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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田園錦繡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今日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老夫人過壽,五十五歲,算得上半個整生,京城里的權貴們爭先恐后的過來了——誰叫鎮(zhèn)國將軍位高權重?

    賀老夫人坐在堂屋中間,穿得十分富貴,緙絲的外裳,深紫的衣料上繡著五彩祥云的團花,群裳下邊繡著層層水紋,藍色上邊透著白色,還用水晶點點的堆出泡沫般的水珠,活靈活現(xiàn)。賀老夫人已經有了幾根白發(fā),雜在一頭青絲中,有些打眼,她帶著一根繡得精致的抹額,中間嵌了一顆紅色寶石,艷得就如一團火,讓她顯得格外有精神。

    賀老夫人的右側坐著她的三個女兒,長女便是豫王妃,次女嫁了永寧侯,第三個女兒是長定伯的夫人,個個嫁得如意,看得賀老夫人不勝歡喜。

    “如雪,最近豫王來你這邊勤密了些?”賀老夫人笑微微的望著自己的長女,心中得意,那豫王素日里只寵愛朱側妃,若不是自己暗中盯得勤密,只怕那朱側妃的兒子已經坐上了世子之位了。現(xiàn)在形勢大變,豫王少不得要來求著鎮(zhèn)國將軍府,難道還敢對自己的如雪不好?

    豫王府她安插了人手,那邊有回來通風報信的婆子,豫王府有什么風吹草動,鎮(zhèn)國將軍府這邊馬上就知曉了。聽婆子回報,這幾日豫王都歇在主院,就連朱側妃的院門都沒去過,朱側妃不忿,恃寵而驕,跑到主院來請豫王去她院子里看看她生的那個兒子,卻被豫王板著臉趕了出來:“我的事情難道還用你來指手畫腳?什么時候去看璘兒我自幼安排,不用你來決定!”

    朱側妃拉長了臉,氣哼哼的走了出去,主院里的丫鬟婆子見了,心中大快,那婆子趕緊飛著一雙腿出來報信,賀老夫人聽了指是微微一笑:“原本也該這樣,沒什么大不了的?!?/br>
    豫王想被立為太子,沒有鎮(zhèn)國將軍府的支持,那他還拿什么去爭?靠朱側妃那個沒用的父親?十多年前是三品,現(xiàn)在連個從二品都沒有撈上,還能指望他扶著豫王登上太子的寶座?

    原先以為豫王對于太子之位沒有什么想法,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寵著那朱側妃,沒想到這事情真擺到了面前,也有了這個想法呢。賀老夫人手里捻著那串紫檀木的佛珠,將佛珠撥得飛快,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朱側妃不過是仗著她的狐媚分了些寵愛去罷了,笑得最后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豫王妃聽著母親詢問,臉上有些發(fā)熱,低著頭道:“最近王爺態(tài)度改了不少?!?/br>
    賀老夫人但笑不語,又與永寧侯夫人與長定伯夫人說了幾句體己話兒,母女幾人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不多時賀壽的客人也慢慢的多了起來,堂屋里瞬間坐滿了一屋子女眷,亮晶晶的首飾不住的閃著光,各色衣裳就如那柔軟的云彩一般,嬌艷粉嫩的顏色與端莊深重的顏色交錯在一處,地上逶逶迤迤的一地。

    水榭旁邊搭起了一個戲臺子,請了兩套戲班子來唱戲,夫人小姐們點的都是些熱鬧戲文,麻姑拜壽、大鬧天宮之類,就見戲臺子上熙熙攘攘的一群人,翻筋斗耍水袖,鑼鼓敲得鏗鏗鏘鏘的響,真是熱鬧得很。

    長定伯夫人靠在賀老夫人旁邊坐著,一邊看戲一邊與賀老夫人說話。戲臺子上鑼鼓喧天,將她們兩人的聲音全部遮蓋了過去,可她們卻似乎絲毫不受干擾,能清清楚楚聽到對方的聲音。

    “母親,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遍L定伯夫人瞅了瞅坐在母親另一側,正興致勃勃看著大戲的豫王妃,壓低了聲音:“跟大姐有關?!?/br>
    賀老夫人的眼神一轉,不動聲色:“你小聲說給我聽。”

    “母親,上次大姐開桃花宴,將一個姓肖的鄉(xiāng)下丫頭引薦給了各府夫人?!遍L定伯夫人有幾分猶豫:“我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br>
    賀老夫人笑了笑:“原來是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我聽豫王府的婆子說過了,是宜軒那孩子與那姓肖的姑娘一道開了家鋪子,你jiejie不過是想替宜軒拉些人去買東西罷了?!?/br>
    “母親,這事兒不光是這樣呢。”長定伯夫人臉上有一絲焦慮:“大姐上回跟我說,要我收了那肖姑娘做干女兒,我心里就覺奇怪,即便要推銷那鋪子里的東西,又何苦將那姓肖的塞了給我來做干女兒?大姐這般安排實在讓人覺得奇怪,我當時也沒應承下來,就怕大姐今日又要找我說這事兒。”

    “什么?”賀老夫人有幾分詫異,可臉上卻絲毫不顯慌亂,朝右邊瞄了一眼,見長女正興致勃勃的在看著戲臺,好像沒有半分異樣,心中起疑。

    這次她做壽宴,長女還派人送回來一百只烤鴨,莫非也跟那肖姑娘有什么干系?她的手籠在衣袖里邊,不住的在琢磨著這事情,不是小女兒擔心過頭,她聽著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究竟長女腦袋里在想什么,才會想到要三女兒將一個鄉(xiāng)下丫頭收做干女兒?

    即便那個鄉(xiāng)下丫頭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才干,她為何不收在自己名下,卻勸著三女兒收了那肖姑娘?賀老夫人將紫檀佛珠緊緊的捏住,這里頭有些什么不對,肯定有問題。

    豫王妃是賀老夫人這輩子最cao心的人,作為鎮(zhèn)國將軍府的嫡長女,身份高貴,這親事自然也馬虎不得。當年她看中了豫王,賀老夫人也覺得滿意,皇室貴胄,又生得一表人才,自然要想盡辦法替自己的女兒謀得這段好姻緣。

    可喜的是皇后娘娘也看中了鎮(zhèn)國將軍府的嫡長女,親自指了她給自己的兒子為妃,賀老夫人心情舒暢,想著這可是心想事成了。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朱熙真,豫王竟然在成親的第二日便向自己的長女說三個月要娶那朱熙真為側妃。

    鎮(zhèn)國將軍府怎么能丟得起這個人!賀老夫人忍著怒火,找到皇后娘娘,話里有話的將這事情一說,皇后娘娘也是震怒:“那朱熙真定然不是個什么好人,竟然能讓一個已經成家的男子為她如此神魂顛倒,豈能弄進豫王府去!”

    可終究拗不過豫王苦苦哀求,一年后,朱熙真終于進了豫王府的大門,只不過是從偏門進去的——作為側妃,她休想要有正妃的待遇。

    進了豫王府,那朱熙真便較著勁兒跟自己的女兒斗,她知道自己的長女如雪心軟,沒設密碼手段,只怕不是那朱熙真,只能由自己cao一份心了。

    女兒與朱熙真同時懷了身子,為了讓女兒摘去嫌疑,也為了確保女兒能一舉得男,她讓女兒借著憂思成疾的理由去了別院,兩邊同時下手,女兒得了個男孩,是她做下的手腳,朱熙真得了個死胎,也是她的手筆。

    豫王根本就沒有懷疑到她身上過,只以為朱熙真身子嬌弱,不宜生養(yǎng)——那些大夫不都是這般說的?他也是愛惜朱熙真,竟然隔了那么長一段時間都沒讓她有孩子,直到朱熙真過了二十五,身子比以前顯得要強壯些了,才讓她重新又有了身子。

    不管怎么樣,朱熙真的兒子畢竟晚了十年,現(xiàn)在自己的外孫已經十五了,她的兒子才五歲,黃口小兒,能有什么威脅?更何況現(xiàn)在豫王還要求著鎮(zhèn)國將軍府,她的兒子想要翻盤,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這節(jié)骨眼上,為何如雪要用這般舉動?賀老夫人靜靜的閉上了眼睛,死死的掐著那顆佛珠——她要保證自己的女兒安安穩(wěn)穩(wěn)的繼續(xù)做她的豫王妃,做到太子妃,最后做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這條路必須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呦氯ァ?/br>
    這邊戲班子唱得正熱鬧,賀老夫人用手扶了扶額頭:“我先去歇息一陣子,不知為何,頭有些痛?!?/br>
    豫王妃慌忙扶住了賀老夫人:“母親,我送你去歇息。”

    “如雪,你便到外邊替我招呼下客人,我先去歇息片刻?!辟R老夫人擺了擺手:“這么多客人,你可得幫我招待好了?!?/br>
    走回內室,賀老夫人頓時精神矍鑠:“速速去豫王府打聽下,將最近王妃的一些事情告知我,不得有半點遺漏。”

    “是。”貼身mama應了一句,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賀老夫人坐在軟榻上,捧起了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心里頭琢磨著,那位姓肖的姑娘為何如此入了女兒的眼?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這可真是蹊蹺,自己務必要好好將這事情弄清楚,正是關鍵時刻,來不得半點馬虎。

    ☆、90

    門簾貼著門檻,沒有一絲縫隙,外邊的陽光漏不進去半點,只有屋頂上的明當瓦那處透下方方的一塊陽光,地上登時有了一塊大補丁般,光燦燦的一團。那一團里頭,跪著兩個人,腦袋不敢抬,屏聲靜氣的等著坐在那里的賀老夫人發(fā)話。

    “你們幾個跟我說說,世子爺去豫州別院避流年,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怎么就扯了一個開百香園的肖姑娘出來了?”賀老夫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易婆子:“如實說來,一句話也不能漏!”

    易婆子本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聽著賀老夫人這般問,忽兒眼睛里便有了光彩,抬起頭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道:“老夫人,這事兒可實在是……唉……”她的眼珠子轉了轉,琢磨著究竟是說真話還是添油加醋。

    自家男人易管事,為著想要多賺幾兩銀子,去和那姓肖的丫頭商量合伙開鋪子,可卻被那不識好歹的給回絕了,想派人去懲治她,沒想到卻被她識破,不但沒害到,還陪上自己幾年光景去坐牢——本來他已經逃回王府了,可林知州將這事情寫信告知王妃,沒想到王妃絲毫不顧及主仆情分,竟然派人將自家男人押回了豫州。林知州當即宣判,十年牢獄,不得輕饒。

    這一念之差就搭進去了十年光景,易婆子眼睛前邊好一陣發(fā)黑,她心中有氣,全是那姓肖的害的,自家男人本來好好的,轉眼間便去坐大牢了,讓她心里頭深深痛恨。

    只是自己還做不得聲,還得在豫王府討活干,易婆子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表面上整日里端著一張笑臉,心中卻是恨得直咬牙??涩F(xiàn)在那姓肖的得了王妃的歡喜,自己還能對她怎么樣?

    “你有什么話,只管說!”賀老夫人見著易婆子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快:“你是我府中出去的老人了,也不是不知道我這性子,若是有事情想隱瞞,到時候休怪我不客氣。”

    這時跪在一旁的秀云趕著開口了:“老夫人,奴婢覺得肖姑娘這事兒有幾分蹊蹺。”

    秀云痛恨彥瑩比易婆子更甚,她的一世榮華,就因著彥瑩的出現(xiàn)而化為泡影。她本是許宜軒院子里頭得臉的大丫頭,可如今卻在王妃院子里頭做些粗使的活計,心里的苦處,真是沒法子說。聽著賀老夫人詢問彥瑩的事情,她覺得這是自己翻身的機會,若是賀老夫人能整得那肖姑娘滾回豫州城去,那也就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蹊蹺?你說來聽聽?!辟R老夫人盯緊了秀云:“不得說半句謊話,知道否?”

    “是?!毙阍频皖^,從彥瑩來別院做一羊三吃說起,慢慢的將那大半年光景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旁邊易婆子還不住的補充,兩人同仇敵愾,聲氣相通,只將彥瑩說得諂媚巴結,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賀老夫人聽著兩人說完,沉吟不語,最后才緩緩說道:“今日我問話之事,你們不得向任何人再提起,知道否?”

    賀老夫人的眼睛就像鋒銳的尖刀一般,扎得易婆子與秀云渾身打哆嗦,兩人磕了一個頭:“老夫人,我們知道了,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br>
    門簾兒晃動,兩條身影消失了,賀老夫人瞇了瞇眼睛,長長的眼睛就如狐貍一般:“備轎,我要去百香園看看?!?/br>
    身邊站著的貼身mama有些猶豫:“老夫人,這春日里忽冷忽熱,稍不留神這人就會染上風寒,還是等天氣好些再出去?!?/br>
    “我要做什么,你便去照做,何必啰嗦。”賀老夫人捏了捏佛珠,這可是一件要緊事情,怎么能放任不管?從那兩個下人的描述來看,這肖姑娘的身份實在可疑,為何女兒會忽然之間對她這么好?借給她五萬兩銀子買山頭,還幫著她在京城開百香園,聽說早幾日還進了宮,將百香園的烤鴨進獻給皇后娘娘。

    蹊蹺,著實蹊蹺,一個農家姑娘,能有什么通天徹地的本領?即便再生得美貌些,女兒想要將她給外孫做屋里人,也當不得這般下大本錢,難道她是金子打成的?竟然還想著讓三女兒收了她做干女兒,這里邊可真是大有文章!

    軟轎不住的晃動著,賀老夫人閉目養(yǎng)神,耳朵里只聽到喧鬧的聲音,京城的街道十分繁華,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與那些閑漢們嘮嗑的聲音交織在一處,幾乎要讓她有幾分煩躁。

    女兒是在豫州別院生下外孫的。

    而且,其實她原本生的是外孫女,并不是許宜軒。

    這個肖姑娘家里住在豫州城北的肖家村,與豫王府別院相距不遠,聽說她的年齡與許宜軒相當,難道……賀老夫人的手緊緊的握住那串紫檀佛珠,上邊滑溜溜的一片,汗水將那暗紫色的佛珠浸潤得更光滑了。

    “老夫人,百香園到了?!避涋I外邊傳來貼身mama的聲音,丫鬟小露將軟簾掀起,伸出一雙手扶住賀老夫人的胳膊,慢慢將她從軟轎里引了出來。

    外邊太陽很好,賀老夫人出來覺得有些刺眼,瞇了瞇眼睛。抬頭往那鋪面一看,不由得有幾分驚訝。

    這鋪子可真是與眾不同,旁人的門面,誰家不是暗紅色的大門?或者是深灰色、深黑色,明亮些的,也不過是原木上頭漆了一趟清漆,一種淡淡的黃色而已,可這百香園卻真是別具一格,白色與綠色兩種顏色為主,看上去神清氣爽,不由得讓人心里頭生了幾分好感。

    走到鋪子里頭,就見貨架上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左邊柜臺這邊一排排的細白瓷壇子,中間那里筐子里邊露出翡翠一般的青菜來,中間還夾雜著雪白的花朵,鮮紅的蘿卜,還有紫色的包菜,黑色的木耳,灰褐色的口蘑。再看右邊,一只只烤鴨臘雞掛在那里,油光發(fā)亮,柜臺上還有一排幾個大壇子,豎著一塊牌子,上邊寫著“涼菜”字樣,還有幾個盤子,上邊擺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瞧著像是鴨頭鴨掌之類。

    地面上干干凈凈,完全沒有那些賣菜的地方的泥土印子,鋪子里有一種奇特的香味,走到里邊,心情不由得便舒暢了起來。賀老夫人微微有些驚訝,看起來這位肖姑娘,果然是有些不同一般。

    彥瑩正站在柜臺后邊寫著字,已經四月了,轉眼就要到端陽節(jié),她可得要好好籌備一下。今年時間寬裕些,她準備多開發(fā)幾個粽子品種,做得各色各樣,也讓大家有更多選擇的余地。端陽節(jié)里自然少不了鹽鴨蛋和皮蛋,莊子里頭已經積了不少了,她也讓那些莊戶們開始用鹽水浸泡鴨蛋。

    紅心咸鴨蛋應該能賣得很好,調好用料的配比,能讓皮蛋的白里透出一朵朵松花來,這也會是百香園賣的皮蛋的特色。彥瑩拿著筆想了想,到時候烤鴨與紅油罐頭是不是也相應要多準備些,大家拿了送人情可是最好不過了。

    忽然的,彥瑩覺得似乎有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抬頭一看,就見一位穿著考究的老夫人正站在鋪子中間,一雙眼睛灼灼的往自己看了過來,她的身后跟了好幾個丫鬟婆子,似乎都在好奇的打量著她。

    這般富貴的老夫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百香園里邊?彥瑩瞧了瞧賀老夫人那抹額上頭的紅寶石,心中暗自驚奇,這么大一顆鴿子蛋,擱到前世,沒個幾千萬,應該買不到??扇思覅s是隨隨便便的就戴在了頭上,這份榮華富貴,可是沒法子說了。

    “這位夫人,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彥瑩笑著從柜臺后邊走了出來:“可是想來我們百香園買些新鮮東西回去?老夫人你瞧瞧,這邊有不少東西還是京城別處沒有賣的,唯有我們百香園一家?!?/br>
    賀老夫人并不是來買東西的,可聽著她這般說,倒也來了興趣,跟著彥瑩看了看那些菜筐子里的東西,又轉到烤鴨柜臺這邊看了看:“我雖不經常出來走動,可倒也聽說過京城最近出了一種叫烤鴨的東西,富貴人家誰家里不買著回去嘗嘗鮮兒,還會被人恥笑跟不上這風向,現(xiàn)兒可總算是見著這烤鴨了?!?/br>
    彥瑩微微一笑:“老夫人過獎了。”她吩咐伙計取下一只烤鴨交到那貼身mama手里頭:“mama你瞧瞧,這顏色光亮不過了,再聞聞這味道,可香著呢?!?/br>
    貼身mama只是瞥了一眼烤鴨,望著賀老夫人笑而不語,賀老夫人淡淡道:“取五只下來罷?!?/br>
    伙計趕緊忙著去取烤鴨,彥瑩從幾個壇子里舀出些調味料,用油紙包好,然后再用各色的繩子給扎了:“這位mama,這紅色線的是香辣醬,白色線是芝麻醬,黃色的是海鮮醬,綠色的是麻辣醬。四種味道都不同,分開用碟子裝了上桌?!?/br>
    賀老夫人站在一旁瞧著彥瑩的一舉一動,越看她越有幾分心驚rou跳,這眉眼,跟如雪年輕的時候,還真是有幾分相像,旁人看不出來,她這個做母親的難道還看不出來?雖然說眼前這位鄉(xiāng)下姑娘的臉盤子略微小些,不像是女兒是略帶圓形的鵝蛋臉,可那眉毛眼睛,活脫脫的有當年如雪的那種神韻。

    臉盤小些又如何——豫王的臉,不就比自己女兒的要???

    忽然間,脖子上就涔涔的冒出了汗來,賀老夫人的手緊緊的掐進了小露的手心,小露吃痛,驚得幾乎要叫出聲來。

    第二百四十章 發(fā)覺

    彥瑩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自己一直在被人窺視,就像有一把刀子,正慢慢的將自己的衣裳一層層的給剔開,好像要刺進她的rou里去一般。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如自己褪盡了衣裳,被擺在別人面前。彥瑩轉過身去,將自己的身子藏到了柜臺后邊,彎腰從壇子里夾出幾種泡菜,用剪刀剪開,然后拌入糟好的鵝油,用調味料拌勻稱,把盆子掂了掂,然后將涼菜給倒了出來:“老夫人,這是我們百香園最近才出的新鮮貨色,這些您帶回去嘗嘗看,不用錢,送您的。”

    賀老夫人有幾分驚訝,這肖姑娘怎么這般大方?她鋪子里頭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這么一大包涼菜,眼睛不眨的就送她了?

    彥瑩朝賀老夫人微微一欠身子:“老夫人能來百香園買東西,這是小店的榮幸,送些開胃的東西給老夫人,也是應當?shù)摹!?/br>
    賀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朝貼身mama吩咐了一句:“回府。”

    “是。”貼身mama兩手拎滿了東西,小露扶著賀老夫人慢慢的朝百香園外邊走了去。彥瑩跟著送到了外邊,瞧著賀老夫人上了軟轎,眼睛不住的往那軟轎簾子上邊瞄,想看看究竟這軟轎是哪家府上的。

    在京城里住得久些的,看見那軟轎門簾就知道那是哪家府上的,可自己看了好半日,也沒能分辨出來究竟是哪家的,那軟簾一側有個圓圓的圖樣,中間嵌著幾個字,瞧著頗有些前世藝術字的風格,她還沒來得及研究透徹,那軟轎就已經晃晃悠悠的往前邊去了。

    轉過臉來,彥瑩見著秀文正站在鋪子門口,一臉震驚的神色。

    “怎么了?”彥瑩笑著望了她一眼:“看什么這么吃驚?”

    “我看見老夫人了!”秀文結結巴巴道:“老夫人怎么會親自來百香園買菜?”

    “老夫人?剛剛那個老夫人你認識?”彥瑩心中激動,自己還在琢磨究竟是哪家府上的呢,沒想到可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認識,認識?!毙阄钠疵狞c著頭:“那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賀老夫人?!币姀┈撚行┎唤猓阄内s著解釋了依舊:“她也是我們王妃的母親?!?/br>
    “豫王妃的母親?”彥瑩瞬間便有了些不好的感覺,高貴如這位賀老夫人,如何會紓尊降貴到百香園里來買東西?不對,這里頭有些不對,她絕對不只的要來買點東西,看看稀奇罷了,肯定還有什么企圖。

    一想到方才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彥瑩便覺得全身都不自在,賀老夫人為何會用這般犀利的眼神打量自己?里頭定然有些古怪。她走會柜臺旁邊,拿起筆來心不在焉的寫了幾個字,那毛筆吸飽了墨汁,忽然就滴落了下來,鋪在柜臺上的宣紙上一個黑色的墨滴,不斷的擴張,慢慢的延展到旁邊,絲絲縷縷拉了很長。

    “或許……”彥瑩心中一緊,或許那賀老夫人敏感的得知了些什么?

    從豫王妃最近的舉動來看,彥瑩覺得她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派頭,這般貼心貼意的替她想著法子賺錢,實在難得。種種情形看起來,豫王妃不是個狠心的,若她心狠手辣,當初肯定自己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被她掐死了也不一定呢。

    她努力的回憶著那一日,她去豫王府別院給豫王妃做東西吃,豫王妃賜冰鎮(zhèn)酸梅湯給自己喝,里邊摻著迷藥,想要查看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當時李mama在極力勸她,讓她輕聲一些,好像還提到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了……”

    她猛的伸手捂住了嘴巴——老夫人,肯定就是這賀老夫人!

    豫王妃在別院待產,她說將孩子送了出去,沒有人的幫助,如何能做得成這事情!她清清脆脆記得豫王妃伏在她身上流淚,說著哀怨的話:“她沒有死,我的女兒沒有死……”

    現(xiàn)在想起來,彥瑩忽然間有幾分心驚膽顫,豫王妃這般說,意思很明白,她以為她死了——為何會這么認為?即便是將她偷偷送了出去給旁人養(yǎng),也不至于會認為她已經死了。豫王妃那語氣很是篤定,又十分驚喜,由不得彥瑩再三推敲起這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