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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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再次步上前世的后塵,但是她該如何是好呢?如今生活雖有好轉(zhuǎn),卻也僅能養(yǎng)家糊口罷了。經(jīng)不起大筆揮霍,更別說為父親洗去污名了。 是否該給父親找點事做,免得他整日傷春悲秋,借酒澆愁?但父親除了一身武藝,別無所長……武藝?戚夙容眼中一亮,對啊,武藝何嘗不是一種優(yōu)勢?替人押鏢、保宅護院之事,父親肯定不會去做。但若是開設(shè)武堂,傳授武藝呢?所謂傳道授業(yè),無論文武,亦頗受世人尊重。 戚夙容不求父親生財,只愿他能振作起來。 于是,戚夙容將這個打算說與戚父聽。戚父聽罷,沉吟片刻,沒有作答。 “爹,戚家目前不宜妄動,您不如先收幾名弟子,授以武藝,日后若能教出一名武狀元,亦是美事一樁,對戚家亦大有助益?!?/br> 戚父聽到“武狀元”三個字,神色微動。 戚夙容再接再厲:“爹,夙寶好文多過習武,日后肯定是要走文試一途,夙容又是一介女流,無法繼承爹的衣缽。您真的愿意一身武藝后繼無人嗎?” 戚父終有些動容,松口道:“好吧,左右無事,收幾個徒弟亦無妨?!?/br>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資質(zhì)差的,我可不要?!?/br> 戚夙容苦笑,爹啊,能不能收到弟子還是個問題呢?您就別挑三揀四了行不? 說服戚父,戚夙容開始著手處理此事。她將后院收拾出來,當作練武之所,為免驚擾到前院的女眷,她又請人做了一個支藤架,將宅子前后隔開,種上絲瓜和葡萄,正好為家里添些食材。以后前院也要利用起來,種些易成活的蔬菜瓜果,可節(jié)省不少家用。 為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戚夙容只讓人在附近的巷口張貼了幾張告示,主要招收一些平民少年,對束修之禮的輕重并無特別要求,就算別人提著一籃子雞蛋過來,戚夙容也十分歡迎。 顧家。 顧錦云走進房間,遞給顧宇風一張紙。 顧宇風打開一看,奇怪地問道:“這是戚將軍招收弟子的告示,你給我做什么?” “你去?!?/br> “啊?”顧宇風張大嘴,指著自己,一臉驚悚道,“要我去?” “你武藝疏松,正好去戚將軍手下磨練一番?!?/br> “大哥,”顧宇風駁道,“咱們老爹以前也是一名將軍,要學武何必找外人?就是你,也足夠教我了!” “爹腿腳不便,如何教你?至于我,你真的要我教?”顧錦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視著他。 顧宇風心中一寒,吱吱唔唔沒有吭聲。 “去?”顧錦云又問。 “能……不去嗎?”顧宇風掙扎著。 “明天開始,跟著我,寸步不許離?!?/br> “……” “去?” “去,去,去。”能不去嗎?跟著他,他又不是嫌命長了?顧宇風在某人的yin威下悲憤地妥協(xié)。 “很好。”顧錦云衣袍一翻,瀟灑離去。 顧宇風望著他的背影,嘀咕道:“大哥為何對戚家之事如此上心?若對戚家大小姐有意,何不早點娶進家門,省得折騰別人……” 招收弟子之事,比戚夙容想象中更順利,一共五名少年,十一歲到十六歲不等,雖然基本是貧家子弟,資質(zhì)亦層次不齊,但勝在結(jié)實健康。 讓戚夙容意外的是,她竟然在這幾人中發(fā)現(xiàn)了顧宇風?她曾經(jīng)的小叔子,顧錦云的親弟。 她有些憂郁了,顧錦云到底在想些什么?為何如今的發(fā)展,與從前截然不同。上一世,她與他在戚顧兩家正式會面前,從未有過交際。如今他又是送膏藥又是送蓮子羹,還把弟弟支使過來,是幾個意思? 戚夙容可不相信他對她一見鐘情,二見傾心,非卿不娶了。顧錦云此人確實面冷心熱,卻不易動情。之所以愿意娶她,除了一份責任之外,恐怕還帶著幾分憐憫之心。 但這種責任和憐憫,在兩人成親后,逐漸被偏見、疏離、隔閡、矛盾、小人的陷害所消磨。戚夙容覺得他其實從未愛過自己,而她雖有動心,卻不愿意坦誠相待,始終維持著那種可笑的驕傲,將自己逼入死胡同,也將身邊的人逼到了絕地。 這一次,她不想再嫁給顧錦云,只望能還他一世安寧。 戚父收徒之后,嗜酒的毛病果然改善許多,人也精神了,每日cao練弟子,忙得不亦樂乎,仿佛又回到了軍營,倍感自在。 戚夙容放下心了,再次將重心放到云容秀莊的事務(wù)上。 那次壽宴之后,皇后的八個字讓云容秀莊出了一把風頭,吸引了不少名門閨秀,并成功收到了幾份大訂單。 戚夙容讓秦湘記下所有大客戶的名字和她們的喜好,以便投其所好,更好地滿意她們的需要。 除此之外,云容秀莊的小物件也賣得很好。按理來說,一般貴女看不上太過廉價的絹花或成色普通的金銀首飾,這些物的銷量最多小有賺頭而已,絕不會像如今這般熱銷,至少在云容秀莊徹底在京城打響名號之前不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夙容并不知道,顧錦云那日買下所有絹花和繡帕后,便將其當作贈品,以贈與所有在顧家各大商鋪消費過的客人,根據(jù)消費額不同,贈品的品相亦不同,并報出了云容秀莊的名號。 顧家雖是初入京城,但在京城交游廣泛,旗下開設(shè)了茶樓、酒樓、客棧、棋室、胭脂鋪、綢緞莊、糧油店,雜貨鋪等等,比起京城巨賈雖有不足,卻也算頗有家底。 他派送贈品之舉,不僅為他家的商鋪招攬了客人,也為云容秀莊做了一次大范圍的宣傳。 戚夙容這邊過得順遂,卻有人看不得她好過。 皇后壽宴前,她們不敢太過放肆,如今壽宴結(jié)束,終于可以好好整治一下某人了。 之前柳倩兒的計策本應(yīng)萬無一失,卻不知戚夙容從何處得到了消息,竟然替他爹化了這一劫。 “難道我們之中有人透了口風?”駱妍依環(huán)視一周,眼中帶著懷疑。 被她掃過的女子紛紛表示絕對沒有泄露半點口風。 柳倩兒開口道:“好了,別胡亂猜測,我相信我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暗中攪局。戚夙容從前是何等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在場之人有誰沒被她羞辱過?蟬寧,我記得你曾被她當眾潑濕衣衫,絲毫不顧及你的顏面;芷蘇,你膽小內(nèi)向,不善言辭,她卻讓你在她的生辰宴會上,為她獻歌一曲,你改為撫琴,卻得到她一句‘班門弄斧’的嘲笑;宜安……” 柳倩兒一一陳述戚夙容曾經(jīng)的無禮行徑,每多說一句,便讓在場眾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憤慨。 末了,她又道:“她對我們的侮辱,我們都要一一討回來。上次計劃失敗,不算什么,權(quán)當她走運。我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總有辦法讓她家無寧日,生不如死,以解我們心頭之氣?!?/br> ☆、第十一章 顧錦云 “容兒,我們離開戚府已經(jīng)幾個月了,外面的局勢似乎也平靜了許多,我們是否該讓寶兒重新上私塾了?”戚母一邊串著珠子,一邊詢問。 “再等些時日吧?!逼葙砣莼氐?。她在等一個人,八年前曾名動天下的金科狀元許琛,被譽為天縱英才,聰明絕頂。然其性格古怪,桀驁不馴,無法忍受朝廷的繁文縟節(jié),做官不到兩年便辭官而去,從此杳無音訊。 上一世,他一共收了三名弟子,這三人無一例外,在數(shù)年后全都成為了權(quán)傾一方的國之棟梁。許琛或許無法成為一名好官,卻絕對是一位可遇而不可求的良師。 夙寶本有機會成為他的弟子,但許琛收學子有兩點古怪的要求,眼緣得其一;其二,須交付束修兩千兩,若暫時無法交付,可簽下欠條,每過一年,利息翻一倍,直至付清。只要滿足這兩點,無論出身高低貴賤,皆一視同仁。 當時,戚家境況凄涼,別說兩千兩,就是兩百兩亦籌不出來。雖說可以簽下欠條,但戚父和戚母對許琛的為人頗有猶疑,再加上戚夙容和顧錦云的婚事已經(jīng)敲定,手頭拮據(jù),實在不愿再背上債務(wù)。后來顧錦云主動提出要承擔這筆費用,卻又被好面子的戚夙容給拒絕了。故而夙寶拜師之事,最終不了了之。 而后,夙寶進了一家普通的私塾,學業(yè)雖未曾被耽誤,卻受盡同窗的排斥和孤立,性格逐漸變得陰郁。此事可以說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 不同的選擇,截然不同的未來。 “我想讓夙寶拜入許先生門下?!逼葙砣菡f出了自己的想法。 “許先生?”戚母微愣,“哪位許先生?” “許琛許子贄,曾經(jīng)的金科狀元,見識廣博,才名遠播?!逼葙砣莼氐溃拔衣犝f他近日便會入京,并有意收幾名弟子。夙寶若能拜入他的門下,必將獲益良多?!?/br> “是嗎?”戚母并非有主見的人,聞聽女兒此言,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不過,”戚夙容又補充道,“需要給許先生準備兩千兩的束修?!?/br> “什么?兩千兩?”戚母訝異道,“家里還有余錢嗎?” “省省總會有的?!?/br> 戚母遲疑道:“那位許先生,真的值得我們花費如此多的銀子嗎?” “絕對值得?!逼葙砣菘隙ǖ攸c頭。她只擔心夙容入不了他的眼。 上一世許琛入京就在皇后壽宴的兩個月后,剩下的時間已然不多,她要盡快賺到兩千兩,若只能簽欠條,爹娘恐怕不會同意。 就在戚夙容為銀子發(fā)愁時,一個賺錢的機會便出現(xiàn)了。 “有人想要一副佛繡?”戚夙容看向秦湘。 “正是?!鼻叵嫘Φ?,“據(jù)說這位公子的母親信佛,每年都會去蓮山靜修,故而想送他母親一副佛繡。他出價很高,但需要先看圖樣。除了我們秀莊之外,他另外還請了幾位有名的繡娘,到時會在我們當中選擇其一?!?/br> 戚夙容想了想,問道:“可知那位公子的身份?” “太尉之子柳慕涵?!?/br> “是他?”柳倩兒的兄長?戚夙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應(yīng)了下來。若是完成這個單子,夙寶拜師的束修便不用擔心了。 兩天后,柳慕涵再次來到云容秀莊,見到戚夙容繪制的圖樣,頗感滿意。雖只是簡單的白描,但線條流暢,運筆自如,佛像儀態(tài)莊嚴,慈祥,甚合佛家意境,看得出繪圖之人技藝不凡。 “不錯?!绷胶α诵?,問道,“不知繪制此圖的繡娘是何人?能否告之名諱?” “這……”秦湘客氣地笑道,“敝莊主人行事低調(diào),向來不輕易透露姓名,還請公子見諒。” “哦?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強人所難了?!绷胶⑽醋穯枺c頭道,“這副佛繡,還請務(wù)必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 “公子請放心。” 柳慕涵留下定金便離開了。 出了秀莊,回到太尉府,他對一名侍衛(wèi)吩咐道:“去查一下云容秀莊那位繡娘的身份,盡快回來匯報。” 他不能讓一名來歷不明的人幫他母親刺繡,到時母親問起亦不知如何應(yīng)答。 “是。”侍衛(wèi)應(yīng)聲,轉(zhuǎn)身而去。 傍晚,侍衛(wèi)回報:“云容秀莊的繡娘是戚朔戚大將軍之女,夙容小姐。” “你確定?” “屬下親眼所見?!?/br> 柳慕涵皺了皺眉,對自己的書童說道:“明日你去云容秀莊退了這筆交易,定金便不必要回了?!?/br> 他與戚夙容有過幾面之緣,深知她的品性為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她有能力繡好這副佛繡。 “退訂?”戚家,戚夙容聽到這個消息,很是意外,問道,“為何退訂?” 秦湘神色有些猶豫,回道:“那小廝說,他家主人不信任你的技藝。” 戚夙容想了想,便猜出了其中的原由??峙铝胶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以他和他meimei對自己的評價,信不過也是理所當然。 此事乃過去的自己一手造成,但被人輕視、厭惡的感覺,總是不好過的。 “我知道了?!本退闼灰?,這副佛繡她也非繡不可。繡好之后不僅能當作商品出售,還能為自己爭口氣。 決定之后,戚夙容每日清晨起床便會點燃一根檀香,然后展開繡架,開始刺繡。 房中檀香四溢,她神色平靜,目光專注,一針一線都非常的用心。窗外的陽光,勾勒出她美麗的側(cè)影,透著一種祥和的氣息,讓屋外的男子停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