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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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姚東京想都沒想就把段西安推開了。 再抱。再推。再抱。再推。再抱。再推。再抱。再推。 他再抱。 他的頭俯在她的頸窩里,有熱乎乎的氣息彌漫而出。姚東京的手被他緊緊拽著,塞在他的胸口,她能感受到那里在劇烈起伏。 這一次被抱住,她就不忍心再推了。 姚東京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塊在熱水里泡過的橡皮泥,他將她捏成什么樣,她就什么樣。 金毛被擠掉了也不賭氣,甩著尾巴咧著嘴,吐著舌頭照樣歡天喜地地跑了過來。姚東京的懷抱被人霸占,它就趴在地上蹭她的小腿。 薩摩耶一直靠在她的大腿上,貴美人似的躺著。 那一剎那,姚東京沒來由地笑了。 她點著手指細(xì)數(shù):一只金毛,一只薩摩耶,還有一只大型忠犬。 * 再過些時日,段西安的手臂就好全了。 約莫晚上7點,在呂氏酒樓有場晚宴,段西安作為被邀嘉賓,攜女伴姚東京一起赴約。 這位闊綽的呂老板年逾半百,在商場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特色川菜館子遍布全國。他是個相當(dāng)有遠(yuǎn)見卓識的男人,哪里有他,哪里就有機遇。 這回特意來x市辦這場晚宴,除了宴請x市各位酒店大佬外,最重要的目的是植入商機。 衣食住行,食住不分家。 而在x市,至今仍舊沒有一家地道的川菜館。拋卻x市市民對川菜無甚興趣的因素,更重要的一點或許是沒人敢于爭取這個“第一”。 這位呂老板就是勇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找準(zhǔn)商機立刻下手,搶灘x市絕對是高瞻遠(yuǎn)矚的抉擇。 段西安和呂老板是舊識,兩人簡單地會面打招呼后就各自分開。 這類晚宴實際就是應(yīng)酬,姚東京跟在段西安身后,也不必說些客套的場面話,畢竟上前來套近乎的都是看中了“尼古拉斯”這塊肥rou。 她幾乎是機械地在對每一個前來問候的人笑,有些人會把話題帶到她身上,她不說話,段西安就會向人介紹她是他的女朋友。 還有的人會敬酒,段西安也都替她擋了。 就算是這樣,一輪輪攻勢下來,姚東京也累了。 趁沒人的空擋,她無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笑得太久太頻繁,臉部肌rou都僵硬了。 段西安怕她站累了,很貼心地叫她先找個人少的地方坐下休息。 這時宗以文捧著酒杯過來,段西安但笑不語,待他走近了,很親昵地和他君子一抱,分開后,段西安道:“你女伴呢?” 宗以文臉上的笑立刻退了,用目光將段西安上上下下掃射一通。敢情這小子脫單就可勁兒炫耀,炫耀了還不夠,還戳單身狗的痛處。 “不都和你說了分手了么。是兄弟就別問這個?!弊谝晕难鲱^灌下小半杯干紅。 段西安輕笑一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我問的是女伴,又不是女朋友。你分手了心靈就這么脆弱了?以前你們也沒少分啊,也沒見你這么敏感?!?/br> 宗以文被噎了一下,都想把手里的空酒杯砸他臉上去:“……我沒女伴。” 段西安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酒:“沒女伴就不曉得帶前女友過來?情商低?!?/br> 說得好像你情商多高似的。也不知道前幾天是誰總哭訴被女朋友冷落了。 宗以文一邊腹誹一邊瞪他:“羅伊娜不會來這種場合,她嫌沒意思?!?/br> 段西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卻又抿唇笑著指著不遠(yuǎn)處一抹倩影道:“咦,那那位是誰?” 宗以文回頭一看,臉立馬黑了。 那穿得花枝招展,被一團男人圍著的可不就是他口里不會來這種場合的羅伊娜么。 宗以文二話沒說,沉著步伐就走了過去。 段西安笑著站一邊看好戲,視線忽地被一抹黑影擋住,定睛一看,是沈?qū)O義。 沈?qū)O義道:“和我去透透氣?” 段西安垂下視線,看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自己的倒影,慢條斯理地整了整領(lǐng)結(jié),再抬頭看他,應(yīng)道:“走。” 他們穿過大堂,上樓梯,最后在酒樓的天臺停下。 夜里風(fēng)盛,段西安只穿了一件襯衣,外套一件西裝,在冷風(fēng)中略顯單薄。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雙手插兜,肩膀舒展,站立得像一顆松。 沈?qū)O義走在前頭,停下腳步后回頭看了一眼,被段西安這幅氣定神閑的模樣震了一下,旋即移開視線,從衣兜里掏出打火機和煙,動作熟練地點了一支。 他自在地抽著煙,一言不發(fā)。雙手搭在鐵欄桿上,對著煙嘴吸了一口,眼睛邊愜意地瞇著,漫無目的地望著遠(yuǎn)方的燈火。 段西安也保持沉默,側(cè)頭望向夜景。風(fēng)正好吹過來,他下意識地瞇起眼。 半晌,沈?qū)O義將還剩下一半的煙摁滅,火星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可他碾壓煙頭的動作還在繼續(xù)。一下比一下用勁,仿佛那煙頭與他有仇。 他道:“你只不過是撿了便宜。” 段西安笑著:“你也不過是走了好運?!?/br>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都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沈?qū)O義說的自然是姚東京和段西安的事,而段西安說的則是沈?qū)O義將酒店丑聞壓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