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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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嬈難為情地抿了抿唇,眼睛卻已經(jīng)笑彎了。 “對了對了,”鐘鈺這才想起正事,連忙將云嬈拉到岑煊面前,“昨晚我在火海里躲了太久,一時沒能撐住暈了過去,岑煊怕我有什么萬一,才會現(xiàn)在才來,他心理其實一直牽掛著你,否則也不會一直想幫你找到親人?!?/br> 鐘鈺也是昨天才知道,岑煊居然是云嬈的親哥哥。 岑煊看著衣著華貴,妝容精致的云嬈,向來冷峻瘆人的黑眸難得浮現(xiàn)溫柔。 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想告訴她,就算她選擇當(dāng)溫家女,她也永遠(yuǎn)都是他岑煊的meimei。想告訴她,以后不論是容珺或是其他王公子弟,只要她不喜歡、不想見的,他都會義無反顧擋在她面前,趕跑那些人。 但最后,岑煊只微抿了下唇,溫聲地“嗯”了一聲。 鐘鈺見岑煊嗯完之后就不說話,表情一言難盡:“你就沒有別的話想跟阿嬈說?” 岑煊還是不吭聲,漂亮的劍眉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 云嬈對他本來就有好感,如今得知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兄長,心底的喜悅更是難以言說。 她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天生就不愛笑,總是一副冰冷冷生人勿近的模樣,根本就不介意。 沒想到就在她要和鐘鈺回到后院,說一些姐妹間的體己話時,岑煊突然伸手,小心翼翼而又極盡溫柔地輕摸了摸她的頭。 “這幾日我會暫住相府,一切有我,不必?fù)?dān)心?!?/br> 岑煊從鐘鈺口中得知,他的meimei向來膽小怕羞,是以他一舉一動都非常克制,很快就收回手。 其實小時候他也常這樣摸知知的頭,還因為知知總是纏著溫延清的關(guān)系,兄妹倆人甚至常常斗嘴。 當(dāng)時知知雖然才三歲多,口齒卻是極為伶俐。 而岑煊也還不是這副萬年冰山臉,常常被她嫌棄自己,眼里只有二哥哥的模樣,氣得心塞塞,哭笑不得。 云嬈微微一怔,兄長的手掌厚實而又溫?zé)帷?/br> 她的心頭驀然淌過一股暖流。這樣的感覺在昨晚也有過,有點陌生,卻充滿溫暖與幸福。 少女皎白如玉的臉頰,隱隱透出一抹暈紅。 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什么,畫面非常模糊。 好像隱約想起,小時候自己的確有三個哥哥,除了大哥哥、二哥哥以外,還有一個哥哥,她從小就喊他阿兄。 云嬈看著岑煊,有些不確定地小聲說道:“嗯,有……阿兄在,我不擔(dān)心。” 岑煊微怔,眼中冷漠盡褪,徒留溫柔笑意,依然只是淡淡的嗯了聲。 鐘鈺簡直快要被他氣死,傍晚離開相府時,忍不住問岑煊:“你在我面前一張嘴可厲害得很,怎么在自己親meimei面前,就那么惜字如金?!?/br> 岑煊依舊是那張冰塊臉,只是眼里似有無奈:“你不是說她害羞?我怕嚇著她,她突然多了這么多親人,肯定還不習(xí)慣?!?/br> “……”鐘鈺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岑大人也會如此細(xì)心溫柔?!?/br> 岑煊面無表情,卻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他是我meimei?!?/br> 所以她不一樣。 一回到岑府,下人們便焦急上前:“大公子不好了,姑娘出事了?!?/br> 岑太傅至今都還沒回府,岑母還在睡,沒人敢吵她,一眾奴仆見到岑煊回府,猶如看到救命仙丹。 岑煊是明帝手里最利的一把刀,他幫明帝暗中處理過許許多多事,明帝有什么手段他再清楚不過,聽完管事描述就知道岑時卿為何如此。 他知道明帝心狠手辣,卻也沒想到他會直接賜岑時卿般若酒,讓她生不如死。 岑時卿是沒救了,岑煊眉眼微沉,冷聲吩咐:“誰都不許將此事傳到夫人耳中,就說大姑娘已經(jīng)睡下,亂嚼舌根者,一律打二十大板,再發(fā)賣給人牙子?!?/br> 岑煊氣勢本就凜然,又是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自然沒人敢違抗他的話。 岑太傅很晚才回府,回府時喝得醉醺醺的,滿身酒氣。 一見到岑煊,就拉著他的手,顛三倒四地問:“元燁昨晚可有夢見什么?你是不是也夢到知知被人逼著投井了?玄成兄說他也夢到了,不,不止玄成兄,他還說溫貴妃也做了類似的夢?!?/br> 岑煊皺眉,心里覺得荒謬至極,但岑太傅卻說得斬釘截鐵,煞有其事。 “我可憐的知知,是我對不起知知……” 岑太傅滿眼茫然與痛苦。 眼淚突然就掉下來。 昨日鐘鈺昏迷不醒,岑煊守著她一夜未眠,根本不可能做什么夢。 這時岑母已經(jīng)醒來,下人們雖然告訴她,岑時卿已睡下,她卻堅持要看女兒。 一進屋,見到岑時卿躺在榻上,一雙眼卻睜得大大的,淚流不止的模樣,當(dāng)下就緊張地沖了過去。 可惜不論她怎么哄勸,岑時卿依舊動也不動,就只會哭,滿臉都是眼淚鼻涕,模樣十分狼狽,哪里還有昔日趾高氣揚的模樣。 岑母又慌張又害怕,聽見岑太傅回府了,立刻沖了出去,正想告訴丈夫女兒出事,就聽見他的那些醉言醉語。 她身子不好,身邊向來跟著七、八個丫鬟,再加上院里本就有的小廝護院,周圍可說一堆奴仆。 岑母聽見岑太傅胡言亂語的詛咒女兒,顧不得那么多下人在,即刻上前與他理論。 岑太傅只要一想到那個夢就心如刀割,聽見岑母開口閉口全是岑時卿,再也忍耐不住,抓著她的肩頭,不顧形象的大吼:“岑時卿不是知知!” “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就只是當(dāng)年皇上隨便尋來哄你的孤女!” 岑母猛地一僵,手腳發(fā)冷,想阻止岑太傅繼續(xù)說下去,岑太傅卻完全不給她機會。 “婉娘,這些年來大家都怕刺激了你,所以都不敢在你面前說這些事,但這是錯的,是錯的,因為我的懦弱,因為你的逃避,我們真正的女兒被人逼著投井了!” 岑太傅醉得實在厲害,全然不管旁邊還有十來個下人在,就不管不顧地說出一切。 岑煊下意識想阻止。 手抬到一半,卻又默默收了回去。 “岑錚!你喝了多少酒?在這胡說八道什么!”岑母一點也不信。 “我胡說八道?”岑太傅忽然笑了起來,邊笑邊落淚,邊哭邊搖頭。 “岑時卿她,”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鎖骨,“她這里根本就沒有胎記,你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就是個假的!” 這個被埋藏將近二十年的秘密,終于再次公諸于世,被岑太傅毫不保留,赤-裸-裸的說了出來。 岑府下人紛紛垂首,個個聽得膽顫心驚,大氣都不敢喘。 岑母逃避般的捂住耳朵,眼神飄了起來。 岑太傅拉下她的手,熱淚充斥眼眶:“婉娘,我告訴你,我明天就要把她送走,我要把她送到江南的莊子,我們的親生女兒知知已經(jīng)找回來了?!?/br> 岑母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可是她不要當(dāng)我們的女兒?!?/br> 岑太傅大聲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卻極為痛苦。 “她寧愿當(dāng)溫斯年的女兒也不肯當(dāng)我們的女兒!婉娘,你可知這是為什么?你可知?!” 岑太傅已是不惑之年,他在岑母面前,向來是溫柔的,堅強的,沉穩(wěn)得像是一切都打不倒他一般。岑母一輩子都沒見丈夫哭過,如今他卻涕淚交下,痛苦而又崩潰。 “因為知知流落民間時,那個從小被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的寶貝假女兒岑時卿,曾經(jīng)不顧一切的羞辱她,嘲笑她是個沒爹沒娘沒人愛的小乞丐。” 十多年如一日的自責(zé)與痛苦,本來就折磨得岑太傅喘不過氣,如今這個夢,就像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他再無法自私的只顧及妻子感受。 他像瘋了一樣的說個不停。 岑母哆嗦著嘴唇,不發(fā)一語。 她不知丈夫的醉言醉語是真是假,卻很快就承受不住打擊,整個人暈死過去。 - 相府 云嬈知道岑煊那句話的意思,岑煊與容珺交手多次,非常明白容珺有多瘋狂。 如今陸君平肯定已經(jīng)知道溫家認(rèn)回女兒的消息,容珺為了確認(rèn)她還活著,必定會千方百計想見她一面。 按容珺對她過份偏執(zhí)的獨占欲,極有可能這幾日就會夜探相府。 云嬈第一次出逃時,溫釋月就陪在她身邊,親眼見過容珺的瘋狂。 聽說他知道云嬈跑了之后,為了回京,不惜一刀撞在陸君平劍上,后來更是連夜快馬追到客棧,左肩差點就廢了。 得知岑煊留宿相府,當(dāng)晚也來到云嬈所在的明珠閣。 “這些天還是我陪你一塊睡罷?!睖蒯屧抡f。 相府雖然戒備森然,還有著溫延清與岑煊鎮(zhèn)守著,但溫釋月怕云嬈不安,特地過來陪她。 當(dāng)初溫釋月假扮丫鬟時,云嬈就對她極為好奇,自然不會反對和大jiejie擠一張床。 “當(dāng)初大jiejie為何要易容,還要裝成丫鬟護送我出城?” 云嬈剛沐浴完,只著一件中衣,白皙瑩潤的肌膚透著淺淺的粉紅色,一張鵝蛋臉如出水芙蓉,像是能掐出水來,漂亮得不可思議。 溫釋月很早就天南地北,四處游走,饒是她見過不少美人,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云嬈的確與自己的親meimei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云嬈一雙美目媚意天成,嫵媚中卻又帶著純真稚氣,唇角微微上翹,眼角眉梢就都透著甜。 溫瀾清則是大家閨秀的美,端莊大方,禮節(jié)周全,談吐優(yōu)雅,美而不媚,笑起來眼睛似彎彎小月,端莊中透著可愛,極富靈氣。 溫釋月突然有些煩惱,兩個meimei都出落得如此漂亮,這可該如何是好。 “當(dāng)初元燁幾乎確定你就是知知?!?/br> 溫釋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云嬈的臉,嗷,她的臉果然就跟看起來一樣,柔膩似酥,觸感極佳。 “他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們也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他不放心將你交給別人,就問我要不要扮成丫鬟跟著你?!?/br> 云嬈沒想到岑煊那么早就猜到她的身份。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就在一股倦意涌上心頭,云嬈已經(jīng)瞇起眼打盹,外頭驀然傳來些許動靜。 她瞬間清醒過來。 溫釋月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意示她留在屋內(nèi)。 - 容珺想夜探相府。 陸君平雖然極力阻止過他,但沒用。 容珺現(xiàn)在看起來雖然與平時無異,卻仍舊是那個為了云嬈可以不顧一切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