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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一籮筐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趙覃果然是惦記著他們去阜州的事情,迎上來也不廢話,直接道,“知道你們兩個今天要陪家中長輩,我就到這邊來等著問你們一聲,你們派回來的那人只會說事情順利,但到底怎么個順利法兒阿,陳知州那邊你們去警示了沒有?那批東西他到底幾時才能放行?”

    葛俊卿便言辭簡潔地對他大概說了一遍自己和杜牟之去阜州辦事的經過,又道,“陳知州那邊杜二哥已經出面敲打了一下,不過還沒有明說我們已經抓到他的把柄,怕他被逼急了亂來,正想回來和你商量一下這事,你既然來了就和我們一起去燒香吧,晚上要在這里住一宿,咱們正好接著商議。”

    趙覃想想便答應下來,命一個候府侍衛(wèi)回去說一聲,讓告訴夫人給他準備身衣服送過來,然后調轉馬頭和葛,杜二人同行。

    快到明曦寺時就不再說正事,轉而說些吃喝玩樂的閑話。

    說到城中最好的風月場是沐芳館時,杜牟之忽然想起來,“廣延,我聽柳公子說你上次派來找我要東西那人是俊卿的內弟?”

    此話一出,趙覃和葛俊卿的臉色均不好看,趙覃撇撇嘴,“別提了,俊卿怎會有那樣粗俗亂來的內弟,那就是個招搖撞騙的小子,余涵看他有意思才帶到我跟前來的,我正好當時身邊缺人辦事,就順手派了他,卻讓杜二哥見笑了。”

    杜牟之訝異道,“不會吧,他可跟俊卿的夫人長得十分相像,我剛到葛府見了俊卿夫人時還在奇怪怎么這么眼熟呢,后來聽柳公子說了才明白,他姐弟兩幾乎是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怎可能是招搖冒名之人?!?/br>
    趙覃也驚訝,“當真?”轉頭去問葛俊卿,“是不是你那內弟悄悄從書院回來了你還不知道。”

    葛俊卿對夫人娘家的事兒從來不大關心,聳肩道,“也有這個可能?!?/br>
    趙覃立刻摩拳擦掌起來,“那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人給我揪出來,不許護著,我這次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又道,“真長得這么像?俊卿你夫人這會兒應該也在明曦寺吧,等下給我引薦看看?!?/br>
    葛俊卿斜他一眼,“你又不是我家的什么親戚,哪有專門引薦女眷給你看的道理!”

    趙覃取笑道,“怎么,你還舍不得?這有什么,你那幾個美貌小妾我保證不看就是,這位夫人不是連你自己都說不過是中上之姿嗎,我認識認識又不打緊,況且我夫人你可是早就見過了?!?/br>
    葛俊卿自從那晚和夫人過了一次招,身心舒暢之后,對夫人的感覺就一直還停留在那個舒服的印象上,因此就要回護美貌不是最出眾的夫人幾句,“廣延,你這話說得不對,小妾們怎能和明媒正娶的夫人比,討小妾本就是尋個開心,自然是美貌的才好,夫人要宜家宜室,性情溫婉賢淑才是最重要,況且兄弟的夫人雖然相貌不是最出挑,但性情可喜,也是很好的。”

    趙覃便道,“那我更要見見了,頭次聽你夸女人,還夸的是自己夫人,當真難得。”

    說話間就到了明曦寺,寺廟建在一片平坦開闊處,山門前有荷塘細柳,寺院后有竹林幽靜,是個景色怡人的所在。讓人一走近了心情就會隨之恬靜安適。

    只是此時荷塘邊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女子驚呼尖叫聲,很是破壞了一片安適的氣氛。

    這個時候在明曦寺的九成是葛府的女眷,葛俊卿等三人連忙下馬將韁繩扔給身后小廝,快步過去查看。

    圍在池塘邊驚呼大叫的幾個女子中一人眼尖,晃眼看見葛俊卿過去就連忙小跑上來,跑得楚楚動人,柳腰輕擺,正是蕙兒姨娘,滿臉驚慌,帶著點哭腔嬌訴道,“大少爺,快找人來救,夫人她,她說要給我抓條魚,可是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抓魚!葛俊卿當即就感覺自己頭頂要冒煙。

    岸邊圍著思歸的大小丫頭們,以秋嫣和秋苧為首,都在驚呼,“夫人,夫人!”叫歸叫,誰也沒想著應該去找根竹竿把她拉上來,好在水不深,最后還是思歸自己拄著根一頭尖的木棍,濕淋淋爬上來。

    形象十分狼狽,衣衫濕透,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臉上的脂粉都糊花了,發(fā)髻亂七八糟的塌下來,頭上還粘著幾葉水中的枯敗水草,拄棍彎腰的直哎呦。余光忽然掃見葛俊卿鐵青著臉站在不遠處,身后好似還有兩個熟面孔,頓時嚇一跳,暗道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思歸緊張之下表演得更加賣力,把腰弓得跟八十歲老太太一般,渾身僵硬,一步一挪地往前走,葛俊卿忍無可忍,兩步上前,斥道,“你這是什么樣子!”

    思歸還是深深弓著腰,只能把一張糊花了的臉抬起來,瑟瑟發(fā)抖還十分無辜,“我的腰扭到了,只能這個姿勢,動不了?!?/br>
    葛俊卿覺得自己真要被氣得冒煙了,或者是找個地縫下去躲躲,等這丟人現眼的夫人被抬走了他再出來,“你怎么摔下去的!還能扭到了腰!”

    思歸濕淋淋給他看手里那根一頭尖的棍子,“我想用這棍子戳魚玩來著,不小心勁兒使得大了點。”

    葛俊卿撫額,深悔自己剛才在友人面前夸贊夫人溫婉賢淑,性情討喜的行為。

    趙覃扒住杜牟之的一側肩頭,臉朝著后面苦苦忍耐。

    杜牟之因為識得思歸的,所以還在關心其人是否受了傷嗆了水,沒有想到這場面十分滑稽,問趙覃,“你干嘛?!”

    趙覃捂著肚子直哎呦,“杜二哥,拜托,你快幫我擋擋,俊卿這會兒正火著,要是看見我笑話他保不定回頭怎么找我算賬!哎呦,只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啊!”

    他這般后背朝人,肩頭聳動的行為只能是欲蓋彌彰,葛俊卿氣得瞪他一眼,眼看著都聚在這里只有更加出丑,只能迅速地收拾爛攤子,命人去叫來兩個粗壯婆子,半扶半抱的把夫人送去后面專給葛府人準備出來的廂房換衣休息,再讓人盡快去城里請個大夫來,自己板著臉和杜牟之帶趙覃去見兩位老太太,順便和她們解釋一下外面忽然叫叫嚷嚷的是出了什么事。

    因思歸是女子,大夫不敢檢查細看,只隔著簾子細細問了一遍癥狀,最后得出結論:夫人這大概是傷了筋骨,需要靜養(yǎng),我先給開兩副膏藥貼貼,最近千萬不要隨意移動,過段時間再看恢復得如何。

    葛俊卿現在對思歸火氣很大,聽了這話就說道,“既是這樣就先在這邊靜養(yǎng)吧,留幾個人看護著,等能移動了再回府?!?/br>
    在外面候著的秋苧得了準話,連忙飛跑著去向正在喝熱姜湯驅寒的思歸報喜,“夫人,成了,成了,你可以安心在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了!”

    第二十章

    思歸自然不可能在明曦寺住上十天半個月,她只是需要這段時間來辦自己的事情。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葛府的馬車隊伍轆轆離去后,思歸也迅速直起腰桿,熟門熟路地換上男裝,以和葛府眾人前后腳的差距溜出了明曦寺。

    秋嫣和秋苧看著夫人換上男裝之后雖然瘦小但卻精干利落的身影動作矯健地一躍翻過籬笆圍墻,一溜煙就跑了個無影無蹤,那叫一個痛快麻利!

    兩人對著那道萬分神似男人,若不是她們兩個知道內情只怕也會篤定以為是男人的背影遙望許久,直到看不見了,這才十分默契的一同長嘆一聲,轉身回去。

    ……

    秋苧,“秋嫣姐,咱兩個今天誰先躺在房中假扮夫人?”

    秋嫣,“你要是不介意就讓我先吧,這兩日我提心吊膽的一直腳軟,須得好好躺躺才行?!?/br>
    秋苧,“成啊,我也腳軟呢,不過后天再躺也沒問題,反正以后每天不是你躺就是我躺,躺的時候多著呢?!?/br>
    ……

    ======

    再次穿上男裝,混跡市井的思歸真有如魚得水的感覺,比她在葛府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夫人時不知要爽快了多少倍。

    精神爽快,干勁便也十足。

    思歸早就計劃妥當,粗布,氈毯還有一些常見的藥材都不是什么稀罕貨物,金陵乃至周邊地方因為葛俊卿忽然派人大量收購所以才會貨物緊俏,她只要稍微費力氣走遠一點自然就能采買得到了。馬不停蹄運回金陵來,就算葛俊卿那邊已經不再需要了,在金陵的市面上短時間內肯定還要算稀缺物品,穩(wěn)賺一筆是沒問題的。

    秋嫣的兄弟順平這次當仁不讓地又成了她的貼身小廝,有了上一回的經驗,順平這趟就自如了許多,起碼不會再動不動就對著思歸臉紅心跳。

    思歸于是看他也順眼了許多,仔細觀察下來,發(fā)現順平為人厚道勤快,若是好好培養(yǎng),日后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幫手,于是一路上便有意無意地教他些東西。

    等到急行軍一樣將附近幾個州縣跑遍,壓著滿滿兩大車貨物滿載而歸時,順平已經對思歸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剩下崇拜的份兒。

    “順平,你去告訴老張他們幾個,加快速度趕路,都把眼睛瞪大,給我警醒著點!等過了這個山坳再休息!要是被我看見誰走這段路時敢打盹犯迷糊,就立刻老實給我滾蛋,跑這趟的賞金他就不用想了!”思歸叫過順平來吩咐。

    她騎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兩輛裝滿了貨物的馬車,還有順平和幾個臨時雇來的伙計與車夫分散走在兩輛車的周圍。

    看看官道兩旁越走越濃密的樹林,思歸警惕起來,這里離金陵已經不遠,加把勁兒趕路,傍晚前就能到,可莫要一路的辛苦都吃了,卻在馬上就要到地方的時候出了差錯。

    順平答應一聲,先去傳了話,然后又騎著他胯下的大毛驢趕上思歸,低聲問,“少爺,這附近有什么不對?”

    思歸微微瞇起眼睛,依然十分警惕地注意著四周,“暫時還沒發(fā)現有什么不對,不過這種地勢最是容易藏人,小賊們搶了東西逃跑也方便,所以一定要小心?!?/br>
    鑒于思歸一路上都鐵嘴鋼牙,說過的話幾乎就沒有不準的,順平對她已經是無條件信任。所以聽思歸這么說立刻抄家伙,直接拎在手上,“知道了?!?/br>
    在屏鄉(xiāng)時,思歸說那個賣布給他們的老漢熱情得過分,價錢又要得太低,肯定有問題,驗貨的時候果然就發(fā)現老漢把好多破布卷在好布里想一道賣給他們,幸虧早有提防才沒上當;在武鎮(zhèn)時,思歸說一個忽然很熱情想要請他們在鎮(zhèn)上吃酒的矮胖子是個同行,九成是也看上了他們之前看中,說好下午去取的那批貨,無端端請吃酒是想拖住他們,胖子肯定另有同伴已經在撬他們生意了,讓順平趕快帶個人過去貨棧提前取貨,順平帶著個伙計十萬火急奔過去,果然見到有人在勸說已經答應把貨物賣給他們老板將那批貨物另賣;在談價錢方面思歸也是行家里手,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她與人交談,順平每每在先開始時都以為是在客套寒暄,等過后再想想才發(fā)現思歸說的每句話都有用處,并不是寒暄那么簡單;有一次,一輛馬車走在半路上忽然拉不動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家伙正在著急,不知該怎么辦,思歸忽然二話不說,自己就鉆到了車腹下面,用她隨身帶著的一把匕首乒乒乓乓地鼓搗了一會兒,那車竟然就又能走了。

    順平為此幾乎敬佩得都要拜倒在思歸腳下,她卻渾沒當回事,一擺手,“這有什么,車轂和輪子間卡了東西,把它弄出來不就好了。”

    這下連隨行的車夫伙計們都對思歸誠心佩服起來。均想個矮年輕算什么?吃苦耐勞,精明算計,連馬車都會修,這樣的少東家出門跑買賣還有不賺錢的!

    思歸對眾人對她的敬佩并不知曉,不過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會認為受之無愧。

    最近遇到的這幾樁小打小鬧的騙局算什么?她拼搏商場的時候,見識過的騙術海了去了;身為大男人,什么時候家里東西壞了都是他來修,連四個輪子不用馬只喝油的車他都能修兩下,這種構造比那個要一目了然得多的馬車,簡單修修自然不在話下。

    好似在專門給她捧場一般,思歸這一路上所說的話幾乎句句應驗,剛說完這段路看著不太平,恐怕有宵小出沒,讓大家小心著點,前面路上就出了狀況。

    不過倒不是遇到了匪徒,而是看到兩個一身狼狽,明顯是被路匪洗劫過的路人。

    其中一個侍從模樣的魁梧男子正扶了另一個受了傷的年輕人蹣跚而行,兩個人都衣衫破爛血跡斑斑,像是經歷過一番惡斗,見到思歸一行人過來,那魁梧侍從臉露喜色,攔住道,“麻煩載我們一程,到了金陵必有重謝。我們路遇惡匪,行禮馬匹都被搶走,隨從們也被沖散了。”

    順平敬佩萬分地對思歸低聲道,“少爺,您真厲害,一眼就能看出這條路不太平?!?/br>
    這種捎上傷者進城的忙當然要幫,不過他們沒有多余的牲口給兩人騎,只能讓他們在裝滿貨物的馬車邊上擠了坐著。

    順平這些日被思歸教導得比較愛思考,走了一會兒就想起來問道,“你們在哪里遇到劫匪的?”

    那魁梧侍從忙道,“這位小哥不用怕,離這里遠著呢!”

    順平十分疑惑,“真的遠著呢?那你們兩個這樣磕磕絆絆的是怎么走過來的?”

    魁梧侍從干笑笑,“當時十分危急,我們心里害怕,拼命跑,不知不覺就跑出這么遠來了?!?/br>
    順平不太相信,“你們力氣總是有限的,就算再害怕,再拼命跑,靠兩只腳能跑多遠?況且你們還都受了傷。”

    那魁梧侍從繼續(xù)干笑,“這個——”

    被侍從緊緊扶著,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忽然抬頭,狹長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光芒,“閉嘴!亂問什么!到了金陵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就是!”

    順平被他高傲的霸道氣震懾,一時諾諾的竟不敢再開口。

    思歸在一旁聽著,直覺這人說話氣勢雖凌人,但氣息虛弱,可見是傷得不輕,再看他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不由心里有點打鼓,出門在外,能幫人處幫一把倒是沒什么,但救了一個渾身是血,氣息虛弱的傷員,萬一半路死在自己車上可是個大麻煩。

    縱馬過去和和氣氣地道,“這位兄臺,我看你們二位身上都有傷,要不要清理包扎一下再繼續(xù)走?這里到金陵至少還有三四個時辰的路程,傷口不處理好我怕你們撐不住?!?/br>
    那兩人稍一猶豫便點頭同意,思歸抬手喊停,讓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兒再走。

    因不放心,怕自己帶上了一個垂死的傷員,所以思歸就十分熱情的拿出自己外出準備的烈酒和一卷干凈布條,隨著兩人到樹后避風處想要借機看個究竟。

    順平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少少爺,他們去包傷口,要脫衣服的,你跟著干什么?”

    思歸道,“我學過怎么處理傷口,來給這位兄臺幫幫忙?!?/br>
    順平支支吾吾,“這,不太合適吧?”

    那魁梧侍從聽思歸自稱會料理傷口,頓時臉上一喜,已經接口道謝,“那有勞小兄弟你了?!?/br>
    思歸不知順平在便扭個什么勁兒,只是覺得他怎么忽然很沒眼色起來,瞪他一眼,低聲道,“你趕快回車旁看著去,怎么也跟過來了!”

    順平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他和思歸都走開,那兩車貨可沒人盯著了,幾個臨時雇來的伙計自然不能讓人太過放心,當下再顧不上思歸是否合適去幫人包扎傷口,扭頭幾步竄了回去。

    這邊魁梧侍從已經小心扶著那年輕人背靠大樹坐下,撕撕扯扯脫下外衫,露出里面一身還算干凈的中衣,只有左肩上有一灘血跡,緊緊裹著幾根一看就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看來他們已經草草包扎過。

    看到明顯的傷口只有一處,思歸稍微放下點心,估計外袍上的血跡是他們和人打斗時,對方受傷濺上的,上前問道,“只這一處傷么?包扎之前清洗過沒有?”

    魁梧侍從道,“沒來得及洗,我們自己有傷藥,我給涂了一點。”說著輕輕解開了纏著傷處的布條。

    思歸仔細看一下,覺得應該是一處刀傷,便道,“要再用燒酒沖一沖,你們有傷藥最好,涂上后再用我這卷干凈布條重新裹起來應該就可以了,堅持到城里再找大夫?!?/br>
    她動作麻利,說干就干,拔開酒瓶塞子,猛地往那年輕人肩頭的傷口上一倒,那人疼得一個瑟縮,怒罵,“你找死!”

    魁梧侍從連忙牢牢壓住,低聲勸慰,“主子,您忍忍,這位小兄弟是在給你治傷,有了外傷是要用烈酒噴一下的,否則很容易發(fā)熱潰爛,虧得他隨身帶了烈酒?!?/br>
    思歸手下不停,雖然眼看著那年輕人疼得傷口肌rou都在抽搐,也毫不心軟,三下五除二地給他上好了傷藥,再用自己的干凈布條細細密密地裹緊了,因為正好還有點棉花,就墊了一層布后再壓上兩條棉花最后牢牢扎好,“成啦!”

    包完之后為了保險起見又確認一次,“真的只有這一處傷?”

    那年輕人疼得額上冷汗涔涔,怒道,“沒拉!你別想再往本——往我身上澆烈酒!”

    思歸道,“那為什么兄臺走路也不太穩(wěn),需要人攙扶,只肩頭上的傷口不至于如此啊?還是受了什么內傷?”

    那年輕人不耐煩道,“沒有!”

    思歸繼續(xù)‘好心好意’道,“但我看你精神萎靡,受了內傷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你千萬別逞強不說!”

    那人火了,大聲怒道,“你少啰嗦兩句成不成!我只是扭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