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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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虛偽的說了一些什么,老鴇這才笑瞇瞇的離去——她對搖錢樹從來都是慈愛的比親娘還好。 老鴇離開,如夢的笑容也卸了下,只不過沒有外人想象中的受傷,而是下意識地瞇起了眸子,長長的睫毛交錯,掩住了眼中的深思。 …… 商部。 蘇漣漪剛回到商部,便將右侍郎葉軒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葉軒以為蘇漣漪是要詢問他葉詞之事,但令他意外,她問的竟然是藥神徐家最新研制的兩種還未命名的藥物。 “郡主為何突然對徐家的藥有興趣?”葉軒笑著,但眼中卻無笑意只有謹慎,心中暗想,難道是郡主發(fā)現(xiàn)他曾對其下藥?難道是左侍郎出賣了他?但以他對左侍郎的了解,其不會。 漣漪很淡定地將之前對李玉堂編出的理由再說一次,可憐的蘇皓后背的黑鍋又多了一層。這一次蘇漣漪再沒之前的忐忑和內(nèi)疚,說得十分自然,別說葉軒信了,現(xiàn)在連蘇漣漪自己都快被自己說服了。 蘇漣漪請求幫助,葉軒自然樂意幫之,只要不拆穿自己從前做的事便好。其實,即便是拆穿了又如何,他是一片好心。至于那個未得逞的吻,也無人證物證,不可信。 “原來如此,”葉軒笑了笑,“這種病確實難以啟齒,這藥我有,明日便取來送給郡主。” 蘇漣漪自然不是想要那藥,“右侍郎,有件事我很好奇?!?/br> 葉軒道,“何事?只要郡主問,下官定然知無不言?!?/br> 漣漪點頭,“這藥既然還未命名,便說明其藥效還未得到肯定,還在臨床試驗階段,想來得到這藥的人不多吧?” 葉軒不知什么叫“臨床試驗”,不過大概理解其意,“是啊,據(jù)我所知,徐家家主只送出了十份,其中流入我們鸞國的只有兩份。” 漣漪頓生驚喜,“真的?”因太過驚喜,聲音忍不住提高。 葉軒一愣,點了點頭,“是,因我與徐家家主交好,這消息自然準確,就不知為何郡主如此驚喜?難道其中還有別的原因?” 漣漪伸手掩住嘴角,笑得溫婉,垂下的眼卻無絲毫溫度?!按_實很開心,那藥神送了十份珍貴藥劑,其中只有兩份流入鸞國,而我竟有幸得到一份,豈能不開心?豈能不驚喜?一切,還要感謝右侍郎?!?/br> 葉軒隱隱能感覺到漣漪郡主話未說全,卻也未深問,“一切都是緣分罷,也許是郡主的誠心感動上蒼才能機緣巧合得到此藥,蘇公子有郡主這樣的meimei,真是三生有幸?!?/br> 漣漪自從將葉軒那夸獎忽略不計,道,“那除了右侍郎,我們鸞國還有誰有幸得到了這藥呢?” 葉軒卻輕笑著,“郡主放心,這一份藥量,足夠用上一陣時日,再過一陣,徐家的藥命名后便能出售了。” 漣漪不知這葉軒一句話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繼續(xù)裝糊涂,“無病亂投醫(yī),這種心情右侍郎定要理解,還是有備無患的好,右侍郎告訴我,這另一份藥在誰那里?若真不夠,我便去尋。”本來還想用“女人就是三八”來搪塞葉軒,但沒想到對方無意間給她找了個借口。 葉軒若是想刁難蘇漣漪,定是有方法,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是道師蒼鴻子,蒼鴻子大師精于丹藥,而藥與丹又相通,加之徐家家主本就對丹藥很有興趣,兩人便經(jīng)常探討,雖男女有別卻也是一種莫逆之交,惺惺相惜,另一份藥便送給了蒼鴻子。” 漣漪一皺眉,怎么又是蒼鴻子? 葉家是商人,嗅覺極度靈敏,自然能看出她蘇漣漪與戶部劉尚書不對付,若非背叛她,則萬萬不會與劉尚書一邊走得近。 而有了前車之鑒,蘇漣漪此時此刻可認定想害她之人定是與蒼鴻子有關系。 蒼鴻子?看來她定要會會這個女神棍了。 “怎么?”葉軒見漣漪皺起了眉頭。 漣漪笑著搖頭,“沒什么,只是我與蒼鴻子沒什么交情,看來想再多弄一份藥,不會太容易了?!?/br> 葉軒道,“是啊,那蒼鴻子為人古怪得很,沒人能摸清楚她的脾氣,聽說,若是她喜歡之人,她便十分縱容;若她不喜歡之人,即便對方再怎么努力求和,她也不會將關系緩和。” 縱容? 葉軒的一個毫無意識說出的詞語,在蘇漣漪腦海中深深烙印,那雙清冷的眸中又有了一絲了然,點了點頭。 “對了,郡主,舍弟之事?”葉軒想探口風。 漣漪笑道,“葉公子還年輕,有些事還看不開,以后就好了?!币痪湓捳f明,她不想探討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她不想繼續(xù)說,而是她知曉,有些事既然無法解決,再胡攪蠻纏下去,只會傷害彼此。 雖然她穿越了、成婚了,但她卻還是認為,什么緣分愛情并非注定一生一世,無論是婚姻還是愛情,緣分重要,但更重的是經(jīng)營。 “我今日有事可能提前離開,右侍郎可還有其他事?”漣漪道。 “沒有?!比~軒知道了蘇漣漪的態(tài)度,便不再深入。 …… 蘇漣漪今日還未到下班時間便離開了商部,去了公主府。 入了公主府,兩人還未寒暄,蘇漣漪便開門見山,“初螢,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動用你宮中的力量,幫我查一下,蒼鴻子和柔妃可有關系?”她潛意識認為,那件事,就是柔妃干的。 ☆、201,釜底抽薪(看眼題外話) 宮中嬪妃雖多,但直接與蘇漣漪有關系的除了皇后外,便只有局指可數(shù)的幾名妃子,其中柔妃、珍妃和麗妃淵源最深。 珍妃算是蘇漣漪的在宮中的同盟,時刻幫她留意宮中的動向。也許有人會問,若是揣摩圣意,為何要從后宮妃嬪入手?難道皇上能講國家大事說給嬪妃們聽?其實并非如此直接。 皇上的后宮就如同常人的家,皇上不會將國事帶到后宮,卻能將心情帶入后宮。所以只要蘇漣漪知曉當日皇上心情是否高興,再結合當日朝堂之上或每日大事,便能看出皇上的偏向喜好。 所以,無論是鸞國還是中國,無論是哪個朝代,后宮妃子尤其是寵妃權妃,收受大臣賄賂不少,便是這個原因。 而蘇漣漪也扶持了幾名這樣的妃子,其中最大的便是珍妃。珍妃本就聰穎,加之漣漪為其出了一些吸引人目光的噱頭,其在后宮發(fā)展勢頭良好。 麗妃自是不說,這樣頭腦簡單之人只是小惡而非大惡,若是麗妃真恨極了蘇漣漪,怕是找機會當場讓蘇漣漪下不來臺,要么便直接暗中買殺手殺人,不會做這種下春藥借刀殺人之事。 柔妃。漣漪與柔妃的交往不多,只寥寥見過數(shù)面,但能看出其工于心計。加之最近蘇漣漪和劉尚書的折騰,這柔妃便是第一嫌疑人。 …… 已入夜了,蘇漣漪未回云府,直接在公主府借宿。 云飛峋出差在外,漣漪便自由了很多,正好姐妹敘舊。 夏初螢的心腹從宮中匆匆回來,卻帶來消息說宮中一切無恙,找不到絲毫線索。 就在夏初螢抱怨,蘇漣漪安慰時,公主府外又有人求見,說是宮中的一個宮女。 “宮女?”漣漪微愣,詫異地看向夏初螢。 后者也是不解,詢問丫鬟,“是母后身邊的人?” 這丫鬟是初螢身邊最得力的丫鬟,算是最新培植的心腹,“回公主,奴婢不知,她不肯說出自己身份,對容貌也是遮遮掩掩,好像不想暴露身份一般。之前在府外不肯說自己身份,后來我去,又亮了公主的令牌,她才說自己是宮女。她的身份只有我自己知曉,其他人不知?!?/br> 漣漪卻有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她宮中耳目發(fā)現(xiàn)了什么貓膩,前來通稟?遂對初螢道,“我去看看,你在房中等一會。” 初螢自然不干,一把抓住漣漪手腕,“我們一起去?!?/br> 漣漪搖了搖頭,“不行,那人不肯說自己身份,誰知到底是不是宮中人?你身份金貴不得損失,我去看便好。再者說,我也算是有身手之人,別說一名女子,怕是一般男子都不是我的對手?!?/br> 初螢哪肯?“我遠遠看著還不行?漣漪你了解我,即便我在房中等著也是坐立不安,生生折磨?!?/br> 漣漪一想也是這么回事,等人很痛苦、等消息更是痛苦,別說度日如年,說是度時如年也不為過?!昂?,那要記住,遠遠的在門口,發(fā)現(xiàn)有什么危險立刻就跑?!?/br> 初螢連忙點頭答應,心中暗暗想著,答應歸答應,但一會如何做,便是她的自由了。 那神秘宮女被請到了大廳,蘇漣漪和夏初螢兩人便也到了大廳,未帶下人。畢竟公主府和宮中人勾結不算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蘇漣漪一見那人,笑容便泛開了。初螢連忙低聲問,“這人是誰?” 漣漪笑著回答,“她是珍妃的心腹,忠心耿耿。” 初螢好奇,“若我沒記錯,珍妃出身是皇后身邊的宮女,而一般心腹都是自己陪嫁或母家?guī)淼南氯耍粺o所有的珍妃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培植出忠心耿耿的心腹?” 漣漪笑著撇了一眼初螢,“我們草根,自有草根的方法?!焙螞r那珍妃可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說完,蘇漣漪便不再理會初螢,而是向那宮女而去。 “草根”一詞,初螢曾從蘇漣漪口中聽過,每每漣漪自嘲,初螢都急躁得很,但今天卻覺得這一詞最為貼切。 這宮女正是珍妃的心腹,從前見過漣漪幾次,見兩人入了大廳門口,趕忙從座椅上站起來,為兩人行了十分標準的宮中禮節(jié),“奴婢見過金玉公主、見過漣漪郡主,金玉公主吉祥、漣漪郡主吉祥?!?/br> “恩,起來吧,你這么貿(mào)然來,定是有什么急事罷?”漣漪道。她了解,珍妃那人十分隱忍、行事小心,若非大事、急事,不會這么晚貿(mào)然出宮跑來公主府。畢竟宮中人不能輕易外出,何況是在外過夜。 那宮女并非直接回答漣漪的問題,而是回身給夏初螢噗通跪倒,“公主恕罪,奴婢代珍妃娘娘向公主賠罪,珍妃娘娘要奴婢轉(zhuǎn)達,娘娘并非刻意留心公主,一切都是為了漣漪郡主的安全?!?/br> 夏初螢先是一愣,而后瞬間便明白了過來,“你起來吧,諒在你們?yōu)榭ぶ骱茫緦m便不再追究?!毕雭恚墙袢账扇嗽趯m中打探之事被珍妃發(fā)現(xiàn)了,果然是個聰明的角色。 那宮女見公主原諒,這才起身,對蘇漣漪道?!皾i漪郡主,珍妃娘娘今日得知您想打探柔妃平日與誰親近,不知您是否得到答案。珍妃娘娘卻知曉柔妃的一件小事,就不知是否對郡主有所幫助?!?/br> 漣漪笑道,聲音溫柔,“娘娘真是細心,本官佩服。什么事,你說吧?!?/br> 那宮女繼續(xù)道,“珍妃娘娘的可靠消息,蒼鴻子與戶部尚書夫人劉夫人是發(fā)小,幼時便義結金蘭,后,蒼鴻子拒絕入宮便出家,但與劉夫人的感情卻有深無淺,尤其是劉夫人的長女、如今的珍妃,更是得蒼鴻子的喜愛,兩人感情情同母女。不知這些,是否會對郡主有所幫助?!?/br> 漣漪了然,回頭看了初螢一眼,而后道,“還有別的嗎?” 宮女搖頭,“回郡主,娘娘交代的只有這一件事。” 漣漪點了點頭,“這個時辰你也不能回宮中了,晚上在哪休息?” 那宮女答,“回郡主,奴婢本就是京城人士,這一次事發(fā)突然,娘娘便讓奴婢告了病假回家休養(yǎng)幾天,趁機來告知郡主。若郡主再無其他吩咐,奴婢便要回家了?!?/br> 漣漪笑著從懷中掏出銀兩,“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罷。”整個大廳無外人,只有這三人,便沒有丫鬟從中接手。而那宮女也不客氣,雙手恭敬接下,而后又行了個宮禮,便離開。 大廳便只留下蘇漣漪和夏初螢兩人。 初螢冷哼了下,“珍妃確實不容小窺,這種秘密都被她打聽到。蒼鴻子和劉夫人從前手帕交,京中之人都知曉,誰又沒有幾個朋友?但自從蒼鴻子出家后便斷絕紅塵,與所有人不再往來,誰知,竟與劉夫人還有來往?!?/br> 漣漪微笑,“人人都說女子之間無友誼,其實女性只是很少輕易將感情交付罷了,若真的交了心,其用心比男子更深。如此的感情,又豈是說斷就斷?”例如她和夏初螢一般,兩人可以說已做到了無私。 初螢又冷哼了一下,“那柔妃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她若與蒼鴻子有這般淵源,當時母后多次誠心相邀,她怎么不從中說些好話?”她自然是希望自己母后開心。 漣漪呵呵笑了笑,“笨蛋,你真是被氣糊涂了,若柔妃真幫了太后的大忙,自然成了眾矢之的,別說后宮嬪妃,第一個對她有防心的便是皇后,不是嗎?”就是因為柔妃隱藏得太好,現(xiàn)在皇后也乖乖上套。 “那藥,定然是蒼鴻子交給柔妃的。”初螢道。 漣漪也同意,“但蒼鴻子給柔妃藥時,是希望柔妃自己用在皇上身上以得圣寵,卻沒想到柔妃用在了害人之事上?!笔碌饺缃?,嫌疑人是柔妃已是八九不離十之事,蘇漣漪本對柔妃沒什么敵意,但尚書一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挑戰(zhàn)她的耐心,她也不想再繼續(xù)忍下去了。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初螢疑惑地看向漣漪,“蒼鴻子不是已經(jīng)出家的人嗎?為何還要管紅塵俗世?外界傳言蒼鴻子已是活仙,就差羽化,她怎么就自甘被這紅塵牽絆?” 漣漪笑著伸手輕輕戳了初螢的額頭,“封建迷信,什么活仙?什么羽化?若這天下真有鬼怪,你可見過?她只是個人,是個普通女人,只不過是被你們神話了罷了?!?/br> 這件事,徹徹底底將夏初螢的世界觀顛覆了。她畢竟是古代人,從小便浸于鬼神之說之中,那種大和尚女道師,自是極為尊敬,但…… 漣漪繼續(xù)道,“若是這么說你不理解,那你想想之前在元帥府發(fā)生之事。那惠姨娘明顯是個攀附富貴的女子,又是無事生非的女子,但蒼鴻子因某種原因硬是說她有旺夫之相。如此看來,你還覺得蒼鴻子是個活仙嗎?” 惠姨娘旺夫還是克夫,初螢沒興趣知道,但一想到那蒼鴻子說漣漪克夫,她便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神棍!漣漪,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漣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垂下的睫毛掩住那與她周身氣質(zhì)十分不符的狠戾,“我要做的是……釜底、抽薪?!?/br> ------題外話------ 抱歉,時常斷更,因為還是調(diào)節(jié)不好,就是身心疲憊的感覺,心理影響生理,身體也不太好,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小病。 之前斷更是因為寫不出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寧可不寫,也不想糊弄。 最近作者后臺不看,親愛的們別留言了,我就是因為太在意大家的看法所以壓力太大,自私又幼稚的想,先試試這樣的隨性創(chuàng)作,減壓。 不會棄坑,放心,支持養(yǎ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