍趺椿貋砹?。”柳蓮安順手把花枝遞給了如墨,“小心點。” “是?!比缒o孟玉溪行禮之后,小心捧住了花枝,果然如同小姐吩咐的那樣,一丁點也不敢讓自己的襟口碰到了花枝,生怕不小心碰著了那花瓣。 “表姐,我有話同你說?!泵嫌裣f道,“你今個兒又去看了王二姑娘了。” 又是王二姑娘,柳蓮安的目光微沉,昨個兒沒有想到被孟玉溪聽了那樣一小節(jié)的話,也怪王然那姑娘實在對自己的身材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讓柳蓮安就算是知道了孟玉溪要進入到房間里,也不得不說出了奉承的話。 “怎么了?”柳蓮安柔聲說道,“我今個兒確實陪著王二姑娘說話了?!?/br> “表姐,你不可以再順著王二姑娘的話說了。”孟玉溪說道,“這樣不好的?!?/br> 柳蓮安的眸色沉了下來,對如墨說道:“你先回去,把花枝插入到了花瓶里,你再這樣死死抓著,這花就要死了?!彪S著柳蓮安做的事情越多,如墨的性子也越發(fā)膽小了起來,柳蓮安自然是不想橫生枝節(jié),她又沒準備對王然做什么,不過是順著王然的話頭奉承一兩句罷了。若是等會孟玉溪說出了什么不中聽的話,如墨那丫頭又忍不住要多想。 “是?!比缒x開了。 孟玉溪看著如墨的樣子,覺得以往活潑大方的如墨越發(fā)膽小了,剛剛捧著花枝的樣子,像是捧著玉質(zhì)如意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磕著碰著了。那不過是一株折下的桃花罷了,清水里養(yǎng)上幾日,花蕾綻放,那樹枝也就死了,如墨至于那般如臨大敵嗎?孟玉溪收回了視線,對表姐說道:“我今早晨聽人說了,王二姑娘若是再消瘦下去,恐怕就不大好了,甚至有性命之憂?!泵嫌裣獞n心忡忡地說道。 柳蓮安聽到了孟玉溪的話,卻笑了,手指點了點孟玉溪的額頭,“小丫頭,什么性命之憂,是哪家的姑娘說出這話哄你的?!?/br> 孟玉溪急急說道:“這不重要,這件事情的關(guān)鍵之處,在于表姐,你親近王二姑娘沒什么,但是不可以說讓她更瘦一些了?!?/br> “怎么不是關(guān)鍵?”柳蓮安依然是淺笑著,“我跟你說,很重要的。” 孟玉溪說道:“刑部侍郎之女,鄭姑娘。是她同我說的?!?/br> “鄭姑娘啊?!绷彴驳穆曇衾L了,然后反問道:“她可會看診?可是大夫?可是久病成醫(yī)之人?” 孟玉溪一下有一下地搖頭。 柳蓮安就說道:“這不就是結(jié)了,我同你說,對病人來說,消瘦不消瘦得并不重要。先前我大病了一場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只要精神頭是好的就行,我是久病成醫(yī)之人,我知道王二姑娘的想法,人若是得了病,身上不痛快,心里頭也不痛快,就想要別人說些好聽的話,哄哄自己也是好的?!绷彴部粗嫌裣崧曊f道:“我先前就是這樣呢?!?/br> “可是……”孟玉溪想到了兄長的囑咐,什么都說不出口。 “可是什么呀?!绷彴残χf道,“你就算是不信我,也總要信你嫂嫂吧?!?/br> 嫂嫂?杜瑩然? 聽到了這里,孟玉溪整個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心里頭也是亂糟糟的,“什么意思啊,表姐?” “意思就是說,你表姐給王家姑娘開得方子就是這樣啊?!?/br> “這可不可能?!泵嫌裣胍膊幌刖兔摽诙?。 柳蓮安是性格最為敏感之人,聽到了孟玉溪回答得飛快,眼睛微微瞇起,試探性地開口:“為什么不可能?是表嫂同你說的?!?/br> 孟玉溪想到了兄長的囑咐,就搖搖頭,“嫂子沒有和我說這些?!?/br> “當真是沒有?”柳蓮安繼續(xù)問道。 孟玉溪歪了歪腦袋,“嫂子口風(fēng)很嚴,先前在舞樂院的時候,一眼就瞧出了王二姑娘的病癥,她不就是什么都不肯說,我還同你說過呢。” 柳蓮安聽到了孟玉溪的話,心中微定。是的,杜瑩然醫(yī)治王二姑娘,便是女大夫的身份,她自然不會泄露了患者的病情,于是柳蓮安就輕笑著說道:“你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表嫂開得方子嗎?其實很簡單,是王二姑娘親口告訴我的?!?/br> 孟玉溪連忙問道,“她怎么說的?” “王二姑娘同我說,她的病沒什么大不了的,按照表嫂開得方子,多吃幾服藥就好了。”柳蓮安說道,“只是王二姑娘卻覺得,現(xiàn)在這個模樣著實是不好看,表嫂開得藥又很苦,讓她更加沒有胃口了,恐怕等到病好了,整個人也就脫了相。那一日她就是同我抱怨這些,我才同王二姑娘說起那些話。” 柳蓮安的話讓孟玉溪一愣,表姐的話可以說是和嫂子的話截然相反! 只聽著柳蓮安繼續(xù)說道:“王二姑娘是私底下同我抱怨的,這件事情就不要告訴旁人了?!?/br> 孟玉溪心不在焉點著頭,想破了頭也不知道為什么表姐和嫂子的話是千差萬別。 柳蓮安見著孟玉溪點頭,心中微松,接著說道:“對了,你今后也別纏著嫂子問她的醫(yī)術(shù)了,若是傷風(fēng)之類的病癥,表嫂可以同你說說,有些病癥涉及到了女兒家的私事,是不好多說的?!绷彴策@樣的說法,是堵死了孟玉溪和杜瑩然去確認王然病情的去路! ☆、第119章 真相(六) 孟玉溪抬眼看著柳蓮安,她的眉眼依然姝雅之中帶著恬淡,她的淺笑依然是如同春風(fēng)般動人,孟玉溪卻心中一緊,覺得眼前的表姐格外陌生,嫂子是大夫,她不會騙自己,那么表姐為什么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孟玉溪想要尖叫出聲,問表姐為什么撒謊,嗓子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攫住,唇瓣微張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柳蓮安卻誤會了孟玉溪的這個神色,上前拉住了表妹的手,溫言道:“你嫂子是大夫,大夫是有自個兒的cao守的,你呀,問她患者的病情,她也會為難,一面是小姑子,另一面是患者的私事兒,當真是為難的緊。” 孟玉溪垂下了頭,如果有可能,她當真不愿意知道這一次王二姑娘的病癥,手心里沁出了細細的冷汗,端得是粘膩。柳蓮安在感受到了孟玉溪手心里濡濕的汗水之后,悄然放開了她的手,借著整理衣袖的動作,把手飛快地在手帕上擦了擦。 “我知道了?!泵嫌裣獝瀽灥卣f道,她還記得哥哥得吩咐,甕聲甕氣地說道:“表姐,那你今后還會去探望王二姑娘嗎?” “會啊。”柳蓮安說道,“我看著王二姑娘歪在病榻上,怪可憐的,就想到了自個兒生病的時候模樣,王二姑娘說了,和她交好的閨中好友只一人,前些日子又嫁了人,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br> “王二姑娘有王夫人陪著?!泵嫌裣鹧郏粗彴侧嵵氐卣f道。 柳蓮安溫言道:“那總是長輩,有些話也是不好說出口的?!?/br> 孟玉溪咬著下嘴唇,心里頭是各種念頭在盤旋,最后小聲說道:“那我陪你去探望王二姑娘,我也很關(guān)心王二姑娘的身子?!?/br> 柳蓮安的神色不變,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去做什么?你的課程又緊,總不好日日請假,另外,我可知道,你并不大喜歡王二姑娘?!绷彴惨娭嫌裣胍_口說什么,就搖了搖自己的食指,“別急著反駁,你聽我同你說,人和人之間是要有緣法的,你同王二姑娘缺了那點緣分,你見著她不自在,她瞧著你也不自在,探望過一次,盡了同窗一場的情誼,便已經(jīng)足夠了。”柳蓮安當然不會讓孟玉溪去見王二姑娘,這番話就是想要讓孟玉溪打消這個念頭。另外,柳蓮安也不怕自己的謊言被孟玉溪戳穿,明日里她會去王家一趟,說幾句話哄一下王家丫頭,這件事情也就圓過去了,唯一可能生了狀況的,就是孟玉溪去找杜瑩然詢問王然的病情了。 柳蓮安就再次囑咐了孟玉溪,一番苦口婆心之后,終于從孟玉溪那里得到了保證,今后若不是杜瑩然主動說起了患者的病情,孟玉溪是不會主動去過問的。 柳蓮安最后得了孟玉溪的承諾,按道理應(yīng)該是心里頭的石頭落了地,應(yīng)當是舒暢的,她的心里卻總是隱隱有些不安。因為這點不安,柳蓮安仔細把整個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 昨個兒孟玉溪聽到了自己的話,心里就一直記掛著,今日里聽了鄭家姑娘的言談之后,便請了假回來同自己說。這位鄭家姑娘,和王然的交談之中,是提到了的。通過王然的描述,柳蓮安知道這位鄭家姑娘和王然是不對付,偏生鄭家主母和王家主母閨中時候便是手帕交,王然也說起過,她這病癥對外都是瞞下來了的,唯有這位鄭姑娘大約是猜出來了她得病的緣由。只是,鄭姑娘只是猜測出來了王然的病情,自己則是明明白白抬出來杜瑩然,堵住了孟玉溪的口。孟玉溪選擇相信自己的話,還是鄭姑娘的話,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柳蓮安真真是放松了下來,推了推孟玉溪的手臂,“我們?nèi)ゾ四改抢??!?/br> 孟玉溪勉強答道,“我想在院子里坐一會兒,你先去就是?!?/br> “那我也先回去好了。”柳蓮安說道,“等會你來尋我。” 孟玉溪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此時烏日西沉,金色的陽光渡在了煙青色的長衫上,最后溫柔地落在了那只蝶戀花點翠鎏金簪上,那淺粉色的花朵在日頭下流光溢彩紛呈,說不出的美好,這份美好,壓這她的心里是沉甸甸的。孟玉溪茫然地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了水廊邊的石凳上,瞧著波光粼粼的水中,紅色錦鯉在光影之中自在穿梭。 **************************************************************************************************************** 孟舒志此時正在書房之中,借著同祖父探討學(xué)問的緣由,說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孟憲潛聽著孫兒的話,身子一個踉蹌。 孟舒志連忙攙扶住了祖父,替他平心靜氣。這也就是他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愿意告訴祖父的緣由,以為祖母在一天天的好轉(zhuǎn),誰知道是有宵小之輩弄傷了祖母,那種心疼與愧疚的心情,足以壓垮了身子并不強壯的祖父。 孟憲潛的眼眶都有些發(fā)紅,那雙干澀的眼也似乎充盈了淚水,孟舒志看到祖父猛地轉(zhuǎn)過身子,一只手撫在紅木書架上,那雙干枯的手,手背上的青筋也蹦現(xiàn)了出來。 祖父半晌都沒有開口,書房之中是死寂一般的沉默,房間之中唯能夠聽到的是并不均勻的出氣聲。也不知道等到了多久,孟憲潛開口說道:“你繼續(xù)說?!?/br> 剛剛只是說到了祖母手指上的傷痕,孟舒志并沒有往下說,反而是從一開始柳蓮安的那點心思開始說起,說到了自己不曾放在心中的表妹的羞態(tài),說起了meimei那場來勢洶洶的病,說起了之后柳蓮安自己又得了一樣的病,說起了祖母那一次意外的摔傷,最后說到了聽風(fēng)的事情,聽風(fēng)簪子之中的玄機,李佳佳所做的事情。 孟憲潛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子,以往溫和到近乎沒有脾氣的老者,第一次面色是如此的難看,“如果那姓柳的丫頭站在我面前,我能夠掐死她!”話語里那種濃烈的憎惡,讓孟舒志抬頭看著祖父。 孟憲潛閉上了眼睛,“我一開始的時候就并不太喜歡這丫頭,倒不是因為早就看出了她的狼子野心,只是覺得那丫頭的心思過于復(fù)雜,下人無意之中的怠慢,就能夠想到是不是被人瞧不起。到了茜兒那里哭一場,丫鬟婆子被罰了,她在府中的日子也就越發(fā)順遂起來?!泵蠎棟摫犻_了眼睛,繼續(xù)說道,“那丫頭自幼有婚約在身,還是她父母替她定下的,這般在府中養(yǎng)著,她原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就容易生出不一般的心思,被繁華瞇了眼?!?/br> 孟憲潛接著說道:“那丫頭的眼,有太多的東西了?!泵鲜嬷韭牭搅俗娓傅脑?,忽然想到了柳蓮安的笑,看似風(fēng)輕云淡,實則是浮于表面的敷衍地翹起唇角罷了。 孟憲潛忽然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你新婚第二日,同我說的那丫頭與當家主母的故事,就是化用了你祖母同柳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