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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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別的妾室生龍活虎,對著她卻不能人道,都是韋歡的過錯! 夷安正喝茶呢,聽著這么個秘聞,頓時噗嗤一聲噴出一口茶。 若真是如此……這個,冒氏與韋歡不死不休,還真的能夠理解來著。 ☆、第200章 “節(jié)哀順便?!贝藭r能說什么呢?清河王妃這樣伶俐的人,也憋了半天,才憋出了這么一句。 遇上這樣苦逼的人,叫她說什么呢? 只是再苦逼,當(dāng)初欺負勢弱的四公主也是有些過了,能憋出這樣一句,清河王妃已經(jīng)很給面子。 見她半分沒有動容,鐵石心腸,冒氏臉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她才被薛皇后放出來,就是想給自己尋一個靠山,別人都是老jian巨猾,她本想夷安年輕好糊弄,說說自己的倒霉事兒,沒準兒這小丫頭就同情自己幾分,不說日后為難,沒準兒熱血上頭給自己討個公道,誰知道竟然這樣難搞。 不愧是薛皇后的本家!心都這樣硬! “這是你與四皇子妃之間的仇恨?!笔掫崧犃诉@樣的秘聞,眉頭都不動的,見夷安不愿意往自己的身上攬事兒,清河郡王本就名聲壞透,也不在乎這一點兒半點兒,便一邊給夷安擦嘴角,一邊冷淡地說道,“仇深似海,自然不能這樣輕易原諒?!?/br> 見冒氏的眼睛亮了,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期待,蕭翎頓了頓,這才繼續(xù)說道,“你心中有不平事,我也是宗室,竟覺得四皇子妃做的太過欺人?!?/br> 這話的意思,就是愿意做冒氏的靠山了,叫冒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看著蕭翎仿佛心神都在身邊夷安身上的時候,又有些嫉妒。 都是皇家子,王八羔子的五皇子特別不是東西,顯得她也是個潑婦,然而眼前這個女子卻眉眼兒愜意,不必說些什么,就有人為她出頭抗住這樣的壞名聲。 從前還都說清河郡王名聲不好為人詬病,叫冒氏說,寧可嫁給這么一個名聲壞卻知道疼惜妻子的人,也別跟五皇子那種家伙有什么姻緣呢。 冒氏心中只覺得蕭翎是個不錯的人,蕭翎的心中也在冷哼。 韋歡,他自然是記得的。 想當(dāng)初想要將韋素給他做側(cè)妃,險些攪黃了他的親事,這樣的仇恨在蕭翎的心中念念不忘。 他還記得那時自己心中的恐懼,恐夷安以為自己得隴望蜀,再也不會理睬他。 叫他恐慌如斯,這樣的好處自然要還給那個女人! 因他是男子,到底叫夷安勸說不與韋歡計較,只是如今有人上桿子要找韋歡的麻煩,就不是清河郡王的過錯了不是? 想要算計他,就好好兒地與冒氏糾纏就是。 難道與個京中聞名的潑婦糾纏在一起,是什么好看的事情么?不定叫人怎么嘲笑。 清河郡王心里轉(zhuǎn)著壞主意,夷安一看就都明白了,掐了掐蕭翎的耳朵,見他抿著嘴角有些認真地看著自己,夷安心中嘆氣,轉(zhuǎn)頭與冒氏溫聲道,“且看皇子妃行事?!?/br> “既然如此,過幾日我在皇子府設(shè)宴,宴請宗親,還請王妃給我這個體面。”冒氏等著那時眾目睽睽之下給韋歡好看,也算是自己對夷安的投名狀,見夷安不置可否,心中微微一動,卻還是忍住了心中想要說的話,繼續(xù)與夷安笑道,“還有一事。”她目光閃爍地看著夷安,見她沉默地看過來,一張秀致絕倫的臉上平靜如斯,竟仿佛能夠看破自己的心神,頓時心中一冷。 她心中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盤,只是若是叫薛皇后與眼前這人不喜,就得不償失。 “我家殿下?!泵笆铣聊似?,便抬頭咬著牙說道,“曾與六皇子往來書信,意欲結(jié)盟!” 夷安微微睜眼,看著這個毫不猶豫地賣了五皇子的女子,竟無言以對。 “我又沒有兒子,就算他僥幸登上大位,未來的皇帝也不是我兒子,做什么要與他做掉腦袋的事情呢?”冒氏是個真小人,此時說得特別理直氣壯,見夷安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己,便坦言道,“若如今只有他一個皇子,也就罷了,前頭好幾個呢,他算什么呢?既然如此,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得給自己找條生路不是?”況還有一句,冒氏并沒有說出口。 五皇子姬妾無數(shù),風(fēng)流快活,卻對她沒有半點兒柔情,這樣的人,冒氏只看著他倒霉才在心中稱愿! “六皇子?”夷安皺眉道。 “六皇子是個膽小鬼?!泵笆媳阕I笑道,“不敢與我家殿下結(jié)盟不說,竟嚇病了,如今還起不來床呢?!泵笆献I笑了一聲。 “六皇子是這樣的人?”夷安轉(zhuǎn)頭與蕭翎好奇問道。 當(dāng)初她與薛皇后詢問過幾個皇子的性情,談及六皇子,確實有一句評價。 自掃門前雪。 這就是不敢參合事兒的意思了。 想當(dāng)初蕭翎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時候,皇子們都與他打過交到。 “確實膽小,當(dāng)初與我結(jié)交,也不過是恐待我不周叫我記恨。”蕭翎想了想,這才低聲道,“人倒是聰明,知道自己封一州之地足矣,并沒有什么野心。”那時他還是個惡名在外的尋常宗室庶子,遠遠沒有這樣風(fēng)光,六皇子都不敢輕易得罪。 聽了這個,夷安吐出了一口氣。 乾元帝七個兒子,若其中大半都要搞死,壓力也是很大的。 “既然老實,就不要叫他牽扯其中了?!币陌踩嘀劢堑吐曊f道。 “皇后娘娘召諸皇子入京,也許了六皇子明年陛下春秋再來,叫他好好兒養(yǎng)病?!笔掫岜阍谝慌晕罩氖终f道。 這就是放過六皇子一馬的意思了。 乾元帝能不能熬到明年真的很難說,如今進京的,都是心懷野望的皇子,叫蕭翎冷眼旁觀,薛皇后是不預(yù)備叫這幾個皇子再離開京中。到時關(guān)起城門就是大禍,六皇子能夠避開,竟真算得上是命好了。 薛皇后雖然有手段,卻并不是一個牽連無辜的人,夷安聽見微微點頭,見前頭冒氏撲棱著耳朵仿佛是在聽自己說話,眼角就露出無奈之色,與冒氏客氣地說道,“五皇子之事,咱們也都知道,只是既然結(jié)盟不成,五皇子難免勢單力薄,只怕這些也不過是想頭?!?/br> 見冒氏冷冷地哼了一聲,顯然對五皇子逃過一劫十分不爽,夷安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便與冒氏溫聲道,“既然皇子妃設(shè)宴,都是宗室,咱們是一家人,皇子妃且記得與我下帖子?!?/br> 她也該在京中走動起來,為人熟悉了。 從前在閨中不好去的地方,不好結(jié)識的人與不好說的話,如今,也該百無禁忌了。 “王妃等著看我給她沒臉!”冒氏目中發(fā)亮,才不管夷安心慈手軟什么的,頓時起身穩(wěn)穩(wěn)地笑道,“我與她之間,怎么也得分個高下才是!” 至于憐香惜玉的五皇子,關(guān)她什么事兒! 再叫她心里頭不痛快,她扒了他那些美人兒的皮,叫他知道厲害! 既然都萎了,還能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呢? 夷安眼見冒氏興沖沖地走了,這才皺眉道,“這是個行事沒有顧忌的人,日后只怕要招禍?!?/br> “她確實跋扈,然而大半?yún)s是在與人演戲。”烈王妃眼睛更毒辣些,早看出了冒氏的作態(tài),便淡淡地說道,“若是嫁入皇家,不得皇子寵愛,還沒有兒女,這樣的正妃若是不厲害得叫人都不敢招惹,死在皇子府里都沒有賬算!”見夷安一怔,之后認同地點頭,烈王妃便皺眉,繼續(xù)說道,“只是她確實不算是個明白人,能做到如此,卻把握不住分寸,行事太多,才叫人厭惡。” 聰明人,在府中厲害,外頭溫柔,恩威并施,才立得穩(wěn)當(dāng)。如冒氏,人都道一聲跋扈囂張,與五皇子竟都有些憐憫之意。 況冒氏還得罪了不少宗室,如四公主等等,都是錯處。 “不說她了?!泵笆喜贿^是烈王妃叫來給夷安瞧瞧,此時見她走了,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與夷安笑問道,“我聽說你的兩個嫂子都有孕,如今可好?” 那真是兩個有福氣的孩子,也在軍中廝混,運氣卻比她強得多。 還是……因遇上的男人不同? “我與您說,母親樂得什么似的,這都收拾好,要親自往金陵去了?!币陌蚕胫罄蠣斈羌m結(jié)隱忍的臉就撲哧一聲,靠在蕭翎的懷里與烈王妃笑道,“二嫂才有孕,頭三個月不能顛簸,因此叫大嫂也不得不留著陪著她,因這個,母親更想得受不住,父親這些天,又吃不下飯了。” 吃不下飯的緣故,自然是媳婦兒拋棄自己心生抑郁,大老爺節(jié)制九門不能離京,眼下正在侯府撓墻呢。 “你母親是個有福氣的人,沒有不順?biāo)斓摹!绷彝蹂旖俏⑽⑻羝?,顯然也是覺得十分有趣,見夷安頷首,這才帶著些笑意說道,“你卻比她更有福氣些?!?/br> “為何?”夷安急忙問道。 “她叫人捧在手心如珠如寶,卻還有個不省心的婆婆?!绷彝蹂娨陌泊舸舻乜粗约?,跟小動物一樣懵懂,不由笑著指了指自己說道,“我這個婆婆,不是強出她的那個幾條街去?!” “您這是在自我夸贊,叫我怎么捧場呢?”夷安是個老實人,糾結(jié)地扭著手指說道。 “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笔掫峒泵Π蔚断嘀谝慌砸笄诘貛拖眿D兒討好婆婆。 烈王妃雖然心中釋然,卻也不愛理睬傻小子,偏了偏頭只當(dāng)聽不見,臉上卻帶了笑紋。 陳嬤嬤只覺得今日自己都要笑壞了,揉著眼角立在烈王妃的身后,看著夷安滾進了烈王妃的懷里賣萌刷好感,簡直樂得合不攏嘴。 “這都是我的人格魅力打動了您的緣故。”論起厚臉皮,婆婆遠遠不是兒媳婦兒的對手,此時看著這個對自己偽裝可愛眨眼的丫頭,烈王妃手癢癢,一把掐住了她的小臉蛋兒。 “這rou皮兒,可不薄啊?!甭犚娨陌埠吆哌筮蟮赝约簯牙锕?,烈王妃到底恐自己手上粗糙傷了她,便松了手,聽見夷安在耳邊細細的笑聲。 “確實特別薄。”蕭翎見媳婦兒遭此一劫,急忙在一旁說道,“可不好……”見烈王妃已經(jīng)松了手瞇著眼睛看過來,清河郡王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用力掐了。” “哦?” “掐兒子吧?!笔掫崦蛑旖怯行┚o張,美貌的臉上通紅一片,低眉順眼地說道,“兒子的皮,厚。” ☆、第201章 哪怕清河郡王的臉皮再厚,烈王妃也不稀罕掐。 把夷安往蕭翎的方向一丟,見這便宜兒子手忙腳亂地抱住了自己的媳婦兒,烈王妃冷哼了一聲,到底沒有說出譏諷的話來,只是看著外頭的天色,就與蕭翎淡淡地說道,“天兒也晚了?!?/br> “母親不缺咱們的一口飯吃,對不對?”夷安笑嘻嘻地問道。 這位兒媳婦兒的臉皮已經(jīng)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烈王妃忍了忍,還是留了夫妻二人與自己吃飯。 飯間清河郡王夫妻種種不必細說了,反正烈王妃惡心的夠嗆,比平日里少吃了半碗飯。 夷安卻心滿意足,還決定要在婆婆的面前混吃混喝給自家王府省些開銷,不由一邊喝著一碗湯水溜縫兒,一邊與烈王妃討好地說道,“母親這兒的飯就是與咱們府里頭的不一樣,不知怎么就特別好吃,咱們也有食欲?!币娏彝蹂湫B連,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善,夷安只當(dāng)做沒有看見,低低地嘆氣,幽怨地說道,“吃了母親府里的飯,對外頭就提不起興趣兒來,這可怎么辦呢?” “郡王妃喜歡,就天天兒過來,老奴天天給您做不一樣的?!标悑邒咝Τ闪艘欢鋬夯ǎ娏彝蹂鷼獾弥焙吆?,就在一旁插嘴,順便又給夷安端了一碗消食湯。 烈王妃看了看竟然為自己做主的陳嬤嬤,再看看已經(jīng)往陳嬤嬤討好拱手的夷安,張了張嘴,只喃喃地說道,“要算飯錢?!?/br> 夷安與陳嬤嬤都對這句話充耳不聞,特別地心有靈犀。 “既然吃了飯,你們回去,免得有人又說我這個婆婆叫你天天立規(guī)矩?!绷彝蹂妰蓚€破孩子酒足飯飽,便擱了手上的茶杯淡淡地說道。 “嬤嬤把今兒晚上的那個醉蟹給我裝兩壇?!苯衅牌磐鈹f,雖然很傷心,然而夷安是個孝順的人,自然是起身要走的,只是邊往外頭走,邊很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 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連吃帶拿簡直是烈王妃生平僅見! 哪怕是大風(fēng)大浪都見識過的,烈王妃都已經(jīng)驚呆了,又見陳嬤嬤應(yīng)了,親自往外去挑“最鮮美香甜”的那幾只,頓時瞠目結(jié)舌。 夷安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府里頭陳嬤嬤說話比自家婆婆還好使,對婆婆有始亂終棄的嫌疑,提著醉蟹心滿意足地走了。 因這對兒夫妻實在天理難容,之后的數(shù)日,烈王妃斷然拒絕敗家兒子兒媳上門胡吃海喝,京中左右無事,在府中呆的發(fā)霉,這一日,正叫蕭翎給自己捏頭的夷安,就見外頭有人上門,那人的手中,拿的就是冒氏下的帖子。 “都請了誰?”來的是一個看著十分有臉面的大丫頭,夷安看了看帖子,便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這位王妃大婚之前潑了自家皇子妃一臉的彪悍事跡,這丫頭是親眼目睹,自然是不敢隨意放肆的,此時只擔(dān)心回話一個不好叫人抽筋剝皮,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京里頭幾家宗室的女眷,四公主也去,還有……”她頓了頓,有些怯怯地說道,“我家主子聽說烈王府四姑娘前兒受了驚嚇,心里擔(dān)心著呢,因此想著請她出來散散心,也請了她,并還有幾家勛貴的女眷?!?/br> “請了蕭清?”夷安臉上露出了詫異,回頭見蕭翎低頭不動聲色,微微瞇眼,卻只溫聲道,“都是宗室,自然是要一同親近?!?/br> 又命青珂給了賞錢,叫屋里的丫頭退出去,這才提著蕭翎的耳朵笑問道,“這是做什么?” “她前兒傷的不輕,我是兄長,自然關(guān)心她?!笔掫崦蛄嗣蜃旖牵p聲說道。 “聽說她傷在了脖子上,如今傷疤還未去,你可真夠缺德的?!币陌脖阄⑽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