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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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將那信攤開在床上,嘆了口氣,“你若是知道這些信里說什么內(nèi)容,可就不會這么安慰我了?!?/br> “什么內(nèi)容?”飛峋疑問。 漣漪伸手將一封拆開的信箋拿出,“這個是妝品廠仙姬的信,說是下神仙方妝品其中一味十分重要的原料突然腐壞,即便再次購入原料也需要時間,而訂單排滿,預(yù)售日期已經(jīng)發(fā)出?!?/br> 飛峋一驚,“那怎么辦?” “別急,”漣漪笑笑,“這已經(jīng)是兩個月前的事了,想來已經(jīng)處理完畢了吧,到底如何處理我也不知道,或者仙姬隨后給我寫信告知了處理方法,只不過我還沒看到那封信罷了,這一封……” 說著,蘇漣漪又抽出了一封,“是有人潛入了蘇家酒廠,將蒸餾器看了個大概,模仿釀出了一些蒸餾酒,而后冒充玉液酒販賣?!?/br> 云飛峋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是什么人敢做這等小人之事?讓我知道非殺了他不可!”鮮少有這種主動殺人的欲望。 漣漪無奈地笑笑,“這世間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紙里包不住火,蒸餾器也只是一種普通設(shè)備而非什么精密儀器,被模仿出是早晚的事。從我造出蒸餾器,就沒想過做這世間獨一份的買賣,我早有準(zhǔn)備,而未來要如何發(fā)展我也早有計劃?!闭f到這,嘆了口氣,“只是如今京城之事拖延了我的腳步罷了,這樣也好,提醒了我,應(yīng)該將自己的事業(yè)稍微抓緊了些了。” 雖然蘇漣漪很是輕描淡寫,但云飛峋卻依舊是暴怒非常,拳頭捏得嘎嘣作響,一雙深邃的眼瞇著,帶著危險?!拔遗扇巳ピ劳h?!彼胗糜盎辏苯幼屇切┫∠г谶@世上。 漣漪伸手撫平飛峋緊皺的眉頭,笑著道,“別動怒,這些都很正常,商業(yè)間諜什么的無論何時何地都存在,今日有人模仿攻擊我,也許有朝一日我也模仿攻擊他人。人生沒那么多君子道義,有時未達目的,便必須要不則手段。” 雖然蘇漣漪這么安慰,但云飛峋心中的怒火卻未平息。只要牽扯到了蘇漣漪,他就暴怒,甚至不希望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解決,只想用最殘忍、殘酷的方法讓那些小人后悔來到這世上。 “你的眼神……很可怕?!睗i漪的聲音有些猶豫,帶著一些不解。 云飛峋一愣,趕忙輕咳一下掩飾尷尬,將臉轉(zhuǎn)到別處,心中則是心虛緊——難道是在影魂呆久了,染了戾氣!? 現(xiàn)在想想便十分后怕,他不希望漣漪知曉他做了什么,甚至于,他對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也是十分排斥鄙夷。 漣漪看出云飛峋的驚慌,趕忙道,“是我的錯,如今你身為掌管三營的驃騎將軍,怎還會像從前那般平和?定然無法服眾,剛剛是我少見多怪了,你別往心里去?!?/br> 云飛峋嘆了口氣,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平和,而后點了點頭,“是我嚇到你了?!?/br> 漣漪失笑,“嚇倒是談不上,我還沒那么柔弱,只不過從前未見到你這一面,如今看來……很有男人味嘛?!毙Σ[瞇的,心中暗說,原來云飛峋也有這么酷的一面,有趣,她也算是撿到寶了。 飛峋被她這突然的夸獎有一些尷尬,微微側(cè)過頭,又用手握成空拳,放在唇邊輕咳兩下。 漣漪就知道他靦腆,也不再捉弄他,“幫我個忙吧?!鞭D(zhuǎn)移了話題。 飛峋趕忙道,“什么忙,你說。” 漣漪毫無形象地蹲在床上,看著攤慢床鋪的信箋,這些信雖然不比皇上的奏折多,不過也不少,“你來充當(dāng)我的中書院吧,幫我看信,專挑一些重點用紅筆畫出來,否則這么多洋洋灑灑的信,我哪有時間一一讀?搞不好今晚的睡眠也交代進去了?!?/br> 飛峋點頭,二話不說,便拿起一摞信到了一旁的桌上,取來了朱墨和筆,開始小心拆信看信,遇到認(rèn)為極為重要之事,便用紅筆標(biāo)記圈勾,等蘇漣漪仔細(xì)看。 室內(nèi)一派安靜,只有偶爾撕開信封的聲音。 過了好長時間,坐在床上看信換了不同姿勢的蘇漣漪還是累得脖子生疼,“累嗎?”她問。 飛峋抬頭,帶著淡笑,“還好,你呢?” “累了?!睗i漪一邊說,一邊將信簡單收拾?!拔?,突然有一些迷茫?!?/br> 飛峋微愣,“迷茫?”在他心中,蘇漣漪仿佛永遠(yuǎn)知曉她想坐什么,更是知曉如何做,從未聽過她說迷茫。 “恩,”漣漪老實點了點頭,“在岳望縣做生意,到京城做官,有時迷失了自己,好像忘了當(dāng)初最向往的生活一般,呵呵??倸w是女人,總是多愁善感,是嗎?”她自嘲著。 蘇漣漪如此,云飛峋又何嘗不是?就這么不知不覺選擇了自己不想選擇之路,做了不想做的決定。 他放下手中信箋,到了床邊,在漣漪身旁坐下,伸手將其摟入懷中。后者則如同小鳥一般依靠在他胸懷里。 “若是拋棄榮華富貴,你愿意嗎?”停了半晌,云飛峋說出一句話,有一些猶豫。雖然兩人已在一起,但畢竟還是兩個人,他可以將這些榮華富貴當(dāng)成過眼煙云,卻不知漣漪是否如此。 他一次這般患得患失。 “當(dāng)然愿意?!睗i漪趕忙道,稍稍推開他,很是驚喜?!耙蝗晃覀兯奖及?,什么事業(yè)什么地位都不要了如何?”半開玩笑的說著,其實理智上也知曉這不太可能,或者說暫時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 她即便是離開,也要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 云飛峋沒料到蘇漣漪會這么痛快便答應(yīng),“真的?”驚喜。 “真的?!睗i漪笑著點頭?!安贿^不是現(xiàn)在,雖然無法確定時間,但怎么也要將身邊之事料理好,對嗎?” 飛峋笑著點了點頭,“恩,那有一天,我們便離開吧?!彼矡o法一時間走開,不過既然確定蘇漣漪肯放棄一切,他便也定了心。 因為云飛峋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蘇漣漪心中的霧霾逐漸散去——從前一直在泥潭里苦苦掙扎,為何不干脆跳出這個泥潭? “就這么定了,當(dāng)圓滿之日,我們便離開,去過像蘇家村中的平靜生活?!碧K漣漪重新投入飛峋的懷抱,勾起了唇角。 “恩?!彼彩站o了雙臂,眉頭漸漸放開了。 …… 與寧靜的云府截然不同,京城中另一官員府邸——劉府,則是鬧得人仰馬翻。 劉穆靈不知已砸了多少瓷器,哭鬧了多少個時辰,但自己父親就是鐵了心的不讓她嫁入云家。從前雇的官媒已給錢打發(fā)了去,又命管家下令劉府上下所有人都不許提從前與云元帥定了一半的兒女親事。 劉穆靈不知到底出什么問題了,父親不是一直與元帥交好嗎?上一次父親不是已同意了她嫁入云家嗎?為何這短短的一天,父親竟堅決改變了主意,更是讓她死了心。 她如何死心?。?/br> 想到那謙和的男子,想到那潔身自愛的男子,更是想到那本就是自己的姻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野女人突然搶了去,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一哭二鬧三上吊,劉穆靈之前用過,其實她也很鄙夷,但除了這些也苦無辦法。最后叫上幾個人,沖向主院,繼續(xù)去母親那里哭鬧去,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說服母親,讓母親來做主。 驃騎將軍她嫁定了,這輩子她劉穆靈非驃騎將軍云飛峋不嫁! ------題外話------ 抱歉親愛的們,今天更新遲了,明天一定早更!qaq! ☆、186,宮中曖昧 戶部尚書劉志遠(yuǎn)的府邸——劉府。 一座豪華奢侈的庭院,住的正是劉府當(dāng)家主母寧氏。 寧氏四十有五,雖過了不惑之年但因養(yǎng)尊處優(yōu),其風(fēng)韻猶存。加之保養(yǎng)得宜,看起來更是年輕。 這庭院本還算是寧靜,但這幾日卻時常人仰馬翻,這不?寧氏不省心的二女兒劉穆靈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了來,關(guān)了房門便丟了在外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開始對一直寵溺自己的母親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起來。 “娘,爹為何會如此對我?從前爹不是最疼我的嗎?之前爹不是已經(jīng)同意我嫁去云府嗎?爹不是一直想和元帥往來嗎?為什么……為什么……”哭鬧過后,劉穆靈癱坐在椅子上,一句接一句地質(zhì)問著。 寧氏忍不住沖過去,恨不得抽自己不成器的女兒一嘴巴,但到底還是下不去手?!办`兒,你怎么就非那么云飛峋不可?你可是尚書之女,你是京城有名的閨秀,更是嫡女,怎么能去做人妾室?京城那么多大家公子,哪個不比云飛峋好?” 劉穆靈此時滿腦子都是要嫁的念頭,已不知是因為真喜歡還是賭氣,“他們都不如飛峋,都不如!都不如!” 寧氏本來滿面怒容,被自己女兒這句話氣笑了,是苦笑。隨后也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了笑,而后忍不住哭了起來?!办`兒,你這是要逼死娘?!?/br> 劉穆靈嚇了一跳,因平日里鮮少見到母親痛哭,一下子撲到在寧氏面前跪下,伸手緊握她的手,“娘,女兒不是要逼您……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太喜歡飛峋了,”說著,也跟著哭,“娘,您剛剛也說了,女兒是天之驕女,但為何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生呢?女兒從小到大很少這么求您,只有這件事……只有……”說著,泣不成聲。 劉穆靈當(dāng)然很少如此哀求寧氏,因?qū)幨蠈ζ涞奶蹛鄢潭?,還未等她哀求,寧氏便滿足她了。而她死活要嫁入云府一事,寧氏雖不同意,但劉穆靈哀求一陣,也算是同意。 如今,不是寧氏不同意,而是劉尚書不同意。 母女倆抱頭痛哭,哭了好一陣。 寧氏帶著哭腔,長嘆一口氣。劉穆靈趕忙從懷中抽出帕子,不為自己擦淚,先為母親擦淚。寧氏心中感動,又是一陣心堵。 “靈兒啊,你也長大了,娘實話告訴你吧?!睂幨暇徚艘粫?,將哭意忍住,一咬牙,將事實說出來,希望女兒能知難而退,不要再糾結(jié),壞了名聲不說,也耽擱了大好青春。 “娘,您說。”劉穆靈一下子緊張開來。 寧氏本對蘇漣漪不是那么痛恨,但想到此時此景,口中也是銀牙暗咬,對蘇漣漪恨之入骨?!坝行┦拢锉静粦?yīng)該和你說。但如今,那蘇漣漪又想了歪招,說服了皇上又弄什么不知名的計劃,而你爹要參與其中,可以說,如今老爺未來榮華甚至是生死都把握在了蘇漣漪手中,所以……蘇漣漪,得罪不得!” 劉穆靈一愣,還有這等事?為何她沒聽說? “娘,是什么計劃?”好奇地問。 寧氏搖搖頭,“娘只知道有那么個計劃,卻不知這計劃的內(nèi)容。你爹不肯詳說,想來是要保密的?!?/br> 劉穆靈一下子急了,“我爹一個堂堂正二品尚書,難道還不如那蘇漣漪的權(quán)勢?”更是羞愧憤怒,越來越討厭、痛恨蘇漣漪。 寧氏欲言又止,有一些話是宮中傳聞,上一次入宮探望大女兒劉穆柔時,聽其說的。二女兒心思單純、嬌慣任性、口無遮攔,寧氏猶豫要不要將此事說出來。 劉穆靈發(fā)現(xiàn)了自己母親的異樣,使勁搖寧氏的手,“娘,有事千萬別瞞我,難道您忍心看女兒憂郁成疾?” 寧氏這一次真忍不住伸手抽打了劉穆靈一下,不輕不重打在其肩上,“你呀,真是個恨鐵不成鋼的!娘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若是傳出去,我們娘倆遭殃不說,你爹也會被牽連?!?/br> 劉穆靈嚇了一跳,也將心收斂了一些,“恩,娘,您說吧,我一定不會說出去?!币贿呎f著,一邊瘋狂點頭。 寧氏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上一次娘入宮,聽你jiejie說,蘇漣漪她……她……”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說。說出來,是希望能威懾住二女兒,讓其知難而退,京中好男兒萬千,怎么就非要云飛峋? 而又擔(dān)心,若真說出來,會不會橫生枝節(jié)? “娘,您說啊,急死人了。”劉穆靈急得扭著身子。 “好,我告訴你,你記得,千萬別說出去,這個在宮中也是秘聞?!睂幨蠜Q定還是說出來,“蘇漣漪她,與皇上……有曖昧瓜葛?!?/br> 劉穆靈真是嚇了一跳,張著嘴,半天沒發(fā)出聲來。 即便是迷戀驃騎將軍云飛峋的劉穆靈都必須要承認(rèn),整個鸞國、恐怕是整個天下,最俊美、最杰出的年輕男子,正是當(dāng)今皇上!連自己那才貌雙全、清高自傲的jiejie也對其迷戀不已,如此優(yōu)秀的男子怎么也看得上那賤女蘇漣漪? “娘……這……這怎么可能?蘇漣漪她難道有三頭六臂,為何他們都喜歡她?”劉穆靈喃喃道。 寧氏見女兒震驚,心中了然——當(dāng)時她在宮中聽柔兒說這話時,也是如此之震驚?!耙院笪覀儎e提蘇漣漪那個晦氣東西,娘問你,你還記得御史司馬秋白嗎?” 劉穆靈點了點頭,“司馬御史名聲大噪,女兒自然記得,其學(xué)富五車灼灼其華,為京城四公子之一,母親您提司馬御史做什么?” 司馬秋白,是京城閨秀夢中情人之一,即便是當(dāng)年的劉穆柔,也對其有干好。 寧氏見女兒態(tài)度緩和下來,笑著道,“司馬御史也未曾娶妻,前幾日侯府夫人宴席,娘與司馬夫人聊了幾句,司馬夫人也極為焦急御史的婚事,這幾日有不少官媒前去司馬府說親,娘的意思……若是你對其有好感,娘便約司馬夫人出來小聚一下,而憑我們靈兒的容貌出身,這親事絕無問題?!?/br> 劉穆靈想到那翩翩君子的司馬秋白,愣了一愣。司馬御史不好女色,名聲也是極好,連皇上也對其賞識,可以說前途無量。若是司馬御史……也是不錯。 但突然騎在黑色戰(zhàn)馬之上,面容冷峻的驃騎將軍云飛峋的形象又閃現(xiàn)入他的腦海。與黑暗冷酷又透露著一絲神秘氣質(zhì)的云飛峋一比,那司馬御史的灼灼其華便煙消云散了。 女人都喜歡神秘的、得不到的,女人的好奇心與征服心,照比男子,不落敗分毫。 “不,娘,我只喜歡驃騎將軍,非驃騎將軍不嫁!”劉穆靈又堅定了信念。 寧氏狠狠錘桌,“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你這個鉆牛角尖的女兒?” 劉穆靈卻冷靜下來,“娘,蘇漣漪與皇上……真有曖昧?我不信!若皇上真看上那蘇漣漪,為何不納入宮中,反倒是賜婚?” “這個,我也不知道?!睂幨系?,隨后神秘地壓低了聲音?!斑@個消息,在宮中也未曾傳開,很多人都不知曉的。是你jiejie柔妃,一個偶然的機會,安插了個宮女眼線在御書房,那宮女說,有一日蘇漣漪見圣后,面滿蒼白十分慌張地跑了出來,還……衣衫不整?!?/br> “?。。磕?,這是真的!?”劉穆靈這一次真被震驚了,這一句話,差不多是喊出來的。 “那還有假?娘可告訴你,不許說出去,無論如何!”寧氏命令道。 劉穆靈哪還有心思聽寧氏說話,滿腦子都是“衣衫不整”四個字,震驚得有些發(fā)暈。難道……當(dāng)時蘇漣漪和皇上在御書房內(nèi)行……行……茍合之事? “娘,那jiejie沒事吧?”劉穆靈想到了jiejie,大姐劉穆柔一直深愛皇上,雖皇上有三宮六院,但皇上寵幸妃嬪和與一個野女人茍合完全不能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