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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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答應(yīng)她就算兩人婚后也不會插手管她鋪子里面的事情,那是因為他覺得讓她做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她才會開心,可不是希望她像如今這樣的。 這丫頭......就算不曉得心疼自己...... 他無奈嘆息一聲,跳窗而入。 如今聽到鈴鐺響,謝繁華已經(jīng)不覺得稀奇了,手上的動作都沒停,纖纖玉指捏著繡花針繞來繞去,動作嫻熟得很。 李承堂輕步走過去,見她頭都沒抬起了看自己一眼,早沒了起初的興奮,不由又傷心一把。 想她年前那會兒,一口一個承堂哥哥地叫著,兩人真是堪比新婚小夫妻,如膠似漆的,多好?,F(xiàn)在呢......自己剛剛故意將鈴鐺聲音弄大了些,就是為了想看她眼里驚喜的表情的,可是什么都沒瞧見。 他遺憾得很,也有些賭氣,氣得身子一歪便在她床上坐了下來,還故意坐在她正繡著的一件裙子上。 謝繁華這才停了手上動作,因為有人礙了自己事情了,她氣鼓鼓地瞪著他。 小姑娘這些日子似乎又清減了一些,李承堂心疼死了,但是看著她這副生氣的模樣,他又不好訓她,怕說得多了小姑娘要生氣,沒的再氣壞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李承堂盡量調(diào)勻了氣息,黑眸盯著她已經(jīng)沒了多少rou的桃心小臉兒看,眼睛全是光。 “這些事情叫紅枝她們忙去就行,你何必熬夜傷自己身子,熬壞了身子你自己不心疼,你娘也會心疼。”縱使心里面是想著擰著小姑娘臉蛋說才帶勁,但是話一出口,還是軟了語氣。 這么些日子下來,他倒是也拿捏準了小姑娘心思,不論什么事情,但凡要說到她娘,她立馬就老實了。 果然,她不再瞪著自己,只撇了撇嘴巴,然后動作利索地開始收拾床上的東西。 “明兒要起早做活,所以要早早歇下了,世子爺請回吧?!敝x繁華心里門清兒,就知道他是故意拿自己娘當借口的,才不會順著他呢。 李承堂知道她生氣了,摸了摸鼻子,身子湊到她跟前去。 “我才來,你又趕我走,真是沒良心。”他順手揉了揉她腦袋瓜子,冷俊的面容上浮起些許溫暖的笑意,聲音也是溫柔如水,“誰的媳婦誰心疼,你也別生氣了,嘴巴噘得都能掛油壺了?!彼焓衷谒骖a上輕輕捏了一下。 謝繁華道:“你說過要隨著我的,反正我就是喜歡做這些,你不要管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眸子清澈水潤,有些可憐兮兮的。 李承堂好笑道:“哦,原來棗兒也是怕我的,那看來我往后不能這么由著你了,也不這么寵著你慣著你了,總之你我已經(jīng)訂婚,你遲早是我的人了,我不必再因為怕你跑了而刻意討好?!?/br> “無恥!”雖然知道他說得不全是真心的,可誰又能真正猜出誰的心呢?如今聽他承諾好的事情還如此耍賴皮,不由真急了,張口就要咬,卻被李承堂一把抱進懷里去。 “真是......一點沉不下性子,往后怎么做生意?”他撈住她,讓她反身趴在自己雙腿上,然后抬手在她挺、翹的屁、股上稍微用力拍了下,拍完之后,手就不愿意拿下來了,一直停在那里揉來揉去。 謝繁華急得身子直扭,奈何力氣小,怎么都動不了。 “好了,我不欺負你,我來找你是有正事找你說的。”他欺負完了,讓她端端坐好,這才肅容說起正事來。 謝繁華卻不想理他,只低頭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眼睛瞥都不瞥他一眼。 李承堂想到剛剛紅枝說的事情,心里多半已經(jīng)猜到那主仆三人便是趙王妃陳氏與她的婢女,趙王妃必然已經(jīng)猜到什么了,所以才會一反常態(tài)生氣。 他靜靜望著她,往昔記憶漸漸浮上眼前,那些他偷偷跑去揚州看她的歲月,一股腦兒涌了出來。 她當初是如何追著心儀男子跑的,如何因為那個人不理睬她而偷偷落淚的,又是如何強作歡顏總是嘻嘻哈哈笑的......他又是心疼又是心酸。若那個人不是皇子,而是真正的周庭深的話,或許,此番能娶到她的人還真不一定是自己。 這般想著,他既慶興,心里又有些不甘,不由扳正她的身子,讓她臉對著自己的臉,認真地問:“心里還有沒有他?” ☆、第127章 謝繁華原在忙著收拾床上的東西,聽得他突然說出這句話來,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待得他扳正自己的身子,迫使自己望著他那雙黑眸時,她才知道,他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 心里還有沒有他......謝繁華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由垂了眸子。 他對自己隱瞞身份,那是形勢所逼,她不怪他。可他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卻還有想要納自己為側(cè)妃的心思,他從來都沒有尊重過自己。是不是他以為,自己這樣的身份,連做他側(cè)妃的資格都沒有,他能夠看得起,已經(jīng)是對自己的萬分好了? 每每想到這里,謝繁華就心痛,連著往日那些美好的時光,她都認為是錯覺。 那樣一個人,他還是自己的周哥哥嗎?不是,他不是周哥哥了,她的周哥哥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為他傷心落淚而無動于衷的,也不會明知他不能娶自己為正妻而退而求其次想納她為側(cè)妃的。 周哥哥清廉公正,是老百姓心里面的好官,也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她便是心里偶爾想起過去會再掀起幾絲漣漪,可也再不會將他放在心上了。 好在他如今已經(jīng)娶了江南名門之后為妃,有一方勢力為他遮風擋雨,她也就放心了。 如此想著,謝繁華便伸手輕輕將那溫暖厚實的大手抱住,又抬起眸子望他,忽然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眼前這個人,才是真正待自己好的,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待自己好。 她明眸善睞,玉顏冰肌,面上春風含笑,也有著幾分刻意地討好,小心翼翼搖著他那雙大手。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指尖在他手掌心劃過,激起一絲漣漪。 他瞳孔縮了縮,黑眸一直盯著她嬌嫩的小臉瞧,似乎想探尋什么,臉上表情不算好,但是也不差。 她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卻是將腦袋輕輕靠在他胸膛,感受著這個男人最為堅實的心跳,她聽著就覺得安全。 “你信我嗎?”良久,她才緩緩開口,卻是不答反問。 李承堂眼眸跳了跳,垂眸望著那顆主動縮在自己胸前的圓圓腦袋,薄唇緊緊抿著頓了一會兒方抬手在她腦袋上輕拍了下,又順勢揉她披散垂落在腰際的黑亮長發(fā),道:“信?!?/br> 謝繁華抿了抿唇,忽又抬起眸子看他,如黑寶石般亮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蹙眉道:“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事?” “不是”兩個字已經(jīng)到了口邊,又被他噎了回去,最后一掃臉上陰霾,他笑容冷俊,望著她道:“不行嗎?” 謝繁華噘了噘嘴,有些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哼唧哼唧地說:“你想見我就直說,不用扯這樣的謊話的,像個小孩子似的。”說完不望瞪他一眼,“那阿妮瑪公主呢?你們可是日日賽馬夜夜賞雪呢......” “胡說八道!”李承堂被冤枉了,著實氣得不輕,也回瞪著她,“不過是偶爾賽馬而已,什么時候賞雪的?再說,遙城乃荒蕪之城,成日黃沙飛揚,哪有那個閑情雅致賞雪,你少自尋煩惱了?!?/br> 他這個人平日里瞧著話不多,但若是對著喜歡在乎的人,自然不會一再保持沉默。尤其是眼前這個闖禍精,明明挑事的是她自己,偏偏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謝繁華倒是來了興致,抓他話中漏洞:“我知道世子爺公務(wù)繁忙,所以沒有閑情雅致跟女孩子賞雪看花,如今世子爺不再鎮(zhèn)守邊關(guān)了,所以倒是有閑情雅致夜闖我的閨房了?如果那突厥公主也在京城,世子爺是不是就顧不得我而去她那里采花去了?” “以前的你,只是個愛哭的小姑娘,如今看來,棗兒也長大了。”李承堂不氣反笑了起來,他容顏冷俊,便是笑起來,也未能減去眉眼冰寒之氣,反而瞧著有些瘆人,謝繁華嚇得一哆嗦,縮著腦袋就想要逃。 他眼疾手快,手一伸便將她重生又撈了回去,強行擁她在懷,下巴緊緊抵著她頭尖,將她小小的人兒整個都擁在懷里。 “我喜歡看你吃味的樣子,說明你在乎我。也喜歡看你快言快語能辨是非的樣子,這說明,往后就算沒了我,你也能護得住自己?!闭f完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他話說得不吉利,謝繁華倒是急了道:“這樣不吉利的話,往后可不許再說了,再說我真要生氣了?!?/br> 她確實是生氣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像是一只被人搶了吃食而發(fā)怒的小貓。 他卻是笑了,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湊在她耳邊低低道:“行軍打仗之人,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死不由己。如今有了你,我怎么舍得死,自然愿意日日跟你黏在一起,往后你再給我生幾個兒女,我們一家子人幸福地呆在一起?!?/br> 謝繁華靜靜望著窗外那一輪皎皎明月,感受著溫暖的春風夾著花香味從窗棱中吹進來,春意暖暖,總會叫人的心情也變好的。 若是歲月一直這樣靜靜流淌,該有多好...... 謝繁華的親事定在端午之后,端午這一日,謝錦華夫婦歸寧。 夫妻兩人先是去祥瑞堂給老太太請安,請完安后,夏盛廷被老侯爺叫去了,謝錦華則去了陳氏的汀蘭院。 謝繁華的婚期定在五月十二,如今汀蘭院上下都忙開了,在忙著辦嫁妝。 當初謝錦華出嫁的時候,夏家給的聘禮少,加上侯府瞧著也只是表面光鮮,又因為之前三房是賀氏在管家,所以一時間沒有多少嫁妝銀子。所以老太太貼補一些,大房二房的人貼補一些,謝繁華將之前給謝錦華準備好的銀子也拿了出來,東拼西湊,也只有七八十抬。 雖然比起其她人家要少一些,但是對于夏家下的聘禮,也算說得過去了。 到謝繁華這里,情況就不一樣了,李家下的聘禮就有一百零八抬,女方也是堂堂正正的侯爺之女,嫁妝自然不能少于一百零八抬。又不能將人家下的聘禮當做嫁妝再讓女兒抬回去,陳氏一時急得有些胸口發(fā)悶。 知道外甥女就要嫁人了,袁嗣青早早便命人給外甥女送了不少嫁妝來,謝潮榮倒是沒有拒收,不過,他也沒有真正將袁嗣青送來的東西給女兒當嫁妝。 陳氏有些瞧不懂丈夫的意思,不由問道:“若是不用哥哥的,我們?nèi)缃褚矞惒粔蚰敲炊鄸|西來,難不成叫女兒就這般嫁得寒酸?!?/br> 謝潮榮抱著小女兒甜瓜兒逗弄,聽得妻子話方才抬頭道:“我的女兒出嫁,何故要用他的東西?他送來的東西你收好就行,我自然有我的法子?!?/br> 原來謝潮榮駐守東疆十五年,不可能一點進益沒有的,東疆之地天高皇帝遠,他是一頭獨大,便是再清廉的官也會收些禮的。只不過,有些東西見不得光,如今謝潮榮即使想拿出來給女兒當嫁妝,也是得找個幌子。 就讓旁人以為女兒的嫁妝是她舅舅湊的好了,對于這個女兒,他不吃袁嗣青的味兒,他只是想著要對女兒做些補償,想把好的東西都給她。 陳氏聽丈夫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沒有再問,反正女兒的婚事丈夫喜歡cao心,她就樂得清閑。 是以,當謝錦華來謝繁華院子的時候,見到的是滿滿一院子的大紅箱子。 再想想自己當初嫁人的情景,對比之下,不由有些落寞。 若是自己親娘在,哥哥也不至于到如今親事都沒定下來,倒不是說太太不好,只是,到底不是親生的,哥哥那脾性她又素來知道,太太斷然是勸不了哥哥的。 想著事情,謝錦華已經(jīng)走進了內(nèi)院,早有婆子跑進去向陳氏通報了。 謝繁華正跟自己母親坐在一處,幫母親收拾了些禮物,呆會兒是父母要帶去外婆家的。 聽得婆子來報,立即喜得從榻上跳了下來,旁邊的甜瓜兒正望著jiejie笑得歡,見jiejie要走,她小嘴一撇,就嗚嗚哭了。 陳氏趕緊將女兒抱著走起來,輕聲哄道:“瓜兒不哭,是二jiejie回來了,又多了一個jiejie陪你玩兒,不哭。” 瓜兒小姑娘如今有八個月了,衣裳穿得雖不多,但是rou不少,渾圓小身子,若是使著蠻勁蹭起來,陳氏根本抱不住。 趙桂氏忙走了過來道:“怕是六姑娘餓了,讓奴抱走給奶娘喂奶吧?!?/br> 小女兒不若大女兒小時候那般乖巧,若是扭起性子來,就連陳氏也哄不住。又怕女兒是真餓著了,便對趙桂氏道:“把六姑娘抱到內(nèi)室去吧,喂完奶,再哄著她睡上一覺?!?/br> 趙桂氏聽了吩咐便伸手去接甜瓜兒,奈何小姑娘不要她抱,逼得急了還用手打趙桂氏。 小孩子一張rourou的小圓臉兒擰成一團,又黑又圓的眼睛死死瞪著趙桂氏,趙桂氏一伸手過來她就抬起小rou手打她。 趙桂氏倒是開心,笑著道:“六姑娘身子棒,定然是太太的奶水好,六姑娘這般鬧騰也好,比三姑娘小的時候虎氣多了?!?/br> 人人都夸六姑娘好,陳氏倒是更偏疼大女兒一些,再加上大女兒眼瞧著就要嫁人了,她一時有些煩躁,抬手在甜瓜兒屁股上拍了拍,嚇唬道:“再鬧騰,娘就不要你了......” 甜瓜兒雖然還是個小木瓜,但是小小年紀已經(jīng)懂得看人臉色了,有些話隱約還是懂的,聽得母親這般說,先是愣了下,然后小嘴就開始噘起來,隨后便哭得山崩地裂肝腸寸斷,大有氣吞山河之勢。 走到門口的謝錦華姐妹都嚇得愣住了,甚至正從前院趕來的謝潮榮,聽得女兒哭聲也不由加快步子往后院走。 女兒哭,陳氏也跟著哭。見母親哭了,謝繁華又想到自己即將發(fā)嫁,嫁了之后就是旁人家的人了,不由也傷心落淚起來。 謝錦華則是想到了自己打小無依無靠,不免感懷,也默默垂淚。 主子們都抱成一團哭了,旁邊侍候著的丫鬟勸也勸不住,索性也跟著哭。 是以,當謝潮榮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屋子女人在哭。 “老爺回來了?!壁w桂氏眼尖,見到謝潮榮,趕緊低聲對陳氏說了句,則過去請安。 謝潮榮將一屋子丫鬟都攆到外面候著去,謝錦華姐妹則識趣地站到一邊去,謝潮榮坐在妻子身邊,望著哭得滿臉淚花的母女,心疼得像是被利器割著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都哭成這樣......”一邊說,一邊從妻子懷中將小女兒抱到自己懷里來,見女兒粉嘟嘟的小臉哭得臟兮兮的,忍不住親了一口,“是誰給咱們家的六小姐委屈受了,爹爹替你出氣,快些別哭了?!?/br> 甜瓜兒雖然小,但也知道誰對自己好,見爹爹回來了,一把抱住自己爹爹脖子,小短手有些勁兒,勒得謝潮榮差點透不過氣兒來。 女兒黏糊自己,謝潮榮心情十分好,于是只用手掌來舉著女兒,掂著她玩兒。這是父女倆慣玩的游戲,甜瓜兒很喜歡這樣玩,立即笑得咯咯響,笑聲里還帶著尖叫聲。 陳氏見怪不怪了,誰叫他們父女感情好,愛怎么玩怎么玩去。 她則坐正身子,理了理衣裳,笑著朝站在一邊的兩位女兒招手。 謝錦華安安靜靜走過去,陳氏要她坐下來,她方才坐下。謝繁華則沒有jiejie那般守規(guī)矩,直接一屁股歪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