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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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不跟自己親,反倒跟伯娘親,二太太每每想到,都覺得心里頭堵得慌。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模樣好兒,學(xué)問好,是極出息的,只是卻總是冷淡的厲害,對上這兒子一雙清冽的眼睛,二太太滿心的怨恨就收不住,只恨得大房厲害,拉攏了她的兒子。 又見宋衍張口閉口四meimei,頓覺得大房的這母女真是妖精,迷惑了她兒子的心,此時就咬著牙強(qiáng)笑道,“多大點(diǎn)兒事兒,何必這樣,倒叫外頭說咱們家風(fēng)刻薄?!彼岵坏迷购迌鹤?,卻只將這滿腔的怒火都丟在宋夷安的身上,不由與兒子抱怨道,“你才來,沒見到你四meimei,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連老太太都叫她拿捏住了 !” 宋衍心中嘆息了一聲,想到從前大伯娘勸自己的話,嘴里的冷淡就咽了下去,耐心地與母親說道,“今日她敢非議四meimei,來日就能作踐三meimei,這樣的奴才倒跟主子似的,若家中都是這樣的人,我瞧著很該刻薄些了?!闭f罷,就命人拉了那丫頭出去,這才與老太太輕聲勸慰道,“四meimei還小,有些不明白道理,祖母別與她計(jì)較。” 他是老太太心里頭一份兒的孫子,雖然心中不虞,老太太卻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拉著他垂淚道,“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么,竟修來這樣的孽障!”見這最出息的孫兒臉上露出了不快,她等著日后得孫子的計(jì),也做個鳳冠霞帔的老封君呢,便急忙說道,“這一次也就算了,只是再有下回,我是不能饒了她的!”又帶著些不經(jīng)意般地問道,“你如今讀書,可是辛苦?” “還好。”宋衍的目光落在一側(cè),就見二老爺已經(jīng)殷勤地去扶搖搖欲墜的姑太太,嘴角抿緊了,淡淡地說道。 “你讀書辛苦,沒人服侍可怎么行?”老太太露出了慈愛來,喚了兩個美貌的丫頭上來,宋衍就見這兩個眉眼間都帶著春色,做出羞澀顧盼的模樣向自己看過來,心中不喜,正要拒絕,已聽老太太笑道,“這兩個就給了你,在書房侍候吧。” “祖母的貼心人,孫兒受不起?!彼窝鼙愕吐曂窬堋?/br> “給了你,你就收著?!倍珔s歡喜起來,看了看這兩個標(biāo)志的丫頭,想到三房的四少爺老太太提都沒提,頓時覺出了這其中的不同來,便得意地看著身邊的妯娌,眼角帶著些示威地與宋衍笑道,“長者賜,不敢辭也?!闭f罷,不管宋衍如何,已命那兩個丫頭走到了面前,給套上了手上的珊瑚手串笑道,“日后,好好兒服侍三爺,三爺好了,我自然不會忘了你們的好處?!?/br> 見這兩個丫頭細(xì)語輕聲,嬌滴滴地應(yīng)了,她就露出了歡喜來。 三太太在一旁只譏諷一笑。 四少爺是三房的庶子,她巴不得老太太想不起來,如今這樣兒,正合了她的意愿,也只這個蠢貨二嫂才覺得自己占了上風(fēng)。 “你只自在說笑,有沒有瞧瞧表妹如何?”二老爺被姑太太哭得心都要碎了,扶著她的時候只覺得手腕子瘦弱得不敢使勁兒,見她只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全是淚痕,看人都怯怯的,慌張沒有依靠,又見二太太已笑得春風(fēng)得意,頓時惱怒了,頓足與二太太恨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這么硬?!” 他痛心地說道,“四丫頭歹毒,玉姐兒如今竟不知如何了,你竟然無動于衷?!”又轉(zhuǎn)頭罵冷眼旁觀的兒子道,“不讀書,跑到后院兒來,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還未說你不管柔姐兒的死活,你還敢來為了這個娼婦罵衍哥兒?!”二太太頓時跳起來,就要廝打二老爺。 老太太看著眼前亂成這樣,簡直恨不能死過去,卻還是撐著一口氣嘆氣道,“你們不好,也不要鬧到我的眼前,自己鬧去?!毖韵轮?,卻是有不管的意思了,這話出口,二太太臉就白了。 老太太不管,于她名正言順的二太太并無關(guān)系,只這二老爺?shù)男纳先?,就要占大便宜了?/br> 有老太太在前頭鎮(zhèn)著,這女人本不敢生出什么事端來,如今卻…… “雖是表妹,男女授受不親,”宋衍見父親還抓著賈氏的手,便只在一旁沉聲道,“姑母寡居,還是避諱些,免得叫人非議,也連累玉表妹的名聲?!?/br> 賈氏看向顯然是在威脅她的宋衍,眼里露出了畏懼之色,怯怯地從二老爺?shù)氖种袙昝摿?,卻最后帶著痛苦與不舍地看了這表哥一眼,這樣無助,就叫二老爺心中更添憤怒。 “孫兒往前頭了。”二老爺?shù)哪抗饽軞⑷?,宋衍到底心中還有孝道,不愿與父親對嘴,便與老太太告辭道。 “穿上些。”老太太急忙命丫頭從后頭捧出了一件猞猁猻大裘來命宋衍穿上,這才笑道,“別凍病了,叫我們擔(dān)心?!?/br> 宋衍低頭看著這柔軟的大毛披風(fēng),有心想問問是不是他大伯父送回來給四meimei的,恐老太太更厭惡宋夷安搬弄是非,忍住了,帶著人出去徑直走了。 只是過了幾日,到底往宋夷安處送了大紅羽紗面白狐貍里的鶴氅,算作是自己與meimei換的。 宋衍使小廝送了這鶴氅與宋夷安的時候,她在屋里困了幾日,又因風(fēng)平浪靜,并未有糟心事兒,到底是年輕底子好,已經(jīng)好了許多,此時正靠著軟榻上的狐貍皮褥子,含笑看著對面一個也是一臉病容,卻神采飛揚(yáng)的少女,聽她與自己說道,“若不是我病得起不來,非也跟你似的,把那個小蹄子給摁在水里不可!”這少女出人意料地爽朗,拍著宋夷安就笑道,“不過你這會兒可真是利落,我是晚了一步了?!?/br> 這少女就是與自己同時落水的三姑娘宋夷柔了,雖是二太太所出,卻是府里頭一份兒的爽利,與宋夷安感情很不錯,每每也能在老太太面前護(hù)她一二,雖不大喜歡宋夷安唯唯諾諾,卻也不曾欺負(fù)她,這次落水因知道宋夷安是被自己連累,自己不能來,卻也日日使人問詢她的近況。宋夷安是個喜歡太平的人,又不喜歡逮誰咬誰,因此這幾日夷柔過來看望她,兩個小姐妹就走動的多了。 夷安見地不同,雖懶洋洋的,說起話來卻有趣,夷柔只覺得仿佛重新認(rèn)識了她一樣,因此格外親近。 “不是她招惹我,我是不會理睬她的?!币陌舱χf話,就見小廝捧了鶴氅進(jìn)來說了,聽見是宋衍命送來,挑挑眉,命一旁的青珂從匣子里抓了一把銅錢來塞進(jìn)了這小廝的手里。 “這如何使得?!边@小廝哪里敢要夷安的錢,急忙賠笑道,“叫三爺知道,還不捆了小的攆出去?好姑娘,且別為難小的了。” “四meimei賞你,你就收著,三哥真捆了你的時候,你只喊我就是。”夷柔就在一旁笑道。 “哪兒敢,小的的嘴里,哪敢流出姑娘們來?!边@小廝到底給夷安夷柔磕了頭,這才歡喜地走了。 “你倒大方?!币娔前雁~錢少說也有幾十枚,夷柔笑了一句,目光落在meimei手上那光彩奪目的鶴氅上,只覺得耀眼,不由有些羨慕地說道,“三哥只給了你,卻不給我,真是叫人氣悶?!?/br> “只怕你回屋,好好兒的漂亮衣裳正等著你呢?!币陌矒崦@暖暖的鶴氅,卻覺得二房似乎并不是那么討厭了。 夷柔想到宋衍平日里確實(shí)待自己極好的,便有些歡喜地笑了。 看她無憂無慮,夷安心里也覺得歡喜,精神變得比從前好了,便與夷柔說起別的話來,就見夷柔頓了頓,便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你院子里那個,究竟想要怎么辦?” “好好兒地養(yǎng)著她就是?!币陌惨娡忸^青珂進(jìn)來,手上端著兩個小盅,頓時眼睛亮了,顧不得與夷柔說話,只連聲道,“快些拿過來?!?/br> 青珂面帶無奈地過來,將小盅奉給兩位姑娘,就見自家主子一臉滿足地掀開了蓋子,將里頭的冰糖燕窩幾口就都吃了,此時瞇起了眼睛,滿足得跟她見過的吃飽了就要曬太陽午睡的貓似的,又見夷柔捧著小盅仿佛驚呆了,便覺得臉紅,推了推哼了一聲撲倒在白狐貍皮褥子里滾了滾就要睡過去的夷安,小聲提醒道,“姑娘,三姑娘看著你呢?!闭f完,就見雪白的狐貍毛兒里半抬出一張精致絕倫的臉來,就將后頭的話咽了下去。 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怎么就叫她不忍心再勸呢? “這是怎么了?”夷柔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端莊斯文的meimei搖身一變,竟詫異道。 青珂扭了扭自己的衣角,紅著臉說不出話,也覺得丟臉。 夷安卻并不在意。 上輩子她病得不知哪一天就要斷氣的時候,連多吃一口補(bǔ)品都大吐,能丟掉半條命,貨真價實(shí)的別人吃著她看著,因此十分羨慕有好身體什么都能吃的健康人。如今這身體就十分康健,她能吃到從前只能眼饞的各式的吃食,自然是拼命吃起來的,吃飽了就睡,這不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 “方才,三jiejie與我說什么來著?”眼下宋夷安就跟舔舔自己的小爪子埋頭就睡的真正的貓樣兒一般無二,腦子就迷迷糊糊,迷茫地問道。 夷柔的嘴角,沒有形象地抽搐了兩下,默默地將手上的小盅在meimei的眼前晃了晃,就見她抽著鼻子跟了上去,不由捂住了眼睛,不說話了。 ☆、第 7 章 “這回的事兒,是我連累了你,對不對住。” 夷柔覺得meimei這似乎挺舒服的模樣,雖然與平日里的教養(yǎng)不同,卻忍不住蜷縮在了夷安的身邊,與meimei一口一口地分吃了燕窩,心情慵懶的時候,便微微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若是母親與二jiejie與你說不好聽的話,就與我說,我去跟她們辯白。” 她口中的二jiejie,就是二太太的長女夷靜,雖是與她一母同胞,然而性情卻大不相同,頗有些刻薄。 “與其說道我,不如去尋姑媽的麻煩?!币陌驳卣f道。 夷柔苦笑了一聲,到底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家丑不可外揚(yáng),然而一張明艷的臉上,卻還帶了些苦悶之色。 因這便宜姑媽,她父親與母親就沒少了爭吵,一次二老爺怒極了,竟還說出了休妻的話來。 多年夫妻,二太太為他生兒育女,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說出這樣無情的話。 不是老太太顧忌到宋衍如今出息,厲聲喝止了,還不知是個什么局面。 這是二房的家事,夷安雖然喜歡宋衍與夷柔,卻也不會管這樣長輩的閑事,此時見夷柔神色暗淡,便握了握她的手,只問道,“三jiejie不去看望表姐?” “她算哪門子的表姐!”見夷安說到了罪魁禍?zhǔn)祝娜犷D時惱了,將手上的小燉盅往一旁一頓,眼圈微微發(fā)紅地說道,“不知哪兒來的破落戶,偏要與咱們面前充小姐的款兒,沒的叫我惡心!” 見夷安神色靜靜地看著她,她只一口氣上來,往地上唾了一口,罵道,“巡撫公子,很好么?!父親才是個什么職位,還敢高攀?!母親也是的,說那樣的胡話,莫非連累了我的名聲,我能得著好去?!” 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羅瑾不過是與宋衍有同窗之誼,母親瞧著好了就想結(jié)親,這樣異想天開,傳出去她還怎么做人呢? “還有那小蹄子,”夷柔握著meimei的手抱怨道,“從前常往三哥哥處去,張口閉口的表哥,說出來都臟了我的嘴!真當(dāng)我是聾子瞎子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今見著巡撫家的公子了,覺得比三哥哥強(qiáng)些了,又想撿高枝兒飛去,還拿我當(dāng)墊背的,我但凡烈性些,與她一同死了也就完了!”她平日,是不會與唯唯諾諾的meimei說這些的,然而如今不知為何,meimei的身上竟有一種叫人心安的氣息。 仿佛,她說什么,夷安都是能體諒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夷安淡淡地笑道,“這么做,總還是有個上進(jìn)心的姑娘?!?/br> 剛說完,就被夷柔一指頭點(diǎn)在了她的額前,不由露出了委屈的模樣。 她的眼睛霧蒙蒙的,仿佛攏上了一層的春水,叫人看不真切,夷柔見了一眼,就覺得心里跳起來,忍不住偏了臉道,“日后,可莫要這樣看著人了?!?/br> 她從前就知道m(xù)eimei長得好看,可是這么清晰的感覺,卻還是第一次。 夷安不以為意,斂目把玩著手上的衣帶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她是個什么身份?左右日后前程在哪兒,三jiejie與她計(jì)較,叫人見著,反倒要說三jiejie不能容人。” “我只心疼母親罷了?!币娜釃@了一聲,見meimei笑了,也知道二太太素來刻薄,臉上微微一紅,飛快地岔開話題問道,“聽說你見了那巡撫公子一面?是個什么模樣,竟叫母親惦記到這個份兒上?” “你不是不上心么?”夷安想了想,就想到了那個秀色妍麗的少年來,笑瞇瞇地說道,“模樣也還好,只是瞧著軟弱些?!蹦巧倌甑纳裆刮闹袔е┲t和,叫旁人見了或許要說句知書達(dá)理,叫夷安說,只怕是個沒主意的人。 “叫我白擔(dān)了虛名兒,總是要知道些。”夷柔嘆了一聲,見夷安臉色懨懨的,想到她病還沒好利索,急忙起身告辭,一路出了夷安的院子,就往自己的院子去。 因她羨慕宋衍送來的披風(fēng),夷安并不是個吝嗇的人,命青珂往自己的私庫里取了從前大太太留下的雪狐鑲邊青紅染金舍利皮鶴氅,雖夷柔紅了臉連連推辭,到底叫她穿上了。 又整了私庫,見不少的皮子料子斗篷白放著,再不穿毛色都要不鮮亮,因此分給青珂紅袖各自的衣裳披風(fēng),又賞了下頭的丫頭婆子,整個院子煥然一新,瞧著就歡喜,夷安這才也覺得心里亮堂了起來,得了院中眾人的感激,勞累起來,自顧著睡了。 夷柔不知meimei竟換了心腸,外頭還在滾小小的雪珠子,冷得很,因此快步回了屋,才進(jìn)去頓了頓鞋上的雪,就見自己屋里,正有二太太并一位窈窕纖細(xì),明眸皓齒的小姐在,見了夷柔從外頭進(jìn)來,只冷著臉問道,“你做什么去了?” “四meimei好些,我去瞧瞧?!币娜岜爿p聲道。 “又是她?!倍樕喜缓每矗磉叺哪桥罕憷湫Φ?,“才三哥哥還往她屋里送東西,我瞧見了,好光鮮的斗篷,竟便宜了她。她占了十足的便宜,你竟也還這樣上心,竟連母親都顧不得了!” “二jiejie不必在母親面前說這個?!币娜崧牭脽┝耍幻绢^給自己脫了外頭的斗篷,這才淡淡地說道,“難道四meimei不無辜?一家子姐妹,一起長大的,難道我要瞧著四meimei獨(dú)個兒在屋里難受?” “這是什么?!”二姑娘夷靜眼神兒好,頓時瞄上了她的披風(fēng),只覺得光鮮燦爛,不僅嫉妒道,“這是哪兒來的。” “你三哥給你的?”二太太只問道。 夷柔猶豫了片刻,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二jiejie最是個掐尖要強(qiáng)的人,若知道夷安只給了自己沒給她,不定要生出什么風(fēng)波來,聽二太太說到宋衍,她的目光漂移了一下,覺得作為哥哥,背個黑鍋也不妨,就含糊地應(yīng)了。 夷靜果然就鬧起來,頓足轉(zhuǎn)頭與二太太抱怨道,“母親瞧瞧,三哥哥眼里還有我沒有?只知道三meimei,竟不知道我了!” 因宋衍從前常訓(xùn)斥她,不許她欺負(fù)姐妹,不喜她的性情,因此夷靜與宋衍的感情并不好,如今瞧見了meimei的好處,就不依不饒了起來。 她是二太太的長女,從小養(yǎng)在二太太的膝下,比夷柔更得二太太的寵愛,這一掉眼淚珠子,只把二太太心疼壞了,急忙拉著夷靜安慰了片刻,這才轉(zhuǎn)頭對冷眼旁觀的夷柔笑道,“瞧瞧你二jiejie,還是個小孩子呢?!?/br> 夷柔只笑了笑,命人將披風(fēng)好好兒收起來,又并丫頭往自己的柜子里尋了從前的面人兒核雕等物,給夷安解悶兒。 “且慢!”見夷靜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極鮮亮的披風(fēng)上,二太太也覺得這一披風(fēng)竟是府中獨(dú)一份兒的,見閨女看過來,她頓了頓,便與夷柔笑道,“你小人兒家家的,穿了這個倒白瞎了,你二jiejie如今常往各家小姐處玩耍,沒個體面的衣裳,竟叫人看不上,不如就給了你二jiejie把?!币娨撵o得意起來,便與沉默的小女兒說道,“你沒了這件兒,再與你三哥說去,叫他再給你尋摸來一件就是?!?/br> 夷靜聽了母親的話,就歡喜地抹了眼淚,只命丫頭去拿那披風(fēng)。 “拿下去?!币娜崛塘巳?,然到底是自己的親娘親jiejie,低聲道,“我屋里,還有一套大紅曲水織金連煙錦裙,是大伯娘臨走前給的,并未上身,就給二jiejie穿去?!眳s不肯將meimei的心意隨意給人了。 二太太也知道自己大刺刺地要東西叫夷柔惱了,也是自己的女兒,她哪里不心疼呢?有了這話,也覺得能叫兩個女兒都兩全了,便點(diǎn)頭。 夷靜本不愿意,然而后頭丫頭捧了那套衣裳進(jìn)來,夷靜只覺得仿佛一片的燦爛的霞光托在紅木托盤里一樣,雖還眼饞meimei的披風(fēng),卻也歡喜地收了。 夷柔見了jiejie的模樣,全沒有姐妹的情分,只覺得諷刺極了。 管她要東西的是她的親jiejie,與她要好的,卻是隔房的堂妹,連給jiejie的衣裳,都是伯娘給的。 因心里不快,況還未病愈,夷柔就很不耐煩,見夷靜哄著二太太給她打新首飾,嘴角撇了撇。 二太太見她不以為然,就嘆氣與她說道,“別嫌你二jiejie喜歡這些好東西,實(shí)在是咱們手里,哪里有好東西給你jiejie撐門面呢?” 想到方才的衣裳,她就覺得自己嫂子在拿東西使閨女與自己不親呢,就很不快,忍了忍這才與夷柔說道,“你jiejie如今就要成親,正是該光彩些,叫人尊重的時候,況,”說到了這個,她就恨得厲害,拍著腿叫道,“你那個大伯娘,就是沒安好心!竟給你二jiejie尋了那樣清苦的人家兒,這不是叫你jiejie過去吃苦?!” 說罷,就恨得咬牙切齒,低聲道,“她坑了二丫頭,這一回你的親事,我要親自做主!” ☆、第 8 章 最后一句含糊得緊,夷柔并未聽清,然而見母親臉色難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就忍不住說道,“大伯娘為了二jiejie的親事,花了多少的心思!母親這話,不是叫人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