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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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水落石出 第七十一章水落石出 宋薇并不是臨時起意。這件事,她其實前后考慮了快一個月的時間。 在鬧出庶女害外室落胎,教訓兒女不成反而氣死老母的事情后,蔣云就有些倉惶,他自己也知道這回的事鬧得實在是太不好看了,別人不敢拿著這個做文章,那是因為他不怎么得罪人,且又有個十分受寵的太子妃女兒。 只是蔣明珠對他的態(tài)度,讓他心里越來越沒底了??此淠桦x的樣子,就覺得心慌的不行。生怕哪一天她要跟自己算從前錯待她和宋薇的總賬。 而聶玄顯然對蔣明珠寵愛有加,平素又并不待見他,對他那花團錦簇的文章更是沒一絲半毫的欣賞。若是哪一日蔣明珠真要拿自己出氣,聶玄肯定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如今在家給老太太守孝。循例來說,他是六部的主事之一,算得上是重臣了,一般是不會讓他守孝三年的,他呈個表,皇帝那一頭下個“奪情”的命令,守孝三月便可以了。 只是聶玄卻偏偏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蔣云請求丁憂的陳情表他倒是收了,奪情的詔書卻遲遲不下。三個月一晃就過去,蔣云心下更是驚慌,生怕聶玄根本就不想下這個奪情的詔書,這三年孝期一守,聶玄直接就把他給忘到腦后,一官半職都不會再給他。 蔣云腦子轉了一圈,就把主意打到了宋薇這里。他左右也不用再上朝了,辦完了老太太的身后事,索性一直待在家中。 對此宋薇倒是并沒有什么不適,這么多年下來,她已經習慣和蔣云維持“點頭之交”的狀態(tài)了,但蔣云卻好似變了個人,三天兩頭往她院子里去,今日說些書畫上的心得,明日說些家里的閑雜事務,后日又給她說田莊上的進益。 他頻頻地來,就算宋薇再怎么遲鈍,也不至于察覺不到他的意思,何況宋薇并不是個不通世事的人。只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想從自己這里打開口子,好拉近和蔣明珠的關系。 原本宋薇也不是太在意這個,蔣云愛說什么愛做什么她管不著,只敷衍兩句相應不理就行了。但最近蔣云竟愈演愈烈,三番四次地在她屋里用飯,前幾日甚至還想留宿。這才讓宋薇覺得惡心透了。 宋薇對蔣明珠說到這兒,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顯然心里是十分不喜的。蔣明珠沒想到蔣云能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經歷過柳氏、梅疏影的事,居然還敢妄想和宋薇重修舊好,一時簡直氣樂了。 宋薇看她擰著眉眼里滿是怒氣,倒是展顏笑了笑:“哎,說這個可不是惹你生氣的,你肚子里懷著孩子呢,氣大傷身,為這種事,還不至于?!?/br> “娘,你半點臉面也別給他!”蔣明珠還是一臉的嫌惡:“我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面的。他有沒有為難你?” 宋薇拍了拍她的手:“沒有,你放心吧。夜雪一直跟著我呢?!?/br> 夜雪的身手蔣明珠是知道的,稍稍放了點心,笑道:“那回去我就給您和嬸嬸找地方,讓你們搬出來?!?/br> 宋薇拉住了她的手,有點不太贊同:“我只是這么一提,具體什么時候,找個什么由頭,我還要再想想呢,不管怎么說,家里的名聲不能鬧得太壞,不然對你不好?!?/br> 這一點上,她和聶玄的想法其實是不謀而合了,雖然她并沒有聶玄想的那么遠。蔣明珠有點想笑,又有點心酸,挽著她的手撒嬌道:“現(xiàn)成的理由就在這兒呢,我懷孕了,你來太子府照顧我啊。至于裴嬸嬸他們,他們是早就想搬出來的,本就不是一家,搬出來也合情合理?;厝ノ揖驮谔痈浇乙惶幏孔?,把他們安頓下來,到時候咱們兩邊走動也方便,您要是嫌太子府不自在,悄悄搬過去和他們住,也沒人管得著。多好的主意?!?/br> 宋薇看她笑得得意,心里權衡了下,也覺得沒有不妥當,又囑咐她要先征詢聶玄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點頭應了她的主意。 蔣明珠這才滿意,帶她去了邊上的屋子歇息,順道把夜雪叫進了自己屋里。她很了解宋薇,宋薇隱忍,不愿生是非,如果日子能湊合過下去,她是不會提這種問題的。因此面色很是不好看,沉聲問了夜雪家里的事。 夜雪是聶玄和她的人,自然知無不言,回道:“回太子妃,自出了三個月的熱孝后,蔣老爺有好幾次都想在夫人院里留宿,有兩回還喝得醉醺醺的,借機留在夫人這里。夫人煩不過,叫了兩個丫頭伺候了,自己反倒是去裴夫人那里對付了一宿?!?/br> 蔣明珠恨得牙癢癢,她覺得自己最近脾氣越發(fā)的大,聽了這話簡直就想當面指著她爹的鼻子罵他不要臉面。 好在她還不至于沒有理智,只明明白白地吩咐夜雪回去之后就準備搬來太子府,又寫了封信,讓人送去給聶玄,告訴了他這件事。 聶玄的人辦事半點不拖拉,半天功夫就把聶玄的回信帶了回來,聶玄就回了她一句話。 “知道了,我來辦?!?/br> 就這么六個字,蔣明珠看到的時候卻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聶玄幾乎從不對她說多好聽的話,每一句都是實實在在的。但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蔣明珠放下心來,安心在溫泉別院住著。閑來和宋薇、裴氏說說話,和蔣蓉蓉逗逗趣,日子也過得很是愉悅。 聶玄說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來,這幾日就真的沒有來過。蔣明珠不是沒有和他分開過,他們成婚前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但這一回,卻不知為何格外想念他,甚至有點怨他完全不來看自己了。 聶玄雖沒過來,但每日都會有人過來請安,蔣明珠知道這是聶玄的心腹,不必避諱什么,便問了問府里的情況。 這人名叫戰(zhàn)歌,聽她問了,便恭敬道:“府里一切安好,殿下請娘娘盡管放心,再過兩日,就能水落石出,到時候再來接娘娘回府?!?/br> 蔣明珠笑笑,這幾日她閑著沒事,也就琢磨出了聶玄為什么要把她往別院送,一來是像他說的那樣,為了讓真正的兇手放松警惕,二來,他其實是擔心的,可以千日做賊,不能千日防賊,他怕在太子府萬一有個什么疏忽,蔣明珠會出事,所以才把她送到這里。這是他臨時起意挑的地方,里面不可能有人事先動過手腳,而守衛(wèi)的人,都是他的親衛(wèi)軍里調過來的,絕不會與府上那幾人有牽扯。 一旦想通了這一點,也就知道聶玄自己為什么不過來了,上回就是因為他用了一方墨,就讓人有機可趁了,這回他寧可把自己也先隔絕在外,免得再有什么萬一。 她以前覺得聶玄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沒想到他竟也會有這樣害怕的時候,心里又是想笑,又是感動,便只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每日讓阮斛過來診脈,然后給聶玄報平安。 十天之后,聶玄終于來了。 天氣漸漸熱了,蔣明珠在溫泉里泡了一會之后便和衣躺在竹席上睡了,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自己頸邊蹭著,便皺了皺眉,伸手拍了一下:“殿下,熱呢?!?/br> 她如今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身上跟揣著個小火爐似的,到了夏天自然很熱,模糊地抱怨了一句,便又睡了過去。 聶玄心里癢癢,又舍不得再弄醒她,只得嘆口氣,從寢殿出來,吩咐莊嬤嬤別吵醒她,自去了前面花廳,讓人把宋薇和裴氏母子三人請了過來。 幾人都不是第一次見他,聶玄待他們幾人也很是和善,見他們來了,便抬手示意免禮,讓他們在下首坐了。笑著從袖中取了幾張紙出來:“兩位夫人,明珠和我說,想讓你們在離太子府近一點的地方住下來……不過我的意思,還是在朱雀大街那邊,離著宮門近些,跟太子府也不遠,跟國子監(jiān)也很近,這樣往后更方便些。所以我就自己做主,在那里置辦了一個小園子?!?/br> 他和蔣明珠是不會一輩子住在太子府的,而且只怕很快就要搬進宮中,而蔣志遠也到了可以進國子監(jiān)讀書的年紀,所以他挑的這處宅院,把多方因素都考慮了進去,幾乎可以說是盡善盡美了。 宋薇一愣,她讓蔣明珠和聶玄說這件事,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快,卻沒想到聶玄竟這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甚至連宅子都替她們準備好了,一時就有點怔愣。 裴氏更是連連搖頭:“殿下,這、這如何使得。無功不受祿,我……” 聶玄笑笑:“于公,君有賜不敢辭,這個道理想必兩位夫人都知道的,推辭就不必了。于私,你們是明珠的親人,何必和我這么客氣?!?/br> 他說著,便招手叫蔣志遠過來,笑道:“要是過意不去,夫人就好好教導這孩子吧,我看他是個好苗子,夫人教他成材,將來為我效力,報效朝廷?!?/br> 蔣志遠年紀雖還不到十歲,聽了這話卻似是聽懂了,眼里一亮,認真道:“志遠一定好好上進,不辜負殿下的恩德?!?/br> 聶玄點點頭,心情頗好,甚至還考校了一番他的功課,見他小小年紀就頗有些看法,字也是一等一的端正莊嚴,倒當真對這個孩子有幾分喜愛,勉勵了好幾句才回了寢殿。 他是估摸著時間回來的,一回來就看到蔣明珠果然已經醒了,靠在榻上等他。一手卷了一冊書,另一手松松地搭在已有些圓隆的腹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 蔣明珠顯然也沒把注意力都放在書上,很快就看到了他,笑瞇瞇地放下書,待他走到近前,就伸手抱了上去。嘟噥道:“殿下,我想你了。” 聶玄有點驚訝,他對蔣明珠是很了解的,蔣明珠雖然機敏靈動,偶爾也會和他逗趣,但并不是把情感掛在嘴邊的人。聽她這么說,一時簡直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又驚訝又歡喜,忍不住就笑彎了眉:“嗯?今兒怎么這么乖。該不會是給我惹麻煩了吧?” 蔣明珠本是怕他心里還惦記著差點讓她傷著那點事,給自己找不痛快,才大著膽子說了句甜蜜的話,誰料這人竟還不領情,不由撇了撇嘴:“好吧,說正事,殿下查到了么?” 聶玄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嗯?想我?那我怎么瞧著你還養(yǎng)得圓潤了些?” “上言長相思,下言加餐飯,”蔣明珠有意與他調侃:“要是瘦了,豈不是辜負了殿下的心意?還虧待了殿下的孩子呢?!?/br> “嗯,說的有道理,”聶玄滿意地親了她一下,點頭道:“好了,說正經事,是金秀?!?/br> 蔣明珠“哦”了一聲,問道:“怎么查出來的?” 梁家小公子介入之后,我讓他見了一回梁盈盈,他們在花廳“吵”了一架,一個怪jiejie給家里惹了禍事,一個怪家里沒用讓她在太子府里只是個側妃。吵到最后梁家小公子甩了梁盈盈一個耳光,讓她閉嘴,說是查到了一點也許可以救她性命的東西,讓她好好想想在金絲上浸藥這件事都有哪些人知道,哪些人會泄露出去。 這場爭執(zhí)自然有人不小心漏出了風聲去,聶玄守株待兔,在第三個晚上,梁家小公子不但又過來了,還帶了一個制墨的大師,金秀終于忍不住了,想趁著還沒查到她這兒,把外頭替她制墨的人滅口了事,這樣即使查到她頭上,也會斷了線,查不下去。 聶玄的人自然順藤摸瓜揪出了她在府里經營的人脈,順帶救了那制墨人的性命。 蔣明珠點了點頭:“這算是證據(jù)確鑿么?” 聶玄沉著臉“嗯”了一聲,這才算松了口氣,把人抱緊了點,皺眉道:“事情就是這樣,人關起來了,等你回去處置。梁盈盈么,已經‘畏罪自盡’了,京城里以后再也不會有這個人。” 放梁盈盈一條性命,這是兩人先前就說好的事,蔣明珠倒是沒有異議,點點頭打了個呵欠:“明天回去么?” “嗯,府里的事等你回去做主,另外,你母親和嬸嬸的事,我讓蕭文遠給你辦好了,宅子里也收拾停當,買了幾個身家清白的下人,隨時可以搬進去,”聶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爹那邊么,奪情的詔書我也給他下了。他這會兒估計只顧得上高興,肯定不會在這件事上為難你母親她們,還是那句話,再忍一陣,回頭我連本帶利給你討回來?!?/br> ☆、第七十二章 之南富商 第七十二章之南富商 兩人在溫泉別院又停留了一宿,第二日早上便收拾了一番準備回府。 蔣明珠堅持把宋薇和裴氏先送回蔣家。聶玄知道她是要親自跟蔣云說讓宋薇搬出來的事,索性也陪著她一道去了。 蔣云前天接到奪情的旨意之后已經特意上折子謝了恩,這會兒見了聶玄自然是驚喜交加,連忙迎上前來:“太子光臨寒舍,臣未能遠迎,實在失禮,臣……” “起來吧,”聶玄沒有聽他說完那一攬子話,一手扶著蔣明珠,另一手隨意地一抬:“我不過是陪明珠送兩位夫人回來。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場合,就不必多禮了?!?/br> 蔣云喏喏應了,也轉向蔣明珠,笑得一臉慈愛:“既回來了,就在家里用過飯再走吧。讓你娘親自下廚,給你做點喜歡吃的?!?/br> 蔣明珠本來說完事就想走,根本不打算跟他一道吃飯,但聽蔣云提到了宋薇,心里倒是有了個主意,側身朝聶玄笑了笑:“殿下,我還真有點想念娘的手藝,那咱們今兒就在這兒用飯吧?” 聶玄一看她眼里亮晶晶的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隨意地點點頭,一手始終扶著她的腰,應道:“依你,那就留下?!?/br> 蔣云面上笑得都快開了花,心里卻有點忐忑,聶玄對蔣明珠實在是太過百依百順了,如果將來蔣明珠真要和他算賬,那他可真就沒有半點退路了。為今之計,只有把她在乎的宋薇、裴氏等人綁在自己這條船上。 想到這兒,連忙轉頭去看宋薇,溫柔道:“廚下東西都是備好的,讓福嬸過去幫著你做,你身子也不好,別累著了。”又連忙招呼聶玄到正廳喝茶。 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蔣明珠簡直想翻個白眼,這會兒卻只能忍了,握著聶玄的手笑道:“殿下,到屋里坐著干等也是無趣,今兒天好,我們就在園子里走走吧?!?/br> 在朝臣面前,聶玄給蔣云留臉面,是為了將來蔣明珠好順順當當?shù)氐巧虾笪?。如今沒有外人在跟前,他就不必顧忌這些了,自是沒應蔣云,挽著蔣明珠笑了笑:“那你來引路吧,給孤說說,這府里都有些什么美景?!?/br> 蔣云碰了一鼻子的灰,又不好發(fā)作,但實在不好意思跟上去了,只得狠狠瞪了身邊的小廝一眼:“還不回去準備茶點?一會兒太子和太子妃回來了就立刻奉上?!?/br> 聶玄自小就習武強身,耳力也較常人要好些,雖已走出了一段路,還是聽著了,笑著對蔣明珠咬了幾句耳朵。 蔣明珠倒是毫不在意:“殿下,一會兒吃飯,咱們就找個理由,把娘接到太子府住一陣吧?!?/br> 聶玄猜她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略一想便應了。 這原本就不是什么難事,宋薇在廚下親自做了幾道菜,蔣明珠都是贊不絕口,聶玄順勢就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笑道:“平日里總是沒胃口,原來是嫌廚子做得不好,你這挑食的毛病可得改改。總不能天天來這兒吃飯吧?” 蔣明珠刻意低下了頭,有點不開心的樣子。聶玄也不知是不高興了還是擔心,也擰著眉放下了筷子。 宋薇知道蔣明珠從來不挑食,更不是喜歡鬧脾氣的人,看女兒這反常的樣子,便猜到了幾分她的心思,笑著接口道:“其實我如今在家里也是閑著,要是太子不怪罪,我也想常去太子府,和太子妃說說話?!?/br> 聶玄嘆了口氣,仿佛是拿蔣明珠沒有法子,無奈道:“來來回回的豈不是太麻煩蔣夫人了,若是方便的話,夫人不如暫時先在太子府住一段時日,教教我那兒的廚子,也好讓他們長進些,伺候好太子妃?!?/br> 宋薇輕輕一笑:“是,太子體貼明珠,臣婦豈有不從命的道理?” 蔣明珠看他們“配合默契”,到底是忍不住笑了,轉了頭和宋薇、裴氏說話,并不理會蔣云強顏歡笑的臉色。 聶玄卻偏偏還朝蔣云看了看,溫和道:“明珠如今身子不尋常,蔣卿想必也會體諒吧?” 蔣云哪兒敢說一個不字,心下再有多少不樂意,也只能諾諾應是。 一頓飯吃得有人歡喜有人憂,蔣明珠這一方顯然是毋庸置疑的大獲全勝,裴氏母子幾人自然也為宋薇高興,與這歡快的心態(tài)格格不入的大約就只有蔣云一個。 卻偏偏還有人要來添堵。 跟了他多年的小廝一沖進來就一疊聲的“老爺不好了!” 蔣云氣得臉色發(fā)青,恨不得一腳蹬過去,罵一句“你才不好了”。只是礙于聶玄就在邊上,卻也不得不作出八風不動的樣子,正色道:“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出什么事了?” 那小廝先也是急了,沒注意到聶玄和蔣明珠他們都在,這會兒回過神來,一看這里坐了一屋子的人,還有太子爺在,立馬就知道自己闖禍了,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繼續(xù)往下說。 蔣云只看他的樣子也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事,當然不想讓聶玄知道,又怕當面隱瞞下去聶玄心里更是猜忌,左右一忖度,想著自己最近都守孝在家,的確不曾有什么過失,索性一咬牙,恨道:“你啞巴了?剛才還風急火燎的,這會兒怎么不說話了!” “是,老爺,咱們家的鋪子今兒全都遇著砸、砸場子的了,”那小廝急急忙忙一抹頭上的汗,磕巴道:“茶樓、當鋪,還有一家金器首飾鋪子全、全都是?!?/br> 蔣云一聽只是鋪子里的事,跟自己沒太大關系,不至于影響到聶玄對他的看法,心里頓時放下了一塊大石,說話也有底氣了,斥道:“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家里做的都是正經的營生,又不是賭坊武館,怎么砸場子?” 那小廝看他臉色好看了點,說話也利索了,連忙解釋道:“茶樓是有人說咱們家把去年的陳茶當成今春的新茶在賣,找上門來要討個說法。當鋪是有人一下子拿了百八十件寶物來當,鋪子里一時拿不出那么多現(xiàn)銀,對方就吵吵嚷嚷著不肯罷休。還有金器首飾鋪子,有人拿著我們賣出去的金釵和玉鐲上門,說我們賣的是次品……” 蔣云平日里喜歡個詩詞歌賦風花雪月的,頗瞧不上經商的“銅臭味”,端的是個附庸風雅只管花錢不管賺的主。家里這點產業(yè),最早是宋薇管著,后來給了柳氏管著,后來回到宋薇手里打了個轉,又被老太太收去管了。等老太太走了,宋薇又不肯再接手了,蔣云才只得自己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