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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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看看這些個人啊,竟然攔著我,他們真是瞎了眼了不知道我是誰,相公,快為奴家做主啊?!?/br> 蔣氏上來,蘇皓才發(fā)現(xiàn),今日的蔣氏算是精心打扮,無論是穿著還是頭面都是新的,就連那眉,也是細細畫過的。 蘇皓心軟了一下,蔣氏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何時這么稱過相公?想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冷靜,蔣氏應該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兩人成婚這么多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按理說,他也不能做得太絕,女子被休后日子難過,若是蔣氏真能悔改,蘇皓是愿意再給她一個機會的。這么想著,心又柔了下來。 “你怎么來了?”蘇皓道。 蔣氏這自然是來服軟和好的,但對蘇皓服軟,不代表對這些雇工服軟。她從來都認為這些人既然拿了她家的錢,就是她家的奴?!跋喙衣犝f你回來了,特意來看你的。” 跟上來的伙計看東家都沒發(fā)作,心中想著自己搞不好是闖禍了,趕忙灰溜溜的下樓。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蔣氏從來都是個不肯吃虧的,眼尖地看到這這些準備開溜的伙計,“你們給我站住,哼,敢攔老娘,現(xiàn)在還想走?沒門?!蹦侵焊邭獍旱膭艃?,哪像老板娘?分明就是個潑婦。 幾名伙計雖心知闖禍,但畢竟是城里人,見過世面,不在這家干也能去別人家干,反正也不是他們理虧,便就站住,不卑不亢地回道,“抱歉夫人,但剛剛小的們也是按規(guī)矩行事?!?/br> 蔣氏一聽,氣得鼻孔竄氣,“什么?你們這些狗東西長了眼嗎?知道我是誰嗎?別說老娘讓你們沒飯吃?!?/br> 幾名伙計噗嗤樂了,這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讓他們沒飯吃?真不知東家當時怎么找的媳婦,怎么就找了個這兒個貨色。 本來因長久不見而有的心軟頓時消失,蘇皓氣得喘了粗氣,手扶住胸口的傷口,覺得更疼,“你……回去,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泵嫔职琢艘话住?/br> 那蔣氏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毛,“蘇皓,你說什么?你還有沒有人性?怎么,現(xiàn)在有錢了就看不上老娘了?當初老娘嫁你的時候,可是讓你撿了大便宜的?!?/br> “你嫁過來時,我們蘇家已辦酒廠多年,你一個一窮二白的平頭百姓嫁到我們蘇家,還委屈了?”一道不急不緩的女聲從樓下慢慢傳來,緊接著便是輕盈的腳步聲。 剛剛一群圍著嗤笑的伙計們聽見這聲音,立刻斂了笑容,垂下眼,“蘇小姐?!?/br> 漣漪緩緩上了樓,聽見伙計們的招呼聲,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她剛剛在神仙方妝品廠正忙著,就聽見有婦人跑來通報,說是看見蔣氏去了縣城方向,估計是去酒鋪鬧事了。 漣漪一聽,立刻放下手中之事,趕著驢車便來了,倒不是怕蔣氏,而是哥哥蘇皓身上還帶著傷,別因那蔣氏的折騰加重了傷情。 整個酒鋪二樓一片死寂,蘇漣漪的強大氣場,讓眾人都不敢吭聲,低著頭,就連那氣焰囂張的蔣氏,一時間也張了張嘴,不知說什么。 “你們都下去?!睗i漪微微一回頭,對伙計們道。家丑不外揚,她不愿讓這些人看他們蘇家的笑話。 “是。”伙計們外加雷子都下了樓去,二樓只剩下蘇皓兄妹和蔣氏。 蔣氏面色一會紅一會白,之前與這蘇漣漪交鋒沒一次占到便宜,如今也是怕的,但硬撐著,“我和你哥的事,你來窮攙和什么?” 漣漪沉下了臉,“你怎么鬧,我不管,但我哥有傷在身,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別碰了我的底線,到時候你吃不完,恐怕就得兜著走。”對著蔣氏,不用仁慈,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種人,越是給臉,越是不要臉。 蔣氏面色一白,咽了下口水,回頭就撲向蘇皓的懷中,“相公啊,你不在,這蘇漣漪就天天欺負奴家,相公啊,要為奴家做主啊?!?/br> 蘇皓兄妹二人誰都沒想到蔣氏有這一手,只聽蘇皓的一聲悶哼,頓時面色青白。 “哥!”漣漪驚叫,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抓起蔣氏的后衣領便是一甩,那蔣氏身子甩了出去?!案?,你沒事吧?雷子!雷子!快拿金瘡藥和繃帶!”沒了平日里的平和,漣漪驚叫著。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蔣氏懵了,這是咋回事?再定睛去看,卻看蘇皓滿臉的痛苦,面色蒼白如紙,冷汗淋漓,再看前胸,竟?jié)B了大片的血,咋……咋回事? 雷子反應靈敏,抱著東西就上來了。 漣漪迅速拉開蘇皓的衣襟,已做好了最壞得打算,若傷口撕裂嚴重,就立刻縫合。 這縫合她從前做了一次,是對王二癩,卻沒對蘇皓做。原因很簡單,古代的衛(wèi)生條件太次,雖有鹽水和她蒸餾出的酒精,卻無法靜脈注射消炎針劑,若是能自然愈合是最好,縫合恐二次感染。 若真的撕裂,她即便是冒著風險也要縫合。 好在,蘇皓的傷口并沒全部裂開,只蔣氏碰撞的地方稍微滲血,漣漪為其上了大量的金瘡藥,而后重新細細包扎。“雷子,去沏一碗紅糖水,越濃越好。” 中醫(yī)說,人的體液和血液相通,血少則用津補血,津少則用血補津,如今蘇皓面對失血,定要補體液。 漣漪沒了和蔣氏折騰的閑心,一回頭,面色猙獰,“我告訴你,若是我哥有個三長兩短,你蔣氏定然要陪葬,若你還想活,就趕緊滾回家燒香拜佛祈禱我哥痊愈,我蘇漣漪,說到就能做到!” 蔣氏嚇壞了,蘇皓受傷了?她怎么不知道?為什么沒人告訴她? 雖是怕,但蔣氏也是個潑婦,既然來了,就肯定不能空手而回,沖了過來,“蘇漣漪你個小賤人,我們家的事你管個屁,你給我起開?!闭f著,就要拽蘇漣漪的頭發(fā),想廝打。 漣漪的本事豈是一農(nóng)家婦人可比?迅雷不及掩耳,左手一把捏住蔣氏的手腕,右手對著蔣氏的臉便是狠狠一個耳光。 那耳光聲甩得響亮,別說酒鋪二樓,就是一樓也聽得清楚。蔣氏被打了一愣。漣漪左手一甩,又是將蔣氏甩了一個跟頭,“這里不是你撒潑的地方,趕緊滾,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 對蔣氏如此,但一回頭,對蘇皓卻是關切,“哥,你沒事吧?哥?!睗M是擔心。 蔣氏捂著腫得老高的臉,怎么也沒想到蘇漣漪在這里打她,拍著大腿就準備嚎啕大哭。 就當漣漪正準備說什么時候,卻聽見蘇皓說話了,“蔣……玉芬。”蔣玉芬,正是蔣氏的閨名,一般男子這樣連名帶姓地稱呼閨名,便說明其極為氣憤。 蔣氏嚇了一條,停了干嚎,“夫……夫君,奴家……在?!?/br> “哥,有什么事回頭說,今日你不宜動怒,還是休息下吧?!睗i漪輕聲道。 蘇皓輕輕搖了搖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蔣氏,眼光是復雜的,是失望,也有對其的憐憫。“蔣玉芬,你說,現(xiàn)在盛傳漣漪和李家二公子之事,是你穿出的謠言嗎?”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蔣氏便是斜眼看著蘇漣漪冷嗤,得意洋洋,“夫君,那可是我親眼所見,這不要臉的小賤人,大半夜的和男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真是丟人啊?!?/br> “你……”蘇皓這回真真的動怒了,若是說之前還因心善以及多年的夫妻情分有些矛盾掙扎,如今便只有憤怒是失望,“蔣玉芬,你……你怎么可以含血噴人?漣漪是我們的meimei。” “哼,我可沒瞎說,你去問問那小賤人有沒有私會?”蔣氏白著眼,斜勾著嘴,仰著下巴得意洋洋,可算是抓到蘇漣漪的把柄。 漣漪在旁一直未插嘴,因蘇皓本就虛弱,不想他費力大吵,便在旁保持安靜。即便是蔣氏這么說她,她還是靜靜聽著。 “哥,你愿意聽我解釋下嗎?”漣漪道。 蘇皓點點頭,聲音柔了下來,“漣漪,你說。” “那人不是李玉堂,而是葉詞,之前我與你說過的,在蘇家酒廠有兩次四千訂單的葉詞,當日葉詞有急事到了我家,特意相告。事情解決后,我看天色已晚便留他們主仆二人住宿,那一晚我們在外捉蟬,我與葉詞絕無肢體接觸,清清白白,這件事,大虎可以作證。”漣漪頓了下,愣愣看向蔣氏,“卻不知為何,到了大嫂的眼中,就成了摟摟抱抱?!?/br> “小賤人,你當然不承認了,當時可不是我自己看見,還有兩人?!笔Y氏道。 漣漪還是不急不緩,“那就將那將人都帶來,我倒要問問,你們哪只眼睛看見我與葉詞摟摟抱抱了。” 蔣氏心虛了,因為那一晚,兩人確實沒有接觸,“那……那……那晚天色暗,可能……可能看錯了也說不定。”聲音越來越小。 “就算是天色暗,既然沒看清,為何信口開河?你可知,這污人名聲,足可以捉你見官。”蘇漣漪的聲音平和,沒有什么憤怒失常。這流言蜚語傳開,她豈能不去查證?早就知曉是蔣氏所為,最終還是給蘇皓一個面子,沒追究。 畢竟,本尊名聲從來都不好,漣漪早就習慣了。 蘇皓喘著粗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艱難地抬起手,可見氣得不輕,“蔣玉芬,你可知……家丑不外揚,你這么糟踐……漣漪的名聲,可曾當她是親人?”本就虛弱,又因氣憤,一句話也要斷斷續(xù)續(xù)。 漣漪很是擔心,低聲安慰著。 “親人?什么叫親人?蘇皓,我嫁你這么多年,享什么福了?你家就是個無底洞,賺點銀子都不夠搭你那破家的,你那流氓爹、賤人妹和肥豬弟?!?/br> “蔣玉芬!”蘇皓一聲暴吼,額頭上青筋暴起,“既然瞧不上我們蘇家,好,今日我就要休了你,咱們蘇家廟小容供不起大佛!”蘇皓咆哮。 “哥,別激動,你的傷口?!睗i漪不關心這蔣氏怎樣,主要擔心蘇皓的身體。 蔣氏一愣,雖然她鬧騰這么多年但蘇皓都忍了,這是第一次說要休她,拍著大腿便嗷嗷嚎了起來,“蘇皓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嫁你時一窮二白,現(xiàn)在有錢了就看不起糟糠之妻了,蘇皓啊,你這個陳世美??!” 那她尖銳的嗓音很有穿透力,整個酒鋪,甚至隔壁商鋪都能聽見,紛紛跑來看熱鬧。 漣漪終于忍無可忍,“蔣氏,你給我閉嘴,你娘家是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還不是個種地的?你嫁來時陪嫁多少?我們蘇家的彩禮又是多少?我們蘇家再不富也是開辦酒廠多年,在蘇家村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得富戶,你嫁來的幾年,是用你種地,還是干活了?” 就漣漪所知,大部分家務都是蘇皓做的。 這蔣氏,從來都是個好吃懶做無法無天的貨。 蔣氏被問得啞口無言,又想到一點,蹦起來和蘇漣漪吵,“你個小浪蹄子還好意思說?我們家的銀子還不是都填你家那無底洞了?” 漣漪冷哼,“這酒廠是我家爺爺傳下來的,何時成了你家的?這銀子是我大哥賺的,怎么分配都是他說了算,你一沒為酒廠出力,二沒為我大哥誕下子嗣,說你是妻子那是給你面子,不給面子就直接罵你是個只會吃飯的廢物,誰都可以挑理,就你不可以?!?/br> 蘇漣漪從來不是脾氣好的,之前一次次容忍,只因給蘇皓面子,只要蘇皓不開口休人,蔣氏便永遠是她大嫂,她便也永遠忍耐下去。但如今,蘇皓開了口,那她就沒什么顧忌了。 “漣漪,別說了,去拿紙筆?!碧K皓徹底傷心,懶得和這蔣氏再廢話,掙扎著起身。 漣漪冷冷看了蔣氏一眼,這種貨色,留著也是個隱患。讓雷子將蘇皓扶起,自己親自取了紙幣。 蔣氏急了,沖上來便欲搶,“蘇皓,你不能這么對我。” 漣漪看都沒看,飛起一腳將蔣氏踢開。 雷子為蘇皓搬來桌子,漣漪為蘇皓鋪紙蘸筆,蘇皓雖虛弱,但拿著筆的手卻是異常堅定,奮筆疾書。 蔣氏嚇壞了,面色蒼白,她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更沒想過蘇皓真能休她?!疤K皓,你不能這樣,我蔣玉芬嫁給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你憑什么……” 蔣氏的話還沒說話,一側那不急不緩的女聲再次娓娓道來。 “夫休妻,有七棄,分別為:不事父母、無子、yin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 你從未孝敬過公爹,甚至你夫君出錢供養(yǎng)自己親爹都遭你反對,便犯了不事父母這一條,此為第一棄; 嫁予我哥多年,無子,此為第二棄; 對小姑、小叔二人動輒咒罵,挑撥,犯了不事舅姑一條,此為第三棄; 尚未查清便到處傳言小姑不堪蜚語,犯了口舌這一條,此為第四棄; 為人兇悍善妒,家中被你一人惹得烏煙瘴氣失了和睦,犯了妒忌這一條,此為第五棄。 這七棄,只要犯了一條便可休之出門,何況你整整犯了五條。我哥不休你,換不來你的感恩戴德,相反變本加厲,你自己說,當休還是不當休?” 漣漪也不惱,就慢慢地說著,看著蘇皓寫著休書,休書寫完了,蔣氏也傻了眼了。 猛然醒悟,噗通跪下了,“夫君,是奴家的錯,奴家知錯了,夫君千萬不要休了奴家。”剛剛是有恃無恐的干嚎,干打雷不下雨,如今真真的怕了,淚如雨下,將清早精心描繪的妝容都花了。 蘇皓將休書交給漣漪,“漣漪,哥最近身子不好,這件事,交給你吧,哥主意已定?!彼溃琺eimei一定會處理好。 漣漪那好,點了點頭,“哥你放心把,漣漪這就拿到衙門戶籍官那里去。” 蔣氏徹底怕了,滿色蒼白,渾身顫抖,想站起來都站不起來,就這么跪著向前,“夫……夫君,奴家真的知錯了,就原諒奴家這一回吧,奴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奴家……” 蘇皓閉上眼,不忍看多年的發(fā)妻如今的悲慘,但卻心中堅定,必休不可。“蔣玉芬,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嗎?這個家,我蘇皓一直很珍惜,不珍惜的,是你?!?/br> 蔣氏跪著爬了過來,連連點頭,“奴家知錯了,以后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家的?!?/br> 蘇皓苦笑,“晚了?!甭曇籼撊?,卻堅定。 一旁的漣漪垂下眼,確實,晚了。當一個人將另一人的心傷透,便無法挽回了。 蘇皓需要休息,漣漪知曉,本就失血過多,如今傷口裂開,又要做出如此抉擇。“雷子,叫人上來,將蔣氏拉下去,沒有允許,不能踏入酒鋪半步。” 雷子早就看不慣這蔣氏了,下樓一喊,剛剛那幾個被蔣氏辱罵的小伙計也上了來,這回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直接拽著蔣氏的胳膊腿就向樓下走。一個個心里都痛快著呢,驚嘆著蘇小姐就是蘇小姐,不用臟話就能把這潑婦說得啞口無言。 剛剛樓上發(fā)生的一切事,樓下都能聽見,眾小伙計加上管事喬六都豎著耳朵聽著。 蔣氏嗷嗷嚎著,掙扎著,見蘇皓鐵了心,她也不要臉了,在酒鋪一樓就如同殺豬一樣喊著,“蘇皓你個陳世美,蘇漣漪你個賤人,我蔣玉芬要死在你們這里,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漣漪隨后也款款下了樓去,微微一笑,“蔣玉芬,你可知橫死者是要下地獄的,就你這品性,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也不會奇怪。知道十八層地獄有什么等著你嗎?有將人活活扔入油鍋中煎炸的油鍋之刑,有將人推上滿是利刃的刀尖上的刀山之刑,也有將人從頭皮開始活活剝皮的剝皮之刑,你確認,打算變厲鬼?” 古代人最信鬼神之說,很是怕下地獄受刑。 果然,那蔣氏的干嚎戛然而止,面色白了一白,隨后又不要命似的尖叫,“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變厲鬼報仇,殺了你們,將你們蘇家都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