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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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夙捂著嘴跑了出去。 如果世子大人不死,小姐她怎么會落到如此地步,世子大人怎么可以死,他怎么舍得丟下小姐呢。 避開路上的家丁仆人,憫夙找到水蓮,將糕原封不動的還給她,道:“水蓮,你和花燭還能想著小姐,就說明還念及主仆情分的。小姐信任你們,”她將辛四四給她的金簪拿出來,輕輕放在水蓮手里,繼續(xù)道,“小姐說,求你們幫忙傳話給慕容王爺,要他來接小姐去艮莨。我知道慕容王爺和太妃他們早就被四爺送回高陵去了,還望你們一定要想盡辦法把這件事辦到才好?!?/br> 水蓮忙將金簪再還給她,眼睛里滿是淚水,“憫夙,小姐平時待我們好,說句逾矩的話兒,我早就把小姐當成親meimei了,世子過世后,我們被扔到小廚房,雖然不如以前過得好,可比起來小姐,已經(jīng)是身在福中了。只是心心念念,想讓小姐過得好些。你放心,既然小姐發(fā)了話,我和花燭一定會想盡辦法告訴慕容王爺?shù)??!?/br> ****** 辛四四焦急的等待回信,成日坐臥不安,每日都讓憫夙去找水蓮她們問消息。頭幾日水蓮皆是搖頭。又過了幾天,水蓮親自跑了來,告訴辛四四說,有個叫宇文笏的公子來府上,聽說是慕容王爺?shù)暮糜?,問她可不可信?/br> 辛四四回憶起來,在山中的時候,和慕容沖在一起的確實有個姓宇文的世家子,至于可不可信,她也是吃不準。但現(xiàn)在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都愿意試試。便道:“你能搭的上話嗎?不管可不可信,你都想辦法讓他注意到你吧?!?/br> 水蓮點頭,“婢子知道了,婢子這就走了,要是待得時間長,會被四爺責(zé)罰的?!?/br> 辛四四知道她的難處,只要她快些離開。 此后的三四天,辛四四數(shù)著日子,只覺得可能沒有希望了。馬上就是七月初七,若到時候,慕容沖依舊沒來,她想,她便再也沒機會走出這個牢籠似的府邸。盡管知道,去了艮莨,不過是從小牢籠飛進了大牢籠。 初六,木槿初綻,擁擠開放的花朵促狹的擠在小小的院落,惹得晚蝶四處翻飛。 辛四四撐腮坐在窗前,望著天上一點點移動的金烏,心情隨著一點點沉重下去。最后一天的時限了,慕容沖會來嗎? ☆、第38章 她并不是依附男人活命的性子,可是眼下,除了尋求慕容沖的幫助,她想不出其它的法子。 憫夙掌了燈,勸她,“時候晚了,小姐睡下吧。興許,明日慕容王爺就到了也說不定?!?/br> 辛四四搖頭,“我不睡,我等著。你再去小廚房問問水蓮,那位宇文公子真的說一定會幫她傳話嗎?” 憫夙嘆息,小姐執(zhí)意,她再勸也無用。便提了燈出去了,過了一炷香時候,返回來,同她稟報,“水蓮說,確實是答應(yīng)下來了。讓小姐莫急,再等些時候?!?/br> 她不可能不著急,卻也無計可施,只是固執(zhí)的坐著,并不上床歇息。 露水從花葉上低下,白露未晞,天色隱約能看到個人影子,憫夙搓搓眼,“小姐,奴婢去院外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打探到王爺來的消息?!?/br> 辛四四點點頭,整夜未合眼,臉色不是很好。 等待是最難捱的,越是捱越是失望。 雀鳥啾鳴兩聲,她抬抬頭,天色已然大亮。拖著疲憊的身體,辛四四眼神無光??磥?,她是等不到慕容沖了。緩緩站起身來,往床榻走去。 “小姐,慕容王爺來了,來了?!睉戀硇老驳恼驹陂T口喊她,”天無絕人之路,幸好慕容王爺?shù)搅??!毙了乃拿偷鼗仡^,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憫夙鄭重的點頭,“來了,來了。” 辛四四再顧不得,幾乎是跑著去了大殿。 慕容沖端坐在椅中喝茶,疏離的對坐在上座的孟扶離道:“四姑娘本是太后賜婚與我的人,可惜今上有自己的打算,我同你家四姑娘有緣無分。本來,我是不愿意接下今上這道旨意的。可是我們做臣子的,即使貴為皇嗣,也不能隨心所欲。還勞煩四爺派人把四姑娘請過來吧,由本王親自護送去艮莨?!?/br> 孟扶離心中咬牙切齒,面上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堆起笑道:“既然是今上下旨,臣自當遵從?!北銓κ绦l(wèi)道,“去大房請四姑娘過來?!?/br> “不用了?!毙了乃囊荒_踏在殿中,走到殿中對孟扶離施施禮,“我過來了。給四叔父請安?!?/br> 孟扶離忙道:“蓁娘快起,不必太過拘禮?!弊焐险f的客套,心中卻暗自琢磨。孟蓁和孟扶蘇在山中相處三年,他親手接過了孟扶蘇的性命,若真的讓孟蓁跟慕容沖走,一旦被太后選中,難保她不會因為心中記恨,報復(fù)自己。他還得想個萬全對策才是。 辛四四道是,直起身來,笑道:“聽說慕容王爺過來了,我就想過來見見。偏偏院子里幾個婢子忠心護主,生怕我磕著碰著不讓我過來,便耽誤了些時候?!睂δ饺輿_揖禮,“王爺可莫怪才好。” 慕容沖擱下茶盞,只是尷尬笑笑,“無妨?!?/br> 宇文笏去他府上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心中羞愧。本來她該是他的王妃,結(jié)果到最后,他竟無法護她周全,還要親自送她去艮莨。他覺得活了這許多年,將自己的王妃拱手相讓是他的恥辱。他慕容沖實在無顏再來見她。 可丫頭現(xiàn)在處境艱難,她需要他的幫助。她找他求助一定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孟扶蘇會死,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包括他也沒想到孟府會發(fā)生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孟府的情況,能助她逃出去也算他的一種補償吧。 所以,他還是來了,來接她離開。 辛四四笑了笑,看著他竟也是一時無語。兩人對視良久,都看得出彼此心中的尷尬與無奈。到底還是辛四四打破沉默,訕笑道:“聽說王爺是來送阿蓁去艮莨的,何時出發(fā)?” 慕容沖點點頭,“若是四姑娘方便,即刻便啟程?!?/br> 她點頭,“我愿意,不過,孟蓁還有一事相求?!?/br> “你說?!?/br> 她回頭看看憫夙,開口道:“憫夙是我從山中帶回來的婢子,情同姐妹。我曾說過我去哪里就帶著她到哪里。所以,可不可以求王爺給個恩典,讓她隨我一起去艮莨?!?/br> 慕容沖點點頭,“官家小姐帶著個陪嫁的丫頭是規(guī)矩,就帶上吧?!?/br> 她應(yīng)是,吩咐憫夙回房簡單收拾收拾,便隨著慕容沖出了孟府。 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金色牌匾,上面‘孟府’兩個大字莊重肅穆,她挑起車簾再度看看,低聲道:“二叔,我要走了,你要看著我,我會給你報仇的。” 馬車晃晃蕩蕩,疾行而去。 拐角的巷子里兩個年輕男子負手而立,穿著青衫的先生淺笑,“就這么讓她孤身去艮莨,你放心?” 他隨手拿開臉上的面具,揶揄道:“自然放心,我早已經(jīng)給今上修了文書。這一年里,他必然護四四安然無恙,不會讓她嫁去別國?!?/br> “也只是一年的期限,一年之后呢?”青衫男子問。 他重又將面具帶上,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只是淡淡道:“所以,我們要快。走吧?!?/br> ***** 辛四四走后,孟扶離回到大殿,咬牙喚來侍衛(wèi)官,吩咐道:“去,派人在繇郡埋伏,提著孟蓁的人頭來見我。” 侍衛(wèi)官領(lǐng)命退去,前腳才踏出大殿,孟扶離的管家就匆忙跑了進來,稟報道:“四爺,孟薊那小子不見了?!?/br> “什么?!府上的侍衛(wèi)都是做什么的?去找,快去找,找不到人,讓他們不要回來!” 管家連忙應(yīng)是,連滾帶爬的跌出大殿。 他坐在榻上恨得牙疼,這些年孟扶蘇掌管著府上所有財力兵力,他暗中培養(yǎng)的起來的勢力與孟扶蘇手中握著的勢力實在是小巫見大巫。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態(tài)搶來掌家的權(quán)利,以為能將孟家偌大的家業(yè)盡收囊中,可真的接手之后,卻發(fā)現(xiàn)孟府的兵力并不如前。不光點查兵力的時候,見到的全是老弱士兵,就連庫房也只寥寥幾百兩黃金。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被孟扶蘇擺了一道,派了醫(yī)官去驗尸,孟扶蘇確確實實已經(jīng)死了。他只能認為,孟府如今敗絮其中,都是因為孟扶蘇對孟萁縱容導(dǎo)致?;蛟S孟家早就被掏空了,不然,計劃怎會如此順利。 但不論哪種情況,到自己手上的都是個爛攤子。 ***** 出了埕州城,慕容沖命車隊在汲水壩停住,下來馬車走到辛四四的馬車前,喚她:“丫頭。” 辛四四挑開車簾,疑惑道:“慕容王爺,男女有別。你我如今已經(jīng)沒有婚約在身,請稱呼奴家孟四姑娘。敢問王爺有何吩咐?” 慕容沖被她說的有些無地自容,頗有些傷感,訕笑兩聲,道:“我給你準備了盤纏,你和憫夙姑娘一起離開吧。我會派人護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從此天大地大……” “謝謝慕容王爺一番好意,但孟蓁并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孟蓁要去艮莨,麻煩王爺還是趕路吧。”她打斷慕容沖的話,面無表情的額額首將車簾放下。 慕容沖吃了閉門羹,有些喪氣,但還是固執(zhí)道:“丫頭……孟四姑娘,此一去艮莨,意味著什么姑娘可知道?難道姑娘就心甘情愿孤身一人去個陌生的國家?” 憫夙挑開簾子,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施施禮,道:“我家小姐說了,王爺不必為她擔(dān)心。去艮莨是她自己選的路,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和慕容王爺無關(guān)。請王爺繼續(xù)行路吧。” 慕容沖急道:“憫夙,你是個明事理的,你得護著你家主子,聽我的,勸她離開?!?/br> 憫夙搖搖頭,“我隨著小姐,只要是小姐選的,我都從命。王爺,我家小姐有非要做的事情,她有她的打算。王爺不要再勸了,請成全小姐吧?!?/br> 他抬頭盯著馬車半晌,終是嘆口氣,提高聲音道:“四姑娘,本王欠你的必定還你。以后若是遇到難處用得上本王,請盡管說。” 辛四四卻沒有回他的話。 ***** 皇都高陵 禁中女官們笑著同太后說笑,受寵些的婢子服侍著太后在軟榻上坐下,不停奉承著,“太后您瞧,阮大(da)夫送過來的如意?!?/br> 太后今年已經(jīng)五十有余,頭發(fā)也白了許多,但面容保養(yǎng)得宜,看上去頗有些鶴發(fā)童顏的模樣。只是到底年歲大了,眼角處嵌著幾道輕微的笑紋。 歪著身子指指那雙碧色的玉如意,問道:“哀家就把它賞給今日看中的郡主如何?” 女官們皆是笑回,“太后娘娘您圣明,不知道哪家的郡主有這個福氣呢?!?/br> 眾人正說著話兒,內(nèi)侍傳到:“皇后娘娘到?!?/br> 內(nèi)侍話音才落,只見頭戴鳳冠身著皇后朝服的婦人身后跟著十六個宮婢緩緩踏進殿中,先是對太后拜了拜,等太后賜了座,皇后才走過去坐下,笑道:“兒臣聽說,七王爺送來了埕州的固安郡主,特來請示母后,要安排她去艮莨候著么?” 太后抿笑道:“哦?七王爺?shù)故菚s時間。你去吧,吩咐宮婢們替固安郡主梳洗沐浴,稍待送往艮莨?!?/br> 皇后起身行禮,恭聲回道:“諾,兒臣這就吩咐下去,不打擾母后了。” “嗯,你去吧?!?/br> ☆、第39章 辛四四端正的坐在禁庭,有女官來引她。道:“皇后娘娘讓奴婢們過來伺候固安郡主?!?/br> 慕容沖在殿中駐足良久,想再同她說些話,終歸還是咽下去,只吩咐宮婢道:“你們好生伺候固安郡主,本王還有事情要忙,這就回府了?!?/br> 宮婢們同他行禮,道:“王爺放心,奴婢們會盡心服侍的。” 慕容沖走后,辛四四問領(lǐng)頭的宮婢,道:“采女jiejie,我初來禁庭,不知宮中禮數(shù),還望多多提點?!?/br> 那宮婢只笑了笑,回道:“奴婢只是個宮婢,萬不敢擔(dān)當郡主如此稱呼。奴婢名喚時宜,固安郡主直喚婢子名字即可?!?/br> 辛四四欠欠身,“多謝時宜照拂?!庇謫柕?,“時宜你可知道太后要我何時入艮莨?” 時宜再度揖禮,回稟道:“皇后娘娘吩咐奴婢過來,就是給郡主熏香沐浴的,小宴時辰還未到,待郡主沐浴更衣后,婢子們自會引郡主前往。” 辛四四心中忐忑著,即是得知了時辰,便很是配合,由著婢子們帶她去沐浴的玉華宮。時宜一壁在前頭引路,一壁道:“玉華宮是專門為入主后宮的家人子齋戒沐浴的地方,此時不是選家人子的時候,玉華宮比較冷清??ぶ鞔龝阂谟袢A宮梳妝打扮,皇后娘娘命婢子們給郡主備下了衣衫,換過之后,郡主還需準備赴宴時還需郡主備下些女紅,由織室的尚方們篩選。入選的太后會奏疏給今上,讓今上定奪各家郡主去留?!?/br> 辛四四驚訝,來的時候,慕容沖并沒有告訴過她,還要準備女紅。她根本就沒有準備,眼下再繡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她總不能一壁沐浴,一壁拿個繡框刺繡。她有些惆悵,就算是來了宮中,她還是有被遣送回去的可能。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太后就認定了她,現(xiàn)在想來,實在可笑。 宮中沐浴的禮數(shù)頗多,要她泡在香料熬制成的香湯中半個時辰不得出來。出來之后就要剪掉手腳的指甲。她腳趾甲不長,但是唯獨鐘愛長潤透明的手指甲,被時宜剪掉的時候,她著實心痛了許久。 時宜替她剪完指甲,吩咐婢子端來盆面。對辛四四道:“郡主,方才剪掉指甲是為了防備和各位郡主接觸的時候,不小心傷到彼此。各位郡主都是金枝玉葉之身,在宴上受傷不好?!崩^辛四四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引著只穿了寬松中衣的辛四四走到面盆處,解釋道,“郡主們同入選的家人子不一樣,但是驗明處子之身是必要的。家人子是由宮中老嬤嬤驗身,但這不能用在郡主身上。所以,請郡主在面盆上蹲下來,將牝|戶對著面盆里的面吧?!?/br> 辛四四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到底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女娃,竟覺得有幾分受辱,羞恥之感漸漸浮上心頭,有些難以啟齒站在原地不動。 時宜見她臉紅,善解人意的笑笑,“郡主覺得害羞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郡主年紀小,想必未經(jīng)人事,奴婢瞧著郡主必然是處子之身。只是,這是規(guī)矩,奴婢要記檔存留。其他郡主也都是照做了的,還望郡主放下矜持,也讓奴婢們好交差?!?/br> 辛四四卻還是不動,甚至有些羞怯的往后縮了縮。 憫夙看她畏懼,只得上前兩步,堆起笑對時宜道:“女官,我家小姐她臉皮薄,還望行個方便,屋中只留兩個宮人看著。” 時宜聽她這么一說,心中覺得這個丫頭伶俐,不覺多看了她兩眼,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依了你的意思。左右郡主不同意,我也交不得差。”便揮退其余婢子,只留下個年長些的同自己留在房中。 辛四四見人都退了出去,紅著臉咬咬嘴唇,將中衣大擺稍稍掀起,蹲在了面盆之上。年長些的宮婢眼神快,急忙從袖中掏出個白色的瓷瓶拔開蓋子,湊到辛四四的鼻尖上。 辛四四皺皺眉,這是胡椒,嗆得她眼睛鼻子難受,氣味撓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時宜忙笑著道:“郡主恕奴婢無禮,快些起來吧?!闭f罷過來扶她,道:“以面盆驗明處子之身,是因為沒有破身的女子在打噴嚏時,不會將面盆里的面吹起。比起嬤嬤探手進去驗明要少受不少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