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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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走,便是數月時光,再回來的時候,她也該嫁為人婦了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窗戶大開著,外頭高空明月高掛,陳婉婷輕輕靠在自己丈夫懷里,透過窗戶看著懸掛在半空中的皎皎寂月,鼻尖有暖暖的花香味飄過,她輕輕吸了一口,聞到的,卻是丈夫的體息,不由紅了臉去。 想到新婚之夜丈夫的體貼溫柔,又想著離別在即,陳婉婷心里莫名一陣悸動,心也撲撲跳動起來。似乎在渴望期待著什么,她羞紅著臉,手便輕輕繞過丈夫肩頭,順勢纏住他脖頸,微微頷首,一雙水潤的眸子波光蕩漾。 楊善正想著事情,待得感覺到異常垂眸時,見到的卻是妻子羞澀的邀請。 眼前女子溫柔如水,貌美若花,又是父皇親自為他挑選的妻子,待他也是一心一意。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絕她,夫妻離別在即,也是沒有理由拒絕妻子如此羞澀的邀請的。 況且,于這件事情上,她沒有一點錯...... 想到這里,楊善眉俊雅的面上漸漸浮起笑意,笑意中隱隱藏著一絲憂傷,卻又被他極好的掩蓋住,他大手順著她腰肢輕輕撫摸揉捏,直到她身子顫抖不已,他才大手一揮,以最快速度解了兩人衣物,然后放下帷幔,共度良宵。 次日一早,外頭天還是黛青色,陳婉婷便醒了。 自從來了京城后,她事事小心看人眼色,所以,早上從來不敢貪懶。便是夜里歡愉過度實在太累,也是留著點心的,因此,聽得一點細碎的動靜,她便幽幽醒了來。 屋里頭只點著一盞燈,暗暗光線下,那抹修長的身影正彎腰在箱柜中翻找些什么。 陳婉婷見丈夫已經穿戴整齊,一下子睡意全無,掀開被子也想起床,卻發(fā)現自己衣裳尚不完整,嚇得又縮了回去。 楊善聞得動靜,轉過身來,恰好將她狼狽的樣子看在眼里。 兩人眸光對上,陳婉婷不敢看他,匆匆低了頭,他卻是無奈一笑。 “天色還早,你夜里又累著了,不必起得這般早,且歇著吧?!彼贿呎f,一邊已是朝床邊走去,站在離床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住腳步,垂眸看她,面上有著秀雅溫柔的笑意。 陳婉婷雖然夜間稍微大膽一些,可如今室內亮著光,她就有些不敢看丈夫了,只微微別開頭去,然后手摸索著衣物,想要穿衣起身。 待得她一番折騰后,總算將自己裹得嚴實了,這才轉頭來看丈夫,問道:“王爺可是在找什么東西?告訴妾身,妾身許記得在什么地方。” 楊善垂眸,眸間依舊有著笑意,只可惜,此時笑得頗為苦澀。 陳婉婷靜靜望著丈夫,看清了丈夫眼中的無奈,有些微微怔住,揪著袖子的手也攥緊了幾分。 女人總是敏感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沒什么,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彼ы?,“如今天氣正好,你也不必成日呆在家里,偶爾呆著簪花跟折枝出去,也是可以的。王府很大,人卻少,我知道如你這般年歲的女孩子總是喜歡熱鬧的,所以只要不太過分,也不必拘束著?!?/br> 陳婉婷溫順地點了點頭,應道:“妾身聽王爺的話,不會悶壞自己的,妾身......妾身等著王爺回家。”她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起身,走到他跟前去,微微養(yǎng)著如花嬌面看著他。 楊善清潤的眸子微微瞇起,看著近在眼前的如花美眷,似乎想到了從前。那是還在揚州的時候,也有那么一個女孩,總會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總會想著法子跟自己找話說,即便當時自己有些刻意疏離她,她也總能想出很多法子來。 到后來,被小姑娘纏得也就不愿躲了...... 他一直刻意不去想起從前,只希望著,能漸漸忘記她。只要她幸福,只要她一直好好的,他便也沒了牽掛。 可是如今,即將離開京城,而且一走就是數月,她的婚期定在五月,待他回來的時候,她必然已是成了旁□□子。想到這里,楊善面上一直刻意維持的笑容漸漸隱去,微微闔上眸子,垂在身側的雙手輕輕攥起。 陳婉婷見丈夫面色似乎有些不好,趕緊將衣裳拾掇好,然后小碎步跑到丈夫剛剛翻找的地方看了看。 “王爺可是在找那件裙子?”陳婉婷只跑去看了一眼便已心里清楚,雖然難受,可還是強笑著道,“擱在這里總會落了灰塵的,我讓簪花給收起來了,王爺若是急著要的話,妾身讓簪花取來。” 楊善睜開眼睛,卻是搖頭道:“不必了,你收著就好?!碧ы送饷嫣炜眨藭r天已大亮,他伸手抹了把臉,唇角又重新掛上笑容道,“時候不早,我便走了?!?/br> 說完也不等妻子回話,只大步往外面去。 “王爺......”陳婉婷本能脫口喊了他一聲,也急急跟了幾步,見他并沒有回頭,她站在門口處,倚著門框,眼里漸漸有些濕潤起來。 簪花折枝到了熱水過來,見自家主子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知道,王妃這是舍不得王爺呢。 兩位丫鬟是陳婉婷打金陵娘家?guī)淼?,打小就是伺候在身邊的,所以自家小姐有的時候想些什么,她們都能猜得一二。 “雖然已經三月天了,可晨起外頭還涼得很,娘娘還是進屋歇著去,別凍壞了身子?!濒⒒ǚ€(wěn)重一些,一邊說著,一邊給折枝使了眼色,然后兩人一左一右扶著陳婉婷往室內去。 陳婉婷伸手指著一處,問簪花道:“那個箱籠里原是有著一件裙子的,你收拾衣物的時候,放哪里去了?” 簪花自然知道主子說的是哪件,便從容道:“壓箱底藏著了......” “你倒是有心。”陳婉婷輕輕垂了頭,只望著自己腳尖,細聲道,“往后不必這樣自作主張了,王爺的事情,多半是不愿意旁人插手的?!?/br> 簪花一愣,旋即點頭道:“是,娘娘?!?/br> 陳婉婷洗漱完畢,外頭折枝采了花兒進來,笑著道:“娘娘看,這花開得多好看,今兒天氣也好呢。” 簪花道:“這小妮子怕是又想出去玩了,娘娘別理她。” 陳婉婷往外面看了一眼,見艷陽高照,天氣確實好得很,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王爺臨走的時候交代了,叫咱們不必這般拘束,倒也不必日日留在府內。”她笑著起身,緩步往外面走去,后面簪花折枝自然跟上,她望著滿院子里的花兒道,“春天到了,也該是得多添幾件衣裳了,記得城里有家‘花好月圓’的成衣鋪子,里面衣裙款式新奇,不若咱們也去瞧瞧?” 簪花跟折枝互相望望,然后都一個勁沖陳婉婷點頭。 各坊一般到中午之后才會熱鬧起來,所以陳婉婷先在家中用了飯,然后領著簪花折枝直接去了東市。 雖然三月天還不熱,但是中午日頭很高,簪花怕主子曬到,出門帶了傘給主子撐著。 三人走到花好月圓店門前的時候,店里生意正好,烏壓壓一片人。 簪花上前幾步,將自家主子護住,往里頭喊了一聲:“你們這里誰是管事的?” 正擠在人群中的紅枝往外頭望了一眼,目光先是在簪花折枝身上溜了一圈,然后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陳婉婷身上,不由堆著笑容擠了出來。 “這位貴人,里面請?!奔t枝大方相邀,用自己身子擠出一條過道,護著陳婉婷往里面走去,走到綠葉跟前的時候使眼色道,“這邊你盯著,我到里面去?!?/br> 綠葉點了點頭,便忙自己的去了。 后院雅間里,紅枝命人上了好茶來,這才開口道:“這位太太似乎是頭一回來咱們花好月圓,是頭次進京?”一邊將茶水奉上,一邊已經在陳婉婷對面坐了下來,面上笑容恰到好處。 陳婉婷沒有喝茶,直到道:“是頭一回來,我們三人一人挑幾件,東家可有好的推薦?” 紅枝臊紅了臉道:“貴人說笑了,我只是一個打工的,哪里是東家。” 陳婉婷又瞅了瞅紅枝,眼前姑娘約十七八歲的年紀,模樣俊俏,一雙眼睛靈動有神,瞧著剛才外面應付說話的架勢,怎么瞧著也不像只是雇傭來的。 陳婉婷沒有問,簪花問道:“你既不是管事的,剛剛怎么應得那般快?姑娘,還是將貴鋪管事的請來吧,我們家王......”她忽然咬了舌頭,面上倒是多了一份笑意來,“我們家太太早聞‘花好月圓’大名,今兒又是頭一回來,若只是姑娘接待,怕是有失禮數?!?/br> 紅枝有些為難起來:“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家東家早些日子便去蘇州了,有段時日才能回來,所以也只能我來接待貴人了?!?/br> 謝繁華雖然也是花好月圓東家,但是鋪子里鮮少有人知道她身份,只知這位東家常年不在,因此紅枝自然不會多說。 見不見東家,倒不是最重要的,不過,她聽說花好月圓里東家便是最好的繡娘,原是想見一見的。 如今看來,倒是可惜了...... “這也不打緊,如今鋪子里面有哪些好東西,且都拿了來我瞧瞧?!标愅矜秒m然打小便學琴棋書畫,但在刺繡上,也是頗下功夫的。 紅枝笑著應聲去,將打從去年來謝繁華的繡品都拿了來,在她心里,只有謝繁華的繡品,才能稱得上上好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料子倒不算是頂好的,但是上面繡的圖案,倒是叫陳婉婷暗暗咋舌。 衣料上若是繡的梅花,她就像是能想象到紅梅傲雪獨自開在枝頭的景象,若是繡的菊花,也能想象到秋日百花凋零,唯獨菊花大放光彩的情形......繡的花瞧著就能聞到香味一般,陳婉婷目光頓在衣裙上,微微有些失神。 忽然想到了自己夫君一直珍惜著的那件裙子,她懂刺繡,所以如今瞧見這些繡品,自然能瞧得出來,這繡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 莫非王爺一直藏在心里的心頭好,就是這花好月圓里的東家?想到這里,陳婉婷只覺得心頭一痛,不自覺便伸手捂住心口。 簪花自然也是瞧得出來了,立即俯身問道:“太太可是老毛病又犯了?不若咱們回去吧,奴給您請個郎中看看?!闭f著瞥了眼案上的衣裙,對著紅枝冷冷道,“這衣料著實一般,莫非姑娘瞧不起我家太太,竟是用這等次品充當上等的好貨來打發(fā)我們的?” 紅枝站了起來,有些摸不著頭緒,只能陪著笑道:“姑娘這是說的哪里話,這幾件全是我們東家日日夜夜熬出來的。這位太太您是貴人,自然瞧不上這料子,但是若論這繡工的話,我可不是自吹,放眼整個京城,怕是哪家成衣鋪里的繡娘也繡不出這等好貨來?!?/br> 說完話微微低頭,不卑不亢的樣子。 簪花心里氣不過,又替自家小姐不值,小姐才將跟王爺成親,王爺心里頭就惦記上別的女人了?而且還是這樣的女商人,豈不是在打自家小姐臉面么。 又想著,自家王爺去了江南,這花好月圓東家又去了蘇州,那豈不是......簪花有些呆住了,轉頭看著陳婉婷。 簪花能想到的,陳婉婷自然也早想到了,她面色煞白,卻是對簪花搖頭道:“雖然料子次了些,可若論繡工,自然是頂好的?!闭f著話已經是緩緩站起了身子,笑望著紅枝道,“你們東家可真是心靈手巧得很,想必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緣能與你們東家見上一面。” 紅枝一直低頭:“承蒙貴人夸贊,不瞞貴人您,我們東家此次去蘇州,也是因為那邊有一筆不小的生意,過完年就去了,想來在六月之前能回京城。貴人要是想見東家,待東家回來,我一定將話帶到。” 陳婉婷輕輕笑了笑,道:“好。”又對簪花道,“這繡工確實好,你便付了銀子,將這幾件都帶回去,你跟折枝兩人一人一半?!?/br> “那小姐你......”簪花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想為自家主子爭辯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低低嘆息一聲,“那奴去付銀子......”又望向紅枝,微微揚起下巴,眼里的輕蔑之意十分明顯,從袖子中掏出銀子放在案上,“勞煩姑娘將衣裳都包好了,我們帶著走?!?/br> 紅枝瞅了眼放在桌案上的銀錠子,猶豫著道:“這些......怕是不夠。” “你......”簪花欲要說話,卻被陳婉婷攔住了,她只笑著對簪花道,“先回去吧,呆會兒送了銀子來再取?!?/br> 待得陳婉婷主仆走后,紅枝才將松了口氣,軟軟于一邊坐了下來。 她打小被家里賣到大戶人家做事,十多年下來,自然是會察言觀色的,剛剛陳婉聽主仆眼里的刁難之意,她是瞧得一清二楚。這住在京城里的人,非富即貴,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她一時猶豫起來,不知道這事情到底要不要跟主子說。 她原是被謝繁華給趕出了侯府只在鋪子里當差的,后來過完年,李世子來找了她,說是因為趙東家年后去了蘇州鋪子里面有些賬目需要給謝繁華過目,她才又漸漸為謝繁華重要起來。 不過也是三日去一趟侯府,去的時候還見不到謝三姑娘,只能跟金貴接頭。 昨兒又是才去的侯府,此番也不能夠再去,免得叫人知道了會節(jié)外生枝。如此一琢磨,紅枝便猶豫起來,想著不若去跟李世子說了這事,也是一樣的。 夜幕將臨,唐國公府。 李承堂才將從宮中回來,便在宅子外面見到了一直候著的紅枝,他雙腿輕夾馬肚,便打馬朝一處稍微隱蔽些的地方去,紅枝見了自然也跟上去。 紅枝小步走到李承堂跟前,跪下道:“奴婢有話與世子爺說。” 李承堂翻身下馬,靜靜站在紅枝跟前,負手道:“什么事?” “是花好月圓里面的事情,奴婢原該是去跟謝三姑娘說的,奈何一時間見不到三姑娘,便只能來打攪世子爺了?!彼D了一會兒,見李承堂沒有說話,心里便知道他算是默認自己說下去了,便繼續(xù)道,“今兒鋪子里來了一位貴人,奴婢瞧著,那位太太原是誠心誠意慕著花好月圓的名聲來的,可后來奴婢拿出了謝三姑娘的繡品后,那太太眼瞧著臉色就變了。因著那幾件衣裙是三姑娘連夜趕著出來的,奴婢怕是......” “我知道了?!崩畛刑寐曇舻讶皇遣鲁隽诵┰S,卻不愿與紅枝多言,只道,“坊門馬上就要關了,你且回去吧?!?/br> “是?!奔t枝應了一聲,又朝李承堂行了禮,方才碎步離去。 回了府邸之后,李承堂換了一身衣裳,因為心里裝著事情,連飯都沒吃。 待得二更天,他又熟門熟路地去了燕平侯府。 謝繁華連日來辛苦得很,一來是因為開春了,鋪子里面的生意很好,二來,也是因為趙阿嫵帶走了她一半的繡娘,根本忙不過來。也有臨時在外面找繡娘,但是刺繡功底大都不行,還不如紅枝綠葉了...... 因此,能者多勞,謝繁華這東家自然就得多多干活。 李承堂來的時候,又見她埋著頭在干活,遠遠瞧著,小小身影縮成一團,坐在大床帷幔間,隱約只有一個點,他沒來由心疼起來。 就算再怎么喜歡繡花繡鳥,也不能拿自己身子玩笑,若是身子熬壞了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