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石上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咒言師最強(qiáng)、重生之臨終遺言、我要拯救你老婆、謊稱懷孕后全朝堂都來認(rèn)領(lǐng)、虐白蓮花手札、哪哪都是你、[綜漫]宇智波海王翻車錄、花哥,求碧水!、(綜同人)綜功德無量、重生悍妻有點(diǎn)甜
“都扎針了還沒事?”聶玄顯然不信,在床頭坐下了,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轉(zhuǎn)向阮斛:“阮斛,皇后身體到底如何?” 阮斛眼觀鼻鼻觀心地跪著,卻也沒被他這架勢嚇到,一本正經(jīng)道:“皇后娘娘有喜了?!?/br> 聶玄一愣之后就頓時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蔣明珠:“真的?” 聶雅如今還不到一周歲,聶玄顧忌著要讓她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于情事上都是很小心的。蔣明珠方才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覺得有點(diǎn)驚訝,但見聶玄也是又驚又呆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好笑,沉下臉色道:“怎么?陛下不喜歡?” 聶玄一句話問出口就知道自己這是傻了,聞言立刻把人橫抱了起來:“怎么會?當(dāng)然喜歡!都快高興死了!” 蔣明珠被他嚇了一跳,但見他穩(wěn)穩(wěn)地抱著自己,眉飛色舞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在他肩上敲了下,低聲道:“阮太醫(yī)還在呢,陛下快放我下來。” 阮斛是他的心腹,又是一板一眼絕對不會多話的人,聶玄自然不在意他看到這些,只是看蔣明珠緋紅了臉,才克制了一下,抱著她坐到一邊軟榻上,一手?jǐn)堉难?,忍不住笑起來:“聽莊嬤嬤說你早起覺得頭暈氣悶,可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阮太醫(yī),這是不是要開些藥調(diào)理下?” 阮斛嘴角也帶了點(diǎn)笑的弧度,聽聶玄這么問,便主動解釋道:“皇后娘娘身子骨強(qiáng)健,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所以前幾日有些憂心cao勞,只要日后注意保養(yǎng)便可,無需用藥物調(diào)理,臣給娘娘扎針,只是幫娘娘舒緩情緒,好生休息會。” 蔣明珠也坐直了身子,笑著推了他一下:“看皇上緊張的,方才不就說了嘛,真的沒什么事?!?/br> “怎么就憂心cao勞了?還弄得睡不好覺?”聶玄方才的好心情因為阮斛這幾句解釋散了大半,眉頭緊緊擰著:“就為崔家那點(diǎn)糟心的事?” 蔣明珠沒有回答,當(dāng)著下人和太醫(yī),聶玄也不好多說,又仔細(xì)問了阮斛要如何給蔣明珠調(diào)養(yǎng),這才把人都遣退了,親手給蔣明珠按著手心的幾個xue位。 蔣明珠這兩日確實沒有睡好,這會兒靠在他身邊,又被他揉著幾個安神寧心的xue位,就有點(diǎn)昏昏欲睡的,輕聲嘟噥:“陛下自己惹的麻煩,還給我擺臉色看……可真是,就欺負(fù)我……” 聶玄苦笑,手心貼在她腹上輕輕摸了摸:“可別在孩子面前胡說啊,哪里就舍得欺負(fù)你了?這不是接了你的信就緊趕慢趕地提早回來了么?” 蔣明珠哼了一聲,抓著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肚子,恨恨地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您那位崔小姐……可是一心惦記著您當(dāng)年金屋藏嬌的約定呢。” “什么金屋藏嬌?朕可什么都沒有應(yīng)過她,”聶玄哭笑不得地把手抽出來:“剛從圍場那邊回來,衣服上都是灰,真想泄憤回頭洗干凈了讓你咬,成吧?” 蔣明珠其實也知道這事怪不了他,但這會兒就是莫名地覺得委屈,這幾天行宮這里的流言真是一天比一天多,她就算脾氣再好,也是有點(diǎn)怒了,恨道:“他們說表哥、說我也就罷了,還要連著雅兒和根本就沒影的太子一起編排,心思未免太過齷齪?!?/br> 聶玄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乖,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只管好好休息,嗯?” “嗯,還有……崔若微還遞了帖子,一會兒要進(jìn)宮請安的,”蔣明珠打了個呵欠,白了他一眼:“這兩天我都快困死了,皇上那位青梅竹馬的崔小姐,也讓您自個兒去處置吧?!?/br> 不出她所料的話,崔若微就是眼看著事情鬧大了,特意來“請罪”的,既然她怎么處置都是吃虧,而聶玄又特地提早趕回來了,就干脆把這件事就交給聶玄了。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多了個好理由。 “你啊,這兩天就惦記著要怎么讓她出丑,所以沒歇好吧?”聶玄笑著嗔了一句,卻并沒有責(zé)怪的意思,縱容道:“要是朕沒提前回來,你打算怎么做的?” “她會扮可憐,難道我就不會么?”蔣明珠瞇著眼一笑:“她可以來‘請罪’,我也可以請她給我‘幫個忙’啊。比如說,既然她對皇上無意,那就請?zhí)蠼o她賜個婚吧,這樣流言就自然散了嘛。” 聶玄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低頭親她:“狡猾。不過這主意朕喜歡。” 蔣明珠自然而然地仰起臉來讓他親了下,旋即往他懷里縮了縮,干脆閉上眼補(bǔ)眠了。 聶玄抱起她安置在床上,又親手給她掖好了被角,這才推開門出去,叫來素月在門口守著,自去了前殿??辞f嬤嬤迎上來,想問又不敢多問的樣子,便順勢道:“皇后有了身孕,往后你們更要盡心伺候好。傳朕的口諭,清晏宮里伺候的下人,都賞十兩銀子。” 行宮里伺候的人并不多,但上上下下也有二十多人,眾人得了這消息,又得了豐厚的賞賜,都是歡喜地不行,連聲謝了恩。只一盞茶的功夫,宮里上上下下都傳遍了。 聶玄心情大好,在正殿閑坐著,拉著阮斛說話,還順手打發(fā)了好幾個過來請安的世家命婦,統(tǒng)一都只說皇后如今有了身子,不宜cao勞,這會兒正在休息,讓她們各自回去,改天再來。 這些世家命婦自然都是有眼色的,看到皇帝一臉擋不住的笑意,就知道皇后的位置是絕對不會動搖的,這幾天的那點(diǎn)子流言蜚語,在皇后有孕的大喜事跟前,根本就算不上個事。 崔若微跟在母親身后進(jìn)宮請安的時候,就遇上了幾家侯夫人,這幾人都是多多少少聽到過這幾日的流言的,見崔若微這會兒還進(jìn)宮請安,難免抱了點(diǎn)看好戲的心態(tài),待她們走過去,便輕輕掩口一笑。 崔若微聽到輕笑聲,敏感地回頭看了一眼,卻并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來,只當(dāng)她們是在說笑,皺著眉正了正珠釵,依舊是儀態(tài)萬方地跟著母親進(jìn)了清晏宮。 拜這些天的流言所賜,清晏宮里的一眾下人對她都沒有多少好感,這會兒又因為蔣明珠有孕而得了皇帝的重賞,見到她自然更加瞧不上。只不過久在聶玄身邊的人,規(guī)矩都是極好的,雖說心里瞧她不上,還是恭恭敬敬地把人引到了正殿。 聶玄還在問阮斛蔣明珠的身子能不能經(jīng)得起過幾天回京途中的勞累,正惦記著該怎么安排回程才能讓她舒服些,見崔若微母女兩人行了禮,也就隨意地擺了擺手:“免禮,先坐吧。” 崔若微應(yīng)了一聲,見他聊得正興起,便湊趣道:“倒是難得見皇上聊天聊得這般高興,這位大人想必字字珠璣,不知道若微有沒有這個福氣旁聽一二?” 她不認(rèn)識阮斛,見他挺年輕的,還能出入清晏宮,便以為是阮斛大約跟宋清差不多,是聶玄寵信的近臣,說話間便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然而阮斛卻是個實心眼的人物,只皺著眉,疑惑道:“你也有了身孕么?” 聶玄一下子就笑出了聲,底下伺候茶水點(diǎn)心的見皇上都笑了,也就不拼命忍著了,雖不敢明目張膽地笑,但各個也都彎了嘴角。 崔若微面上漲的通紅,一時間又是尷尬又是不解,暗暗地低下頭掩去眼底的陰狠,攥緊了手心,再抬頭時眼里已蒙了一層薄霧:“大人何出此言?不知道若微有哪里開罪了大人……” 阮斛比她還無辜:“是你自己說要聽的,皇上問的本就是如何照料孕婦?!?/br> 聶玄抿了抿唇,朝阮斛擺了擺手:“好了,你去擬個章程出來,看回京路上要怎么安排,一切務(wù)必要以皇后的身體為重,可記下了?” 阮斛板板正正地跪了個安:“是,臣記下了?!?/br> 崔若微這會兒心里大震,她沒想到竟會聽到這么一個消息。 蔣明珠竟然有了身孕! 她原本已經(jīng)盤算好了,要利用這次的流言做點(diǎn)文章,就算不能讓聶玄念起過去的事與自己舊情復(fù)燃,也要讓他和蔣明珠之間產(chǎn)生一些隔閡,所以這件事她一直是在暗中推波助瀾的,但她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蔣明珠的運(yùn)氣竟然這般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被診出有了身孕。 因為蔣明珠先前那封信,聶玄從崔若微進(jìn)門時就在不著痕跡地觀察她了,見她臉色一刻三變,就知道她心里確實有些盤算。 他早年對崔若微雖然有過感情,但絕對比不上這些年和蔣明珠朝夕相處互相扶持的情意,見她成了如今這樣,更覺得她已經(jīng)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明朗爽快的大小姐了。 但這件事本就是起于流言,若是鬧大了于蔣明珠的名聲也不好聽,聶玄也就沒有讓崔若微太過難堪。只是對母女兩人溫和道:“方才那是阮太醫(yī),你們不在宮中走動,大約并不認(rèn)識,他一貫是負(fù)責(zé)給皇后看診的?;屎笕缃裼辛松碓?,過些天準(zhǔn)備回京又是一路顛簸,朕實在放心不下。方才也和母后說了,往后這請安問禮的事,就暫且先免了,所有世家命婦,若無皇后和太后召見,就一律不必進(jìn)宮了?!?/br>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往后不想再看見崔若微母女兩人了。然而崔若微籌謀了多少天才把事情鬧成現(xiàn)在這樣,怎么肯就此放棄?雖聽了這話,也只作沒有聽懂,低著頭輕聲道:“是,都是若微不好,這幾日宮里宮外的謠言越傳越不像話,讓皇后娘娘不高興了。我、我實在不知道皇后娘娘……” 聶玄漸漸皺起了眉,神色一厲,出口打斷了她的話:“既是謠言,皇后自然不會放在心上?!?/br> 崔若微看他毫不掩飾的不悅,心里也有點(diǎn)惴惴的,但還是張口道:“是……若微心里過意不去,今日是特地來向皇后娘娘請罪的……” “不必了,”聶玄完全冷下了神色:“皇后母儀天下,管著宮里宮外一大堆的事,沒空計較這點(diǎn)閑言碎語,不過……朕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造謠生事。聽說崔小姐這幾日見了不少夫人小姐,今日又這么風(fēng)急火燎地進(jìn)宮,是對這幕后之人有什么線索么?” 崔若微心里一顫,連忙搖頭:“不是……若微只是、只是覺得愧對皇后娘娘,愧對皇上……” “既然沒有,就不必再多說了,希望崔小姐以后也管好自家下人的嘴巴,”聶玄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意地擺了擺手:“既說清楚了,你們就跪安吧。” 他這兒正說著話,里頭素月卻急急忙忙地掀了簾子進(jìn)來。聶玄一看是她,擰著的眉頭也松了一些:“什么事?不是讓你在皇后那兒伺候著么?” 素月一看屋里的幾人,立刻就垂了首,慌張道:“是,娘娘醒了,想親自下廚給皇上做兩道小菜,奴婢不敢攔著……” 她跟蔣明珠情同姐妹,哪有什么不敢的,這分明就是給自家主子示威來了,聶玄心里好笑,但也愿意配合,繃著臉道:“胡鬧,有身子的人了還這么不會照顧自己,你替你們主子送送崔夫人和崔小姐,你不敢攔,朕親自過去攔著?!?/br> 素月脆生生地“哎”了一句,轉(zhuǎn)眼就笑瞇瞇地看向崔若微,哪兒還有半點(diǎn)惶恐的樣子:“崔小姐,請吧?!?/br> 崔若微看著她的一臉笑意只覺得刺眼地要死,死死捏住了手里的帕子,才不至于失態(tài),一步一步地跟著她往清晏宮外走。 崔夫人從進(jìn)了清晏宮幾乎就沒有怎么開口,直到這會兒才輕輕嘆了口氣:“若微,依我看,皇上這幾年待皇后是動了真情的,你……就別再多想了,放下了吧?!?/br> “不!”崔若微咬牙切齒,卻不敢大聲反駁,只壓抑著聲音,恨道:“憑什么?這一切本就該是我的!要不是當(dāng)年堂哥家里騙我,害得我和皇上鬧翻,我才是皇后!” 崔夫人一直也是覺得女兒是受了委屈的,但見她這樣歇斯底里的,還是有些害怕,擔(dān)心地拉住了她的手,柔聲勸道:“唉,你這孩子,快別說這種話,隔墻有耳,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旁人聽了去了。聽娘的話,咱們別去想這個了……你到底已經(jīng)嫁過人了,皇上也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太子爺了啊?!?/br> 崔若微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沒有讓他碰過我!那種鄉(xiāng)野村夫根本不是我的丈夫!” 崔夫人忍不住掉了眼淚:“若微……” “娘,你以前也和我說,爹給我取名字叫若微,就是因為孝賢皇后閨名叫審微,爹希望我也能像孝賢皇后那樣……” “呵,原來崔小姐的名字,還有這么一番來歷啊,我倒是當(dāng)真不知道呢。” 兩人正在爭執(zhí)間,就聽得身后一聲似笑非笑的感慨,頓時都提起了心,不知對方有沒有聽到她們方才的一番話。 秦緋顯然無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話音未落,就從花廊外走了進(jìn)來,溫和道:“本是閑著無事出來走走的,沒想到擾了崔夫人和崔小姐的雅興?!?/br> 聶玄后宮里攏共也就那么兩三個人,兩人自是認(rèn)識她的,連忙蹲身行了個禮:“見過謹(jǐn)嬪娘娘?!?/br> “免了吧,”秦緋抬了抬手,示意她們起來:“這兒也沒旁人,就不必多禮了。” 她特地提到這里沒有旁人,母女兩人便明白她是在暗示不會把方才聽到的話說出去,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秦緋只是溫和地朝兩人笑笑:“崔小姐,依我看,你還是應(yīng)當(dāng)聽夫人的,這行宮里頭,最不缺的就是耳目了。” 她說著,便將崔若微方才一驚之下丟下的帕子撿了起來,親手遞還給她:“我還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就不多和你們聊了,失陪。” 崔若微等她溫溫婉婉地走了,才拉著母親飛快地出了宮,待回到府里,屏退了下人,才攤開手心來。 她的絲帕底下蓋著一枚疊成四方形的紙條,只有指甲蓋大小。是方才秦緋趁著還絲帕的功夫塞進(jìn)她手心里的。 崔夫人也被她關(guān)在門外,只當(dāng)她是為了方才自己教訓(xùn)她的那些話而不高興,見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不肯出來,也只是嘆了口氣,溫柔道:“若微,娘是不會害你的,方才說的話,你再好好想想,想通了,咱們就早些回京去,你祖母派了人來傳信,說想給你挑一戶好人家……” 崔若微盯著手里的紙條,原本還有些猶豫,待聽到最后一句,卻似是下定了決心,驟然捏緊了拳。 ************** 蔣明珠有孕的消息在行宮傳開后,何太后和聶柔都特地到清晏宮來了一趟。 聶玄這幾日都在宮里陪著蔣明珠,聶柔見他一臉掩不住的喜色,忍不住打趣道:“瞧皇上這樣子,這會兒怕是樂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屋里都是最親近的人,聶玄絲毫不介意被她調(diào)侃,爽快地點(diǎn)頭:“怎么,皇姐羨慕啊?” 何太后瞪了他一眼:“渾說什么?還是九五至尊,怎么和你皇姐說話呢?” 她的話雖是責(zé)怪,卻并沒有半點(diǎn)不悅,聶玄自然知道她并未當(dāng)真生氣,哈哈一笑就帶過了。 何太后招手把蔣明珠叫到身邊,拍了拍她的手,又問了一些她的身體情況,囑咐她一定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 蔣明珠知道她對這個孩子的期盼并不比聶玄少,聶玄雖然才二十有三,但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又不肯分寵于后宮,何太后嘴上不說,心里卻是著急的,滿心期盼著他們能早日生下皇嗣。 對這一點(diǎn),她是心知肚明的,但孩子還沒落地,誰也不能保證這就一定是個男孩兒,對著何太后,她其實是有點(diǎn)緊張的。 聶玄這么一個人精,當(dāng)然看得出她的窘境,當(dāng)著何太后的面,卻不好過分維護(hù)她。倒是聶柔,不動聲色地就轉(zhuǎn)移了話題,解了蔣明珠的圍。 聶玄朝她投了個感激的眼神,聶柔也不客氣地收下了,略坐了一會兒,聊了幾句家常,便掐著時間勸何太后:“母后,我陪您回宮歇息吧?阮太醫(yī)不是關(guān)照過,要您每日午后用了藥小憩片刻么?” 何太后心里高興,對她催促自己的話也半點(diǎn)不高興都沒有,樂呵道:“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嫌母后老了,話多了。行了,你一天到晚陪著我這個老婆子有什么意思,我自己回去,你們說說話吧?!?/br> “母后年輕著呢,哪兒就老了?”聶柔笑瞇瞇地哄她:“怕是母后嫌我一直念叨阮太醫(yī)的話,惹你心煩了吧?” 何太后也沒多說,嗔怪了一句“貧嘴”,就當(dāng)真先回去了。聶柔左右也是無事,便當(dāng)真又坐下來。 蔣明珠笑著指了指茶水:“茶都涼了,我讓人換一壺過來,再看看廚房有沒有搭配的小茶點(diǎn)?!?/br> 聶柔笑瞇瞇地點(diǎn)頭,倒是絲毫不客氣:“有蜂蜜糕么?這兒的野蜂蜜很不錯?!?/br> 蔣明珠稍微一愣,聶柔這意思,明顯是要支開她,和聶玄單獨(dú)說話,她心里有點(diǎn)疑惑,但也并沒有多說,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陛下也挺喜歡的,我去吩咐她們做一點(diǎn)過來?!?/br> 聶玄一直看著她,很明顯看到她恍了一下神,才垂了眉眼掩去了那一點(diǎn)失落。 他長臂一展,便把原本就近在咫尺的人攬到了身邊:“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什么時候喜歡那些膩死人的點(diǎn)心了?” 蔣明珠好不尷尬,看了聶柔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就紅了臉,恨恨地在聶玄手臂上掐了一把。 這點(diǎn)痛對聶玄來說也就是個玩鬧,他眼也沒眨,就攬著蔣明珠在聶柔對面坐下來:“皇姐,沒事的……崔若微的事,明珠已經(jīng)知道了。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了。” 聶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說!” 聶玄摸了摸鼻子:“一時忘了?!?/br> 聶柔懶得和她計較,其實這幾天流言傳得這么厲害,蔣明珠對崔若微的事是不可能一無所知的,只不過她有意讓聶玄自己去給蔣明珠“交待”,所以一直沒在蔣明珠面前提過崔若微的事。 這會兒既然聶玄已經(jīng)和蔣明珠說過了,她也就沒有避諱,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按奕粑⑶靶┤兆觼砬筮^我,說以前是她太不懂事,希望我能原諒她。還在我面前好生回憶了一番從前和你的情意,說得涕淚俱下的……依我看,這次流言的事還只是個開頭,她恐怕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