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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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志見著杜瑩然手中拎著紫砂壺一身杏黃色繡紅梅的長褙子,□陪著百褶如意月裙,頭上陪著碧玉釵環(huán),耳珠上懸著同色的耳襠,面上帶著可人甜美的微笑,兩個小小梨渦煞是可愛。孟舒志的眉頭微微蹙起,他這般認真觀察是因為覺得眼前的杜瑩然有些面熟。 “孟公子。”杜瑩然微微一笑。 “你認識我?”孟舒志說道。 杜瑩然看著孟舒志微微上挑的鳳眸澄澈透亮,笑了笑說道:“曾有過一面之緣。曾經(jīng)在書局里,見過孟公子同柳姑娘。我十分印象深刻呢?!?/br> 這般一說孟舒志也想起來了,眼前的女子偷聽柳蓮安同自己說話,孟舒志的眉頭皺起。 是個瞞不住情緒的人,幾乎什么情緒都可以在他眼中看到,杜瑩然見著孟舒志的樣子便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后,柳蓮安說了自己什么,畢竟那柳蓮安工于心計,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上一次在書局里看醫(yī)書入了神,大概是站在那里久了,讓柳姑娘同孟公子你誤會了?!?/br> 孟舒志對書最為敏感,聽到杜瑩然的話立即就想起來上一次杜瑩然手中確實抱著的是醫(yī)書,她家本就開了藥鋪,如此看來說不定上次是個誤會,想到這一節(jié),孟舒志舒展了眉頭,溫言道:“許是這般。杜姑娘,我來替你拿壺。” 伸手欲拎壺,無意之中碰著了杜瑩然的手背,“你是客人,這般不合適?!倍努撊荒_步輕盈走在了孟舒志的前方,也就沒有見著了孟舒志耳根上的紅。 孟舒志跟在杜瑩然的身后,注意到杜瑩然的步伐如同踏著舞樂的節(jié)奏上一般,而耳襠發(fā)出的清脆的聲響,是給她的樂曲。 “孟公子請坐?!倍努撊粋?cè)開身子,讓孟舒志入座之后,給幾人斟了茶水。 杜斐看了杜瑩然一眼,今日里孟舒志和沈子豪同來向他探討學(xué)問的時候,他本是打算拒絕,畢竟多年來他浸染醫(yī)術(shù)之道,科舉已經(jīng)放下了??墒侵懒嗣鲜嬷镜膩須v之后打消了主意,杜斐剛剛一直在觀察孟舒志,目光晴朗為人也是嚴謹自律,側(cè)面打聽了他的生活,如同齊家說的那般,無一處不妥。 “沈公子的身體可好了,那一兩銀子可花得值得?”杜瑩然巧笑嫣然,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坐在了杜斐的身邊。 “杜小姐醫(yī)術(shù)果真高明?!鄙蜃雍罍\笑著說道:“我這毛病自小跟著我,聽著杜小姐的話,每每難受的時候按著檀中xue,便好多了,只等到了三九天,杜小姐予以根治?!?/br> “那便好?!倍努撊晃⑽㈩h首。 孟舒志開口說道:“杜姑娘既然有如此的醫(yī)術(shù),為何不入醫(yī)術(shù)院。子豪的咳癥是老毛病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大半,由此可見姑娘的醫(yī)術(shù)高明?!?/br> “先前我住在舅舅舅母的家中,有一表姐相伴,那時候一門心思轉(zhuǎn)在舞樂之中?!倍努撊徽f道,“故而那時候沒有入醫(yī)術(shù)院。” “原來是這般?!泵鲜嬷疚⑽㈩h首。 杜斐有意繼續(xù)同孟舒志長談,便說道:“瑩然,既然沈公子來了,你便同他說說平日里潤可治肺的方子。孟公子不妨跟著我一道,剛剛小武還漏了幾個冊子?!?/br> 孟舒志的眼睛一亮,便站了起來對著杜斐長揖,“今日里受到先生的點撥,感激不盡。” 杜斐笑著說道:“原本我當那科舉之道已經(jīng)疏遠了,誰曾想著一直還在心中。后生可畏,兩位公子高才,杜某也領(lǐng)教了。我膝下只有小女,這些東西原本只是擺在家中,無甚用途?!?/br> 沈子豪開口說道:“我同舒志兩人,抄寫完之后,會還于先生,先生留著做個念想也是好的。” 杜斐原本送人便是因為欣賞孟舒志,在他心中想著杜瑩然既然要嫁給孟舒志,那么這些書無非是提早給他罷了,不過此時沈子豪這般說,他也就應(yīng)了下來。 “子豪兄,等會我再來尋你?!钡鹊缴蜃雍李h首,孟舒志便跟著杜斐離開了藥堂。 杜瑩然見著兩人離開之后,對沈子豪說了兩個食療的方子之后,細細說了服用的注意事項,接著說道:“等會我寫下來,你帶回去便是?!?/br> “如此就有勞姑娘了?!鄙蜃雍佬χf道,“這方子可需要另付一兩銀子?!?/br> 杜瑩然也笑著說道:“這方子是贈送的,若是其他人來求,可是萬金來求呢?!?/br> 兩人相視一笑,原本的陌生的隔閡感也消散了不少,杜瑩然“我有些好奇,沈公子是如何知道家父曾科舉的事情。” “這是因為我的好友孟舒志了。”沈子豪淺笑著說道,“上次他見著我,說起我的咳癥好了許多,他便問我那家大夫給我看的,我說了杜大夫的名諱,他竟是知曉的,帝師之家,常有些世面上見不到的東西,例如往些年的科舉試卷,孟府都收錄著,故而才有了我同他的來訪。” 作者有話要說:讓男主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第26章 舞樂(三) 杜斐同孟舒志進了院子,劍蘭一見著孟舒志便是眼皮子一跳,連忙給兩人蹲了福禮。 “吳嬤嬤呢?”杜斐問道,宅子庫房的鑰匙是在吳嬤嬤的手中的,剛剛小武回來一趟還沒有拿到的還有三本冊子,是放在庫房里了。 劍蘭垂首說道:“奴婢這就去請吳嬤嬤?!眲μm提著裙擺匆匆忙忙離開。 孟舒志則仔細打量這個院子,院子的布局和其他的宅子皆是不同,藥田里的仙鶴引了他的注意,接著便是那一大塊兒扇形大理石砌成的平地,還有繞著院子的方形的小道。 “這都是我女兒平整出來的,早晨的時候繞著院子小跑,接著便是我打五禽拳的時候,她則是跳舞?!倍澎骋娭鲜嬷镜哪抗猓阒鲃娱_口說道,“說是不能身子上必須要跟得上?!?/br> “太祖也曾言過,有了強壯的體魄才能讀好書?!泵鲜嬷镜哪抗赓澰S,“我祖父也將這一點寫入了家訓(xùn)之中。令嬡不僅醫(yī)術(shù)學(xué)得好,也擅長舞樂?家妹素喜跳舞,現(xiàn)在舞樂院學(xué)習(xí)?!泵鲜嬷疽驗檫@個發(fā)現(xiàn)對杜瑩然又多了些好感,無論是做什么,都須有強健的體魄。 “她啊,”杜斐笑著說道,“確實有些興趣,唯一遺憾的便是沒有進入舞樂院了。你家中還有個meimei?” 劍蘭請了吳嬤嬤正快速走來,因為搬入到院子里的時候就整理過一次庫房,庫房之中并無久未有人居住的空蕩之氣。杜斐對著吳嬤嬤說道:“我自己來尋便是?!?/br> 吳嬤嬤依言退下。 劍蘭此時去了繡房,扯了扯鳶尾的衣角,輕聲說道:“老爺是同孟公子一塊兒來的。” “哪位孟公子?”鳶尾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劍蘭悄聲說道:“還有哪個孟公子?就是上次在書局里遇上的,先在首飾店遇見了那位柳姑娘?!?/br> 頓時鳶尾的印象就鮮明起來,那柳蓮安似乎是喜歡孟舒志的,垂首想了想說道:“小姐的事情,她自己心中有數(shù)?!?/br> 劍蘭笑了笑,原本擔(dān)心鳶尾沉不住氣,此時看來并不是,也舒了一口氣,“是了,小姐是個有主意的,這樁事,等到晚些時候告訴她便是?!眲μm是特地叮囑鳶尾兩句,兩人相處也是愉快,鳶尾的性子并不爭前冒尖,劍蘭又是伶俐會看人眼色的,加上又有吳嬤嬤的教導(dǎo),這般的日子過得如魚得水,不由得慶幸出了齊府。 此時杜斐正同孟舒志出了院子,孟舒志忍不住問道:“杜先生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才華橫溢,再后來身上有了官身,又為何選擇了游醫(yī)天下?!泵鲜嬷镜穆曇纛D了頓,“先生高才,醫(yī)術(shù)也是頂尖,我曾留意過先生的消息,知道先生在江南的妙手回春之名?!?/br> “我家祖上原本便是醫(yī)藥世家,少時不喜醫(yī)術(shù),所求為科舉之道,等到我夫人病逝,我便后悔了,若是當年我花些心思在醫(yī)術(shù)之上,或許就不會同她陰陽兩隔?!倍澎痴Z氣平靜。 孟舒志說道:“杜先生同尊夫人伉儷情深,讓人艷羨。杜先生,為官者造福一方,為醫(yī)則妙手回春,可算是殊途同歸了?!?/br> 杜斐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若是先前,一直游醫(yī)也未嘗不可,現(xiàn)在女兒伴我膝下,這些年在外頗有些所得,如今留在京中,一來可以陪在女兒身邊,二來則是整理這些手札了?!?/br> “杜姑娘年歲當不大,也有妙手回春之才。”孟舒志說道。 杜斐聽著孟舒志說起了自己的女兒,目光變得柔和,說道:“她學(xué)醫(yī)上頗有些天分,假以時日,醫(yī)術(shù)定不弱于我?!?/br> 孟舒志想到了那一日杜瑩然在書局里抱著書本,淡笑著和自己解釋自己看醫(yī)術(shù)的樣子,想到今日一開始對杜瑩然的冷落,之后也少了一句正式的道歉,抿了抿唇。 “舒志。” 孟舒志有些尷尬,居然在杜斐這里走了神,連忙道:“先生喚我冠玉便是?!惫谟袷敲鲜嬷镜淖至?。 杜斐頓了頓,說道:“冠玉。若是今后不嫌棄,有什么不懂的,來藥鋪尋我便是,你同沈子豪明年開春了,也要入場了把?!?/br> 孟舒志大喜,“杜先生高才,在下求之不得?!秉c點頭說道:“正是明年?!?/br> 杜斐微微一笑,“你與我家是有些緣法的。”今日里的一番接觸,加上先前齊家打聽出來的消息,杜斐對眼前的孟舒志可以說是十分滿意,若是孟舒志常來,與女兒多些接觸與了解也是好的。 孟舒志一愣,開口道:“緣法?” 杜斐笑著拍了拍孟舒志的肩膀,“你家長輩當是知道的?!?/br> 孟舒志聽著杜斐的話,心中更加困惑了,“若是杜先生與家中的長輩相識,那么為何從未聽起人提過?” 杜斐面上的笑容越發(fā)擴大,只是輕聲說道:“回去問你母親便是?!?/br> 孟舒志只得暫時把這個疑問放在了心中。 等到到了藥鋪里,杜瑩然一見著孟舒志和杜斐過來,便站了起來,沈子豪也是如此。 孟舒志走到了杜瑩然的身邊,低聲說道:“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杜瑩然一愣,繼而跟著孟舒志去了屋外,孟舒志深深給杜瑩然行禮,杜瑩然連忙說道:“孟公子為何行此大禮?” 孟舒志說道:“上一次在書局的事情,在下欠姑娘一句道歉?!?/br> 杜瑩然笑了笑,孟舒志的樣貌俊秀才學(xué)品行無一不假,才會讓柳蓮安心動了,緩聲說道:“孟公子,不礙事的,常言也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也是我自個不好,讓柳姑娘誤會了?!?/br> “是我表妹身邊的丫鬟性情潑辣?!泵鲜嬷菊f道,“與姑娘無關(guān)?!?/br> 杜瑩然開口說道:“柳姑娘容貌生的楚楚可憐,讓人見著便心生憐惜之意??慈菝脖惝斒莻€性情溫和的,就如同孟公子說得那般,當是下人的不對。” 孟舒志點頭道:“表妹的身子不好,性情也柔弱,祖母便予了她性情爽利的丫鬟。既然是誤會,我回去的時候也會說與表妹聽的?!?/br> 杜瑩然笑了,她笑起來原本就好看,這樣近得距離就讓孟舒志晃了眼,燦若春華不外乎如此了,杜瑩然清了清嗓子,說話還帶著笑意:“就勞煩孟公子轉(zhuǎn)告,若是讓柳姑娘那般的人物誤會我,我心中也是難過?!?/br> 孟舒志因為剛剛杜瑩然的笑容,有些不敢直視她挽起的眉眼,微微偏著頭,正巧讓杜瑩然見著了他通紅的耳根,又惹得杜瑩然輕笑,便見著那紅暈加深。孟舒志說道:“回去的時候就同表妹說?!?/br> “好?!倍努撊淮嗌鷳?yīng)了一聲,柳蓮安一心想要勾住她的表哥孟舒志,若是從孟舒志的口中冷不丁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杜瑩然有些遺憾不能見到那場景,畫面太美啊。 孟舒志念了幾句論語,面上的熱度消散了之后,復(fù)又進了藥鋪,時間也不早了,便和沈子豪提出了告辭。 孟舒志滿腦子杜瑩然的笑容揮散不去,便想到了第一次在書局的時候和杜瑩然初見,她手中拿著一柄折扇,遮住了容顏唯有一雙眼睛璀璨奪目,宛如新月。這讓沈子豪發(fā)現(xiàn)了,笑著說道:“舒志,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孟舒志便說道:“杜先生說同我有些緣法。”接著說了自己的困惑,“先是讓我詢問長輩,后是讓我詢問娘親,難道杜先生是我娘認得的人不成?” 沈子豪聽著孟舒志的疑惑,忽然就笑了,想到了杜斐自從知道了孟舒志的來歷之后那打量準女婿的表情,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yīng)當是指你和杜家姑娘的緣法了?!倍努撊灰婚_始的時候治好了他的咳嗽,交談的時候沈子豪也可以感覺到杜瑩然頗有些見地,此時便開口如此說道。 孟舒志一愣,仿佛自己腦海當中浮現(xiàn)的全是杜瑩然的笑容被沈子豪發(fā)現(xiàn)了一般,漲紅了臉低聲說道:“云楓兄,切莫如此說,壞了杜家姑娘的清譽?!?/br> 沈子豪笑了笑,“杜先生的意思是如此,原來今個兒得了杜先生的書,全是你的緣由了。冠玉你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杜先生說了,這些書我們拿去便是,看來是知道繞了一圈都是自家人?!?/br> 孟舒志經(jīng)沈子豪的點破,心中也了解了杜斐所言緣法的含義,想到了杜瑩然笑起來時候的兩點梨渦璀璨的眼眸,也不言語,其實,若是未過門的妻子便是她,她生的真是嬌俏可愛。 見著孟舒志的面色,沈子豪忍不住笑了,知道自己這位好友的心思恐怕都是繞在了杜瑩然的身上,開口說道:“我瞧啊,你同這及第巷子也是有些緣法的,掐指一算,若是無事時候當日日來此?!?/br> 孟舒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在這個巷子,我自然和這巷子有緣。” 沈子豪又是大笑,“我以前總覺得我的咳癥斷斷續(xù)續(xù)十分擾人,現(xiàn)在看來,原來還有如此的妙用,好極好極。” 作者有話要說:唉唉,氣死柳蓮安~ ☆、第27章 舞樂(四) 出了及第巷子,天氣越發(fā)陰沉了,孟舒志也不敢耽擱,便雇了馬車自己回到了東城區(qū)的孟府,西城區(qū)的巷子狹小仄憋,等到了東城區(qū)的道路,則漸漸寬闊了起來, 孟舒志付了銀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腳步輕快到了門口。兩尊石獅子發(fā)須可現(xiàn),雕刻的十分精細,婆子們就在門口候著,都知道今個兒少爺來回來,此時見著孟舒志便敞開了角門,更有腿腳快的小丫頭知會里面去了。 孟舒志身邊的小廝霈民早就回到了府中,故而一清早府中人就盼著孟少爺?shù)幕貋?,如同在平靜的水面投入了石子,孟府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孟舒志背著行醫(yī)的小箱,便到了書房,有一著褐色長衫男子正在臨窗的紅木雕花書案用心寫一張大字,男子同孟舒志有三分相像,夾雜著霜華的長發(fā)束得整整齊齊,正是孟舒志的祖父孟憲潛。成為帝師之人,才學(xué)上的成就且不提,為人也是透徹豁達,孟舒志便是他自小教養(yǎng)的。 孟舒志手腳放輕了把小箱放在了另一邊的書案上,他一直背著的藥箱是杜斐特地給孟舒志準備的,知道孟舒志所住的東城區(qū)和西城區(qū)有一段距離,特地讓他裝書用。 “不是去了沈家那位小公子那里,怎的,他看診還送了你一個診箱?”孟憲潛寫完一張大字之后,用雨后睡蓮筆洗凈了凈筆尖,懸好了狼毫筆,對著孟舒志說道,“他的咳癥越可好了?我記得前些日子的書局賽也沒有辦法參加。” “今日里去見了他,發(fā)現(xiàn)他的咳嗽已經(jīng)好了?!泵鲜嬷菊f道,剛剛在藥鋪之中,先是侃侃而談,之后見著了杜瑩然又有一絲窘迫,沒有仔細打量手中的藥箱,就著花梨木的紋理,雕刻一朵六瓣金梅,金梅的梅花蕊雕著小小的篆書的杜字。 “從哪里來的藥箱?”孟憲潛也走到了孫兒的身邊,“這箱子似是有些來歷。” 孟舒志說道:“及第巷子新開了一家藥鋪,藥鋪的主人名諱上杜下斐,那藥鋪主人的女兒,杜家姑娘一手好醫(yī)術(shù)治了子豪。箱子是暫借與我裝書,等我抄完了這些,再送回去?!泵鲜嬷敬蜷_了箱子,讓祖父看里面的手抄冊子。 孟憲潛翻看了手中的冊子,細細品讀之后說道:“杜斐,我知道他。他才學(xué)上造詣頗深,雖然是些舊物,你多揣摩也會受益匪淺。” 孟舒志拱手說道:“孫兒自會潛心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