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秦戰(zhàn)此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他到底做了什么,當初竟然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去折辱姜衫。 也難怪那時候的她會憤怒成那個樣子,他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萬玉研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花心思去想她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如果姜衫當初真的答應了他,現(xiàn)在的她怕是會過的更加不堪。 就當他最后自私一回吧,他得不到她,也絕不會放一個這樣危險的人物在她的身邊。 萬玉研這才慌張起來,身子一軟就要暈過去,可這次秦戰(zhàn)卻沒有再去扶她,萬玉研從來沒有認識到過什么是秦家人的冷血,她狼狽的委頓在地上,“阿戰(zhàn)你怎么能…老爺子如果知道了…” “老爺子已經(jīng)知道了。”秦戰(zhàn)低嘆著伸出手,手機上正在通話的時長已經(jīng)有接近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從萬玉研開始說第一句話開始,秦老爺子就已經(jīng)在聽著了。 ☆、第128章 秦戰(zhàn)開口的間隙,醫(yī)生已經(jīng)抬著擔架過來了,無論是姜衫和秦亦灝,還是萬玉研和秦戰(zhàn)都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像是還在咒罵慘叫的趙青青不存在一般。 而旁邊原本正在圍觀的眾人竟也絲毫不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為有什么不對,穆云挑著眉揮揮手,連同抬著趙青青的醫(yī)護人員在內(nèi),訓練場上的人退潮般走了個干凈,自覺的給四人騰出來了空間。 秦戰(zhàn)手里正在通話中的電話把萬玉研嚇的不輕,心神俱亂間她甚至忘了自己之前偽裝出的對趙青青的擔心,從醫(yī)生到達到抬著趙青青離開,原本為了趙青青甚至不惜‘大義滅親’的要指證姜衫的萬玉研,別說問上一句,她甚至連多往趙青青的方向看上一眼都沒有,只身子微顫的倒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樣的萬玉研別說秦戰(zhàn)和秦亦灝了,連最后離開的穆云這樣懶得多管閑事的人都看出來了萬玉研的別有用心。 萬玉研畢竟也歷練了這么多年了,見識心機都早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一門心思笨拙上爬的部隊小兵,失神了片刻,腦子里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剛才的一番對話,心思急轉間萬玉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扭轉局面也只有從秦老爺子這里下手了。 “老爺子聽到了難道不是正好嗎?!比f玉研一點都沒有因為電話的關系而表現(xiàn)出絲毫的心虛,她甚至主動的伸手把電話拿了過來,面色雖然蒼白卻十分的坦蕩磊落。 “老爺子?!比f玉研心里其實是有點不確定秦戰(zhàn)是不是在嚇她,先輕聲叫了一聲確認了一下。 秦老爺子的聲音聽不出高興還是生氣,沉聲應了下來,萬玉研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深吸了一口氣,萬玉研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站立的過程中數(shù)次搖搖欲墜的要摔倒一般,近在咫尺的秦戰(zhàn)卻只是冷眼看著,一點都沒有要來扶一把的意思,萬玉研臉上閃過受傷的神色,秦戰(zhàn)卻依然不為所動。 至于秦亦灝,早從萬玉研說第一句話開始臉色就陰沉的能擰出水來,開了刃般鋒利的視線涼涼的落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在打著什么主意。 萬玉研并不去看秦家的兩個男人,細長的眸子只盯住姜衫一個人,眼神里滿是不屈和堅忍。 “如果像是阿戰(zhàn)之前說的,您從開始就聽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的話,就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話。阿戰(zhàn)說的就像是我故意在耍心機在害姜衫一樣,可我哪里有那樣的意思?亦灝,包括很多在場的人明明沒有看到事情的經(jīng)過,卻一致口徑的說出那樣的話,這不是在欺負人嗎?老爺子您做了一輩子的軍人,如果是您面對這樣的情形,難道您不會想要站出來嗎?我知道我之前的說法太過激動了,可那也是著急?。∪绻F(xiàn)在的年輕人都可以因為強權的壓迫就說出違心的話做出違心的事情,那這個社會都變成什么樣了?這不也是您老人家一直教導我的話嗎?” 一向表現(xiàn)的堅強的萬玉研聲音不經(jīng)意帶了兩分哽咽,又立刻頓了頓把淚意壓回去,她越是這樣卻越是顯得委屈而無奈。 秦亦灝懶洋洋道:“強權?你是說我嗎?” 萬玉研視線從姜衫的臉上往秦亦灝的方向轉了轉,她本想說些什么,但一對上秦亦灝那雙比之前在門外警告她的時候還要狠戾的眸子,心頭頓時一顫,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亦灝從來都沒有在萬玉研面前露出過這樣不近人情又令人膽寒的一面。 萬玉研了解秦亦灝是什么樣的人,也知道外面的人有多怕他。可秦亦灝以往哪里對她用過一分厲色?他甚至會在見面的時候尊稱她一聲‘萬姐’,這世界上能被秦亦灝心甘情愿的叫一聲‘姐’的又有幾個? 為著秦亦灝對她的這份不同,她也曾經(jīng)生出過不少優(yōu)越感和虛榮來,在蠡園這樣商業(yè)化的園子里秦亦灝的名號要比秦戰(zhàn)要好用的多,因此很多時候她應付不來某種情況的時候,都會不動聲色的抬出秦亦灝和她之間的關系來。 然后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因此秦亦灝突然的翻臉對萬玉研的打擊也格外的大,她完全不能理解秦亦灝為什么突然就變得那么暴虐而冷淡,一點都不像她記憶力那個雖然矜傲了點卻態(tài)度溫和的秦亦灝。 “我知道這么說亦灝會生氣,他甚至可能會怨我,畢竟姜衫是他的女朋友,他當然想護著,可護也是要有原則有底線的,以前的亦灝并不是這樣一個公私黑白不分的人,說句心里話,我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亦灝又怎么會在剛才急成那個樣子?如果不是亦灝當著面的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口不擇言的說出指責姜衫的話來,您一定能理解的不是嗎?” 萬玉研頭頂?shù)那匾酁囊暰€都快把她燒穿了,她說著說著就有些頂不住壓力,后面還有一堆話想說都被她憋了回去。 但僅僅是這些也已經(jīng)夠了,萬玉研暗示的很隱晦,先是表明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因為擔心秦亦灝誤入歧途加上天生的正義感使然才做出來的,再焦灼的表示秦亦灝以前并不是這樣的人,那么促使他以權壓人的是誰? 又是一次不忘把姜衫拉下水的自辯。 秦老爺子的聲音倒是溫和,“小萬啊,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放心,我人雖然半截身子快入土了,心里還是明鏡兒似的,不會誤會不該誤會的人的?!?/br> 萬玉研一聽到秦老爺子安撫性的話,那忍了半天的委屈終于有了釋放的途徑,“老爺子,我…” 接著秦老爺子的話依舊和善,可那話里的意思卻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把萬玉研嚇了個魂飛魄散! “秦家不是那些烏七八糟的人家,自家人生活在一起還要耍心機的事情在這里是不被允許的,既然阿戰(zhàn)開口了,以后你就不要再上門了,該給你的補償還是會給你,保證能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老爺子!”萬玉研失聲叫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秦老爺子的語氣聽上去有多溫和,那話說的就有多不近人情,只讓萬玉研從頭發(fā)尖兒一下子軟到了腳底。 “當年出事后阿戰(zhàn)承諾要娶你,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也不想過多的干涉,他愿意娶你就娶你吧,可你既然已經(jīng)到了能鬧的秦家家宅不寧的地步,我卻是絕對不能再容你了?!?/br> 頭都蒙了的萬玉研下意識的就想辯解,可秦老爺子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臉上的血色迅速的褪了下去! “前陣子老戰(zhàn)友給我傳的消息也是你安排的吧?還有蠡園,我這兩天查了查,你打著秦家的名號,接著蠡園的名聲跟不少不該牽扯的商人都有交易,這些年下來我們都沒有插手蠡園的事情,你應該也已經(jīng)拿了不少昧良心的錢,足夠你富裕的活上幾輩子了。只是蠡園畢竟是秦家的老產(chǎn)業(yè)了,無論在誰手上,稍有差池壞的還是秦家的名聲,本來想著你要做秦家的媳婦,才給了你經(jīng)營,你做成這個樣子可是有些不妥當,我跟阿戰(zhàn)說過了,蠡園就收回來吧,你手里掙的那些都歸你,以后你不用再去蠡園了。” 萬玉研也是生活在溫室里太久了,如果她一直保持安分也還好,秦家人自然會護著她一輩子衣食無憂,況且往事到底是怎么樣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只不過外界傳的久了,把她真的塑造的英雄一般,時間久了,她也就真的成了傳言里那個英雄女軍官了。 秦家的權勢和庇佑就像是這世界上最醉人的毒藥,你沾上一滴就會忍不住上癮,更何況還是從小到大生活拮據(jù)卻有極大野心的萬玉研?驟然從落魄中猛然浸泡進了一個自己連幻想都沒有過的世界,所有人都尊崇著她,原本她需要巴結的人對她卑躬屈膝,原本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圈子殷勤的為她敞開大門,原本她以為只能一輩子仰望追逐的男人說要娶她。 你在這樣一個也許你傾其一生,再一生,都永遠不可能建立的起來的豪門里被當做未來的女主人敬了七年的時間,即使最開始的時候再忐忑謹慎,當你知道這些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其實都是唾手可得的時候,時間長了,也會生出更多的野心和貪念。 還有,那種可怕的,因著驟然不勞而獲的大富大貴后骨子里天生的不確定和不安而衍生出來的,不管是對人還是對權勢的,強烈的占有欲。 萬玉研的這種占有欲已經(jīng)不只是對秦戰(zhàn),包括對秦亦灝,對秦老爺子,甚至對整個秦家,她都像是護食般拉到了自己的領地范圍內(nèi),因此當她察覺到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來者竟然威脅到了她的地位,侵襲了她的領地,萬玉研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把看上去全無攻擊力的外來者給趕出去。 萬玉研想過無數(shù)種后果,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一敗涂地的會是自己。 而且僅僅是在一天的時間之內(nèi),只是因為她準備要對姜衫出手了,她甚至還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情,形勢就突然這么直轉急下,她一瞬間就從眾人景仰的萬老板被拉下塵埃,一文不名。 萬玉研頭一陣一陣的發(fā)暈,這下倒不是裝的,她是真的被這一番變故又驚又氣的身子受不住了,更何況秦老爺子的話還被姜衫給聽著,這樣的羞恥感和悲憤讓萬玉研的手難以抑制的不停輕顫。 “老爺子,您這么說難道不覺得有些過分嗎?”萬玉研不敢置信的目光從秦戰(zhàn)和秦亦灝臉上輪番劃過,眼中的悲哀一覽無遺,“秦家就是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你們的做法傳出去是會受到詬病的!我從來不是一個挾恩求報的人,但你們這樣做真的讓人心寒,我做過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到你們的事情嗎?是,我承認我在蠡園的時候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可那也是為了讓蠡園發(fā)展的更好,為了給秦家創(chuàng)造效益,亦灝也是商場上的人,我不信他就沒做過上不了臺面的事情,換做我就不行了?不過是借口!隨便你們吧,我沒什么好說的了,清者自清。” 一邊說著,萬玉研的眼眶里已經(jīng)滾落出了兩行清淚,因為屈辱,整個身子顫抖的如同風中落葉一般,看上去又可憐又無助。 她避重就輕,只提了老爺子點出的最無關緊要的一條,為的也不過是個以退為進,再說的難聽點,嘴上說著不挾恩求報,這話卻是在實實在在的在威脅秦家人了,他們?nèi)绻娴淖龅倪@么絕,外面的唾沫星子都是可以把秦家給淹了的。 秦戰(zhàn)已經(jīng)沉默了很久很久,他原本還先給曾經(jīng)的得利下屬留下最后的臉面,可她直到現(xiàn)在還是死不悔改,秦戰(zhàn)心里殘留的最后一分鐘情分也徹底消耗殆盡。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別人不知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秦戰(zhàn)道,深沉的眸子挾住萬玉研,那太過深濃的眸色看的萬玉研一陣心悸。 秦戰(zhàn)一開口,萬玉研心底就浮現(xiàn)出了一陣慌亂和恐懼,臉上悲憤的神色變了變,竟不敢看秦戰(zhàn)的眸子。 萬玉研這樣可怕的女人讓秦老爺子實在喜歡不上來,秦老爺子本來已經(jīng)準備不再回應直接掛電話了,聽到了秦戰(zhàn)的聲音卻停住了手。 “阿戰(zhàn),說清楚?!?/br> 萬玉研手緊了又松,硬聲道:“阿戰(zhàn),不管怎樣我救了你這個事實…” 秦戰(zhàn)不想聽萬玉研的巧舌如簧,淡淡的揭開了被含混了七年的真相?!爱敵跄惚晃抑付艘黄鹑コ鋈蝿眨隳菚r候年輕,各項指標都是軍中佼佼者,也的確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將,可你吃虧就吃虧在野心太大,我給你指派了在后方接應,你為了搶功勞,不聽指揮直接去了埋伏點,結果對方使詐,因為后方?jīng)]人接應,我們的損失慘重,任務差點失敗?!?/br> 萬玉研失聲道:“我也是為了任務…” 秦戰(zhàn)聲音不斷,不給她一點狡辯的機會。 “你知道自己闖了禍,害怕面對回去后的重罰,又不聽指揮的冒險潛進了對方的陣地,結果被對方發(fā)現(xiàn),差點再次壞了我們的布置。你哥哥和我被困,為了掩護我完成任務,他是被對方給生生折磨致死的,你是因為任務受了重傷,可卻不是為了救我,你為了逃避責罰說是為了掩護我而受傷。因為你哥哥臨死前還在把你托付給我,你又因為傷勢過重退伍,我也就一直默許了你的說辭,你是我的屬下,無論如何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我愿意負責,這是我對你哥哥的承諾,也是一個長官為自己失職的買單,可是你不該拿這些來作為自己的倚仗?!?/br> 這些事情秦老爺子絲毫不知情,聽了當下氣急,連呼吸都重了幾分,明顯是動了真怒了! “你說的是真的?”秦老爺子連語氣里的平和都維持不住,怒聲吼道:“她沒救過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撒了這么久的慌!騙外人也就算了,你連我也騙了這么久是有什么居心!還有你!阿戰(zhàn)你竟然合著外人瞞我這么重要的事情!把這心機叵測的女人給我趕走!趕走!滾得遠遠的!” 萬玉研慌聲道:“老爺子您聽我說…” “當初一起出任務的幾個心腹還在,介于我的面子沒有外傳過,真相如何他們卻還是知道的?!?/br> 秦戰(zhàn)淡淡道,碾碎了萬玉研最后一分想要狡辯的心思, 萬玉研打死都沒有想過秦戰(zhàn)會把這些給說出來,七年前他沒說,七年那么長的時間中他從來不說,她以為按他的性子這輩子都不會說的,被秦老爺子這么一問萬玉研慌的幾乎站不住腳! 她當然是怕秦老爺子不同意她和秦戰(zhàn)在一起,救命恩人自然比闖禍精的名頭要好聽的太多,可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 秦戰(zhàn)這么一說,萬玉研就知道什么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她努力的維持著鎮(zhèn)定。 “是!我是沒有救到你,可救你的人是我哥哥!你這樣對救命恩人的meimei就值得稱頌了?” 這一點確實是秦戰(zhàn)一直以來縱容萬玉研的原因,秦戰(zhàn)對此無可辯駁,雖然真正害死她哥哥的人歸結起來其實還是她,但畢竟那人也的確是掩護著自己也救了自己的命的,這一點他理虧。 可這些年秦家也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能做的都做了,他不能已經(jīng)變得這樣扭曲可怕的她進秦家的門,無論因為什么樣的原因。 秦戰(zhàn)道:“父親的話你不用當真,蠡園想要的話可以給你,就當為了你哥哥,或者其他的條件也可以,但是我當初的承諾是不成了,你不能進秦家?!?/br> 秦老爺子還在惱怒,秦戰(zhàn)卻全當沒聽到老爺子氣急敗壞的咆哮。 萬玉研慘淡的笑了笑,事到如今這已經(jīng)是她能爭取來的最好的結果了,雖然心碎不甘,但也總比凈身出戶被掃地出門強,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過回以前那種生活,沒了秦家的身份,她還可以做受人尊崇的萬老板。 “我要蠡園,還有景天國際百分之十的股份,否則的話…” 萬玉研冷冷的話剛說到一半,秦亦灝的眉心剛覺得不可思議的皺起來,一直站在一邊的姜衫突然歪了歪頭,這么久以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卻恰巧打斷了萬玉研硬邦邦的威脅。 “哥哥?她不是孤兒嗎?哪里來的哥哥?” 秦亦灝壓住因為萬玉研獅子大開口的話升起的怒火,先給姜衫解釋道:“她養(yǎng)父母的獨子,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參的軍?!?/br> 姜衫抿了抿唇,突然就想起了些事情來,一些從某個她極度厭惡的人那里聽來的事情。 她之前在咖啡廳里諷刺萬玉研和養(yǎng)父母關系不好的話可不是毫無根據(jù)的… 只是她不確定自己得到的消息幾分真幾分假,畢竟如果剛才秦戰(zhàn)說的事情是真的的話,那做出了那種事情的萬玉研能活蹦亂跳的站在這里還真是個奇跡。 這邊秦戰(zhàn)正皺眉拒絕她,“景天的股份不可能,那是亦灝的東西,不屬于秦家?!?/br> 萬玉研冷著臉不肯松口,她就算離開也要從姜衫手里奪走點什么! 姜衫突然開口再一次打斷了萬玉研,她試探著問,“你的養(yǎng)父母在哪里?我倒是沒聽人提過他們?!?/br> 萬玉研最恨的就是姜衫了,聽了她的問話也全當沒聽到,她正在傷心欲絕的想著怎么為自己爭取最后的利益,哪里有耐心跟打斷了她的話的姜衫周旋。 秦戰(zhàn)不知道姜衫怎么會突然問這些,他耐心的回答道:“二老失去獨子后心情抑郁,現(xiàn)在在國外定居散心?!?/br> 姜衫想了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直截了當?shù)溃骸斑€是查一查吧,我怎么聽說她和養(yǎng)父母關系不好,早就把兩個人送到了一處鄉(xiāng)下,現(xiàn)在怕是過的不好,如果是烈士的父母的話,秦政委你還是關心下的好?!?/br> 姜衫冷不丁的話像是一記悶錘猛地從萬玉研的后腦勺撞了過去!萬玉研眼前登時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她憤怒道:“你胡說什么!” 秦戰(zhàn)的臉色瞬間就黑了,眸光似劍驀地射向萬玉研! 萬玉研氣急敗壞,“我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這人胡說八道些什么?你這是惡意誹謗你知道嗎!我是可以告你的!” 如果說剛才姜衫還不確定消息的真假的話,眼下萬玉研過激的反應卻立刻讓她心里有了譜,她也不跟她爭執(zhí),“是真是假查查就知道了,你應該也有二老的聯(lián)系方式,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我也是聽說,誤會你了我會道歉。” 在場的兩個秦家男人臉色都鐵青起來,如果姜衫說的是真的,那這么多年很可能連他們都被她給耍了!秦戰(zhàn)是因為萬玉研哥哥的原因才善待的她,不管因為什么理由,如果萬玉研真的因為自己得勢的原因苛待了那兩位,秦戰(zhàn)就等于反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害了烈士的父母,能領養(yǎng)孩子的人家家境會差到哪里去,何至于會住到鄉(xiāng)下? 萬玉研厲聲道:“我為什么要給你這個不想關的外人證明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呵呵,你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聽到我要景天的股份你這是著急了吧,故意扯出別的事情來混淆視聽!你還不是圖的秦亦灝的錢才跟他在一起的!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都是瞎了眼,蒙了心,看看吧,你們看上的女人又是什么好東西!叔侄兩人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傳出去要笑掉人的大牙,白家人也惦記著她,前一陣她還跟著個跳舞的男人跑了,這樣勾三搭四不檢點的女人也就你們肯要了!老爺子你瞧著吧,這個女人才是會把秦家攪合的雞犬不寧的人!你們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萬玉研的口不擇言不止激怒了秦戰(zhàn),連秦亦灝也是臉色大變! “啪!” 還不待兩個男人做什么反應,一聲脆響,皺緊了眉心的姜衫已經(jīng)大力的甩過去了一巴掌,搖搖欲墜的萬玉研不提防間頓時被扇的一個趔趄,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