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露比輕哼了一聲：“你猜啊?！?/br>
    小丑當(dāng)然不想猜。

    事實(shí)上，他其實(shí)根本沒那么關(guān)心這件事情，他只是覺得，這個小怪物的出現(xiàn)或許能讓他多出很多花樣玩法。

    不管小怪物是否還在他腦袋里，都會有很多玩法。

    好在這會兒，他倆又有新的家庭劇情可以看了。

    “先別動手?！彬饌b低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過一會兒我就可以動手了？”杰森說道。

    “哦, □□味，我喜歡?！毙〕簏c(diǎn)評。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杰森將槍口更用力地抵在他頭上。

    “生氣了, 生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一點(diǎn)都不害怕，也不知道是因?yàn)轵饌b在這, 還是因?yàn)槁侗仍谒w內(nèi)。

    “我不僅僅是在反對你殺他?！彬饌b說道，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冷冽, 像是完全沒被眼前杰森壓抑的滿腔怒火所影響, “你也看到了, 他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對勁。”

    杰森握著槍的手紋絲不動。

    “他的身體里，可能有一半不是小丑?！彬饌b繼續(xù)說道。

    杰森頓了一下。

    他想到了那雙眼睛。

    那個仰面看著他的，目光澄澈，帶著好奇的眼睛。

    那雙眼睛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在犯罪巷見過的軟乎乎的、毛茸茸縮成一個團(tuán)子的流浪狗，既能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又能在下一秒為了垃圾堆里的食物翻臉，兇巴巴地沖著他叫。

    就是因?yàn)槟请p眼睛，讓他沒能認(rèn)出小丑來。

    杰森狠狠皺了皺眉，將腦子里的畫面給甩了出去：“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演戲？”

    蝙蝠俠說道：“我確實(shí)懷疑這一點(diǎn)，所以我們需要更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

    如果一個罪犯的體內(nèi)有著善良無辜的人格，那么這個人格是否應(yīng)該被赦免？

    哪怕不知道這個人格是否真實(shí)存在，但就像是法律中疑罪從無的原則，至少他們不應(yīng)該是判斷這一點(diǎn)的準(zhǔn)繩。

    “你殺了他，或許也會在同時殺了另一個人?！彬饌b說道，他的聲音在驟然掀起寒風(fēng)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沙啞，“想想你的底線在哪。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找到真相，而不是消滅?！?/br>
    “哇哦，還真是令人感動的言論啊，小蝙蝠?！毙〕笥珠_始了，“嘿，小鳥兒，別聽他的，上次他放過了我，你很生氣對吧？這次他還是想放過我，哈哈哈哈哈哈，聽著冠冕堂皇，但這不過是一個讓你動搖的借口罷了。”

    小丑就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一樣，不停地煽風(fēng)點(diǎn)火。

    仿佛被擺在籌碼上的不是他自己的命一樣。

    杰森終于忍無可忍，他回過頭沖著小丑吼道：“你給我閉嘴！”

    他握著扳機(jī)的手指像是就要按下去了，蝙蝠俠眼疾手快，一個回旋蝙蝠鏢就扔了出去，精準(zhǔn)地?fù)糁辛私苌氖滞蟆?/br>
    金屬碰撞的火星一閃而過，杰森的手一歪，槍險些脫手而出。他反應(yīng)極快，立刻掏出了另一把槍，毫不猶豫地回過頭想去先對付礙事的蝙蝠俠。

    蝙蝠俠也果斷沖了上來，兩人頓時和諧友愛地打成了一片。但杰森顯然在近距離rou搏上不是蝙蝠俠的對手，他很快就被繳了械。

    兩人雖然打得還算有來有回，但顯然杰森略遜一籌，在挨了幾下不輕不重的鐵拳之后，他被擊退了好幾步，架著拳死死盯著蝙蝠俠。

    “你覺得我剛剛是想殺了他？”杰森像是覺得有點(diǎn)好笑，“還是這么不信任我，是吧？”

    “……”蝙蝠俠沉默著看著他。

    兩人站在小丑身前對峙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diǎn)。

    蝙蝠俠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結(jié)果被小丑打斷了，他還在那一個勁的煽風(fēng)點(diǎn)火：“奇觀，奇觀，他竟然為了我打你誒，小鳥兒！就這樣還敢說愛你，蝙蝠簡直是個喪心病狂的渣男！”

    露比都有點(diǎn)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閉嘴？”

    小丑：“不能，多好玩啊，我就是戲劇里的旁白，沒了我，得少多少樂趣?！?/br>
    蝙蝠俠說道：“別聽他的，我會好好處理小丑，別沖動?！?/br>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沖動，蝙蝠俠?！苯苌瓗缀跏且е勒f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你會站在這個位置上?！?/br>
    為什么會站在他和小丑中間。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沒錯，小鳥兒，這看起來可真是太傷人心了，不是嗎，在他的心目中，你甚至還比不過一個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呢。”小丑繼續(xù)煽風(fēng)點(diǎn)火，越說越嗨，“更別說這個犯罪分子當(dāng)年是如何把你一棍、一棍、一棍又一棍地敲碎，哦那種感覺真是好極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依然讓人覺得無比美妙……嗷！”

    他還沒說完，就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蝙蝠俠不知道小丑為什么會突然慘叫，因?yàn)樗奈恢檬潜硨χ〕蟮摹?/br>
    杰森也不知道小丑為什么會突然慘叫，因?yàn)樗托〕笾虚g被蝙蝠俠擋著，他高大寬闊的黑色身軀把小丑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蝙蝠俠反應(yīng)極快，他立刻就轉(zhuǎn)過身，后跳了兩步，和突然發(fā)生了異常的小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站在了杰森的身邊。

    于是，他們兩個人都同時看見了眼前這一幕。

    一個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踩著小皮靴站在長椅上，她的右手處像是伸出的惡魔的白色利爪一樣，尺寸比小女孩應(yīng)有的手臂大了好多個型號，甚至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而這只手，此時正牢牢掐在小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