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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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shù)囊馑寄??”夷安轉(zhuǎn)頭客氣地問道。 烈王閉了閉眼,只覺得眼前兩個孽障聽不懂人話,目光不由落在了縮成一團求饒看過來的蕭清的身上,許久之后,嘆息一聲道,“清兒,就當(dāng)為了你哥哥。” “父王救我!”蕭城還在呼救,此時也顧不得meimei了。 蕭清拼命地?fù)u頭,爬到了烈王的面前,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她從來都知道,這個父王最疼愛她了,一定不會…… “父王給你個痛快,叫你不要這樣痛苦了?!币槐鷦ψ陨隙?,猛地貫入蕭清的身體,這女子不敢置信地看著面露悲戚,為了兒子選擇舍棄自己的父親,目中露出了怨恨來,片刻之后,伏在地上不動了。 蕭清咽氣的那一刻,蕭城叫人同時放開,之后驚恐地看了看meimei的尸身,竟不敢入內(nèi),恐叫蕭翎一同斬殺,轉(zhuǎn)身往后院逃去! “如此,你滿意了?”雙手沾上蕭清的血,烈王神魂仿佛都要從身體里消失了,木然地與夷安問道。 “您真是好氣魄?!币陌矓磕?,淡淡地說道,“有這個氣魄,之前只要您能夠外頭說一句,‘誰敢來傷害我的子女,就要從我的身上邁過去!’,哪怕是我,也未必會與你糾纏。父王,”她笑了笑,帶著幾分譏諷地說道,“英雄遲暮,您連當(dāng)年的氣魄與勇氣都不見,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我們的母親?”她看著手上的鐲子,在烈王陡然看來的震驚目光里淡淡地說道,“既然無能,不如和離?!?/br> “和離?!”剛死了女兒的烈王仿佛聽到了很可怕的事情,看著抬眼看來的夷安,猛地將目光落在低著頭把玩翡翠杯,并不說話的烈王妃的身上。 “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烈王顫抖地問道。 他的姬妾死的死走的走,兒女也泰半凋零,這烈王府已經(jīng)凄涼到了極點,他只剩下她了。 少年夫妻老來伴,只有她,陪著他走到了現(xiàn)在。 烈王妃仿佛覺得與他說句話都是浪費,充耳不聞。 “母親的一切,都有我代勞?!币陌残Σ[瞇地說道,“母親給您的真愛騰地方兒,您那位真愛不是在廟里么?接回來,好好過日子吧?!?/br> 多通情達(dá)理的話呢?烈王妃退位讓賢,有上古遺風(fēng),只是烈王聽在耳中卻只覺肝膽俱裂! 真愛,真愛的都是蛇蝎女子,都叫烈王惡心! “當(dāng)年,是我錯了?!焙碗x之事,烈王不會與夷安這樣的小輩對話,此時搖搖晃晃地起身,往烈王妃的方向走去,他看著她,顫巍巍地伸出雙手低聲說道,“是我辜負(fù)了你。只是你放心,以后的日子,再也沒有別人,就咱們倆,我們好好兒過日子?!?/br> 他是真的后悔了,所謂的真愛不過是哄騙他的感情與信任,背地里是他不認(rèn)識的模樣。所謂的子嗣都不是好的,叫他的王府都要敗壞其中,與其這樣,他又為什么要納妾生下這么多敗家的庶子?! “以后,我都聽你的。”烈王走到半途,就叫侍衛(wèi)攔下,此時央求地看著烈王妃。 烈王妃微微皺眉,只覺得滿心不耐。 “母親與您緣分盡了,何必糾纏不休?!币陌驳卣f道,“早您干什么去了?” “你閉嘴!” “閉嘴之前,請您先寫和離書!”夷安冷笑道,“母親只要從前的嫁妝,別的,都?xì)w您,我想著您是賺了。” 烈王只恨此時不能一劍捅死這個挑撥離間的兒媳,卻死死地看著烈王妃,只求她看自己一眼。 片刻之后,烈王妃抬頭。 烈王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卻見烈王妃對自己視而不見,對著夷安微微頷首。 眼見烈王妃是真的決絕,烈王眼中露出了絕望之色,許久之后,卻突然慘笑道,“古往今來,沒有和離的王妃!” 一個王妃竟然想要和離,這是在挑戰(zhàn)整個宗室的顏面,這天下,還是皇家的! “您是真準(zhǔn)備撕破臉對吧?”夷安本想安安靜靜地和離了事,只是如今烈王拿宗室顏面逼迫的情況,卻也想到了,此時臉色微微一沉,見烈王閉目,顯然是不準(zhǔn)備通融,這才笑了一聲,有些冷淡地問道,“想必方才,您知道我與母親前來,未雨綢繆已去尋了宗室長輩?” “尋他們,本是為了救阿清一命?!绷彝醯卣f道,“只是如今,也好叫人見一見你的跋扈!” 一旦夷安太過張狂叫宗室不滿,這京中她就算是混不下去了。 京中宗室世家,都不會接納她與她的血脈。 “您這想法不錯。”夷安目光落在還插著烈王長劍的蕭清的身體上,譏諷地笑了笑,與蕭翎轉(zhuǎn)頭對視。 蕭翎已經(jīng)忍不得烈王,此時眼中露出冰冷的殺機,卻還是微微點頭,之后一個侍衛(wèi)飛快地出了花廳。 見烈王如此,夷安竟安坐起來,只想看看誰敢來給烈王張目。 閉目等待了許久,夷安再次聽見虛浮的腳步聲時,抬眼就見是幾位年長的宗室長者,其中泰半見過,見這幾個仿佛都是與烈王走得近些,如敬王廣平王等與自己交好的一個沒來,就微微一松。 她都得罪烈王到死了,再得罪幾個烈王的好朋友,真是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幾個宗室入內(nèi),目光落在臉色冷漠的烈王妃與笑瞇瞇的夷安上一瞬,之后落在正中蕭清的尸體上,皆微微一怔面露忌憚,其中兩個目中一縮,飛快地往夷安的方向看去。 還知道怕就好,清河王妃就怕他們不怕,此時就含笑起身,給眾人福了福,口中和氣地說道,“不知幾位叔叔伯伯前來,有失遠(yuǎn)迎,這屋里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實在怠慢?!彼粨]手,漫不經(jīng)心地命人拖了蕭清的尸體出去,這才撫掌笑道,“如今,是不是寬敞了許多?” 這話怎么接呢?大家都沒有做聲。 烈王對幾人微微點頭,之后指著夷安氣惱地說道,“你唆使你母親與我和離,罪該萬死!” “父王這話錯了,莫非當(dāng)年,您的真愛就想當(dāng)小老婆當(dāng)?shù)剿溃瑳]有唆使過您去與母親和離扶正?”夷安眨了眨眼睛,溫聲說道,“都是一路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怎好賴在我的身上呢?” 烈王一噎。 想當(dāng)年真愛想要蕭安幾個兒女一個嫡出的名分,他確實動了心要休了烈王妃,只是畏懼烈王妃手中的兵權(quán),沒敢。 “過去的事,多說無益?!绷彝醮藭r竟光明磊落起來,完全沒有想過矢口否認(rèn)什么的,默認(rèn)了此事。 “和離?”宗室中,一人疑惑地問道。 眾人臉上都帶著幾分不滿。 烈王府先是二奶奶鬧著和離,如今烈王妃也要和離,這是不是鬧得太不像了? “天底下的夫妻哪里有不拌嘴的……”就有一人與面露冷笑的烈王妃勸道,“多年夫妻,總有情分在?!?/br> 這話出口,清河王妃就笑了。 “況你和離而去,烈王兄面子往哪兒放?!我們皇家的體面往哪兒放?!”另有一個脾氣暴躁的拍案喝道,“簡直胡鬧!” “胡鬧不胡鬧的,諸位說了不算?!币陌捕湟粍樱致犕忸^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這一次還有甲胄的撞擊聲,見眾人驚疑不定地往外頭看去,這才溫和一笑。 “什么意思?”有人忍不住問道。 “和離不和離,我與母親說了算!”夷安面上的笑容陡然一沉,目光森然冰冷,陰聲道,“再廢話的,別怪本王妃不客氣!”她的手往門口一指,就見幾名高大的中年武將跨入門中,手皆按住腰間的佩劍,一道道雪亮的光芒綻開! “當(dāng)我好性兒的,是吧?”夷安目光陰厲,看著驟然露出驚慌之色的宗室,嗤笑道,“也不往外頭打聽明白了,本王妃怕過誰!” ☆、第242章 “宋夷安你竟敢不將宗室放在眼里?!” 見夷安半點兒面子不給,烈王對面,一個中年宗室頓時大怒! 眼見這樣驕橫的女人,多好的涵養(yǎng)都受不了的。 夷安只是冷冷覰了他一眼,挑眉冷笑道,“就不將你們放在眼里,怎么了?”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虛點在這幾人的身上,淡淡地說道,“在家花天酒地昏了頭呀?多長時間沒上朝了?知道項王怎么死的么?”能夠在此時還給烈王體面第一時間趕來的,也就是些想要依附烈王的破落戶兒,沒見敬王等等不見蹤影么? “王爺,別叫大家都難看。”沖進來的幾個武將正是烈王妃的屬下,千里迢迢叫夷安召回京中,一則是防備諸皇子,一則就是為了逼迫烈王了,當(dāng)首那名武將手中握住刀柄躍躍欲試,對著前半生也曾與他一同廝殺,此時一身疲軟已是暮年的烈王,目中閃過不屑,冷冷地說道,“我等與王妃共進退!若是王爺還不聽勸,還有什么人想要阻撓,末將可不知什么是宗室!” 他的雙眼一蹬,露出了冰冷的殺機,叫眼前諸人都傻了。 面子這玩意兒,給的時候好使,不給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呀。 “烈王府狂悖?!币陌矃s在陡然變得緊繃的氣氛中淡淡地說道,“好叫諸位叔伯知道,項王之事,蕭清已經(jīng)認(rèn)罪,實在叫我心中恐懼。” “宋夷安!”烈王爆喝一聲。 “烈王府的榮耀,我母親半分都沒有得到。”夷安對著對面臉色變換,顯然叫她的姿態(tài)搞得很疲勞的諸位吃飽了撐著了的家伙們繼續(xù)說道,“蕭清等人的罪過,也與我的母親無關(guān)。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當(dāng)年誓言猶在耳畔,是烈王殿下……”她對烈王客氣地點了點頭,這才繼續(xù)說道,“背信棄義,早在當(dāng)年夫妻之情就已斷絕。為了宗室的體面,我母親忍到如今,只是都已老邁,大家也請放我母親自由?!?/br> “尋常納妾,又算什么?皇嫂也太過剛烈?!本陀幸蝗瞬粷M地說道。 只是另幾個,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來了硬的,再來軟的,其實不是自家事,大半前來之人并沒有什么定然要為烈王做主的想法。 “今日之事,就當(dāng)宋夷安欠諸位一個人情,來日若有差遣,只要不是有違道義原則,我絕不推脫?!币陌材抗庖活D,繼續(xù)說道。 這一回,再也沒有人為烈王說話了,目光都有些閃爍。 烈王老邁,也風(fēng)光不了多久,然而清河郡王府,卻蒸蒸日上。 不提蕭翎在朝中炙手可熱,只宋夷安能夠左右薛皇后的決斷,就已經(jīng)很叫人側(cè)目。 此時落個人情,與自家都有好處,誰家沒個小輩想要周旋一二呢? “這個……”有人遲疑地說道,“咱們都來了……”說這個話,就已經(jīng)是軟了,只缺一個臺階下。 烈王妃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涌進來的武將卻都傻了。 完全英雄沒有用武之地呀! 說好的開片兒呢?! 夷安卻對著諸人微微拱手,頓了頓,又對烈王一揖,這才溫聲道,“諸位叔伯怎會無用?這不是來見證和離之事?”見諸人臉色陡然變得扭曲,她心情不錯,覺得自己的主意很好,這才對上手看來的烈王妃恭敬地說道,“母親托付之事,幸不辱命。余下之事還請母親出面定奪?!?/br> 她本就想找?guī)讉€宗室見證,不然日后只怕還有人為難,沒想到烈王殿下連這個都給她想到,送上門來,實在感謝感謝。 因夷安說了這個,宗室諸人都覺得有點兒憋屈。 日后再有人說起此事,還得連著他們一起罵! “如此,就和離?!边@是烈王妃這么多年再見面,與烈王說的第一句話,這叫他透心涼。 “王妃……” “我與你無話可說。”烈王妃笑笑,對上烈王哀求的目光,竟平靜冷淡,并不是尋常的心灰意冷,而是真正的路人,此事淡淡地說道,“我不過是不喜歡你了而已?!?/br> “不喜歡?”烈王喃喃地問道。 “當(dāng)年舊事,是我錯了?!绷彝蹂鷵]了揮手,命人端上和離書,放在了霍然看住自己的烈王的面前,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輕地說道,“許,我們都錯了?!?/br> 她要的他不能給,他要的,她卻無法忍耐。 可患難不能共富貴,這樣的姻緣,到底是錯了。 “你連和離書,都已經(jīng)備下?!绷彝蹩粗媲暗囊粡堄行┌l(fā)舊的紙和上頭有些暈染的字跡,就明白原來這個女人早就預(yù)備了這些,并不是因自己落魄心血來潮,竟忍不住慘笑了一聲,心都空了,眼角有溫潤的淚水劃過,他閉上眼,低聲說道,“或許你只以為我在信口雌黃,可是我只能對你說一句心里話?!彼噶酥缸约旱男目?,低聲說道,“這些年的歲月,只有當(dāng)年與你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我才最踏實。” 柔弱的女子他很喜歡,可是卻再也沒有她在身邊的踏實,然而他都視而不見,于是得了報應(yīng)。 “畫押吧?!绷彝蹂鷽]有半分動容地說道,“別叫我看不起你?!?/br> “若是……” 烈王妃卻不耐煩起來,手中往前一抓,抓住了烈王的手腕往朱砂上一點,用力往下按去,按上了一個鮮明的指印,這才看了看,滿意點頭。 烈王已經(jīng)倒在了椅子里,對上夷安好奇的眼睛,竟說不出來的茫然。 這與他一貫的性情完全不一樣,然而夷安卻并不在乎,只對著烈王妃笑道,“恭喜母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