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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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玉韜嘆了口氣,有點有猶未盡,“不玩了呀?”他拿折扇敲敲掌心,言若有憾。 孟七七隨手抹了兩下臉上灰色調(diào)的粉,怒道:“很好玩嗎?”媽蛋!變態(tài)表哥果然早就看出來了,還在耍她玩!想起她的脖子,孟七七就覺得一口血哽在了喉嚨眼。 南宮玉韜認真點點頭,點評道:“演技拙劣了點,不過看來打發(fā)時間還是不錯的?!?/br> 孟七七舀起一瓢冰水,作勢要潑他。 南宮玉韜站在原地,一副“有種你真來呀”的嘲諷表情。 這大冷天的,孟七七還真干不出這事兒來。她忍氣把木瓢扔回水桶里,濺起來的水花又落在了她衣裳上。她硬邦邦道:“你不許告訴戰(zhàn)神大人?!?/br> “不許?”南宮玉韜嘖嘖兩聲,好像在思考孟七七有什么能讓他“不許”的能力。 孟七七屏息凝氣,等他提條件,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變態(tài)表哥要是敢獅子大開口,她就…… 好在南宮玉韜只是思考了片刻,就道:“可以。最近亂著呢,我還要靠你家戰(zhàn)神大人平亂呢,可不能讓你冒出來分了他的心神。” 孟七七咬了咬牙,這聽起來似乎是好話,又似乎滿懷對她的惡意。能把一句話同時說出這兩種感覺,也只有變態(tài)表哥能行了。 “今晚湖州運糧的人會到舒縣,到時候只怕要生事端?!蹦蠈m玉韜吊起眼睛瞅著她,“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挪后幾天再行動。今天晚上別亂跑,知道沒?” 孟七七見他答應(yīng)不告訴戰(zhàn)神大人,看他順眼了點,放松下來哼哼了兩聲,逞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還用你來說!” 南宮玉韜又做出他經(jīng)典的西子捧心動作,“好心被當(dāng)做驢肝肺……心好痛,心好痛,心好痛、痛、痛!” “切,你這演技也夠拙劣的!”孟七七吸了口氣,重新拎起水桶往回走,邊走邊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 南宮玉韜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淡淡道:“你猜。” 猜毛線! 孟七七明白他這樣回答,自己就別想找出答案來了。一陣晨風(fēng)吹來,透過她濕了的衣角與鞋面,帶來徹骨的寒意。她冷得顫了一下。 南宮玉韜穿著白色的狐裘大衣——用整塊的銀狐皮做成的大衣,華貴又飽暖。他笑瞇瞇看著孟七七,“冷呀?” 孟七七眼珠一轉(zhuǎn),落在他身上的狐裘大衣上,叫了一聲,“表哥……” 南宮玉韜唇角輕勾,搖著折扇,賤兮兮道:“看到你冷,表哥我就覺得更暖和了?!彼笮Χ?。 孟七七拎著又冷又重的木桶,瞪著南宮玉韜遠去的背影,在心里把他凌遲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好不容易挪回了炊事隊的營帳,孟七七熟門熟路地把木桶里的水倒入木盆中,又隨手將在河邊摘來的芫荽放在案板上,準備等下給自己的菜里放上點調(diào)味。 老張頭抽著煙槍慢悠悠走過來,沉著臉把兩顆芫荽收起來,甕聲甕氣道:“我這兒不許放香菜。” 這是什么規(guī)矩?孟七七討回芫荽,自己收好。不過芫荽的味道,的確是有的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大概是老張頭吃不慣這個吧。 當(dāng)天晚上,果然如變態(tài)表哥所言,湖州運糧的人來了。 只是這批糧,卻不是給已經(jīng)用盡了軍糧的上官軍的。 ☆、第75章 太妃二桃殺三士好計 深夜的舒縣河畔,秋風(fēng)強勁,空氣濕寒。校尉高志遠奉上官千殺之命,帶領(lǐng)一支千人隊在此等候湖州運糧人馬到達。 “報——高校尉!西北方向來人了!” “報——高校尉!湖州方向也來人了!” 高志遠坐在馬上,吸了口冷氣,將軍所料不錯,胡太妃果然是要一石二鳥。或者說,二桃殺三士更恰當(dāng)些。一批糧草,既許給了他們上官軍,又許給了西北軍。打著漁翁得利的算盤,胡太妃穩(wěn)坐祥云宮。 卻是西北軍先到了,高志遠跟西北軍來的將領(lǐng)一照面,倆人都愣了一愣。 西北軍來的乃是一支萬人軍,領(lǐng)頭的小將軍名叫高志英,乃是西北大將軍高建功的第三子。他兩旁的親兵打著西北軍特有的飛虎旗,簇擁著他往上官軍而來。 高志英騎在馬上,慢慢走到高志遠面前,把高志遠上上下下打量了個來回,這才嗤笑一聲,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二叔家的弟弟啊。我說,我二叔就你這么一個兒子——這都十幾年了,你都不回去給燒柱香。這我可得說你了?!?/br> 高志遠不理會他說的閑話,只是問道:“西北軍也是來運軍糧的?” 高志英又打量了他兩眼,“怎么著,咱們這接的是一批軍糧?” 高志遠道:“看來如此?!?/br> 高志英眺望了一下他身后的人馬,見自己十倍于對方人馬,登時放下心來,牽著馬韁施施然繞著高志遠轉(zhuǎn)了一圈,嘖嘖兩聲道:“你這么多年跟著上官家那個小子混,也沒混出什么名堂來啊。如今還是個校尉吧?就帶著這么一千人馬?”語氣中故意的訝然,顯然是他對高志遠的輕蔑與嘲諷。 高志遠沉默以對。 胡家運糧的人終于姍姍而來。 “對不住,路上下了場大雨,路不好走。又要遮住糧食,怕受潮發(fā)霉,來晚了些,讓軍爺們久等了。”胡家負責(zé)押運糧草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面白無須,自稱乃是胡家的二管家,名叫胡逢祥。 高志英聽了他這身份,有些不悅,對自己副將道:“這胡家行啊,派一個二管家來押運大軍糧草?!痹趺匆苍撟尯蟾缂夷菐讉€小子里來一個吧。他的聲音不低,三方的人都聽得到。 胡逢祥笑道:“家主人的命令,只是讓在下把這第一批糧草押運到舒縣來。至于您兩邊怎么分,咱們不管。后頭第二批糧草又遞上來了,在下得趕緊回去盯著,不然最后還是餓了您們——二位軍爺把這單子簽了,在下好回去把剩下的軍糧督運上來?!?/br> 高志遠接過那單子來,見只是說已見到胡家將糧草多少多少押運至舒縣,果然并沒有提是給哪一軍的。 高志英嘿然道:“這當(dāng)然是我們西北軍的!”他盯著高志遠,冷笑道:“怎么,你還要帶著那一千人馬跟我試一試?” 高志遠收起那單子,不緊不慢道:“不敢。只不過我們上官軍大軍……” 高志英嗤笑一聲,“你們上官軍?” “就駐扎在舒縣……”高志遠不理會高志英的嘲諷,繼續(xù)道:“我不敢?guī)е@一千人馬跟你試,難道你又敢用你的一萬人馬跟上官軍的一萬人馬試一試?” 高志英漲紅了臉,怒道:“上官千殺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你以為你這么說,我便會怕了?” “你怕不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高將軍手上十萬西北兵,明知我們上官軍是一萬人馬,也只撥給你一萬人馬。只是運糧罷了,你若讓這一萬人馬有所折損,我只擔(dān)心你回去要怎么交代?!备咧具h平靜道。 高志英因為怒意,臉色幾乎變成了豬肝紅。他手上只有這一萬人馬,還不是因為上頭兩個哥哥從中作梗!若是強搶了糧食運走,他的人馬負重,行軍速度肯定慢,會被上官軍追上來。到時候廝殺一起,傷亡便不可避免。打仗,他其實不怕;但是他的確要擔(dān)心回去該怎么交代。 “所以……”高志遠繼續(xù)道:“小將軍跟我走一趟吧。跟我們少將軍坐下來談?wù)?,能不動手,豈不兩全其美?” 高志英考慮片刻,對副將陰冷道:“我若過一個時辰還沒回來,你便帶人殺進去。” 高志遠微微一笑,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便道:“咱們好歹是兄弟,我難道會害了三哥不成?” 高志英打馬跟他往上官軍中而去,聞言哼了一聲,諷刺道:“誰知道你如今是姓高還是姓上官?” 到了上官軍中營,上官千殺和南宮玉韜都在,見高志遠帶了高志英進來,兩人對視一眼。 兩邊人還沒打招呼,南宮玉韜先揉了一下肚子,指派上官千殺的親兵道:“去讓炊事隊的人準備些茶水點心來。” 炊事隊的營帳里,只有孟七七還沒睡。當(dāng)初安排床鋪的時候,老張頭說她和啞公是新來的,所以就睡在營帳靠門邊的地方,守夜。她和啞公在帳門內(nèi)一左一右,再往里先是一排橫桿,上面掛著衣裳,好似一道屏風(fēng),遮住了睡在里面的男人們。 這樣倒也沒好,沒什么不方便。 親兵來叫人的時候,孟七七正裹著被子抱膝坐在營帳內(nèi),透過棉簾子側(cè)邊的一道縫隙,望著外面的一地星光。 她心里很多事,最近睡眠很少。 聽到親兵的吩咐,孟七七穿好外裳走出來,低著頭按了按嘴唇上方的八字胡確保無誤,這才走到一旁,將火生起來,往空的吊壺注滿水,掛在上面等水燒開。 “再熱一碟子點心什么的。”親兵想起軍師囑咐的話,又對孟七七道。 孟七七在炊事隊待了這半月,還是第一次見將軍帳處半夜來要吃的。戰(zhàn)神大人半夜餓啦?她一邊翻出張老頭留起來的各種饃饃,一邊猜測著。其實炊事隊的營帳離將軍營帳并不算遠,孟七七此前沒睡著,也聽到那邊傳來的人語馬嘶之聲。根據(jù)她自己的消息來源,再跟今天清晨變態(tài)表哥要她“晚上別出來“的話一印證,多半是三方人馬撞在一塊了。 她手上不停,已經(jīng)裝了滿滿兩碟子,又找了一個托盤一起放上去。不管誰吃,反正是要送到戰(zhàn)神大人營帳里去的,多放一點總是好的。說不定真的是戰(zhàn)神大人半夜餓了呢。這么一想,孟七七頓時覺得戰(zhàn)神大人萌萌噠,忍不住笑了笑。 那親兵一直不錯眼珠地盯著孟七七的動作,這可是要送到將軍營帳中去的吃食,要保證安全才行,見這炊事隊的小哥把那托盤里幾乎都堆滿了,不由出聲道:“差不多夠了。” 孟七七小心翼翼地在點心的“山尖”上又擺了一塊,笑道:“難道你要讓大將軍餓肚子不成?” 親兵嘴角抽了抽,有心要回一句“難道你要讓大將軍撐死不成?”,但是行軍打仗跟在將軍身邊久了,這親兵的話也變少了,這種無意義的調(diào)侃就說不出口。他只好抱臂看著炊事隊這小哥以兩個托盤的“點心山尖”為底座,又往上面搭了一層“點心橋”。 咕嘟咕嘟……水開了,孟七七把吊壺提下來,拎給那親兵,退開兩步看了看自己擺的“藝術(shù)品”點心托盤,挺滿意——這就轉(zhuǎn)身準備回炊事隊營帳。 那親兵提著吊壺愣了愣,又看看一旁裝滿了點心的托盤,喊道:“喂,你端上那點心,跟我走一道吧。” 這下輪到孟七七愣住了。她呆呆回頭,瞅瞅那疊摞成山的點心,又瞅瞅那親兵。 那親兵一手拎著吊壺,一手指著那裝滿點心的托盤,沒再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他不可能用一只手把如此奇葩的一托盤點心端到將軍營帳去。 不等孟七七說什么,那親兵就轉(zhuǎn)身,當(dāng)先往將軍營帳走去,顯然是要孟七七端著點心跟上來。孟七七來不及把那疊點心拿掉一點減輕重量,只好原樣捧起托盤,趕緊跟在那親兵后面。 這還是孟七七第一次真的接近中營,也即將軍營帳。 只見高高的六纛之后,是左右列開的共十二面嚴警鼓。原來每天早上她聽到的鼓聲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呀。她雙臂發(fā)酸地捧著托盤,無心再打量周圍事物。 早知道就不要裝這么多點心了,好沉! 孟七七低著頭跟在那親兵身后,異常擔(dān)心等下會發(fā)生的事情。這架勢,她肯定是要跟著那親兵進了營帳,把托盤放下才能走的。方才最好的拒絕時機已經(jīng)錯過了,現(xiàn)在突然要退卻,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她很可疑——說不定會把她當(dāng)投毒未遂或者帝國jian細抓起來。那可真就瞞不住了! 孟七七小幅度地動了一下酸軟的手臂,內(nèi)心哀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那親兵已經(jīng)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孟七七一咬牙,也低頭跟了進去。 ☆、第76章 七七終于被戰(zhàn)神逮到 孟七七緊跟在那親兵身后,捧著托盤,深低著頭,走進了將軍帳內(nèi)。 “上官將軍的意思是,要與我們西北軍一同去云州,路上共用這一批軍糧?” 孟七七豎起耳朵,明明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卻忍不住眼珠亂轉(zhuǎn),想要用余光捕捉到戰(zhàn)神大人的身影。 結(jié)果戰(zhàn)神大人沒看到,先看到了變態(tài)表哥不懷好意的笑臉。 南宮玉韜坐在主位旁邊,孟七七低著頭剛好能瞄到,她對上變態(tài)表哥的視線,見他一副要看好戲的架勢,當(dāng)即毫不客氣地剜了他一眼。 “正是此意。”上官千殺簡單說了四個字。 孟七七卻是心頭一跳,腳下慢了半拍,前面的親兵已經(jīng)把吊壺放置在案幾之上了。她此刻再上去,就徹底暴露在主位之人眼前。然而不上去,她傻站在營帳正中,就更引人注目。 “點心放到我這里來?!闭谒剀X之際,南宮玉韜發(fā)了善心,他斜坐在一旁的案幾之后,漫不經(jīng)心掃了孟七七一眼。 孟七七如遇大赦,垂著頭已經(jīng)能看到戰(zhàn)神大人黑色的衣角,雖然心癢難耐,到底不敢挑戰(zhàn)戰(zhàn)神大人的識別能力。聽變態(tài)表哥這樣說,她便順勢轉(zhuǎn)身走到變態(tài)表哥那邊的案幾前,彎腰將裝滿點心的托盤放下來。 南宮玉韜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 孟七七舒了一口氣,直起身來就想跟著那親兵出去。 沒想到南宮玉韜敲敲案幾,又吩咐道:“擺到我面前來,放那么遠要我怎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