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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渡亡經(jīng)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我也命巫女各處探聽經(jīng)書下落,但無論如何,時間充裕些總是好的……據(jù)我所知,他有半數(shù)功力在你那里,有這事嗎?”

    蓮燈紅了臉,轉(zhuǎn)念一想孩子都懷過了,似乎也沒什么可避忌的,便大方頷首,“如果能將功力渡還,是不是可以讓他多活一年半載?”

    翠微說是,“至少身體可以恢復(fù)八成?!?/br>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黑暗之中突見曙光,簡直令人激動得打顫。她往前挪了挪,“請夫人指點,我如何才能將功力渡還給他?”

    翠微赧然沉默下來,左思右想,不太好開口。再看她滿臉急切,這種死生存亡的當(dāng)口也沒什么可害臊的了,便找了個比較迂回的說法提點她,“他長居神宮心無旁騖,一旦物欲耗損,精氣便不足。要救他,需用你的元氣溫煦他,打通小周天,練精化氣。這是唯一的捷徑,用不著百日筑基,可事半功倍?!?/br>
    蓮燈根本聽不懂他們神宮的那套術(shù)語,她講解得繪聲繪色,她卻一頭霧水,訕訕道:“夫人能不能說得通俗些?我不懂什么小周天和筑基,夫人只要告訴我怎么做,我會竭盡所能辦到?!?/br>
    翠微愣了下,實在有些難堪,最后只得直白道:“當(dāng)初他是如何將修為散給你的,你如法炮制再做一遍就可以了。記住讓氣血下行,運至丹田,再打入他體內(nèi)。若一時不能揉合,就……再來一次。只要方法得當(dāng),成效立竿見影。”

    她說完如釋重負(fù),然后灼灼看著她,蓮燈卻目瞪口呆。這不就是取坎填離的房中術(shù)嗎!途徑很簡單,哪里來的還到哪里去,也就是說還要同他“那個”一次。她臉紅得幾乎要燒起來,既尷尬又無奈。翠微卻坦然許多了,笑了笑道:“你們只缺一個儀式罷了,其實早就同夫妻無異了。這是救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難道你愿意看著他死嗎?殿下,時間有限,待他真正老邁,你就是想救他,也來不及了?!?/br>
    同他鬧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再做那種事,委實有點奇怪。她支吾了半天,“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翠微搖了搖頭,“如果要將功力還給他,只有這個辦法?!?/br>
    似乎是不行也得行了,她咬了咬牙,問自己的心,究竟想不想救他,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就不要再遲疑了,雖然方法讓人為難,但事到臨頭,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她說好,起身道:“我現(xiàn)在就去?!?/br>
    她倒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脾氣,翠微怔怔望著她的背影,懸了百余年的心也放下了。姻緣是天定的,不是你的,你想盡辦法也搶不過來。倒不如成全他們,待《渡亡經(jīng)》找到了,拼盡她全部的修為,將他召回來就是了。

    蓮燈過廂房,靈臺郎們都在,七零八落地分坐在院里,見她來了忙起身相迎。她不好意思說此行的目的,只是問他們,“國師眼下還好么?”

    放舟道:“五更的時候清醒過,后來便一直昏睡,到現(xiàn)在還沒說過話?!?/br>
    “藥吃了嗎?”

    弗居道:“吃過了,可惜沒什么起色,看他的精神還是很不好?!?/br>
    她提著裙裾上臺階,褪下云頭履道:“我進(jìn)去看看,你們整夜沒合眼,我讓人準(zhǔn)備了屋子和茶點,吃過都去休息吧!這里有我,你們不必?fù)?dān)心?!?/br>
    她和臨淵的這場糾葛所有人都知道,因此她忽然回心轉(zhuǎn)意,大家都喜出望外。并不真的為休息,只是要騰出空間來給他們。弗居忙道好,很快招來四官,一股腦兒推了出去。蓮燈回身看,等他們都走遠(yuǎn),命仆婢闔上了院門。

    站在檐下,有點緊張,這種事不是耳鬢廝磨間自然而然發(fā)生,多少讓她感到失措。她猶豫了一陣,到底推門進(jìn)去。繞過層層簾幔,見他臥在圍榻上,還是那擁雪的臉龐,偃月刀似的的長眉。睫毛濃而密地覆著,靜靜的,靜靜的就是一幅畫。

    她腳下徘徊,生出些近鄉(xiāng)情怯的彷徨來。在離他幾步遠(yuǎn)的地方站住,分辨他的氣色,氣色不好,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嘴唇淡得很。他兩手壓在被面上,袖口只露出一點指尖,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居然這樣脆弱,心頭便狠狠地揪起來。

    沒有太多時間了,容不得她斟酌。她上前,在榻沿上坐下來。他似乎睡得很沉,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簡直看不出他還活著。這張臉……這么熟悉。她隔空描繪,眉眼、鼻梁、嘴唇、下巴……描著描著,潸然淚下。忙擦干眼淚定定神,抬手拔了花釵,把胸前裙帶解開,褪下金縷裙和里衣,揭開被褥,赤條條鉆了進(jìn)去。

    在他身邊,心安理得得出奇。緩了兩口氣,她探手解他的衣帶,窸窸窣窣地摸索。他感覺到了,蹙起眉頭,慢慢睜開了眼??吹剿痼@又不解,“蓮燈……”

    她有點心虛,咬著唇不說話,把手探進(jìn)了他中衣里。

    他的皮膚比女人還好,算得上吹彈可破,她撫摸他的時候擔(dān)心觸到他的傷處,不敢用力。閉著眼睛靠在他肩頭,纏綿地在他胸前流連。手指劃過那玲瓏的凸起,他震了一下,但依舊迷茫,喃喃說:“你怎么……來了?”

    “別說話。”她低喝,他果然不出聲了。她把他的中衣解開,露出略有些嶙峋的胸膛。她鼻子一酸,這么瘦……怎么這么瘦?

    她喉頭哽咽,把眼淚逼回去,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房上,然后撫撫他的脖頸,吻他的唇角。

    他起先很驚訝,有點怔怔的,但這種事是本能,很快明白過來,手上有了動作,舌尖也懂得糾纏了。

    分開,心跳得劇烈,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說:“你不必……”

    “閉嘴!”她窘迫得厲害,不想同他理論。

    窗外春意大盛,朦朧的光從窗屜流淌進(jìn)來,綃紗輕拂,像個柔軟的夢。不敢看他,把臉埋在他頸窩里,手指順著他的曲線往下滑,觸到那里,倒是精神奕奕。她大為意外,然后便更加的無地自容了。那地方大概不需要耗費什么力氣就能有反應(yīng)吧,所以即便受了傷,也不妨礙正常的功能。

    他落入她手里,細(xì)細(xì)打顫。昨日一役五臟六腑幾乎移位,容不得他再顛蕩了。他覺得很慚愧,這個時候應(yīng)該怎么交代呢,他想有作為,但心有余力不足。正急得發(fā)汗,她披著被子覆上來,不敢壓到他,略騰空些,紅著臉牽引,然后慢慢坐了下來。

    這種體驗前所未有,他神魂蕩漾,繃緊身子扣住了被褥。她仰起白皙秀致的脖頸,蹙著眉頭神情痛苦,僵澀地定在那里,過了很久才適應(yīng),長長呼出一口氣來。

    兩個人視線相撞,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在上,不著寸縷,那曼妙的身形簡直能讓他燃燒。發(fā)現(xiàn)他看她,匆匆別過臉,鬢角濡濕的發(fā)貼在頰上,誘惑至極。他的雙手不由自主扶住了她的腰肢,嘗試將她托起,慢慢放下……她發(fā)出一聲鼻音,忽然驚覺,臉上酡紅一片,一直蔓延到胸前。

    這是場無止境的煎熬,能把將死之人逼活。不知是誰告訴她這個方法,他之前怕她不能接受,從沒有和她說起?,F(xiàn)在她自愿來了,足以證明她還是愛他的吧!

    他對她的仗義感激涕零,可她畢竟沒有經(jīng)驗,自以為做得很好,手段卻實在不怎么高。大概是角度不得當(dāng),每次都能牽起他奇怪的痛,他一度以為自己可能要就此交代了。還好她懂得調(diào)整,悟性也高,得趣之余真氣開始盤桓,緩慢而充實地注入他的丹田,就像枯木逢春,一點一滴的充盈。他的手腳逐漸變得有力,胸腔的痛減輕再減輕,直到最后消失殆盡。地獄里翻滾一圈,終于得到了暫時的重生。他抬手捧住她的臉,她迷蒙看他,氣喘吁吁。

    終究是女人,這方面主動太久會體力不支,他翻身坐起來,緊緊把她扣在懷里。她嗚咽了聲,摟住他的肩背,他圈緊她,發(fā)狠研磨,然后將她壓在被褥里。

    湘妃色的韶州絹襯托她的冰肌雪膚,她媚骨天成。誰能像她一樣稚嫩又妖嬈?只有她!他將她的手臂高舉,在那軟軟的腋窩里親了一口。她好像發(fā)覺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昏聵里愕然望他。他抬手蒙上她的眼,不要看,只要感受就好了。

    極致的快樂,比上一次更圓滿。他時刻留意她的反應(yīng),她紅唇半啟吟吟哦哦,應(yīng)當(dāng)也很受用吧!他愈發(fā)賣力,剛得回來的內(nèi)力,幾乎又要損耗一大半去,她也意識到了,喘息著推他,“不能……”

    大不了再渡回來,多渡幾次才好。他掬起她,一刻也不停息。蓮燈覺得自己魂飛天外,連腦子都被他撞木了。迷迷糊糊地想,等他恢復(fù)了,就不要再與他糾纏了,讓他去找經(jīng)書,別再在她這里浪費時間。可是他不放過她,就像餓極了的人,貪婪得近乎瘋狂。她必須小心翼翼控制,不能像上次那樣又把他的內(nèi)力吸回來。然而靈魂支離破碎,她漸漸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龐大的喜悅幾乎撕碎她,她忍不住尖叫,高高拱起胸脯,與他貼合在一起。他就像一張滿弓,到了繃斷的極限,恍惚發(fā)出錚然的聲響。始于悲情,終于絢爛。饕餮的盛宴結(jié)束了,他頹然埋在她胸前,彼此都無法動彈。

    他抬起頭看她,她閉著眼急促呼吸,那嫣紅的峰頂綻放在空氣里,美得炫目。他欠起身子含了上去,她低低一呼,“不要……”

    他不說話,摸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奇怪即便沒有片語只字,也會升騰起無法言喻的感動。這是一段孽緣,不想再有牽搭,結(jié)果又以這樣的方式藕斷絲連。她努力平下心緒問他,“現(xiàn)在如何?身上有勁了嗎?”

    他大概會錯了意,靦腆地點頭說:“再來一次也可以。”

    她張口結(jié)舌,這樣看來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了。他留在她這里的東西已經(jīng)如數(shù)償還,既然大功告成,那么就當(dāng)功成身退了。

    她掙扎起來找里衣,手腳都沒有力氣,勉強撐著身子,兩條手臂簌簌發(fā)抖。不知為什么,熱情冷卻下來,那份距離感又悄然而至了。她抓過訶子穿上,反剪著兩手系背后的帶子,他抓住了她的腕子,低聲叫她,“蓮燈……”

    她嗯了一聲,“我該走了?!?/br>
    “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從今天起誰也不欠誰的?!彼U起頭發(fā)回首望他,“宮里很憂心你的傷勢,我差人傳話報個平安。你恢復(fù)些了就回去吧,今天的事別放在心上?!?/br>
    什么叫別放在心上?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棄婦,唯恐各方面表現(xiàn)不好,提心吊膽等她表態(tài)。結(jié)果等來等去,什么都沒有改變。

    “我以為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彼鋈坏溃澳悴荒芙邮芪?,為什么還要關(guān)心我的生死?”

    她答不上來,怎么和他解釋?她是害怕,這次只是暫時渡過難關(guān),接下來還有生離死別,她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沒有力氣再面對了。所以還是狠狠心,一了百了的好。她穿上披衫,系上了裙襦,淡然道:“一次魚水之歡罷了,以前又不是沒有過。我把內(nèi)力還給你,你就能多活一陣子,如果能找到剩下的半部經(jīng)書,哪怕像你師父那樣少了一魂一魄,至少還能活著?!?/br>
    這算什么呢,他心里難過,說不出話來,只是牽著她的畫帛不松手。

    她回頭看他,哀聲說:“我不想看著你死,畢竟我愛過你。你要好好的,剩下的時間什么都別管,一心一意找《渡亡經(jīng)》。我也會幫著打聽的,但愿能有下落,找回來好續(xù)你的命?!?/br>
    “找回來無人會用,也是枉然?!彼α诵Γ€是松開了手,“你走吧,別忘了喝避子湯。”

    她說好,舉步往外,可是每行一步都千斤重似的。她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為求自保,對他退避三舍。她心里的矛盾沒人能懂,一次又一次的肝腸寸斷,她經(jīng)不起這樣的消耗。也許真應(yīng)該找個郎君嫁了,就像曇奴一樣,有一份平凡樸實的幸福。他闖入她的生命,于他是處心積慮,但對自己來說是一場意外。現(xiàn)在真的兩清了,她也應(yīng)該開始重新生活了。

    ☆、77|第 77 章

    曇奴的婚期近在眼前,府里開始大大地忙碌起來了。蓮燈不太懂中原的儀俗,看著傅姆和管事們張羅,只覺得工程龐大復(fù)雜。曇奴自己的事也不愿意cao心,甩手掌柜一樣,倚在蓮燈身邊看熱鬧,帶著稀松感慨的笑,仿佛所有事都和她不相干似的。

    宮里的內(nèi)侍往來很頻繁,轉(zhuǎn)轉(zhuǎn)不能出來幫忙,天天托腮思量,發(fā)現(xiàn)這對寶瓶不錯,讓人送過來。明天得了幾匹上好的繚綾,覺得給曇奴做衫子很好,又命宦官送來,所以曇奴雖沒有任何敕封,婚禮卻不比官員家眷們差。蕭朝都的母親出身不俗,也是皇室宗親,認(rèn)真算是個郡主的頭銜。既然認(rèn)可這門姻親,辦起來就分外上心。他們小夫妻的院落怎么布置全要聽曇奴的意思,差人來請少夫人,曇奴無奈,只得來來回回地跑,蓮燈就同她打趣,“住在將軍府算了,等大婚前一天再回這里來,也省得老夫人總打發(fā)人請你。”

    曇奴很忙,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陪著她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只有她,兩袖清風(fēng),無牽無掛。還好有轉(zhuǎn)轉(zhuǎn),她被困在大明宮里閑得發(fā)慌,想她了就派人來接她,在太液池旁的望仙臺上設(shè)一小宴,兩個人臨風(fēng)坐著,賞賞湖上風(fēng)光,或招兩個梨園子弟給她們唱曲。

    那羅延長大許多,不再包裹在襁褓里了,虎頭虎腦非??蓯?。蓮燈抱著他,喂他一點果泥,他吃飽了就昏昏欲睡。轉(zhuǎn)轉(zhuǎn)讓乳母帶他下去休息,自己靠著引枕嘆息,“以前縱馬江湖,快意恩仇,多痛快的人生!現(xiàn)在呢,我成了籠中鳥了,再也飛不起來了?!?/br>
    蓮燈看宮人做胭脂,撐著腦袋閑閑回她一句,“現(xiàn)在還想飛嗎?有了丈夫和兒子,好好過你的日子吧!”

    她慵懶地嗯了聲,“前兩天中山王送了兩個女郎進(jìn)宮,陛下把人藏起來了,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過。”

    蓮燈抬起眼來,“是充后宮的嗎?冊封了?”

    轉(zhuǎn)轉(zhuǎn)摘了金步搖,拿尖頭蹭了蹭頭皮,“那倒沒有,不過也是早晚的事,不想冊封,把人藏起來做什么?這世上的男人靠不住啊,做王的時候還好一些,做了皇帝就不一樣了?!?/br>
    其實這些金銀叢里長大的人,要做到潔身自好很難。浸yin得太久了,勢必個個多情。就連辰河那樣干凈的人,房里還有幾個侍妾呢,何況是皇帝。

    她轉(zhuǎn)過頭去,瞇眼眺望遠(yuǎn)處的景致,今天天氣晴好,太液池上萬點波光。天氣轉(zhuǎn)暖了,蓮花的新葉慢慢舒展,稚嫩蔥翠的綠色,漸漸烘托出了夏的氣息。她深深吐納了兩口,“他不想讓你知道,你就裝作不知情好了,現(xiàn)在總不能不管不顧回大漠了?!?/br>
    “那可不一定。”轉(zhuǎn)轉(zhuǎn)把嘴撅得老高,“我原本沒有奢望他只愛我一個人,畢竟人家出身顯貴嘛。是他指天誓日說今后只有我一個,再也不往府里帶人的?,F(xiàn)在府邸變大了,他覺得屋子空了,就打算違背誓言了。”

    也許當(dāng)初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做皇帝吧!蓮燈笑了笑,天家無小事,他們之間鬧不愉快,她哪怕再向著轉(zhuǎn)轉(zhuǎn),也不能替她出什么主意,今非昔比,實在是種悲哀。她只有勸她,“看開點就好了,你有那羅延,將來兒子有出息,你還愁什么?”

    轉(zhuǎn)轉(zhuǎn)慢慢搖頭,“我覺得生在帝王家一點都不好……”

    蓮燈知道她要說先帝六子的事,忙先她一步截住了話頭,“這胭脂色澤真好,怎么做的?”

    內(nèi)人道:“上年的牡丹花瓣存起來,拿雪埋住了,今年立春這天挖出來杵爛絞汁,加入云母和珍珠粉,陰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做成了?!?/br>
    她哦了聲,“怪費心思的?!?/br>
    內(nèi)人笑著看轉(zhuǎn)轉(zhuǎn),“我們娘娘最大方,做成了送殿下一盒,可好么?”

    轉(zhuǎn)轉(zhuǎn)點頭不迭,“那是自然的?!?/br>
    內(nèi)人端著紗繃去了,蓮燈方叮囑轉(zhuǎn)轉(zhuǎn),“宮闈之中沒有什么事是簡單的,你從今天起要留意了,當(dāng)著別人的面不能隨意說話。萬一讓有心人聽去,添油加醋在陛下面前告你的黑狀,一次兩次他不放在心上,次數(shù)多了難免對你心生芥蒂。你們當(dāng)初也是極相愛的,既然相愛就相信他,千萬別鬧,別讓親者痛仇者快。”

    轉(zhuǎn)轉(zhuǎn)眨著大眼睛看她,“原來道理你都懂,只不過從來沒想過把這話放在自己身上。”

    她愣了下,料她是說臨淵的事,可他們的問題比起她來要復(fù)雜得多,豈是三言兩語能分辯得清的!

    她垂下眼,擺弄檜扇上垂掛的回龍須,并不應(yīng)答她。轉(zhuǎn)轉(zhuǎn)往前騰挪,和她并肩坐在一起,小聲道:“你和他,當(dāng)真都結(jié)束了嗎?”

    她心里顫了顫,“不結(jié)束又能怎么樣?”

    “若結(jié)束了,就正經(jīng)找個人吧!昨日陛下同我起,新上任的淮南節(jié)度使人品、才學(xué)、樣貌都是上佳,尚你正合適。你要是愿意,見一見好么?如果覺得可以,將來隨他下?lián)P州,離開長安你就能高興起來了。”一面說著一面憐憫地看她,“你天天強顏歡笑,以為我瞎了?別這么逼自己了,你心里空著,就天天念他。只有把那里填滿,才能專心致志去愛另一個人。你一向很果斷,英雄一世,別在這上面栽跟斗。如何?見不見,給句準(zhǔn)話吧!”

    蓮燈反復(fù)思量她的話,其實說得不無道理。她需要有個人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如果她移情別戀,對他的感情也許就能放下了。她沒去考慮以前那個情比金堅的約定,如果真的因此殞命,就說明她運數(shù)如此。她說好,“找個機(jī)會見一面也沒什么?!?/br>
    轉(zhuǎn)轉(zhuǎn)忽然直起身看臺下,回頭招她,“說曹cao曹cao就到,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錯?!?/br>
    蓮燈想他們一定是串通好的,先讓轉(zhuǎn)轉(zhuǎn)把她召進(jìn)宮,皇帝再帶人來個不期而遇,真是完美的計劃。她扶著欄桿往下看,春日融融,熏風(fēng)送暖,堤岸邊上一位戴幞頭穿圓領(lǐng)袍的年輕官員緩緩而來,面貌看不清楚,身型卻挺拔頎長如同松竹?;实蹞P手朝她們這里揮了揮,那位郎君也抬起頭來,五官雋秀儒雅,眼里蓄滿了三月的春光。

    轉(zhuǎn)轉(zhuǎn)悄悄頂了頂她,一疊聲說好,“陛下辦事果然是靠得住的?!?/br>
    蓮燈無所謂好不好,現(xiàn)在的要求也不怎么高,只要人過得去就可以了。

    皇帝帶他入亭中來,他恭恭敬敬對在座的人都行了禮,皇帝賜他座,同他談時事政見,他不卑不亢,態(tài)度從容,果真算得上是上佳的人選。

    蓮燈由頭至尾都報以微笑,經(jīng)歷了很多事后,心也變得平靜寬容了。他們?yōu)樗锷删呛檬?,自己也希望早些尋得良配安定下來??催@人談吐見識都不錯,似乎可以考慮考慮的。

    再要尋到比臨淵更風(fēng)流的人物,世間恐怕是沒有了。她忽然有些傷感,退而求其次吧,不要再念著他了,試試能不能接納其他人,給自己一個機(jī)會,也給幸福一個機(jī)會。

    皇帝充當(dāng)起媒人來很有一套,笑道:“朝堂上的事還是留待朝堂上說,沒的擾了娘子們的雅興。盛卿以前可見過同安公主?”

    那位郎君頓時不像先前和皇帝詳談時候那么收放自如了,面對女郎顯得既謙恭又拘謹(jǐn),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立起身長長做了一揖,“臣久聞公主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蒙圣主隆恩,臣……臣……三生有幸。”

    轉(zhuǎn)轉(zhuǎn)掩袖笑起來,“使君不必緊張,公主是最溫和的脾氣。不過她平常不與朝中相公們結(jié)交,也是第一次見使君。我料她不好意思開口,還是我來替她問吧!使君尊姓大名,哪里人氏?家里有些什么人?”

    他正色又對轉(zhuǎn)轉(zhuǎn)一揖,“微臣盛希夷,洛陽人氏,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家中有高堂,有一弟一妹,幼弟在蘭臺供職,舍妹已許了人家了。”

    這樣好,話不藏著掖著,彼此知道了情況,也好接下去深交??墒巧彑舨恢缿?yīng)該怎么同他搭話,想了半天,擠出幾個字來,“洛陽牡丹好。”

    顯然她的回答有點太不熱情了,正常的情況應(yīng)該還一禮,然后說些客套話,順便介紹介紹自己的閨名什么的。一句洛陽牡丹好,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還是盛希夷的反應(yīng)敏捷,忙道:“家母愛種牡丹,自己培育的首案紅,歷年花會上都拔得頭籌。公主要是喜歡,臣進(jìn)獻(xiàn)幾株,送到公主府上去?!?/br>
    轉(zhuǎn)轉(zhuǎn)大覺稱心,這人的腦子活絡(luò),涵養(yǎng)也好,配蓮燈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正相宜。女人失去了愛情,就要用新的愛情來填充,否則傷春悲秋起來沒完。她是極力想促成這件事的,便對皇帝道:“那羅延剛才想耶耶了,見不著耶耶哭了好半天,陛下隨我去看看他吧!”沖皇帝擠了擠眼,挽著畫帛起身,對盛希夷道,“公主要回府,使君替我送她一程,可好?”

    他自然說好,老老實實恭送今上和貴妃?;厣砜?,公主凝目眺望遠(yuǎn)處,似乎他的存在并沒有引起她太大的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