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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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唯筱沒等到周易寧的回復(fù)。 她又發(fā)了幾條消息過去,還是沒有回復(fù)。心里七上八下的,熬到下午五點半,她打了卡心神不寧地往“酒吧”走。 剛走到酒吧門口,她就聽到微許吵鬧聲。走得近了,吵鬧聲越來越大。 一樓沒開燈,四周暗沉沉的,只余幾束五顏六色眩暈的燈光在吧臺這一小圈地方來回滾動。 吧臺里的三個人像是磕了藥,排成一列,后邊的人將手搭在前邊的人肩上,低著頭隨著音樂上下左右擺動,像極了被按了播放鍵的喪尸。 余方從后邊進(jìn)來,喊了聲唯筱。 吧臺里的人動作止住,齊刷刷抬頭朝唯筱看過來。 隨后,吧臺里異口同聲爆發(fā)出一聲驚吼。 ——“嫂子?!” 唯·嫂子·筱滯在原地,隨即扯著唇角僵硬地應(yīng)了聲?!澳銈兒谩!?/br> “嫂子你是來吃飯的吧,剛何叔才送過來呢,我?guī)闵先コ??!比诵欣锩嬷虚g的那個沖出來,拂了拂衣服彎腰單手朝二樓樓上指?!吧┳诱?。” “……” 唯筱心里想著事,被一連串的cao作搞得有點懵。 她往二樓走,后面猛地又響起齊聲大叫:“嫂子小心樓梯。” 唯筱差點絆了下。 “嫂子這是排骨湯,這是油炸小酥rou,這是爆炒小青菜,這是……” 余方在一邊看著他這副巴結(jié)相,踢了他一腳。“趕緊滾。” “嘿嘿,那我先下去了哈,嫂子再見,余哥再見?!?/br> 唯筱笑著說了聲再見,隔間里只剩下余方和唯筱兩個人。 靜下來了,唯筱朝一邊渾身像是沒骨頭一樣癱在角落沙發(fā)里的余方看過去?!坝喾?,周易寧去哪了你知道嗎?” 余方在打游戲,罵罵咧咧開口?!肮碇?,上午接了個電話轉(zhuǎn)頭就吩咐孫子樣要我盯著你吃晚飯,說完就沒了人影,趕著投胎吧這狗東西?!?/br> 余方現(xiàn)在對周易寧的意見很大,除非周易寧告訴他怎么勾姑娘。 以前他一直覺得這家伙就是平白有張好臉。但是現(xiàn)在,他看了眼唯筱,覺得這狗東西除了臉可能還有點東西。 不然的話,為什么甩了他的唯筱這么快就和他重新在一起了! 屏幕上彈出一個碩大的失敗,余方丟了最后一口氣,躺在沙發(fā)上等死。緊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松了手機朝唯筱看過去。“他沒和你說?” 唯筱夾菜的動作一頓,搖頭?!拔医o他發(fā)了消息他也沒回我?!币娪喾揭膊恢?,她微抿了抿唇。“不會出什么事吧?!?/br> 余方坐起身?!澳阒浪颐艽a嗎?去他家看一下。”站起身又想到周易寧的叮囑。“你先吃飯?!?/br> 唯筱不知道周易寧在她搬走之后有沒有改大門密碼,但也許沒改呢?!澳俏覀?nèi)タ匆幌??!毕氲竭@,她站起身,余方連忙伸手制止?!安恍?,那貨要我盯著你吃飯,說必須吃一半?!?/br> 唯筱只好按捺下來,吃得六七分飽了放下筷子。 兩個人往華清園走。 “你和周易寧真和好了?”余方還是不敢信。能用自己是同性戀拒絕女生的鋼鐵直男周易寧腦子里還會什么?說他會勾搭女孩子還不如說他真是個同性戀來得有說服力。 唯筱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如實道?!斑€不算和好。” 余方罵了句cao,抓了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染成金色的頭發(fā)。 周狗的嘴,騙人的鬼。 他就知道!說起追人,那狗比怎么可能比他會! 兩個人走到華清園,唯筱試了下先前的密碼。大門“叮”的一聲被打開,她驚喜地朝余方看了眼。 屋子里和平常時候看起來沒什么區(qū)別。 余方直接往房里走?!八∧拈g房,去看看他衣服還在不在。”唯筱下意識指了下次臥,指完才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周易寧有沒有搬進(jìn)主臥。 她還沒走進(jìn)去,次臥里余方納悶了聲?!皼]事,那家伙待會應(yīng)該就會回來?!?/br> 唯筱走進(jìn)去,余方拿著一小紙盒子朝她晃。唯筱沒懂他的意思。“這什么?” “他的藥啊。”余方把藥盒子放回去。唯筱走近拿過,盒子上寫著艾司唑侖片?!斑@什么藥?” “你不知道?”余方驚訝地望向她,嘴里的話倒是沒停?!爸芤讓幱泻車?yán)重的失眠,經(jīng)常大晚上睡不著覺?!?/br> 話落,唯筱腦子里晃過張凱軍先前說的話,以及那天晚上在陽臺上坐著的周易寧,畫面最后定格在周易寧回頭的那個眼神里。 拿著藥盒的手微微顫抖,唯筱努力抑制住,過于用力的手指依舊在紙盒上留下折痕的印跡。 唯筱總覺得自己漏了點什么。 可到底忽略了什么,她又完全沒有絲毫頭緒。 記憶從重逢往后一點一點推進(jìn),看似雜亂卻又順理成章的背后,順著些微的蛛絲馬跡,那些片段在唯筱大腦里一幕幕飛快越過。 太亂太雜,可有些東西,在這一剎那,仿若撥云見霧地清晰起來。 余方見她這個樣子,擰起眉?!澳阍趺戳??” 看到她手里的紙盒,他解釋道?!斑@家伙的失眠挺久了,有一年多了?!闭f完想到什么,他朝唯筱看過去,皺眉?!昂孟窬褪菑哪銈兎质趾篝[的?!?/br> “當(dāng)時我本來覺得沒什么,但后來知道是你甩的他,沒準(zhǔn)這家伙就是接受不了被人甩的事實就得了失眠?!庇喾奖蛔约旱脑拵Щ鼗貞浝?。“不過仔細(xì)想想也是,好像去年快過年那陣子周易寧挺奇怪的,也不出來玩,出來了也不說話。我也說不上來,和平時挺不像的,反正就感覺不太對勁。我當(dāng)時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結(jié)果后來突然沒個消息跑回老家,回來又像個沒事人一樣,我還真以為是他甩的你?!彼跣踹哆墩f了很多,唯筱腦子里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見。 “藥沒帶走他晚上八成睡不著覺,可能晚上就回來了,不用擔(dān)心?!庇喾酱笫忠粨]往外走,將唯筱沒跟上,他停住腳步喊她?!白吡??!?/br> 唯筱站在原地沒動。 余方的話一顫一顫地隔著空氣往她耳廓里鉆。 從他們分手后才有的失眠…… 可他們一起住了一個月,她竟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甚至還坦然地接受著來自他的照顧。 那是不是,其實還有很多,她并不知道的事。 她想起在華里那次和周易寧的見面,他手里掛著的那根她在英國丟失的項鏈;還有楊倩說,那天她生日,校門口路燈下的男人;以及周易寧那晚若隱似無的那句“我過不去”。 腳步像是生了鉛,一步都邁不動。 那個坐在臺上,肆無忌憚又習(xí)以為常地享受著底下眾人為他尖叫,朝臺下散漫揮手的人,原來也曾站在不為人知的背后,無人知曉的角落里。 為她而停留。 唯筱握著紙盒的手越來越用力,用力到紙盒幾乎變形。 手機叮咚響了聲。 她慢了幾拍僵硬地低頭看過去。 周易寧:【沒什么事,不用擔(dān)心,按時吃飯。這兩天早上盡量早幾分鐘出門,怕黃興德門口排隊】 余方見她反應(yīng)不太對,走回來幾步。“你怎么了?” “沒事,”她努力牽起唇角磕磕絆絆說了句話?!澳阆茸甙?,我再待會?!?/br> 余方?jīng)]多想,既然說了沒事那就應(yīng)該真沒事。至于她想多待一會那就多待一會,反正周易寧那貨估計巴不得唯筱待在他家。“行,那我先走了?!?/br> 他揮了揮手,大門被人從外邊關(guān)上。 唯筱坐在次臥里。 【你在哪?】 外邊的日光從亮到暗,唯筱記不清自己坐了多久,手機才傳來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周易寧將今天白天她給他發(fā)的微信一一回復(fù)過來。 【別擔(dān)心,不是我出事,是我外婆身體不太好】 【我在西塘】 過了一會,又多了一條。 【元旦我會回京華】 唯筱想,她可能等不到元旦了。 第38章 難追 唯筱查了最近的一趟京華飛西塘的航班,沒有直達(dá)。 最近的路線只能從京華飛宜安,再從宜安坐車去西塘。最早的一趟京華飛宜安的航班在三十號早上六點一十五。 她恍惚想起那次圖書館的聚餐,不知是誰說了句西塘那個小地方。 因為是小地方,所以小到連個機場都沒有嗎。 唯筱躺在床上。 她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周易寧。 她見過周易寧的身份證,所以先入為主地以為周易寧是土生土長的京華人。可是他是從西塘考去京大的,他的外婆也在西塘。 還有,18年年初分手,周易寧突然離開京華,回了老家。這個老家,應(yīng)該就是西塘吧。 唯筱臨睡前想。 第二天早上五點,唯筱迷迷瞪瞪爬起來,拉上自己昨晚收拾的小行李箱開車去機場。 上午八點三十五分,唯筱落地宜安。 宜安和西塘一樣,是中部偏東城市。 出了機場,帶著濕潤的寒風(fēng)撲面而來。 周易寧外婆在西塘的市人民醫(yī)院。 唯筱直接從機場打了輛車,往西塘人民醫(yī)院走。 司機師傅乍然之下聽到,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他從車窗里探出頭,朝唯筱喊:“美女,跨市我們不打表的誒,你看五百塊錢可不可以,可以我就送你過去嘚?!?/br> 唯筱沒想這么多,只想趕緊到西塘。 “姑娘,你不是西塘人吧?”司機師傅似乎很愛說話,那一口濃重方言的普通話讓唯筱有了一種真實地離開了京華即將站在西塘土地上的不切實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