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這狗血淋頭的身世、先和綠茶女主分個手[快穿]、假偶天成、我們是鄰居、[綜漫]愛神之酒、重生之拒嫁豪門、[星際]香道傳承者、傲嬌仙君不要跑、我不做替身好多年、古代偏執(zhí)狂的喂養(yǎng)日常
作畫而棄墊,她要做什么? 可以說,整個大殿,無論能不能看清蘇漣漪,無論座次在何位置,都抻了脖子去看。 初螢有一些擔(dān)心,從前怎么沒聽說漣漪有作畫的手藝?一雙眼很是緊張,兩道小眉皺著,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漣漪。 一直在觀察她的云飛揚心頭猛然一動,因為她的這個表情,竟勾起了他的回憶。 還記得有一次邊關(guān)作戰(zhàn),他不慎被冷箭所傷,負(fù)傷歸來時,她也是這種表情,但此時,這表情卻不再為他展現(xiàn)。他的心頭猛然落了一下,頓生空虛。 沒一會,太監(jiān)歸來,拿了一些削好的木炭,呈筆狀,一共十支,用軟紙包好,恭敬放到蘇漣漪的桌上。 眾人好奇地看那木炭,這東西有什么用? 沒錯,蘇漣漪就是要素描! 現(xiàn)今學(xué)醫(yī)的,鮮少會素描,但老一輩西醫(yī)的素描功底比之畫家絲毫不差,為的是練觀察力和做記錄,而蘇漣漪追隨的教授是個老學(xué)究,逼著她學(xué),于是,她也就有了一門特長。 可惜,她這素描功底不算深厚,但糊弄外行人,足以。 “漣漪,你就用著木炭畫?”太后好奇地問。 漣漪笑著答,“回太后娘娘,正是?!?/br> “哦?這個還真是新奇,快畫,哀家要看?!碧蟾吲d了?!澳悄銣?zhǔn)備畫什么呢?” 漣漪看向劉穆靈,后者正要挑一個有難度的,就聽那高臺之上磁性男聲又起,“就來畫朕?!?/br> 眾人驚訝,今日的晚宴真是與眾不同,和平日里的完全不一樣,什么稀奇事兒都發(fā)生了,沒有最驚訝,只有更驚訝。如今連少年沉穩(wěn),平日里鮮少開玩笑的皇上都參與其中,竟主要被畫。 劉穆靈一下子緊張起來。給皇上畫像最為難,畫講究的是“意”,要用某一切入點下筆,要么表現(xiàn)皇上的俊美、要么表現(xiàn)皇上的霸氣等等,那么,到底要如何表現(xiàn),才能如皇上的意? 相比之下,蘇漣漪則是很淡定,點了點頭。拿起了一直炭筆,心中驚嘆后宮能工巧匠將著木炭削得如此好,而后拿了起來,隔空,對準(zhǔn)皇上的鼻子,橫著量了一下,豎著量了一下。 夏胤修一愣,她在做什么? 周圍人很是不解,漣漪郡主在坐什么? “喂,飛峋將軍,漣漪郡主在做什么?”那有些三八的年輕官員又捅了捅云飛峋。 飛峋有些煩躁,他怎么就坐這話嘮身旁了?“不知道?!?/br> 司馬秋白來了興致,他從前游學(xué),走遍大江南北,有人用筆墨畫畫,有人用刀刻在木板上作畫,各種畫法見多了,卻沒見過用木炭作畫的,稀奇。“你說,這漣漪郡主會畫得如何?”他問身旁的朋友。 他的朋友,自然是李玉蘭。 李玉蘭微微一笑,精明的眸子帶著欣賞,“會畫得很好?!?/br> “哦?你對漣漪郡主很欣賞?”司馬秋白道,他這朋友李玉蘭因出身商家,目光犀利獨到,從不迂腐,鮮少能這么欣賞某人,尤其是女子。 李玉蘭點了點頭,“漣漪郡主出自岳望縣,而我也是岳望縣人,家父與郡主有一些生意往來,其對郡主早已贊不絕口?!彼蕾p蘇漣漪的表現(xiàn),就憑剛剛她那夸夸其談,生意就是生意,沒什么低賤之說,為了雇工而努力,他欣賞。 “哦?可否給我講講?”司馬秋白一邊觀察蘇漣漪畫畫,一邊對李玉蘭道。 李玉蘭笑笑,便低聲為司馬秋白講解這岳望縣第一奇女子蘇漣漪的經(jīng)歷。 另一邊。 兩人作畫,以皇上為模。 氣氛十分詭異。 因,兩人作畫者自然要時不時抬頭觀察皇上,而皇上可端坐,可隨意陪太后、皇后攀談,但此時此刻的皇上,冷艷的眸微微瞇著,薄唇掛著一絲淡笑,身子淡笑,身子閑適地端坐,但雙眼卻是緊緊盯著蘇漣漪。 “……”漣漪后背一層冷汗。 只要她抬眼,去觀察皇上,就能見其火辣辣的目光看著自己,別說去看皇上的臉,看其身子都覺得不敢多看。 這一幕,眾人也都看見,各有各的想法。 漣漪心中汗噠噠,丫還能不能行,能不能別這么盯著她看,她有什么可看?還讓她怎么畫!?丫到底想干什么! 夏胤修想干什么?很簡單。 這蘇漣漪鮮少看他,可以說正眼都不瞧一眼,以“君臣之禮”為幌子,如今,她不想看也得逼著她看。他就是逼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便是他剛剛要求兩人畫他的根本原因。 蘇漣漪畫完,落筆,而后起身,靜靜站在桌子一側(cè)。 眾人都驚訝,用木炭能畫出什么東西?伸了脖子去看那桌上紙張,別說眾人好奇,高臺上那三人也是好奇——黑乎乎的一片,到底畫的是什么。 其實蘇漣漪本可以慢慢畫,但她今兒就是和這姓劉的對上了,刻意快畫,只為了給劉穆靈壓力。 作畫,最怕的便是心急,而比試之中,一人完成,另一人未完成,完成之人往往給未完成之人強(qiáng)大的催促壓力。 果然,劉穆靈慌了,筆法亂了。 司馬秋白看不見劉穆靈的作品,但見其起筆的節(jié)奏便對身旁的李玉蘭道,“李家小姐,要輸?!?/br> 李玉蘭看也不看,“漣漪郡主從不打沒把握之仗,既然她同意參加,那便是有把握,劉家小姐便已經(jīng)輸了?!?/br>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兩人畫完。一前一后,皆是一身汗。 劉穆靈身上的汗是因最后急的,而蘇漣漪身上的汗則是被夏胤修看的。 有四名宮女前來,每兩人拿起一幅畫,四人將著兩幅畫展現(xiàn)到高臺面前。只見,皇上微睜了眼,皇后與太后都不吝嗇地表露出了驚訝之意。 眾人屏住呼吸,等待皇上的裁決。 皇上看過后,笑,蘇漣漪,果然帶給他驚喜。側(cè)過頭,問太后,“母后,您覺得如何?” 太后道,“劉尚書千金的畫作能見功底,但筆法卻凌亂,可惜。漣漪的……呵呵,新奇,逼真?!倍笸蝗惶ь^,“漣漪丫頭啊,回頭為哀家也畫上一幅?!?/br> 眾人不知第幾次大驚,這漣漪郡主到底畫了什么,竟讓太后如此喜愛!要知,太后當(dāng)年也是一代才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境界頗高,能入其眼的,都不是等閑之人。 “瀾馨,你看呢?”皇上又問皇后。 崔瀾馨口中銀牙暗咬,蘇漣漪就算是畫出了花,她也是鄙夷的,但,她又要順著皇上的意思,孰輕孰重,如何讓皇上歡心,她知曉。 于是,笑意盈盈,“劉尚書千金好才情,但漣漪郡主卻是更勝一籌。” 夏胤修看著蘇漣漪,淡淡笑著,“漣漪,你還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眾人倒吸氣,蘇漣漪皺緊了眉,這一刻,她真真有了退意。如果說她從前對皇上還有一絲尊敬,今日所發(fā)生之事,卻覺得這皇上死不要臉!當(dāng)著文武百官和她曖昧不明,他到底要干什么! “皇上謬贊了,漣漪才疏學(xué)淺,只是一些新奇小玩意,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見笑了?!?/br> 夏胤修哈哈笑道,“去吧,將這畫作拿著給群臣看看。”一揮手,四名宮女便端著兩幅畫去了群臣的席前,緊接著,又是一陣議論聲、贊嘆聲! 只見,劉穆靈的畫作習(xí)以為常,處處可見。但,蘇漣漪的畫作真叫絕,就那么簡單幾筆勾畫,竟無比逼真!逼真到,根本無法用寫意、寫形來形容,真真是一模一樣。 云忠孝看見后,覺得這蘇漣漪還算有才氣。而云飛峋見到,對漣漪投以贊嘆的眼光。 司馬秋白真是開了眼界,再一次看向漣漪郡主時,多了十足的欣賞和崇拜,一旁的李玉蘭輕輕道,“如何,名不虛傳吧?” “果然名不虛傳!”司馬秋白感慨。 那畫作傳了一圈,從男賓席傳到了女眷席,女人與男人不同,不甚客觀,小心思,嘴中驚嘆著,心中卻十分鄙夷,但云夫人卻對蘇漣漪有了一些改觀,也僅僅是改觀,其出身還有那粗陋的教養(yǎng)是無法改變。 想到那一日在公主府兩人的針鋒相對,她就來氣。 “云夫人,恭喜啊,看來還是飛峋將軍目光如炬,竟發(fā)現(xiàn)了漣漪郡主這般的奇女子?!庇蟹蛉嗽谂怨苍品蛉?。 云夫人面色僵硬,一時尷尬,不知如何回答。 ------題外話------ 今天丫頭學(xué)會了一個詞“累不愛”。今天我真的累不愛了??靤hi了。 明日晚更,更新時間在23:00。因為白天要去醫(yī)院qaq。 多事的丫頭啊,哎……sorry…。 感謝妹子們禮物:15708445749(6鉆)小氣爵西(1花)uuhm(2鉆)13405187770(10花)819330643(1花)tamyatam(3鉆)shiyu305(5鉆,10花),謝謝! 如標(biāo)題,二更,求月票。看丫頭像條死狗的份兒上,求票~ ☆、150,麗妃也很可愛 晚宴繼續(xù),又有官家千金前來展示才藝,但這一次,可沒人再沒事找事的非要比試了,更沒人敢打蘇漣漪的主意。 這種比試,說著是為大家添彩助興,但實際上是借機(jī)讓對方出丑,在座每個人心知肚明,沒人癡傻。大庭廣眾之下將人家點名上來,那便是明晃晃的魚人樹敵。 例如劉尚書的千金劉穆靈,此時在女眷席上,被眾官家小姐們笑掉大牙,瞧著她樂著。而劉尚書也是面色不好,劉夫人恨鐵不成鋼,看向男賓席,自家老爺青著臉與人客套,心中已將自己寶貝女兒罵了一萬遍。 劉穆靈很委屈,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只要那睫毛微微一動,淚水唰唰就下來。她恨那個蘇漣漪,先搶了她的未來夫婿,又讓她大出洋相,她恨死了。但對方卻集萬千寵愛與一身,她苦無辦法。 蘇漣漪在桌位上,喝了兩杯熱茶,這才將身上的寒意逼下,里衣已經(jīng)濕透了,剛剛的情景,要是說不緊張,那絕對不科學(xué)。 “剛剛真是嚇?biāo)牢伊?,沒想到你還留一手?!背跷灥?,帶著驚喜。 漣漪將茶碗放下,苦笑道,“這是唯一的一手,若現(xiàn)在再有個官家千金點名要找我比試,我就死定了?!?/br> 初螢眼一斜,“不會有第二人了?!闭f著,冷冷撇了一眼正在表演的千金,說來也巧,那女子也正好一個回眼看到初螢。見到其冷冰冰帶著殺氣的眼神,生生嚇了一跳,美妙的歌聲一僵,走了一音。 在大殿之上,除了蘇漣漪和宮女,皆是出身名門,誰不懂音律?這走音連漣漪都能聽出何況其他人。左右眾人順著剛剛女子的視線看到了金玉公主,了然,其意很明了——為難漣漪郡主,便是和她金玉公主過不去。 漣漪噗嗤一笑,“誰說我不給你機(jī)會當(dāng)護(hù)花使者,如今你這不是做得有模有樣?” 可憐那唱歌的女子,從未想過與金玉公主或蘇漣漪為敵,卻變成了雞——殺雞儆猴的雞。 皇上除了在那比試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漣漪外,便再沒看蘇漣漪一眼,有些人甚至覺得剛剛所看的是錯覺,但有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便已經(jīng)開始多想。 蘇漣漪與夏初螢兩人隨后默不作聲,隨便吃了一些,喝了一些,各有所思。 “漣漪,”初螢緩緩開了口,“皇兄,我是了解的,剛剛之事……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還記得從前在岳望縣,你與我說的理想社會嗎?在鸞國卻不是理想社會,尤其是這京城,尤其是這皇宮。這里,皇兄就是天,只要他想得到的,無人可抗拒?!?/br> 漣漪不語,想到剛剛皇上那火辣辣的眼神,本來平息了的汗,又泛了一層。那是占有欲,她不會看錯的。男人就是這種奇怪的動物,越是特立獨行難以把握的女子,他們越是有征服欲。 她不知該怎么辦,難道讓她找機(jī)會在皇上面前表演一番,告訴皇上她與他后宮的所有女子無二區(qū)別? 但若是如此,這皇商之職又落不到她身上。 嘆氣,向前是矛,向后是盾,這世間處處充滿了矛盾。 漣漪看向云飛峋,見其也是在看他。 宴席不算吵鬧,但也是有低低交談敬酒聲,此時兩人相望,卻好像周圍世界皆寂靜一片,唯有你我。 云飛峋的眼神很怪,帶著一種掙扎,他的輪廓分明,其眼窩深邃,但他眼神卻從來都是干凈的,那種不被塵世所污染,那種清澈見底。但此時,他的眼神卻變了,好似平靜的水潭中染了一些沙,略帶渾濁,復(fù)雜,讓人有一些看不透。 蘇漣漪的眼神也變了。從前她堅定,認(rèn)為人定勝天,但如今也加了許多無奈。 兩人就這么互望,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