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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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的一顆真心都放在了夷柔的身上,怎能不叫人動容呢? “能為她做到這個程度,是個有心的孩子,日后我也就放心了?!贝筇阈Φ馈?/br> 夷柔出身不高,說起來親jiejie還在做妾,伯府上那幾個妯娌都是高門,就算彼此和氣不錯,隱隱只怕也要有攀比之心,有唐安這樣能想著疼愛她的夫君,日后總能輔助她。 “三jiejie都要嫁人,三哥哥的婚事?”夷安便遲疑道。 “正相看著,只是我想,待你哥哥秋闈高中,做個舉人,許會更體面些?!贝筇毤毜嘏c夷安說了緣故,又與七皇子問了些今日的學(xué)問,見他答得很好,便十分滿意。 有七皇子在,自然是不會寂寞的,幾個人到了宋國公府外,夷安上一次砸了薛家大門時遠遠地見過,這一次再來,就見公府中門大開,正有一個面容溫煦的中年貴婦等在門前,見了大太太就露出了笑容,迎了眾人進門,就直奔正房去,這貴婦氣度高華,目光慈愛,與大太太笑道,“知道安姐兒過來,母親歡喜得什么似的,這昨晚一疊聲地命小廚房備點心吃食,恨不能自己動手了?!?/br> 一邊說,一邊往夷安的方向看去。 大太太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的想與嫂子說,自家閨女不是吃貨。 夷安抿嘴偏頭一笑,又羞澀又可愛,就見宋國公世子夫人徐氏看的呆住了。 “這孩子模樣兒好,怨不得呢?!毙焓蠜]有說什么怨不得,然而大太太卻明白的。 “皇后娘娘在宮里頭天天念叨,上回我去請安,十句話里有七八句都是我們家的夷安?!毙焓弦姶筇α?,這才拉過夷安,只覺得她笑容清媚可愛,目光清透,強出了隔房的那幾個丫頭幾條街去,這才與夷安繼續(xù)笑道,“你前兒吃了委屈,舅母都知道了。你母親也是……”她嗔了大太太一眼,轉(zhuǎn)頭與夷安說道,“你有七個表哥呢,日后誰再與你生事,只來與你表哥說!打斷腿……”她冷笑道,“下一回,要她的命!” “已經(jīng)沒命了?!贝筇氲揭陌残ξ匾搜χ閮旱拿?,擦了頭上的汗說道。 “烈王府又是怎么回事?”徐氏的眼里就生出了厲害來,冷聲道,“這是在往誰的臉上打?!”烈王府敢怠慢平陽侯府,可顧及宋國公府的顏面沒有?! “怨不得父親素來萬事不管,昨日也彈劾了烈王的一個心腹愛將。”大太太紅了臉,輕聲道,“都是為了我們。” “你是薛家女兒,自然咱們該為你出頭?!毙焓暇托α耍曇衾淅涞卣f道,“他能在京中這樣風(fēng)光,都是因手中有兵權(quán),如今砍下去一個臂膀,叫他疼了,知道咱們不好惹,就好了?!?/br> 一路說著話兒,夷安就覺得這國公府竟是難得的和睦,又聽徐氏與她笑道,“如今只你二表哥四表哥在京里,別的幾個都在外地,日后你們再親近?!?/br> 她親手拉了夷安的手到了正房,就見寬敞的屋子雕花木門大開,便揚聲笑道,“安姐兒來給老太太請安了!”一邊說一邊扶著夷安進門,將她往前頭一推,左右笑看道,“可不是天仙下凡?”一說完,滿屋子的女眷竟都笑起來。 夷安就見自己的前方有一位老婦,眼里帶著淚水看著自己,心里一軟,急忙上前道,“給外祖母請安。” “叫我瞧瞧?!彼螄蛉死陌玻澪∥〉氖滞哪樕咸饺?,眼淚都流出來,連連點頭道,“是我家的孩子……”她握住夷安的手與上前的大太太笑道,“與你小時候似的,模樣兒氣度都比你還強些,就是……” 她嘆氣道,“賜婚得也太早,該多留幾年?!庇謫栆陌策@些年的生活與習(xí)性,見她報喜不報憂,更添心疼,急忙與一旁的徐氏說道,“快快快,娘娘不是說安姐兒最喜歡點心?還不端上來?!” “我就知道,表妹才是老太太的心頭rou兒,這一來,滿府里都得捧著,老太太就看不見咱們了。”徐氏正含笑使喚丫頭給夷安上點心,壓著夷安坐在了宋國公夫人的身邊,就有一個坐在下手的麗裝女子,突然笑了起來。 她看似在玩笑,然而語中卻帶了幾分鋒芒,就叫宋國公夫人的臉沉了下去。 “弟妹這話錯了。”屋里都在宋國公夫人的沉默中靜了下來,那麗裝女子的上手一直安坐的一名華服女子,卻突然溫柔地說道,“表妹這是第一次上門,老太太初次見,自然是要好生相看,這有什么呢?難道弟妹第一次上門,叫你往外頭喝西北風(fēng)去了?不過也是……”她目光一轉(zhuǎn),手上一串兒紅玉珠串輕響一想,看著那女子含笑道,“長輩們還沒說完話,弟妹就大咧咧地接上嘴,一點兒規(guī)矩都沒有,誰肯看你呢?” 那女子臉色一變,然而看著她仿佛是忌憚什么,竟不敢多言。 “這是三公主,你二表嫂?!彼螄蛉俗匀皇遣辉敢庠陉H家歡喜時生出吵鬧的,面容冰冷地看了那女子一眼,這才指著那華服女子與夷安說道。 夷安是聽說過三公主下嫁宋國公府的,見三公主容色雖不是絕頂?shù)拿烂?,然而目光溫柔可親,又為自己出言,便上前施禮。 三公主急忙扶住她,好生看了,轉(zhuǎn)頭與宋國公夫人笑道,“姑母好福氣,我都要看呆了。”親手從手上抹下了那串紅玉珠串過在夷安的手上,拉著她溫聲道,“好meimei,我可真喜歡你,日后常來,與老太太母親,與我說說話兒。這個是當年出嫁,母后賞我的,今兒給了你,就是我的一片心了?!?/br> 說完,她就與老太太求道,“平日里在家也寂寞,表妹聽說與四皇妹親近,日后也得親近我才好?!?/br> “你這樣急迫,可別嚇壞了你表妹?!彼螄蛉吮阒钢Φ?。 大太太早就回來幾回,自然知道三公主的性情,聽了只在一旁微笑起來。 “這是你四表嫂。”宋國公夫人頓了頓,這才指著下頭那個刻薄的與夷安說道。 夷安便對那女子微微頷首。 “瞧瞧,這與二嫂施禮,到了我這兒,就只剩下點頭了。”那女子又突兀地冷笑了一聲。 宋國公夫人已經(jīng)不耐,正要拍桌,卻聽夷安一笑,溫聲道,“我瞧著四表嫂,也就配點頭了?!?/br> 宋國公夫人見夷安竟是這樣不讓人,當場發(fā)作的脾氣,怔了怔,含笑看了大太太一眼,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徐氏看著這個兒媳婦,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忍了忍,冷著聲音道,“既然你不樂意與咱們說話,出去!” “表妹辱我,母親不為我張目,叫我出去?!”這女子目中透出了幾分傷心來,惡狠狠地看了含笑看來的夷安,竟生出了幾分嫉妒,起身就走了。 “沒有規(guī)矩!”宋國公夫人便怒聲道。 “母親息怒?!毙焓弦娝螄蛉藧琅耍泵竦?,“這丫頭就是這樣的性情……” “老四當年,就不該哭著喊著娶她!”宋國公夫人見大太太低著頭不說話,便抱怨道,“我就說,一個庶女,平日里沒有管教,是不成的。誰知道老四喜歡得不行,非要娶回家來!平日里我是不肯見她的,眼不見心不煩。本想著安姐兒過來,叫嫂子們都瞧瞧,日后好親近,她竟然連這樣的體面都不要,一意沒臉!” 喘了一口氣,宋國公夫人神色便冷了下來,與徐氏說道,“咱們府里是什么規(guī)矩?她出去了竟是個家中招禍,可不是誰跟安姐兒似的叫她欺負!” “如此,就叫她不必出門待客,在府里只服侍老四吧?!毙焓险龑捨恳陌玻藭r便嘆氣道。 “為了她,這府里不知生出了多少事端?!彼螄蛉吮闩c大太太嘆氣道,“不是這其中實在有有些緣故,我……” “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四自己過得好,就是她的功勞了?!贝筇蜃煲恍?,目中閃過淡淡的冷意,這才繼續(xù)說道,“只是如今京里正是要緊的時候,她可別給咱們生出亂子來?!?/br> “你這話說的很是。”徐氏便點頭,頓了頓,側(cè)身與大太太耳語道,“平日里她也只關(guān)著門不理人,這一回……”她遲疑了片刻,這才輕聲道,“她們家還有個閨女,當日是想要上門與蕭翎試著說親的,叫安姐兒截了胡,才有今日之言。” ☆、第98章 這些時候,憑著努力,蕭翎已經(jīng)刷滿了大太太的好感值。 叫大太太說,如今女婿可比閨女……嗯……地位還差一點兒。 可就差一點兒,這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因此此時聽著也有人打過蕭翎的主意,大太太的臉上就有點兒不好看了。 瞧著方才那侄兒媳婦的模樣,明顯是賊心不死。 “這是什么意思?”大太太便皺眉問道。 “快別提?!毙焓弦姶筇行┎豢?,也覺得晦氣,與大太太抱怨道,“老四這孩子……我都不知怎么養(yǎng)出來的!”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是明白人,只有這個腦子不清楚,徐氏也覺得頭疼,有些不解地說道,“他老子打也沒少打過,就不見明白,這個……”她指了指自己兒媳消失的方向,揉著眼角說道,“我不喜歡她,不是因她是庶女。庶女又如何?多得是老實姑娘,這個卻不是?!?/br> 夷安側(cè)坐在三公主的身邊,聽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大太太也呆住了。 “一見鐘情?救命之恩?” “當初老四領(lǐng)兵打仗,刀劍無眼的,受了重傷,又叫人追著,到了她們家里頭,叫她給搭救,藏起來撿了一條命回來。” 這雖是家丑,然而大太太也不是外人,當年未出閣時徐氏與她姑嫂間是極好的,此時便嘆道,“仿佛是日久生情的緣故,總之等老四好了,就離不得她,定要帶回京來要娶。我想著,這姑娘舍出了清譽來,有救命之恩,與咱們家也是大恩人了,哪怕是她身份離咱們家遠著,老四喜歡,也就點了頭?!?/br> 況當時想著,這樣一個古道熱腸的姑娘家,怎么著也算是個好孩子了。 宋國公府已經(jīng)是頂尖的世家,并不一定要聯(lián)姻高門錦上添花,只求著進門的女孩兒人品好就行。 誰知道娶進門才知道,竟是個這么個東西! 只是因救命的情分,所以這幾年她對這個小地方出來,不大懂京中規(guī)矩的兒媳婦兒頗為寬容,哪怕是氣得很了,也不曾計較過。 她感謝兒媳婦救了兒子一命,沒有叫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自己能忍著,卻不能叫別人跟著吃委屈。 “我與你哥哥說著,想著分家,叫他們分出去過?!毙焓媳г沟?,“說起來府里也沒虧待她,還接了她一家進京來,給了宅子什么的過日子,按說該好好兒過日子不是?偏不知在與老四鬧騰什么,不肯消停的?!?/br> 她就是不明白緣故,既然彼此有情,為什么還要與自己的兒子爭執(zhí),說到當年舊事,總是不耐,實在叫人氣悶。 “大概是不愿叫人知道如何成的這姻緣,畢竟不大和規(guī)矩?!贝筇惆櫭嫉?。 “若合了規(guī)矩,誰還娶她呢?”徐氏心煩意亂地甩了甩手,嘆氣道,“我的幾個兒媳婦兒,沒有一個不好,只她!真是要命?!?/br> 頓了頓,徐氏這才繼續(xù)說道,“她還有個親meimei,也是庶出,倒是個閉月羞花的模樣,只是她家里本不過是普通的富戶,高不成低不就的。前兩年不知在哪里見著了你女婿,”見大太太臉上發(fā)沉,徐氏便皺眉道,“清河王別的不說,那張臉……” 那張臉,還是很好看的。 她那個兒媳打聽到蕭翎不過是王府庶子,也沒有什么根基,聽說叫人看不起,雖不喜他出身,然而想著日后王府分家總能有些好處,庶子庶女也該地位相當,便想著做親。 徐氏哪里肯,兒媳求到自己面前,求自己出面的時候斷然拒絕。 再是庶子,那也是王府子,哪里是一個普通庶女能攀附的呢? 說出去都叫人覺得不知輕重! “表妹安心。”三公主見夷安皺眉,便溫聲道,“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我聽聞清河王對女子不假辭色,從不亂來?!?/br> 她看著夷安的目光帶著幾分溫柔,夷安急忙笑道,“我是信他的。” “想跟安姐兒搶東西的,都不是好人!”七皇子老老實實地趴在一旁,聽到這里,就很不高興地叫道。 “七皇弟難得這樣老實?!比髋c夷安一笑,見她真的不在意,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頭給七皇子喂了點心,見他仿佛瘦了些,然而渾身上下帶著些力氣,露出了詫異的模樣,卻并不多問,看著七皇子熟練地爬進了夷安的懷里,這才與夷安說道,“七皇弟看著活潑,其實并不是與誰都親近的,與你好,可見你是真心相待?!彼龂@氣道,“這宮中,竟是難得的了。” “舅舅待我也好?!币陌脖阈Φ?。 “你喊他什么?”三公主唬了一跳,駭笑道。 “安姐兒最知道了?!逼呋首友鲋〔弊拥靡庋笱蟮卣f道。 “你可欺負人家吧?!比髌似呋首拥男ou臉,見夷安也笑嘻嘻的,沒有什么為難,知道這是這兩個親近,便只笑道,“過幾日,我下帖子,也請四皇妹出宮,咱們幾個聚聚?!?/br> “二皇兄在就好了,還能舉高高?!逼呋首愚抢竽X袋說道。 二皇子與三公主一母所出,聞言便笑起來,與夷安笑道,“他眼前是想念,待二皇兄真的回來,他就見天兒地哭著與母后告狀,母后頭疼呢?!?/br> “告狀?” 三公主的目光漂移了一下,顯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和諧的地方,許久之后,這才嘆氣道,“二皇兄雖是武將,卻十分崇拜御史這職業(yè),這個……表妹懂的……” 御史們都有一張尖酸刻薄,大道理連天,逮誰噴誰的嘴巴,簡直就是災(zāi)難。 二皇子的嘴,已經(jīng)不是災(zāi)難,簡直叫人遠遠地看見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都想上吊。 夷安在三公主有些心虛的目光里,覺得自己懂了。 二皇子想必是一個嘴巴毒辣的可怕家伙。 見她懂了,三公主這才低聲咳了一聲,與夷安笑道,“后來母后煩了,攆了二皇兄出京鎮(zhèn)守青海,咱們才解脫開?!彼f起薛皇后帶著十分的親近與熟稔,仿佛二皇子與薛皇后也十分親近,夷安想到這位公主能嫁到宋國公府來,心中一動。 若二皇子這樣好,又年長,薛皇后為何不輔助他,卻想養(yǎng)育七皇子呢? 將這個年頭壓在心底,夷安叫三公主牽著手往宋國公夫人的面前去一同說笑。因宋國公夫人慈愛,越發(fā)孺慕,頓時把蕭翎忘到了天邊兒去。 到了晚上,前頭的宋國公帶著大老爺一同過來,夷安見他性情仿佛與大老爺有幾分仿佛,就沒有什么初見的忐忑了。 如同大老爺?shù)拈L輩,那都是紙老虎來著。 縣主大人討好起來最拿手來著! 吃了晚飯,不好跟媳婦兒一同留在娘家的大老爺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宋國公夫人看著這女婿不舍的模樣,便握住大太太的手嘆氣道,“當年你非要嫁給他,我還覺得你委屈了,如今瞧著他十幾年不變,你兒女雙全,才知道你沒有選錯人?!?/br> 她看著自己也已經(jīng)年華不再的女兒,輕聲道,“他沒有叫你吃委屈,我就謝他。”自己閨女當年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說句不客氣的,就是做王妃,也是她挑王爺?shù)模瑓s低嫁,她心疼的什么似的,然而如今滿身榮耀地回來,卻叫宋國公夫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