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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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寧則遠去書房處理公務,林煙陪寧母在花園坐了坐,又回房間說話。 房間里,寧母拉著她的手說:“阿煙,阿則這孩子的脾氣差了一點,難為你能夠忍耐著他。” “沒有啊,則遠對我挺好的?!绷譄煹恼Z氣很是篤定。 剛好走到門邊的寧則遠聽見這樣的對話,腳步不由一滯。 “哦,哪兒好了?”寧母好奇地問。 這也是寧則遠想問的,他也想知道,自己哪里對林煙好了,他怎么一件都想不起來? 林煙想了想,認真地說:“他啊,面冷心熱,對我真的挺好的。有時候我晚上有應酬,他就會等我一起回家;我遇到了難事,他也會忙前忙后的幫我;還有啊,我特別喜歡這家的戒指,他就直愣愣地去買了個這么大的……是不是特別傻?” 林煙說得煞有介事,一邊說一邊笑出聲來,寧母心知肚明,卻也只是靜靜聽著。 外面的寧則遠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這哪兒算是好?。恳搽y為林煙還如數家珍地說出來……簡直在打他的臉! 林煙的聲音宛如溫柔的涓涓流水,一點點落到他的耳中,寧則遠不忍再聽,蹙眉急匆匆離開。 寧母睡下之后,林煙才去書房找寧則遠。 書房里,那人眉頭緊鎖,正一絲不茍地對著電腦。林煙不想打擾他,正準備離開,忽然發(fā)現(xiàn)原先擺著秦嫣照片的那個地方空了……她心中了然知道他怕寧母看見不高興,卻又有些尷尬,好像又發(fā)現(xiàn)了這人心中的隱秘。正不知該怎么辦時,寧則遠闔上電腦。 “走吧。”他說。 “去哪兒?”林煙還有些懵。 “回家?!?/br> 寧則遠穿上大衣,留下兩個字,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男人的身形挺拔又修長,暈暖燈下的剪影筆直,步履沉穩(wěn),整個人清貴又俊朗,讓人莫名安心。 回家……林煙默默念了一遍,倏爾彎起嘴角,淺淺一笑。 雖然短暫,那里確實是她的家…… ☆、第二一章 夜深人靜,公司加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了,整棟大樓陸續(xù)陷入黑暗,頂樓的燈卻一直亮著。沈沉舟一向工作拼命,今天也不例外。 “沈總,今天宏遠的招標函發(fā)出后,業(yè)界各大企業(yè)都挺震驚的,除了……寧氏?!崩嫌谪撠熓袌?,這些動向理應他向沈沉舟匯報。老于原本以為沈沉舟聽到這個消息會吃驚,沒想到他眉目平靜,眸色淡然,只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xù)。 老于接著說:“寧氏內部并沒有起什么波瀾,似乎早就知道宏遠招標有所變動的消息,我擔心咱們公司內部有鬼……”說到這兒,他適時停住,眉心擰在一處,表情略微有些糾結。 這話算是說到沈沉舟的心里,他的臉色終于微微一變,轉瞬又恢復如初。 其實,他也已經收到一些消息,寧氏收到招標函后,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意外,此時此刻更是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讓人摸不透寧則遠下一步的想法。寧則遠這人在商場上作風一向狠辣,沈沉舟是領教過的,這一次突然安靜下來,實在不像那人的處事風格,更像是暴風雨前片刻的寧靜……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寧氏早就收到消息。 公司的內鬼,是誰? 會是林煙么? 摘下金絲眼鏡,沈沉舟捻了捻眉心,看上去有些疲倦。他問:“還有其他的事么?” “沈總,針對宏遠的項目,我們評估和討論了一整天,情況并不樂觀。我個人的意見是如果這次項目中標,公司會很吃緊。一來,宏遠要求的供貨期很短,以公司目前的產力不一定供得上;二來,這次涉及的產品很多,配合度必然復雜,我們很多的新品仍然處于摸索階段,并不成熟……如果拿下宏遠這個項目,對公司而言,不一定有好處,而且,后續(xù)還要加派人手跟進維護,人力成本太高,根本不劃算……” 這個分析老道又辛辣,沈沉舟接過他手里的數據慢慢翻閱,老于則在一邊說:“沈總,我認為,林煙的這個想法相當冒險,而且也太過激進,將公司推到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后患無窮,不算一個明智之舉?!?/br> 沈沉舟手中的動作頓住,默了默,他冷冷說道:“老于,林煙的想法我當時是一力贊成的……”他說著掃了老于一眼,眸色微沉。老于一愣,訕笑著解圍。沈沉舟也微微一笑,聲音淡淡地說:“老于,在很多時候,你比林煙有經驗,有些話應該早點說的……現(xiàn)在再討論林煙這個想法合不合適、對不對,沒有任何意義,我的意見還是全力拿下?!?/br> 這話的警告意味極濃,老于心中一凜,知道沈沉舟心里雖有懷疑,但或多或少還是極力袒護著林煙,所以,他也就不再糾纏。 辦公室內徹底安靜下來,沈沉舟心緒難平,索性將那封匿名郵件打開。 看著那幾張模糊的照片,看著動作略顯親昵的一男一女,他心里的痛意與悔恨又翻涌上來。 阿煙,你和寧則遠在一起了?是你告訴他的么?你會背叛我么? 這些天,這些問題反反復復困擾著他,將他逼到一個無處可逃的絕路上,退無可退,只能剖開一切血淋淋的過往……可知道這種痛苦的,永遠只有他一個人,他好不甘! 沈沉舟怔怔地望著電腦發(fā)呆。 他私人電腦的屏幕,一直是一張他和林煙的合影。 那個時候安信剛剛起步,公司拿下一個大單,兩個人好容易忙里偷閑去旅游。照片的背景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那天的太陽特別燦爛,襯得林煙特別的白,而她的笑容格外恣意,眼睛彎彎的,像是一枚新月,貝齒閃著光,整個人青春又活力,宛如世間最烈的一壺酒,只需聞上一聞,就能讓人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他愛極了她,愛到了骨子里,可就是那一次回來,林啟發(fā)找到他…… 沈沉舟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愿再回憶往事。 阿煙,別離開我,好么? 他是自私的,又是懦弱的,更是可悲的,可于公于私,他都不會讓林煙離開,可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他呢? ~ 夜晚十點多的街上車已經不多了,寧則遠開得不快,像是領著身邊的人慢悠悠徜徉在這個紅塵俗世。林煙心情很好,這份好心情從寧宅延續(xù)到現(xiàn)在,她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揚,掛著淺淺的笑意,她甚至將街邊閃爍的霓虹幻想成天邊五彩的星河,自得其樂。 車里一時安靜,還有些莫名其妙的詭異融洽。 只是快到寧則遠城東那所公寓時,林煙忽然開始尷尬了——他那間公寓里就一間臥室,是不是意味著……今晚要和他同床啊?雖然兩個人同床過幾次,還很親密過,可到底不太好吧……一個身材這么棒、還是合法關系的男人躺在旁邊,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心猿意馬吧…… 這么想著,林煙臉紅了,耳根子微微發(fā)燙。她定了定心神,說:“要不你送我回公司吧,我還有工作沒忙完。”公司附近有幾家賓館,可以湊合一晚。 林煙話里的意思挺明顯的,她怕他……寧則遠蹙眉,冷冷瞟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快。她不是不在乎么,怎么現(xiàn)在把他當禽獸? 他如果是禽獸,這世界上就沒有潔身自好的男人了! 他還沒擔心林煙會獸性大發(fā)、把持不住自己纏上他呢…… “你有我忙?”寧董傲嬌了,語氣不善。 “那倒沒有……”林煙縮了縮脖子,躲過他凌厲的視線,盡量平穩(wěn)又緩和的解釋,“我想先寫一個初稿方案,要不然后續(xù)進度跟不上……” 寧則遠“嘁”了一聲,很是不屑:“你們公司有人跟你作對?” “你怎么知道?”林煙愣了一瞬,車便開過回公司的高架路口。 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最清楚了! 林煙這個蠢貨,被人在背后苦整還不知道,還眼巴巴替沈沉舟賣命,簡直愚蠢至極!沈沉舟究竟是怎么看上她的? 挺秀的長眉輕蹙,寧則遠開始假模假樣地分析: “今天收到標書,你們居然還沒有定下初步方案,意味著工作效率太差,除了說明你作為負責人很失敗之外,那肯定有人跟你唱反調,而且,是級別比你高的。還有,你作為一個leader,連寫方案這種事都要親力親為,不丟給底下的人去弄,那么……林煙,我不看好你的能力?!?/br> 這一連串犀利刻薄的話,正是寧則遠平時工作時的兇殘模樣。林煙頭一回領教便啞口無言,都不知該如何反駁。她窘迫又尷尬,偏偏寧則遠側目望過來,深邃如海的眸子里俱是冷酷與淡漠,毫不留情面。 “林煙,如果我是你的老板,我會直接開除你。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主動辭職?!?/br> 這話越發(fā)羞辱,林煙牙尖嘴利回道:“寧董,這是我們公司的事,無需你過問!” 寧則遠無辜地望過來:“我是不想過問,是你剛才自己問我的……” “……” 林煙氣極了,氣得差點嘔血,氣得百爪撓心,恨不得在他英俊的臉上撓出兩個血爪子,卻也只能忍氣吞聲。她默默望著外面,在心里將這個暴君揪過來狠狠鞭笞! 好看的薄唇微翹,眉眼舒展開,昭示著兇殘的寧董事長此刻心情相當不錯! ☆、第二二章 寧則遠的好心情沒有持續(xù)太久?;氐焦?,朦朧又曖昧的客廳映入眼簾時,他忽然開始尷尬——就在這里,他鬼使神差地吻了林煙…… 她那樣柔順地承受,襯得他真的像禽獸!這個記憶不太妙,簡直是他人生的新污點! 寧則遠手攏著唇邊輕咳一聲,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林煙。那人從剛才起就一直悶悶不樂,顯然還在生他的氣??伤f的句句都是實話,可見林煙心眼有多小,難怪會得罪人…… 撇了撇嘴角,寧則遠徑直往臥室去。剛走到臥室門口,他的身形一頓,步子就滯住了。 只見潔白整潔的床頭多了兩個花里胡哨的靠枕,而簡潔風格的臺燈也變成一只造型愚蠢無比的啄木鳥…… 寧則遠目瞪口呆。這一切都是林煙的杰作,無不在挑戰(zhàn)他的極限! 凌厲的視線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上面慢慢巡脧過去,等到勉強可以忍受,他才走進臥室。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衣帽間里多了女人的衣服和鞋子,她的絲巾與他的領帶擺在一起,而浴室的洗漱臺上,也多了一些女人用的東西,占得地方并不大,縮在一個角落里,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除了以上這些,整間屋子再沒有屬于林煙的痕跡。 寧則遠莫名松了口氣。他不喜歡和人太過接近,他更怕自己的世界被人打擾,殘留別人的味道。 洗完澡出來,林煙沒有在臥室,寧則遠怔了怔,慢慢走出去。他的腳步很輕,輕得跟貓似的??蛷d里林煙抱著電腦修修改改,根本沒有發(fā)覺他的動靜。從寧則遠這兒望過去,她的眼睛里有光,投入又專注。那些原本要譏諷的話,在這一刻,忽然就說不出口了。抄手靜靜看了會兒,他又悄悄回房。 林煙真是愚蠢透頂,這個項目有那么重要么,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往深淵里去? 寧則遠自認為已經提醒的夠徹底了,可沒想到林煙固執(zhí)得厲害,他沒辦法只能聽天由命。 回到臥室,他的私人電話在響,這個時間敢找他的人,只有一位。 視線落在來電名字上,烏黑挺秀的長眉微微蹙起,平靜的眸子里泛起一絲猶豫。他沒有接這個電話,可下一秒,那邊又執(zhí)拗地打過來。眉心蹙得越發(fā)緊,糾結了會兒,寧則遠終于還是接起來。 “阿嫣?” 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像是水一樣,流淌到耳邊……林煙一愣,下意識地問:“什么事?” 可說完,她便察覺到不對勁。 寧則遠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喊她,他從不會喊她阿煙,他口中的阿嫣是旁人…… 林煙臉色一白,有些不自然。 果然,里面那人清冽的聲音被夜色一點點送過來,聽起來似乎在說他很好之類的話,也不知道避諱! 林煙回過神,再對著電腦,卻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腦子里亂糟糟的,她闔上筆記本,偏頭怔怔望著窗外。外面光影輝煌,可重重繁華之間,卻又透著看破紅塵的冷冽,像極了她此刻的心。 說不上來為什么,林煙心里不大好受。 也許是今天寧母給她的感覺太好了,也許是她看見那條項鏈的歸屬,也許是寧則遠說的回家兩個字太過溫暖,以至于讓她生出一些錯覺,讓她誤以為這里真的是家,可原來,這里從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早在母親縱身一躍的時候,就散了…… 林煙心口窒的難受,她不想再待下去,索性留下一張字條出門。 她關門的動靜很輕,可依舊傳到臥室。寧則遠怔了怔,走出來一瞧,才發(fā)現(xiàn)客廳里空空蕩蕩,根本沒有林煙的身影,陽臺上也沒看見她,而那間書房至始至終黑著……轉了一圈,他發(fā)現(xiàn)那張字條。 “我有急事回公司,不用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