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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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突然提起這個人渣,林煙愣了愣,坐上車,畢恭畢敬地道謝:“多謝沈總。” 語氣疏離又淡漠,好像他們真的是普通的上下級……雖然,現(xiàn)在確實是。 沈沉舟握了握方向盤,說:“他告訴我婉婉懷孕了,婉婉現(xiàn)在怎么樣?” “哼,還能怎么樣?”林煙勾起唇嗤笑,“麻煩你轉(zhuǎn)告他,他的親身骨rou沒了,化成了血,落在泥里,他這輩子都會遭報應(yīng)……” 林煙聲音淡淡的,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驚心動魄的力量,讓人心悸! 陡然聽到這個消息,沈沉舟一時愣住——林煙與唐婉婉的友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甚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林煙似乎會去和賀榕瑋去拼命! 沉默片刻,他說:“我讓他過來?!?/br> “不用。婉婉說,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見到他?!绷譄熎届o地復(fù)述。 沈沉舟又是一怔,這種痛意、恨意徹骨,又難消! —— 林煙本來真想去便利商店,如此一來,在沈沉舟堅持之下,二人最后去了大型超市。停車場里,林煙道過謝下車,沒想到沈沉舟也跟著下來。在林煙拒絕的話說出口前,他說:“林煙,婉婉也是我的朋友,讓我盡點心意。” 極其誠懇,讓林煙有一瞬間的滯愣。 兩人一前一后,無聲地走進超市,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林煙準(zhǔn)備去推手推車,誰料沈沉舟快了一步,“這兒人多,你別動,我去。”他這么說。 ——還是像以前那樣,舍不得她多走一步。 看著那道清瘦又修長的背影,林煙默默移開眼。 世間上有那么多遺憾的歲月,上帝會不會開金手指,讓時光倒流? 既然沒有,為什么又要這樣折磨她? 沈沉舟推著車走在前面,林煙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周末超市人多,沈沉舟停下來,貼心地等林煙走過來,才繼續(xù)往前?!傲譄?,我們買點大棗和桂圓,這些都是補血的……再燉個鴿子湯,能滋補……”他輕言細(xì)語,還側(cè)身微笑,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凈儒雅。 林煙難受極了。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兩個人總愛去學(xué)校的超市。林煙這也想吃,那也想買,可糾結(jié)到最后,她只是說:“沉舟,我們買兩小盒水蜜桃汁吧?!币驗椋幌胱屵@人浪費錢。 果然,沈沉舟問:“林煙,你要什么?水蜜桃汁么?” 這句話穿過幾千個幾百個日夜,讓林煙猝不及防。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她定定站住,一雙眼死死盯著地面。 意識到說錯話,沈沉舟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 林煙頓了頓,艱難開口:“要不……你先走吧。” 沈沉舟逆著人流往外走了幾步,忽的又回來:“我在車?yán)锏饶悖龝湍慊丶??!?/br> “我自己可以?!逼届o卻又倔強。 林煙偏頭望著一旁的貨架,直到眼角余光里再看不到那人身影,她才敢回過頭來。手推車上,似乎還有他手心里的溫度,林煙握在上面,看著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越發(fā)難過。 其實,沈沉舟一直對她很好,除了……最后,拋棄了她,留她一人在深淵。 剛在一起的時候,林煙喜歡看電影,沈沉舟雖然囊中羞澀,卻從不會委屈她。兩人每周都去學(xué)校附近的電影院,一張電影票二十塊錢,兩個人是四十,等于他每個星期做家教的錢。后來,林煙知道后,就再也不去看了。他體貼她,她這個女朋友也要照顧他! 那個時候,國內(nèi)剛剛流行圣誕節(jié)。林煙不愿意沈沉舟為難,于是主動提議“沉舟,我們?nèi)ド献粤?xí)吧,我快掛科了”。沈沉舟知道她的心思,卻也不點破。兩個人窩在空空蕩蕩的教室,她趴在桌上,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沈沉舟說:“你不是快掛科了么,還不看書?” 林煙卻笑:“沉舟,你比書好看?!毖劭粗虺林垡鷼饬?,林煙連忙握著他的胳膊,“是真的呀,你那么好看!” 他就笑了,更加好看。 “阿煙,我絕對不辜負(fù)你,今生今世要對你好。”明朗的少年許諾。 “你要怎么對我好?”林煙故意問。 “把我所有的通通給你?!鄙虺林圻@么答。 “通通給我?”林煙頑皮笑,“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那你也拿去!” …… 年少輕狂時的情話,她居然記得這么清楚,林煙苦笑…… ☆、第十四章 女人的小月子坐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 林煙平時要上班,根本沒法全天候照顧唐婉婉,于是打算雇個臨時保姆。她正窩在沙發(fā)里打家政公司電話,在廚房忙碌的宋媽聽見了,出來說:“林小姐,先生跟我交代過,讓我這些天都在這里照顧唐小姐?!?/br> 雖然這確實能解林煙的燃眉之急,可宋媽是寧家的老人,平時還要照顧寧則遠(yuǎn)的起居。寧則遠(yuǎn)這人嘴巴挑剔的很,除非迫不得已在外面應(yīng)酬,平時一律只吃宋媽做的飯菜——也不知他是念舊,還是難伺候。 林煙斷然拒絕這個提議,她是真不愿承寧則遠(yuǎn)太多的情。 “不要緊的,林小姐。”宋媽堅持,又說,“外面的人您也不可能完全放心,而且,我女兒做過月子……” 聽了這話,林煙心里動搖了。出于禮貌,她給寧則遠(yuǎn)打了個電話。那邊沒有接,林煙猜他應(yīng)該還在忙,于是發(fā)短信過去。 夕陽西照,寧氏頂層的會議室里灑滿余暉,長條形的實木會議桌鍍上一層淡淡的暖意。寧則遠(yuǎn)坐在最前面,身上也攏著一層薄薄的光暈,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沐浴在黃昏晚霞之中,添了些柔和,俊逸又清貴,像個濁世翩翩佳公子。 法務(wù)的人在解釋這次遇到的問題,寧則遠(yuǎn)拿起手邊的紙質(zhì)資料,一頁一頁翻過去,視線落在上面,平靜又專注。 等他闔上資料,不急不緩抬起頭時,坐在寧則遠(yuǎn)斜后方的助理徐逸秋才微微前傾,小聲提醒:“寧董,剛才您的私人電話響了……” 寧則遠(yuǎn)側(cè)目,一雙沉靜暗沉的長眸里閃過一絲不悅。 徐逸秋壓力陡增,又默默退回去。他也不想的,可是小寧董的私人電話確實沒幾個人知道——徐逸秋數(shù)也數(shù)的出,就那么幾個,還都是寧則遠(yuǎn)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他以為是boss家中急事,這才多嘴提醒一句,沒想到又白白討個不快。 會議結(jié)束,顧銳開車送寧則遠(yuǎn)去碧桂園,徐逸秋坐在副駕,簡單說了趙總的喜好。寧則遠(yuǎn)安靜地聽著,視線定定落在手機屏幕上。 上面是林煙的來電,還有一條她的短信,問宋媽的事,語氣疏離又客套。 寧則遠(yuǎn)低低垂眼,眸色靜深。他回:“讓宋媽留下幫忙,她有經(jīng)驗?!币蝗缂韧陌缘?。林煙道謝的短信到的很快。寧則遠(yuǎn)沒有再回復(fù),只是靜靜望著窗外的滾滾車流。天色暗了,光影匯聚在一起,寫滿世間的繁華。 寧則遠(yuǎn)討厭應(yīng)酬,可這種場面不得不喝一些酒。他的膚色本就偏白,此時加上酒精的作用,一張俊臉看上去很不好受。結(jié)束飯局,顧銳送寧則遠(yuǎn)回到老宅?,F(xiàn)在,寧則遠(yuǎn)一身酒氣,擰著眉,坐在空空蕩蕩的客廳里聽管家說話。 “先生,老夫人今天打電話回來,說想回國住幾天?!惫芗肄D(zhuǎn)述寧母的話。 寧則遠(yuǎn)揉了揉太陽xue,眉心越蹙越緊。他上個星期才飛去瑞士,根本沒聽母親提過這事,估計她回來是想看看他這個婚結(jié)的怎么樣,如不如她的意…… 寧則遠(yuǎn)頭有些疼,正好宋媽倒了一杯蜂蜜水過來。 偌大的客廳靜謐如往昔,寧則遠(yuǎn)握著玻璃杯,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拇指來回摩挲,他忽然問:“林煙那邊怎么樣?” “太……”這個字剛出口,宋媽立刻收住,偷偷覷了一眼寧先生。見他沒什么不悅,宋媽這才安了心,又急忙改口:“林小姐她知道我這幾天去幫忙,挺過意不去的,還說改天要好好道謝……” “還有呢?”寧則遠(yuǎn)淡淡地問。 還有? 宋媽絞盡腦汁使勁,又說了幾件瑣碎的事,最后,她說:“哦,林小姐也讓我不要叫她太太?!?/br> 薄唇微抿,“原因?”寧則遠(yuǎn)追根究底。 “林小姐說影響不大好?!?/br> 影響不好? “哼……”寧則遠(yuǎn)嗤笑,薄唇緊抿成條直線,寫滿不快。在這里,林煙一直將“寧太太”三個字掛在嘴邊,企圖給整個老宅的人洗腦,結(jié)果到了外面又急吼吼和他撇清關(guān)系,好像很丟臉,很嫌棄他一樣! 被人嫌棄,寧則遠(yuǎn)不大高興,頭越發(fā)的疼。 洗過澡,沖去滿身的酒味,他才覺得好受一些。短發(fā)濕漉漉的耷拉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蒙著層水汽,氤氳又迷蒙。不知為什么,從浴室走出來的瞬間,看著床頭暈暖的燈光,他愣住了,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睡得朦朧之際,他甚至覺得有人從后面擁住他,柔軟的身體貼上來…… 那種感覺陌生又異樣,但并不是特別難受,身體僵硬了片刻,又慢慢放松下來。 寧則遠(yuǎn)模模糊糊睜開眼,墨黑的眸子里淌著暗夜璀璨的流光,他悄悄回過身,這才發(fā)現(xiàn)是小黃拱在他的背后…… 微微一怔,寧則遠(yuǎn)慢慢闔上眼簾…… 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些醉酒后的蒼白。宋媽給他端了早飯,又回廚房折騰兩鍋烏雞湯。這兩鍋湯香氣四溢,寧則遠(yuǎn)好奇:“怎么燉這么多雞湯?” 宋媽回道:“先生,我昨天看林小姐有點瘦,除了臉上,整個人就沒多少rou,想著給她也補一補,等老太太過來的時候,她氣色能好一點?!?/br> 林煙瘦嗎?寧則遠(yuǎn)擰眉,認(rèn)真思考一番,蒼白的臉頰忽然有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手?jǐn)n在唇邊干咳一聲,他垂下眼,慢條斯理地吃早餐,動作優(yōu)雅至極。 —— 林煙知道今天宋媽要過來,特地留在家里等著,本來以為會很晚,沒想到宋媽到的頗早。將鑰匙交給宋媽,林煙正準(zhǔn)備上班去,宋媽說:“林小姐,先生應(yīng)該在底下還沒走,可以送你上班?!?/br> “他送你來的?”林煙微微有些詫異。宋媽點頭,又去忙碌。林煙走到窗口往下看,只見寧則遠(yuǎn)的車果然停在樓下,車標(biāo)閃的讓人不想看見都難! 這人什么時候這么清閑了? 林煙撇撇嘴,背起包下樓。 “寧先生,早!”她格外有禮貌地打招呼。 后座上,寧則遠(yuǎn)長腿交疊,微微偏頭望過來,眸色淡然,一臉平靜。 林煙也不上車,只站在外面,又笑著說:“這兩天麻煩你了,我現(xiàn)在趕著去上班,改天請你吃飯?!币驗橐蛙?yán)锏娜苏f話,她不得不彎著腰,漂亮的鎖骨從領(lǐng)口露出來…… 寧則遠(yuǎn)默默移開視線,“走吧?!彼淅鋵︻欎J說,聽不出什么情緒,神色淡漠如初,和平時一樣。 林煙敬業(yè)地微笑揮手,目送他們離開,才背著包往外跑。 今天是周一,項目組例會,林煙主持。 同一時間,沈沉舟和其他各部門高層也在樓上會議室開會。會議結(jié)束之后,老于特地晚了幾步,“沈總,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br> “什么事?”沈沉舟一身黑色西裝,很有boss沉穩(wěn)的派頭。 “聽說周六林煙和許源生去釣魚了,那群人里面有寧則遠(yuǎn),還說林煙替寧氏那位董事長打了一圈牌,金額還不小……”這個上層的圈子就那么大,總有些人會傳來傳去。 沈沉舟默了默,笑道:“我知道這事,怎么了?” 他微笑地望著老于,老于準(zhǔn)備的話就像打在一團棉花上,一下子xiele氣。他訕訕干笑兩聲,又說:“沈總,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作為市場部負(fù)責(zé)人,這么大的項目不可能不謹(jǐn)慎?!?/br> 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沈沉舟淺笑:“老于,你是公司的老人,自然知道林煙這個人……” 有些話點到即止,老于點了點頭。 從開始到現(xiàn)在,林煙都是沈沉舟最信任的伙伴,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沈沉舟從沒有想過要懷疑她,至于寧則遠(yuǎn)……沈沉舟眉心微微蹙起,這人和林煙什么關(guān)系?林煙親口說不認(rèn)識,可他們似乎交情不薄——但凡涉及到金錢,男女關(guān)系便有些曖昧不明…… 這件事公司內(nèi)沒有人再提,林煙也沒有在意,畢竟在收到宏遠(yuǎn)的招標(biāo)函之前,她的工作任務(wù)很簡單——攻克負(fù)責(zé)招標(biāo)的許源生。所以,她又謀劃著給許源生打了個電話。兩個人虛偽客套一番,林煙表示想請他吃一頓飯,畢竟上次沒打招呼就走,不大妥當(dāng)。許源生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又提了一句,“要不要喊上則遠(yuǎn)?” 則遠(yuǎn),則遠(yuǎn),又是那個人,好煩! 林煙摸不透許源生的意思,不好直接拒絕,于是打了個太極:“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個大忙人方不方便?!?/br>